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员工成百万美元富翁?英伟达造富神话另一面:有员工不堪压力离职1年损失1500万元

科技界“教父”桂冠在新的千年里每十年易主,世纪初的第一个十年,乔布斯引领风骚;之后的十年,马斯克成为了行业领航者;而如今,这个称号已与英伟达(NVIDIA)创始人黄仁勋紧紧相连。

黄仁勋,一个恪守硅谷传统的老派CEO,一个典型的劳模,以其独特的工作习惯和管理风格而闻名。他信奉长时间工作是追求卓越的必要前提,也鼓励员工追求更高的工作投入。他每天工作12到14小时,一周7天,常年无休。60位高管直接向他汇报工作。这一切都被收录在美籍作者金泰(Tae Kim)撰写的《英伟达之道》之中。

工作强度和效率或是英伟达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有人说,如果没有了英伟达,几乎所有的AI设备都将瘫痪,而全球三大芯片巨头——英特尔、高通和AMD三者市值加起来还不到英伟达的一半。

近日,“AI教父”访华的消息刷屏科技圈,年过六旬的黄仁勋“5天3城”,哪怕是在担任CEO长达30年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退休的迹象。从GPU巨头到万亿市值科技领航者,黄仁勋带领这家总部位于美国加州圣克拉拉市的科技公司一举封神,走出了不一样的上升曲线。另有投资人透露,英伟达78%的员工已成为百万美元富翁,其中一半的人净资产达到25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83亿元)。“百万富翁制造机”背后,是踩中了AI技术的风口,也隐藏着员工超负荷的工作压力。

极速财讯在与北京、上海、深圳及美国等多位英伟达员工交流中了解到,加班时间多少取决于部门,也看团队。有20多年老员工因为长时间加班选择离开。亦有英伟达员工称:“每天都在加班,周末加班,经常半夜开会。”“会议很多,收入很高。但是工作压力也是超负荷的。一部分员工经常加班到凌晨2、3点。”有接近英伟达的业内人士如此透露。

当然,面对财富的迅速积累,依然有人选择坚守,而每年大量的毕业生也因为能入职这家明星公司而骄傲。黄仁勋在与中国员工庆春节时称,英伟达中国大陆人员流失率最低,仅为0.9%,远低于科技行业离职率。

01 “20年实现了财务自由,但给再多钱,也不想干了!”

“一位英伟达中层员工(非工程师)在过去18年里全额参与了‘员工股票购买计划(ESPP)’。当这位员工离开英伟达时,所持股票的市值已达到6200万美元,直接可以‘原地退休’了。”这一信息在国外某平台上炸开了锅,多数网友们羡慕英伟达惊人的福利待遇,也有人质疑其中的水分。

原英伟达员工成程的看法是,如果这位员工在英伟达近20年,而且从来没有卖过所持有的股票,6200万美元的股票市值确实有可能。因为国内前同事大部分总会遇到买房、结婚等人生大事件,英伟达早期股票价格很低,大家都会选择卖出。所以,一直持有全部股票到现在英伟达腾飞的有,但是人数很少。

从还没有英伟达这个中文名字时,成程就入职了英伟达,算是研发岗位,做硬件开发,主做显卡。但是,有时人手不够,他也会负责做机器人、数据中心、自动驾驶等一些小项目。回忆起当时入职英伟达时,成程称英伟达这个中文名字还是2007年时国内业务扩张、由内部征名时同事起的。他一路见证了英伟达的迅速变化。原以为英伟达是个可以养老的公司,因为之前只有显卡业务,后来踩上AI风口,公司直接“起飞”了。

2003年时,英伟达市值约25亿美元,2023年市值约1万亿美元,20年间,英伟达的市值增长了约400倍。2024年,英伟达以176%股价年涨幅领跑美股科技七巨头,市值从年初的1.19万亿美元飙涨至3.29万亿美元。截至美东时间1月21日收盘,英伟达最新市值为3.45万亿美元,重回全球市值第一。

“在英伟达,国内员工离职后股票必须3个月内卖掉,美国总部是没有要求的,员工可一直持有。”根据成程的计算,2024年1月他从英伟达离职。如果晚走1年,他所持有的英伟达股票能多赚1500万元。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后悔离开工作近20年的老东家。

市值狂飙的背后,是财富的积累,是项目的激增,以及员工们高负荷的工作。据相关媒体报道,英伟达员工普遍反映,他们每周工作 7 天,经常加班至凌晨 2 点,同时还面临密集的会议和严格的时间管理要求。

按照成程的说法,老黄(黄仁勋)在公司的口号一直是“speed of light”,公司是好的,是强的,在这里20年也算实现了财务自由。但是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项目让成程身心俱疲。

“特别‘卷’,不光国内,总部也是一样的,可能也看部门。经常凌晨美国一个电话过来让你开电脑处理事情,太多次,受不了。虽说节假日都放,还有很多年假和额外假期,但是也要时刻开电脑工作。我太累了,离职时感觉再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想干了。同时期也有很多同事陆续离开。”在成程看来,现在的工作风格自己接受不了。如果年轻人想拼,想学习,想赚钱,可以试试。因为以现在的大环境来看,在哪都“卷”。

“我们部门新进来的校招毕业生,小姑娘、小伙子,半年你再看看,眼里都没光了。虽然一直扩招,但项目数也在翻倍,要求越来越高。我都离职了,HR又来问要不要回去。节奏非常快,需要有强大的学习能力和熬夜能力。”成程表示。

另一位美国英伟达团队领导者则向极速财讯透露,基本上都是一周七天经常工作到半夜,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就休息一天。有上海英伟达员工则表示,自己所在的组很“卷”,不太清楚其他组什么情况。

02 诱人的高薪:实习生月薪可达一万五

高负荷的工作是硬币的一面,而摆在另一面的是在外界看来颇具诱惑的薪酬。

极速财讯浏览英伟达在BOSS直聘上的招聘启事发现,英伟达软件针对自动驾驶、3D模拟、游戏开发、计算机视觉、嵌入式系统等多方向的实习生工资在400-500元/天,由此计算实习生的月薪在12000元-15000左右;经验不限的解决方案工程师月薪在2万到4万之间;3-5年高级测试开发工程师月薪在4-6.5万之间;GPU系统解决方案结构师月薪在4-6万之间。

除了相比于其他公司略高的薪酬,更具诱惑力的是英伟达的期权及员工福利。

成程向极速财讯透露,一般英伟达的员工福利有两个比较重要的部分:RSU(限制性股票单位)是期权,每年老板会根据工作表现分配给相应的股票;另一部分是ESPP(员工股票购买计划),算是员工福利,即每月将工资的15%用来购买股票,公司按当时85%的股价卖给员工。一般人都会参加ESPP,因为就算股票不涨也有15%可以赚。

苏敏的家属在英伟达工作了10年。她也曾问过老公:“外企英伟达真的如外界所说得那么‘卷’?”她所了解到的信息是,“有个别部门很‘卷’,因为从国内某个大厂挖人,将这种‘卷文化’的风气带了过来。但是,外企都是权责制,大家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有时候也会和美国总部同事开会,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即可。“

吸引苏敏家属在英伟达工作10年的原因是优厚的待遇。据苏敏透露,除了持股之外,英伟达有年假以及现在还会每季度多送2天所谓的生活工作平衡假期,男员工陪产假三个月,以及辅助生育技术费用的报销。

即便面临如此丰厚的福利待遇,一位上海英伟达员工则保持了居安思危的心态,他告诉极速财讯:“上海员工目前大约有1000人,年薪百万其实在互联网很常见。但是,花无百日红,地球上没有一家公司可以长牛。看看十几年前的房地产一样,再看看现在。”

领导人的风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家公司的文化特性。安迪·格鲁夫曾说: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黄仁勋正是那个偏执狂。在漫长的周期里,从游戏显卡、GPU,再到人工智能基础设施,英伟达中间几次濒临破产,几乎都看不到希望。但是,黄仁勋还是带领员工走出了困境。

外界对黄仁勋莫衷一是的评价是,对竞争对手冷酷无情,在商业策略上有决断力和竞争欲望。更有消息称在公司每月例会上,黄仁勋都会说:我们距离破产只有30天。他认为,只有成为第一名才有价值,第二名就是第一个失败者。这一切或许决定了英伟达急速发展的特性。

所以,在被问及如何处理那些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老员工时,黄仁勋的观点是,在英伟达工作就像“一项自愿运动”,每位员工都应像 CEO 一样管理自己的时间。尽管有员工抱怨加班严重,英伟达在 2024 年 Glassdoor 的“最佳工作场所”评选中仍位列第二。

03 市值狂飙,项目激增,“国会山股神”出手卖股票

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往往伴随着高薪酬,以吸引和保留顶尖人才,让员工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推动公司的发展。随着英伟达的狂飙,2000年到2024年英伟达的市值增长了数千倍。持有公司股票的员工和投资者都享受到了巨大的财务回报。而财富神话的创造者黄仁勋所到之处总会搅动风云,吸引来自全球目光。

头顶稀疏灰白头发,微笑自信地操着英文……今年1月刚刚结束的CES主题演讲中,年过六旬的黄仁勋穿着新皮衣,手持一块硕大“盾牌”,摆出美国队长的pose,拉风到爆!

会上,英伟达发布生成式世界基础模型平台Cosmos,旨在为具身智能、自动驾驶等在物理世界中运行的AI生成大量照片级真实、基于物理的合成数据,以解决数据不足的行业性问题。黄仁勋还宣布“通用机器人领域的ChatGPT时刻即将到来”。

紧接着1月,黄仁勋到达深圳、北京、上海、台北等地与英伟达中国区员工共同庆祝春节。在北京参加例行年会时,会见了多家国内头部机器人公司的代表,其中就包括宇树科技。另据不完全统计,到场机器人企业还包括银河通用、逐际动力、加速进化等。而1月21日,英伟达机器人业务团队到访北京国地中心,双方规划合作事宜。

一次紧锣密鼓商务之旅,看似更像是一次战略性的全球布局。人工智能浪潮的大爆发让黄仁勋一战封神。在近期年会现场,黄仁勋谈到英伟达在中国大陆已超过25年,有近4000名员工,过去几年增长近50%、60%。英伟达在中国大陆有150万名开发者,正与近3000家初创企业合作。

一如不断上扬的市值,当2016年,老黄将全球第一个AI超级计算机系统交付给山姆奥特曼和马斯克的时候,可能他也想不到6年后ChatGPT将会震惊世界,掀起AI改变世界的浪潮,英伟达的市值会多次登顶全球第一。

对于英伟达,除了员工高薪的光环,游戏发烧友则如雷贯耳,因为大多数独立显卡电脑里,都标配了NVIDIA芯片,通过AI芯片,英伟达建立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其中既有百度、腾讯、阿里巴巴等大型跨国公司,也有很多初创公司。

去年6月,老黄掏出Blackwell的那一刻,声称粉碎了摩尔定律,解除AI能源紧箍咒,人类已经大步走向AGI的世界。在过去两年英伟达无疑是最活跃的公司,它加快了AI 领域风投的步伐。

PitchBook 的数据显示,这家芯片巨头参与了 49 轮 AI 企业融资,较 2023 年的 34 轮有显著提升。相比之下,在此之前的四年里,Nvidia 总共只投资了 38 个 AI 项目。2023-2024 年期间,Nvidia 参与了 83 笔交易,而同期 Alphabet 参与了 73 笔,Microsoft 则完成了 40 轮融资。

黄仁勋是一个好斗的人。他说:“可能有人比我更聪明,但没人比我更努力。”只不过,正当英伟达市值重回全球第一,市场却传出被称为“国会山股神”的美国众议院前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出售英伟达、苹果等国家多个科技股的消息。

根据金融界最新信息披露,佩洛西在去年12月中旬至今年1月中旬期间,对多只主要科技股进行了大宗交易,出售了10000股英伟达公司普通股,金额介于100万至500万美元之间。另外,她行使了500份英伟达的看涨期权,价值在50万美元至100万美元之间,并购买了50份行权价为80美元、到期日为2026年1月16日的英伟达看涨期权。

在新的AI机遇期,黄仁勋这个“百万富翁制造机”会带领英伟达员工创造新的财富神话吗?

(成程、苏敏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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