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舆论夹在发妻和网红张大奕中间的淘宝天猫总裁蒋凡是渣男么?

最近许知远采访了金宇澄,一位曾凭借讲述上海市井文化的长篇小说《繁花》获得茅盾文学奖,并被王家卫预定剧本的上海作家,其中有一段,用当下的标题党来概括就是“金宇澄怒斥渣男说法,现在的人太幼稚太可怜”。

对于现代人动不动就渣男、油腻的称号,金宇澄说:“本身人是最最复杂性的东西,这么复杂的人性变化,用这么低能的一句话给概括了。真的是太幼稚,太可怜了。”

而这两天被炒的火热的阿里系大将、淘宝天猫总裁蒋凡的发妻在微博直接挂网红、如涵CMO张大奕,喊话离自己老公远点。一时间,蒋凡在舆论上直接与“渣男”画上等号,而张大奕也被扣上“三”的帽子,“婊”的气质。

事件也刚刚开始发酵,真相也许会慢慢显露,也许永远不为人知。抛开事件本身,单就如今动不动就扣帽子,用刻板的印象把人分类,用低能的语言来概括一些行为的现象,本身就体现着现代社会思维的退化和道德观的粗暴。

思维的堕落,首先表现为语言的粗陋。

一个没有理性思考的人,说出来的话是苍白的,甚至是粗鄙的,话语中只能看到扣屎盆子式的行为,而找不到一丝理性的线索。这样的思维之下所使用的语言基本上没有任何创造力,用一种简单的概括性的词语,不由分说地把人进行分类,比如渣男、绿茶等等,这样的分类不仅表现出理性思考的缺位,更体现了说话者语言能力的匮乏,人只有在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的时候,才会直接出口成脏。

而且这种简单的定式语言,还存在着一种强盗的逻辑,什么是“渣男”?抛妻弃子?婚内出轨?脚踏多只船?就是一个男人的所有的感情上的“不端”行为都可以被称作“渣”,那到底渣在哪儿,还不是说话者自己说了算,我说你渣你就渣,这种自我阐述、自我解释的概括,就是一种纯粹的强盗逻辑。

在儿童的嬉戏中,才会听到我是好人,你是坏人这样的描述,也只有在某些国产神剧里面,才有着一张张刻板的脸谱,下面装着脑门上明白写着好人与坏人的角色。现实中,如果大尺度的用这种好、坏的单一标准概括,一方面反映了概括者的低幼思维——你是好人,你就好,他是坏人,他就坏,这种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思维方式,根本就无法对世界进行更细致颗粒度的认知,认识不到现实,又能产生什么样的好的观点呢?

另一方面,这种超大范围的概括,比如坏,或渣,往往会忽略了坏的程度,或者渣的阶段。把说谎者和杀人者都统称为坏人,不仅是对说谎者的不公,也是对杀人者的放纵。“渣”也有不同的层次,搞个暧昧算渣,抛妻弃子也算渣,如果一概而论,渣既失去了概括的能力,也失去了声讨的力度。

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不能放过“渣男”的道德卫道士,岂不知自己的这种低幼行为,把那些还不怎么渣的人推到了更渣的境地,而又给那些特别渣的人撑起了保护伞。

除了这种思维的低能之外,在道德层面,道德卫道士们又有几个敢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道德污点呢。没有谁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人的道德问题,而道德本身,就是被划在法律管辖范围之外的文化领域。这个领域里并不像法律当中,必须分个对错,一定有个奖惩。道德就是人们聚在一起,达成的一些能够让大家更好相处的共识,谁又能够因为一个共识的不一致去谴责他人呢?

另外给人贴上诸如“渣男”标签的行为,跟贴大字报、戴高帽、开批斗会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热衷于在不同的领域做这样的事情?分不清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搞不明白公共话题和个人恩怨。仿佛能够通过指责他人的道德问题,就能实现自我的道德净化一样。用粗陋的方式说,撒泼尿照照自己,能在这些方面比别人好多少?

在每一个“贞洁牌坊”后面,都有着粘满血的道德枷锁,抑或是不堪的私情密事。在每一个“渣男”的背后,也有着人性的放纵,抑或是真情的流露。渣与不渣,究竟有多渣,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说得出。吃瓜群众就散了吧,给人扣上渣男帽子的时候,就暴露了自己的低幼的心理、弱智的思维和粗鄙的道德观念。

蒋凡渣与不渣,只有发妻说了算,其他人没有任何发言权,可以闭嘴了。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