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ter Van Beirendonck:六君子最后的朋克

“I hate fashion copycats”

——Walter Van Beirendonck

1957年2月4日出生的Walter Van Beirendonck如今已经63岁了,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他的设计也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褪色。

不仅每年为我们奉上两季高质量奇幻绚丽的系列,Walter还在自己的母校安特卫普Royal Academy of Fine Arts时装学院担任院长,他被许多大有所为的设计师看作导师,包括Craig Green和 Bernhard Willhelm 。

Craig Green X Moncler2019AW

Bernhard Willhelm

他也与当代先锋艺术家和设计师合作,Comme des Garçons的Rei Kawakubo;人称shape shifter的奥地利概念艺术家Erwin Wurm;法国艺术家Orlan;爱尔兰乐队U2;澳大利亚工业设计师Marc Newson等人都在Walter的合作名单中,合作领域广泛,合作产品多样化。

Walter Van Beirendonck在1982年25岁的时候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初始之时,欧洲的男装风格被局限在西装,以及传统花呢,羊毛和棉质正装上。Walter是这种传统男子气概和形式规则的破坏者之一。

将自己在学校学到的高级时装工艺与技术性运动面料结合,与阳光,童趣,诙谐的轮廓造型搭配,亦或者是更加黑暗面的B.D.S.M.和庞克摇滚文化,形成了自己独特前卫的男装风格,秀场造型看似夸张,但是总能分拣出适合日常的穿着。再或是,生活已经如此无聊,多点趣味性又如何?!

在这个时装行业已经成为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行业,Walter却把自己的作品看成是艺术的表达平台,显然对商业和金融上的成功并不感兴趣,也从不妥协。如今的秀场越来越频繁的成为政治挑衅、性别流动性、Kink和Queerness的又一表现场所,但是这种事态的发展,时尚界公认的是源自于Walter Van Beirendonck。

他被称为最后的朋克,在他的作品中可以让人联想到朋克痴迷与过失的特性,这是当代时尚界应该给予Walter的赞美。美国时装设计师Thom Browne以颠覆传统男士西装而著名,他表示:“早在80年代,Walter对男装所为非常勇敢,我们有必要嘉奖像他这种真正颠覆传统的领军人物,他启发了现在正在作为设计师的每一个人。”

70年代早期,David Bowie在日本设计师Kansai Yamamoto的帮助下创造了他那经典的Ziggy Stardust角色,红色的头发,夸张的妆容以及狭窄的连体裤,如雌雄同体般。

在18岁时从Avenue杂志中了解到安特卫普皇家艺术学院,并在1976年注册为时装系新生,开始了一生的设计师生涯。

安特卫普皇家艺术学院创立于1663年,时装学院则在1963年建立,学院一直坚持传统的教学方法,艺术大于商业,这一理论也对Walter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坚持至今。在同班同学里有鼎鼎大名的Martin Margiela。

一年后Ann Demeulemeester、Dirk van Saene、Dries Van Noten 、Dirk Bikkembergs和Marina Yee成为了Walter的学弟学妹,6个人即使朋友也是竞争对手,心心相惜,使彼此做到更好。

他们的成就也表明在没有像Giorgio Armani,Gianni Versace,Thierry Mugler和 Claude Montana一样拥有定制时装屋的情况下,6人的设计也可以使人趋之若鹜。

Walter Van Beirendonck把隔海相望的英国伦敦看作是自己的指路灯。从70年代到80年代中期,伦敦是异议和反建制“anti-establishment”设计的主要所在地,不仅在时尚上,而且在各个学科上:英国长期处于经济衰退,保守党首相撒切尔夫人当选,表演艺术家Leigh Bowery开设了地下夜店Taboo,助长了Polysexual和新浪漫主义运动,所有艺术家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Dries Van Noten也曾说道:“Walter被伦敦这座城市的原始能量,喧闹的夜生活以及反传统的朋克摇滚乐队和时尚潮流所吸引。”

“他是I-D和The Face这类杂志以及Katharine Hamnett和Vivienne Westwood所设计的庞克时装和乐队Adam and the Ants忠实拥护者,我们6个人都会经常因为一场音乐会而精心打扮自己。”

“Ann则是比较黑暗,我则更忠于对高级面料的选择,我们都为这个小团体带来了不同的元素,互相学习。”

毕业之初,Walter Van Beirendonck在一家名为Barston的雨衣公司做着造型和设计等十分商业的工作,他的好友们亦是如此,但是他们总会把自己所学的艺术理念融入到自己的个人系列中。1982年,Walter的首个系列名为Sado,但是除了国内的时尚人士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年少轻狂,并急于表现自己,其他5人也是如此。

自从1981年Rei Kawakubo和1982年Yohji Yamamoto在巴黎展示了自己的设计之后,时装就已经开始从传统的女性与男性轮廓向全新并无法定义的形变方向转变。

对于一个年轻的设计师来说,突然之间存在着生存和物理上的冒险空间,Walter也极力突破自己的设计安全区。

时势造英雄,在80年代比利时经济部长开始了一个名为“Fashion:It's Belgian”的运动,并发起了一项名为“ Golden Spindle”的比赛,目的都是为了推广比利时的时装设计师。毫无疑问,几乎所有安特卫普六君子都在比赛创立的头十年内赢得了此奖项。

也正是这个时期Walter Van Beirendonck和Dirk van Saene开始了恋爱,两人的罗曼史从学校时期一直延伸至今,从未分开过,就连如今两人的工作室也是仅挨彼此。

两人在2018年结婚,在生活上互相照顾,在事业上直言不讳提高彼此。Together they have formed one of those rare artistic partnerships in which they are each present to witness the other。

80年代的反叛带来了AIDS的肆虐,Walter Van Beirendonck周围的许多艺术家、朋友和他所敬仰的人都因此而失去了生命。即使在这个时期,即使人们把恐惧散布在同性恋者和艾滋病之中,Walter依然对性充满了希望与美好。例如1995年秋冬的Paradise Pleasure Productions系列承认并用自己的方式庆祝了各种亚文化和同性喜好:头罩,乳胶,性器官让模特看上去像是廉价的气球玩偶sex dolls。

从此性就成了大部分系列的主旋律,2012年秋冬的Lust Never Sleeps充斥着更多的束缚头罩,由皮革和粗花呢制成。令人联想到英国的花花公子—一半令人敬畏,一半具有颠覆性。

对亚文化和艾滋病的探索与表态,在Walter Van Beirendonck1996年春夏系列Killer / Astral Travel / 4D-Hi-D.中达到了巅峰。

这个秀展示了一个星际世界,里面充斥着霓虹色的服装,月球鞋和代表太空时代的发型,以及一个名叫Heidi的女孩和太空山羊为友的故事。这个Heidi的角色直接引用了美国艺术家Mike Kelley 和Paul McCarthy的作品,Walter将这两位艺术家视为对抗童年暴力和精神压迫的领军人物。

Kelley的作品更加荒诞讽刺,而McCarthy则更具侵略和威胁性。1992年两人合作了一个灵感来自于Johanna Spyri小说的影像作品,名为“Heidi”:一个关于在森林里与祖父同住并全心讨好祖父的孤儿的故事。

而在Walter秀场的影像投屏中,Heidi的宠物山羊变成了代表艾滋病的魔鬼。貌似美好的故事突然变成了知名的故事,就如性与疾病一样。

1992年,Walter开始与德国牛仔品牌Mustang合作, 用Mustang支付的巨额预算来举办以W.&L.T(“Wild & Lethal Trash”)为名的时装品牌。

然而90年代极简主义的到来也让色彩丰富,版型怪异的Walter与Mustang在1999年分道扬镳,至今保持独立运营,不受LVMH和Kering等大集团的制约,这也很大程度解释了为什么Walter Van Beirendonck比自己的同龄设计师或者学生更鲜为人知。

Walter Van Beirendonck在1985年加入母校皇家艺术学院任教,并在2007年正式接管时装学院,恋人Dirk van Saene则在2009年也加入学院任教职务。

Walter以纯粹主义而闻名,他将学生的设计作品视为艺术品,并试图保护他们免受行业对利润的痴迷。

如今Walter Van Beirendonck越来越多地开始强调自己作为技术型设计师的精湛技巧,迫使人们考虑潜伏在衣服坚韧外表下的高级时装骨架:精细的剪裁,错综的串珠,对诸如织锦,花呢和欧根纱之类的传统精细织物的处理。

Walter Van Beirendonck 2020 秋冬男装系列

时装最终会变成是一个自我否定的工具:否认我们的身体,否定我们的渴望,否定我们怪异和与众不同。而Walter的设计从未否定过自我,他也是如今为数不多忠于自我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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