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为了《赛德克·巴莱》,魏德圣拍出了中国台湾的乡村爱情

早在2003年,魏德圣就自掏腰包试拍了5分钟的《赛德克·巴莱》,但苦于没有资金,只好暂停拍摄长片的计划。

先有《海角七号》,后有《赛德克·巴莱》的说法并不准确,应该是《赛德克·巴莱》催生了《海角七号》。

他搞了一个为《赛德克·巴莱》募集拍摄资金的基金,结果只筹到了200万元,这点钱对于拍电影来说杯水车薪,所以他把这些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魏德圣并不死心,这个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在《赛德克·巴莱》上的男人选择了迂回战术,他先拍了《海角七号》,一部既有实验性质,又能带动市场气氛的电影。

结果投资4500万新台币的《海角七号》一炮打响,不仅拿到了5.3亿新台币的票房,而且口碑颇佳。

《海角七号》中,除了两对男女主角的恋情外,还有修理工水蛙对老板娘的无望之恋;交警劳马对他的鲁凯公主的痴心之恋;

大大妈妈对日本男友的失落之恋;继父和阿嘉妈妈的黄昏之恋;大大和茂伯孙子的青涩之恋;马拉桑和前台小姐的小米酒之恋。

很少有一部电影对这么多的爱情进行共时性的呈现,犹如一阙多声部的爱情交响曲。

无疑,风光明媚的恒春小镇是滋生爱情的沃土。

小镇上的人生之欲强烈,从茂伯到马拉桑,都是元气充沛、鼓劲打拼,更不用说阿嘉那位横着走路、牛气哄哄的继父了。而从台北铩羽而归的阿嘉则怨天尤人、颓废消沉、脾气火爆、与人为恶。

被发配到南方偏僻小镇做工的友子也好不到哪去,和司机吵,和摄影师吵,和模特吵,和主办单位吵,和公司主管吵,和阿嘉吵,基本上是一个移动的火药桶。

友子,从很有前途的模特沦落为碎催;阿嘉,从摇滚乐队主唱变身为邮差。阿嘉和友子,是被现实狠狠羞辱了的两个人。

一个不成功的歌手,一个过气的模特,在国境之南的渔港小镇相逢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高潮的时候,享受成功;在低潮的时候,享受人生。

对低潮中的人来说,恋爱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能够让幽暗的生命之火再次焕发出来。

对两个失意的年轻人来说,爱情简直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还魂仙丹。

在同样的心理背景下,阿嘉和友子对爱情都是有期待的。被理想放逐到天涯海角,孤独,忧愤、不得志,爱情是一场及时雨,是至高的安慰。

他们有冲突、有碰撞,有碰撞就有火花,而对年轻男女来说,爱恨往往只是一线间。

况且,两人都有都市生活背景,对一夜之情这种都市男女游戏,自然是谙熟的。

阿嘉和醉酒醒来的友子聊天,说到他十五年来的努力化为泡影,不甘心地感叹了一句:“可是我真的不差。”

“可是我真的不差”,就是这句话,让友子的心锁咔哒一响,打开了。

因为这也正是友子想说的,和阿嘉一样,友子在台北有着同样辛酸的打拼经历,遭遇了同样屈辱的失败,对自己的才华同样有着自信,听到阿嘉的感叹,自然会引起强烈的共鸣,大起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

于是,仇敌相拥了,爱情滋生了。所以,阿嘉和友子的一夜之情看似突兀,其实顺理成章。

然而,他们的一夜之情发展成了爱情。

阿嘉在把那一盒情书送达之后,在海边独坐良久。显然他在考虑他和友子的关系的走向,是就此罢手,还是听从内心真情的召唤?

在阿嘉的挣扎思考里,小镇上的人对待爱情的态度给了他正面示范,水蛙的坚持、劳马的痴情,都不免给他影响,尤其是他的继父,这位代表居然援引上帝的训诫来为自己和阿嘉妈妈的结合辩护。

而那七封情书则给予了他反面警示,七封情书中的那段凄美的爱情,穿越六十年,依然折磨不减,疼痛依旧。

于是,阿嘉决心加入小镇上的爱情合唱。他抱住迎面走来的友子,说:“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这句话,表明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一起的决心,让六十年前的故事不再重演;这句话,杀死了思念,驱走了遗憾。

思念再美,也敌不过两人的眉来眼去相偎相依。

在埋葬思念后,爱情新生了。

于是,阿嘉上台,掀起音乐狂潮。放声歌唱、纵情去爱,这才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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