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一说春秋】 455 尊秦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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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第十八任国君鲁兴进入在位执政第二年。

夏父弗忌还是一意孤行，他将鲁申放在鲁启方之前进行祭祀。展禽觉得不爽，春秋觉得不爽，孔子也觉得不爽。可是我们要说，鲁申有这么坏吗？大家犯得着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吗？就是改变了一下次序，先祭祀一下而已，犯得着这么多人提负面意见吗？尤其像展禽，甚至都要诅咒夏父弗忌了。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礼是一种惯例。放在春秋的时候，也可以当成一种法度。法度要求的就是要没有争议。也就是说，这条规矩定下来之后，大家很容易就可以遵守并且不会各执一词，不会出现你说一种说法，我说一种说法，两种说法好像都能说得通的情况。像以前他们在祭祀排序时，都是按照谁先即位谁先死这么一个顺序排下来的。这个事情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改变的。他先死了一秒钟也是他排在前面，大家很容易分辨。可是到了夏父弗忌提出来的以贤明来排列的这种方式，就容易出现纷争。因为贤明这种东西是什么？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看待。

这就好比我们今天经常有一些职业经理人，他们在退休的前几年，会将公司的主要力量放在营销上，而降低研发的费用。结果导致这几年公司的业绩大幅度增长。大家就会认为他非常地贤明，把他当成英雄一样看待。而这个职业经理人就可以和公司更好地谈判，说我退休之后，要这个条件，那个条件，为自己创造非常优厚的退休后的生活。可是呢，因为这么几年把所有的钱都放在营销上，研发上的钱变少了，那么经过几年的高速成长之后，会突然出现公司的产品在市场上没有竞争力，因为研发投入太少了，斗不过人家。所以公司业绩可能会有一个非常长的低潮时间。等到公司低潮的时候，大家就会检讨为什么公司产品这么没有竞争力呢？是因为我们前期研发投入不够。为什么前期研发投入不够啊？是因为上一任的职业经理人将研发投入都转去了营销投入。那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个职业经理人是恶魔啊，他是在损害公司利益图私利。

前面还是英雄，是贤人，到后面就变成了坏人了。所以贤与不贤这个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结果就不一样。如果大家都按照夏父弗忌的方式来排列的话，那就乱了套了。可能这一代的时候，大家说鲁申应该放在前面，两代之后，大家就改说鲁申应该放在后面了。下面执行祭祀活动的这些人，他们到底听谁的呢？到底应该放在前面还是放在后面？

所以我们说，法最大的作用，是为了让从上到下都有依据的标准，不需要事事向上请示就可以做出决断，依法而行就可以了。这样会极大提高社会的效率，减少施政的成本。但是，一旦法律条文是有争议的，不同的情况下都能说得通的，这个法就乱套了，整个社会的效率就会降低。

负责祭祀的人，碰到事情每每都要去请教上层该怎么办。可是上层他也不见得知道该怎么办啊。整个社会大事的决断就乱了套了。这才是前面的展禽，中间的君子，后面的孔子他们认为严重的问题。或者用我们前面一直反复讲的话来说，国君要做的所有事情，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端正法度，一个是敬奉神灵。那么夏父弗忌的做法就是破坏了“端正法度”。

到了本年的冬天，晋国的中军元帅先且居，宋国的公子宋成，陈国的大夫辕选，郑国的公子郑归生联军讨伐秦国，夺取了“汪”及“彭衙”两个地方，然后撤军。这个是为了报复秦国所发动的“彭衙之役”。春秋没有记录这次出兵的各国卿大夫的名字，是为了尊重秦国的国君秦任好。因为春秋认为他是有德之人。

同样是本年的冬天，鲁国的公子鲁遂前往齐国为鲁兴纳币，这是符合礼数的。但凡国君即位，修好舅甥之间的关系，修立婚姻迎娶元妃以辅助祭祀，这就是孝道。而孝是礼的开始。

当然，我就这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