编者按:《中国艺术》(Chinese Art)是西方早期研究中国艺术的重要文献,1958年在纽约出版,上下两卷。作者William Willetts(魏礼泽)(汉学家、西方艺术史家)从中国的地理特色着手,系统梳理了玉器、青铜器、漆器、丝绸、雕塑、陶瓷、绘画、书法、建筑等中国艺术的各个门类。他坚持客观描述作品的方法,“并不对所讨论器物给予美学价值论断,而是让器物自己说话”。
“让器物自己说话”,与观复博物馆“以物证史”的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我们选择翻译此书的原因。此次我们邀请到美国CCR(Chinese Cultural Relics《文物》英文版)翻译大奖获得者对此书进行正式专业的翻译,译者也是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国际索引数据库)和AATA(国际艺术品保护文献摘要)收录的美国出版期刊Chinese CulturalRelics的翻译团队成员。
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则,此次翻译将存疑处一一译出,其后附有译者注。现在就让我们跟随本书,在绚烂璀璨的器物中,感受中华文明的博大辉煌。
Chambers年轻时候去过中国,并写下了一些关于东方园林的记录。但是,尽管他有热情和动力,尽管当时西欧流行“拉西纳奇”日用品风潮,我们还是觉得,要不是合适的背景出现,“英国-中国”混搭园林也不会生根发芽。整个世纪上半期,英国都在与法国在艺术领域的绝对统治霸权对抗,这种强烈对抗部分是由于政治原因,旨在回归真正的国民品位标准。像Bridgeman,Kent,LancelotBrown这样的景观园林设计师开始改变英式园林,从屈从到Palladian式的布局,以及无生命的对称,恢复其纯洁的魅力。
对于城镇居民来说,自然界是肮脏和有臭味的,或者是非常诱人的,这取决于国民性格和传统。英国和中国人则采取的是对自然界的肯定态度。两国人民都对乡村景色报以复杂的迷恋,尤其在城镇居民中如此。我提及这种品位上的相近是因为,英国18世纪的知识分子阶层对于自然的态度,比如Pope,Addison,Burke,和Shenstone等人的态度,都蕴藏着英国园林景观之中,这对于理解中国的园林的无与伦比的完美有帮助,这对英国读者来说更熟悉。
只要简单比较一下,就可以发现两国在对于自然的主观情感上的情感多么相似。比如关于对于充满象征意味的石头的感觉。林语堂代表中国文人阶层发表了关于石头的传统观点:“基本想法就是,石头巨大、强有力,代表永恒。……而且,从艺术的观点来看,石头具有光辉、荣光、粗粝和古怪。还有一种危的东西,虽然可以理解成危险,但实际上很难翻译。壁立千仞,总是足观,就是因为这种危势”。18世纪在中国做官的英国人T.Whatley写道:”……如果石头仅仅高耸,仅仅令人惊叹,但并不宏伟;石头的宽度对于其伟大同样重要……自然景观的恐怖就像一种戏剧表演;它们会令人警醒;但这种情感是令人舒适的,只要引起的情感仅限于恐怖就可以”。
由于不能像想象那样面对面的与自然遭遇,居住在城镇的知识分子只能在家中的空间创造小尺寸的自然景观,并欣赏这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