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夏的798艺术区,他用棉花搭建了一座“中国花园”

清代的马苏臣曾有题棉花五言诗:“五月棉花秀,八月棉花干,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艺术家赵赵的最新个展,便以这秀美皎洁、知暖御寒的棉花为主角。5月20日,赵赵个展“白色”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第二空间

清代的马苏臣曾有题棉花五言诗:“五月棉花秀,八月棉花干,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艺术家赵赵的最新个展,便以这秀美 皎洁、知暖御寒的棉花为主角。

5月20日,赵赵个展“白色”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第二空间启幕。这是赵赵在2020年的首个个展,也是对仍在松美术馆展出的“绿色”的延续。与过去的西部三部曲(塔克拉玛干、沙漠骆驼、弥留)不同,这个全新的序列和故事,由颜色的变革开始,它不再局限于地域性和即时性,它的视野和指向的问题变得更加广阔和磅礴,作品中的时空也因此悠长久远。

展览海报

棉花

赵赵1982年生于中国新疆,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长大的他,对棉花有着特殊的情感。从初中到高中,赵赵参加了六年义务劳动,“捡棉花”成为唯一的内容,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因此,对赵赵而言,棉花既是他曾经生长的土地、新疆建设兵团的经济支柱,也意味着青少年时代枯燥而乏味的辛苦劳作。

艺术家赵赵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供图

事实上,小小的、柔弱的、如云似雾的棉花,在人类的社会历史、经济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工业革命中最重要的发明是‘珍妮纱纺机’,世界上第一个工厂是棉纺织工厂,近代的工作制度也是诞生在棉纺织业中。在日常生活中,柔软、吸汗、温暖的棉质衣服,是舒适居家的代名词。在严酷的冬天,棉花成了最值得信赖的衣物。在纽约的期货交易所,棉花是交易员最关心的商品之一。”此次展览的策展人崔灿灿表示。

2016年,开启西部三部曲的赵赵离开北京,重返过去,再次与少年时代熟悉的棉花相遇。从那时起,棉花成为一个索引,将艺术家的视线推向更广阔的历史和信息。

展览现场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供图

展览“白色”只有一件作品,一个元素。据崔灿灿介绍,2016年,赵赵从塔克拉玛干回到北京,开始构思这件史诗性作品的展出,最初的想法之一是将电缆放在铺满棉花的地面上。然而,这种展示似乎有些“浪费”和“委屈”,出于对棉花的珍视,赵赵放弃了这一方案。从那时起,他开始酝酿将“棉花”变成全部的含义,一座宏伟的、唯一的花园。

Chinese Garden

赵赵给这件作品起名为《Chinese Garden》(《中国花园》),一处建在北京798艺术区的“东方园林”。

赵赵在布展现场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供图

在展厅中,赵赵将棉花堆成长短不一的1.2米×1.2米的条块,这些条块组成了一座净白肃穆的“迷宫”。观众行走其间,感觉到整饬、敬畏、神秘,甚至“不敢高声语”,唯恐音声会被敦厚的棉花墙垣无尽地吸入。

崔灿灿介绍道:“在棉花组成的迷宫中,所有的距离、间隙都是1.2米,所有的关系和结构也都是1.2米。1.2米是基数,是可以无限叠加或是递减的基础。1.2米是这座白色花园中人和人的间隔,国际惯例中最常用的安全距离,1.2米也象征着东西方之间不断变幻的距离。”

所以,“中国花园”或“迷宫”的另一重意义,是安全和私密,是在白色的温和凝视下,人与人之间自觉持守边界,互不冲突和冒犯,从而获得灵魂的安适。

展览现场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供图

搭建在画廊空间中的“中国花园”并非传统的古典园林,而是现代东西方文明融合的产物。崔灿灿说:“展厅地面的白色胶带,替代了旧时的⻘苔和浮萍。 可以快速搭建、拆解、移动的钢架,替换了亭台楼阁的柱础、圈梁、⻜檐。⻄方的极简主义和工业文明的美学,取代了古人造园的林泉之心,就连棉花这个从不属于园林中的‘花朵’,⻄方人眼中的‘利益’,却也在赵赵的中国花园里处处盛开。”

白茫茫的风景

白色终究是寓意丰富的颜色。它天然暗喻着纯粹、虚空、隐遁、禅定。而棉花的纹理,密集填充的质感,简易的结构,灼灼耀目而产生的审美疲劳,无限重复对耐心和意志的挑衅,又指向工业文明及其带来的后果:巨大的利益和便利,同时也如泥石流般裹挟着无尽的枯燥和罪衍。

展览现场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供图

展览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风景。“此地再也不是文人的寓言世界,遁世的桃源”,崔灿灿说,“它早已成为一个距离严密,规划整⻬的现代工厂,一个看似只有白色,却包含着红与黑,罪与罚,白痴和救世主的花园。”

如果“绿色”是序曲,“白色”便是赵赵全新举措中最重要的开篇,亦如颜色本身的象征,混沌之后的第一束白光,万事万物的静默之初。

展览持续至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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