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诗中的那份思念、那种发自内心的呐喊,曾经让多少人怆然泪下。在今天的香港,一条浅浅的深圳河因为疫情的肆虐,却重演了这一幕:在新界香园围与深圳河对岸的帝景台仅一河之隔下,两地相距几十米,两边用铁丝网围着。近期每到周六日,却成为疫情以来一些跨境家庭相见相约的地方。有人大声喊着互致问候,有人一边手持望远镜,一边用电话聊家常、话思念。一条浅浅的深圳河,我在这边,家人却在那边。
因为商务及与家人团聚的关系,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我又从港珠澳大桥进入珠海隔离。这是我疫情后的第七次隔离,这次按内地最新防疫规定,要住在酒店隔离二十一天。加上之前的六次隔离,我已住在酒店和居家隔离了一百七十五天,在两年时间里耗费了半年在隔离之中。今次返内地之前,曾有多个朋友劝我,说两地“通关”已见曙光,不如再等等。我认为,即使通关,初期只有少量配额,短期内也轮不到大多数市民。
作为“老隔离”,在返回内地之前我会先到超市去买上两大盒平时爱喝的咖啡和饼干,还有几条爱吃的巧克力,一盒靓鱼罐头、两盒速食面、一大包香肠和几包肉松。现在每次回内地,大概有半个皮箱装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别小看这些吃食,当一个人长时间处于被幽居状态时,特别容易出现抑郁与烦躁心理。这时,若有让自己觉得可口的饮食入口,能够纾缓抑郁心理。此外,在隔离期间透过手机订购或请亲朋送些水果和牛奶,在这二十一天隔离期里补充些钙质和维生素C才会有益于身体健康。
这次我还是从港珠澳大桥口岸出关。预定好车票,花上百来元钱坐上的士提前一个小时到关口,办好出境手续。上车以后,四十多分钟就到达珠海关口。到珠海一入关口,填好粤康码、交上核酸检测报告后,还需当场做一次核酸检测,然后到休息区等乘搭专车去指定的检疫酒店。人少的话约一个多小时车就会到。办好住店手续后,我又住到了熟悉的那间酒店。
虽然,这里每天七百元的房费贵了些,但是有一百多平方米的宽敞空间让我生活这么多天,毕竟还可以在房内每天来回走上四千步,看看电视剧,上上网,尝尝珠海的美食,睡着好点的大床,不会觉得那么压抑。隔离期间,每天天一亮,在酒店房间里起床、吃饭、散步、看电视、午餐、睡午觉、上网、看电视、吃晚餐、散步、看电视、又睡觉。一天复一天地等着日落日出,直到熬过隔离期。
为了跨越这浅浅的深圳河返乡的人,每次需要付出被隔离两三个星期的代价,花上万元以上开支与耗费漫长的时间,其中的辛酸与无奈旁人怎能体会到?真希望两地尽快通关,在深圳河上架起一条“回乡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