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陶瓷的“千年守望”

淄博陶瓷,作为淄博集文化、艺术、产业等完备工业生态,文化与技术的“化学反应”,代表了淄博未来城市发展的方向之一,也是让淄博成为一座独具特色的组群式城市的助力之一。

01 

波澜:“原典”的归来

1759年,英国,少年时不幸失去右腿的乔舒亚·韦奇伍德,29岁。

这一年,他立志要在陶瓷研发技艺上,赶超“中国瓷器”。乔舒亚·韦奇伍德是何许人?有一个人,相信大家都都知道,达尔文,《物种起源》作者,他的外公,就是乔舒亚·韦奇伍德。

不过,韦奇伍德最为重磅的身份是,他被誉为“英国传统陶瓷之父”。1759年,韦奇伍德创立自己的第一家陶瓷工厂,命名为Wedgwood,在之后的260年中,Wedgwood成为“世界上最具有英国传统的陶瓷艺术的象征”。

△“英国传统陶瓷之父”:乔舒亚·韦奇伍德

1792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停止购买中国瓷器。

1793年,乔治·马嘎尔尼代表英皇,以贺乾隆80大寿为名出使中国,并献上wedgwood花瓶作为寿礼之一赠与乾隆,这位使节,正是那位只行单膝下跪礼,拒绝叩头的马戛尔尼伯爵。在2010年,由李保田、张国立等主演的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中,曾再现这段记载。

此时的博山陶瓷,经过清朝康、雍、乾三代的发展,成为山东陶瓷的主产地、销售中心,以“瓷城”在中国闻名遐迩。当时的淄博陶瓷,历经商周、隋唐五代宋金、明清时期的发展沉淀,已烧制出青瓷、黑釉、白釉、青釉器物,以及雨滴釉、茶叶末、红绿彩、绞胎、孔雀蓝、三彩等釉色的器物,特别是淄博黑釉,在全国釉瓷之中,淄博黑釉烧造水平是最高的。

即便是民国初期,在军阀混战年代,淄博窑凭借淄博本地丰富的煤炭资源、矿产资源,通过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仍然能烧制出产量巨大的日用瓷器,让“淄博窑”扬名中外。

然而,在解放前夕,淄博陶瓷业除了少数窑厂生产少量碗、盆以外,其他陶瓷厂则完全停产;1948年,陶瓷产品的数量和质量更是降到了极低水平。新中国成立后,百业待兴,淄博陶瓷迎来发展生机;到20世纪80年,淄博陶瓷产区,发展成为全国陶瓷五大产区之首。

△ 1983年4月12日,时任中宣部部长邓力群参观视察省硅酸盐研究所,时任淄博市委副书记杜祥荣(右一)陪同参观。

千年的陶韵,终会被时代唤醒,当她醒来之时,世界必会被她的容颜而惊奇。

1965年,杜祥荣(1991年任中共淄博市委书记),29岁,淄博陶瓷厂技术员,开始研制“高石英瓷”。1978年,杜祥荣调淄博市硅酸盐研究所,带领同事研制高长石英质精细瓷和高石英质日用细瓷,高石英瓷在山东硅院新技术、新工艺、新装饰的淬炼下,不断提升。

1984年,淄博烧制的硅元高石英瓷器,入选中南海,高石英瓷跃身成为第三代国瓷。1987年,通过轻工业部技术鉴定,同年获国家发明三等奖、南斯拉夫萨格勒布第15届国际创造发明博览会金牌奖,这也是中国日用瓷在国际上获得的第一枚创造发明金牌。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日用陶瓷泰斗张守智曾说,淄博高石英瓷仍然是全世界唯一的,其高档水平,可以与英国Wedgwood相比。正因如此,高石英瓷在中国,长期被委以重用。

而此时期的Wedgwood,象征着英国传统陶瓷艺术的制造商,却正逐步走向衰落。2009年1月,Wedgwood接受破产管理,其在世界陶瓷中“江湖”传奇,正成为了一个“传说”。

9年后,2018年6月,以山、海为题,以齐鲁“海岱文化”为主题的淄博“华青瓷”,摆上了上合青岛峰会元首宴的餐桌。“甫一亮相,惊艳上合”。而这一摆,承载着中国陶瓷工匠人实现中国陶瓷复兴、回归世界中央舞台的智慧和梦想,已经徐徐展开……

△ 2018年6月9日晚,上合青岛峰会欢迎宴会用瓷“华青瓷”

02 

自觉:千年的文化回望

马未都曾有言,“如果有一天,中国重新成为世界最强国,依赖的一定是我们的文化,而不是其他。”从文化角度去理解马先生之言,审视中国城市发展、地标、独特,这话同样适用。

文化是第一创造力,一座城市秉持何种文化,整座城市的气质,从城市的道路、瓦墙、甚至绿植,便能窥探一二。文化对艺术的熏陶,提升一座城的审美,同样也带动一座城的发展。

淄博,这座千年的城,因为陶瓷的千年延续,拓宽了这座城市的纬度;因为齐文化在此衍生,拉伸了这位城市的经度。“齐风陶韵,生态淄博”,让淄博在中国的发展中,得以“纵横”驰骋,也让淄博在全球的视野中,成为代表山东经济发展,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个璀璨的原点。

△ 中国陶瓷琉璃馆外景

2019年1月,淄博市文化中心、中国陶瓷琉璃馆同时启用、开馆。这座被称为“史诗般的建筑群”,在淄博迅速崛起,成为淄博集聚文化产业的IP之地,众多的企业在此入驻。

“国字号”陶瓷琉璃馆,能在淄博落户,并非偶然。在淄博,有61家博物馆,其中20家为国有博物馆,41家为非国有博物馆。在这些博物馆中,直接跟陶瓷相关的博物馆,就有11家:

除中国陶瓷琉璃馆外,还有淄博市陶瓷博物馆、博山陶瓷琉璃艺术博物馆、文昌古陶瓷博物馆、人立琉璃艺术博物馆、康乾琉璃艺术博物馆、源一刻瓷艺术博物馆、在堂鱼盘艺术博物馆、三顺民俗陶瓷博物馆、尊峰镶嵌艺术老琉璃博物馆、博山雨点釉博物馆。

如此之多的博物馆,无论的官方还是民间,足见淄博对陶瓷的情有独钟。如今的淄博,陶瓷已经渗透到这一座城市骨髓之中。有时候,笔者会想,中国有五大瓷都,八大陶瓷产区,为什么是淄博,能打造出“淄博陶瓷·当代国窑”的行业品牌?进而塑造这一座城市的形象?

漫步淄博,或许我们能总结出最重要的一点:文化自觉,以及文化使命。

△ 中国陶瓷琉璃馆展品

淄博陶瓷,从8000年前新石器时代一路走来,淄博地区出现了后李文化、大汶口文化、北辛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齐文化,这一路,淄博陶瓷在兴衰中不断革新……

正是如此之久远的文化沉淀,让当代淄博,不得不肩负起“中国陶瓷复兴”的自觉与使命,一代一代的淄博陶瓷人,前仆后继,沉醉于千年陶瓷艺术之中,忘我于陶瓷技艺研发之中。

在淄博,国家级、山东省级、淄博市级“陶瓷艺术大师”“工艺美术大师”,相继涌现,陈贻谟、冯乃藻、张明文、李梓源、杨玉芳、尹干……正是他们,左手陶瓷,右手年华,用尽他们的一生,将千年陶瓷文化、齐文化揉碎、汲取,化作一件件现代陶瓷器物,让中国陶瓷,苏醒。

△ 陈贻谟设计的硅元瓷器“中华龙”系列之一

03 

跨越:“文”与“技”的化学反应

如果,陶瓷大师的传承,是陶瓷文化上守望,那么,在淄博,“新材料”是创新上的守望。

2010年9月,全国首个“新材料名都”与8000年前的“中华第一窑”,在淄博实现了握手。这跨越8000年“火”与“木”的生存技能、生活艺术,在淄博产生了千年的化学反应。

在淄博,齐文化—陶瓷文化—陶瓷艺术—陶瓷技艺—高品质高性能陶瓷—新材料—新旧动能转换—老工业城市复兴,“文化”与“技术”,看似不紧密的两个因子,在淄博,由“陶瓷”链接在了一起。陶瓷名都、老工业城市、新材料名都、生态淄博,在这些身份之下,笔者看到了,“文化”,在它们中间的“灵性”闪烁,而陶瓷,是淄博经济发展“灵性”上最重要一环。

△ 淄博市张店区一角

在全国,淄博正成为那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2018年,淄博决定把2018年作为“技术改造突破年”,推出工业技术改造“三千计划”,制定实施“新旧动能转换20条”,集中做好“高、新、轻、绿”四篇文章,建设新型工业强市、文化名城、生态淄博。

淄博陶瓷,作为淄博集文化、艺术、产业等完备工业生态,文化与技术的“化学反应”,代表了淄博未来城市发展的方向之一,也是让淄博成为一座独具特色的组群式城市的助力之一。

千年的陶瓷、千年的文化、百年的工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文脉”,现代化的工业,在淄博实现了融合。舒亚·韦奇伍德或许想不到,自己创立的Wedgwood陶瓷厂,会在250年,走向衰落。而他一心想超越的“中国陶瓷”,却在潮起潮落,延续千年之后,在此刻,崛起。

或许,在此,还是马未都的那句话能给韦奇伍德答案:“如果有一天,中国重新成为世界最强国,依赖的一定是我们的文化,而不是其他。”

(新浪山东)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