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在电影市场上新人导演势头强劲，不少国际重大影展上屡次出现他们的身影，同时国内青年电影人扶持计划及平台亦在增多。年轻的导演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观察世界、讲述故事。本期专题特邀三位优秀青年导演以及三位行业前辈，共同呈现他们合作背后的故事。

从左到右

(耿子涵）

卡其色短袖衬衫连衣裙、长靴 均为 MIU MIU

金色螺旋吊陸戒指 MON SECRET

（陈仕忠)

浅灰色村衫、项链、戒指均为 FENDI

休闲无领西装外套 ZEGNA

卡其色长裤 ETUDES

不对称运动鞋 CHOCO CONCERT

光学眼镜 GUCCI

(付佳）

运动外套、绑带凉鞋 均为 FENDI

金色耳环 AMI

（刘斯逸）

吊带背心、开衩半身裙 均为 FENDI

厚底粗跟鞋、流苏耳饰 均为 VERSACE

花朵装饰项链 YVMIN

(郎月婷）

廓形针织上衣、阔腿长裤 均为 ALAïA

尖头高跟凉鞋 JIMMY CHOO

装饰耳饰 MAYALI

腰带 BRUNELLO CUCINELLI

贝壳吊坠项链 YVMIN

（杜露希）

白色上衣、半身裙 均为 FERRAGAMO

金金色耳饰、手镯 均为 ABOAB

（左）付佳

黑黑色讨衫 MAME KUROGOUCHI

星星图案项链 FERRAGAMO

（右) 刘斯逸

格纹抹胸 ZIMMERMANN

阔腿长裤 ALICE+OLIVIA

拼接腰带 CELINE

爱心矿石耳环 YVMIN

一部影片从构思、拍摄到最后上映，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其中无论哪个环节稍有闪失，都可能让影片与观众失之交臂。电影工业其实非常垂直，它复杂而精巧，吸引无数人向往，像是一个“造梦”的过程。制片人的位置如同一个枢纽，影片中无数的问题与沟通都会汇集到他们这里，并由其为它们找到通路。在拍摄过程中的他们又像是一个大家族的“管家”，上到预算、周期，下到片场的秩序，他们都要把控。

付佳是一名资深影视制片人，在从影的30 余年中，陪伴并见证了许多导演的成功。从一个想法冒芽儿到与观众见面，甚至带领影片登上国际舞台，一切梦幻而真实，这也许就是电影带给付佳的乐趣和激励。

近年来，在许多国际重大影展上，常常会出现年轻的中国导演。科班与非科班的界定逐渐被打破，在流媒体时代，也许一部手机就可以完成一段影像的呈现，青年一代的诉说欲望正在迅速膨胀。同时，国内扶持青年导演的计划与平台也日渐增多，付佳近年的身份除了制片人，又多了一个推介人。

在这些平台上，付佳接触到许多优秀的青年电影人，他们青春洋溢，想法新奇，对于电影总保有热情，每个人都似一颗闪动的新星。付佳认为，一个人成为一名导演，拥有天赋是必要前提。“我们似乎很难描述天赋具体是什么，每位导演的天赋也各有不同。有的人对画面把控很好，如恢宏的、微小的；有的人可以洞察到人物的内心情绪，如爆发的、微妙的；有的人会对声音、色彩极度敏感，为自己的作品注入‘独特灵魂’。这些特质都是必要的。”拥有天赋只是创作道路上的一块基石，一名合格的导演还要拥有清晰的表达力、无尽的想象力以及动手执行的能力。“一件事情从构思到落地实现，这个过程需要执行者非常勤奋。从文字开始，执行者需要一直在线上，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人可以带着他的东西往前跑。当然，每个创作者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创作瓶颈，瓶颈期会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耐力，而且一部作品从构思到实际拍成，乃至上映，这也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基本都是以年为单位的，所以如何让自己不‘掉’下来，这很重要。”付佳分享道。

一些年轻的导演可能并不那么完美，但作为资深电影从业者，付佳在这一方面有着敏锐的雷达，多年的经验让她可以准确地捕捉到导演叙述中触动人心的闪光点，以及成为一部影片的可能性。所以这也就要求付佳必须同样敏感。付佳本人亦是导演系毕业的，所以在聆听一些创作上的构想时，付佳可以更好地理解导演的意图，以及帮助他们完成想法。

当然，在实现导演所想的前提下，制片人对于整个影片来说更多的是要完成把控的工作，如把控投资、预算、拍摄周期等。这一切与创作本身并不冲突，一切的平衡、协调与取舍都是为了最终可以让作品更好地呈现出来。多年以来，付佳形成了跟组的习惯，从开机到杀青全程参与。这次《三贵情史》的拍摄亦是如此，付佳与导演刘斯逸及团队一同登上了鼓浪屿，共同完成这趟奇幻之旅。

年轻一代的导演走过的地方更多一些，见到的世界更大一些，在开放的格局下，他们可以接触到许多艺术形式，以及在不同领域进行尝试。这些非凡经历，让他们在眼界、格局以及审美观上都有一定的不同。“这一代年轻人身上的特质是很吸引我的，我很欣赏。因为像电影这种综合艺术，我们不能‘闭门造车’，要打开眼界。这一代年轻人是通过视听教育长大的，他们的镜头语言以及讲故事的方式会更为天然，表达的方式也更为直白、大胆；而传统电影的讲述方式可能更为隐晦，镜头语言会给人留有更多的想象空间。这两个没有好坏之分，也没有递进的关系，它们是可以并行存在的。”付佳入行时期，正是电影行业在国内逐渐形成规则的阶段，传承下来的一些方法和规矩到如今依旧适用。

黑色尖头凉鞋 VERSACE

“掌握”这个词是付佳入行时学到的，“这个词似乎现在不太用了，因为之前电影一般都是用胶片拍摄的，每一条都很珍贵，所以在每场戏开拍之前，每个部门都会预先彩排一遍，以便大家清楚导演想要怎样的效果，以及每个人应该如何配合。如今我们使用的都是数字化设备，容错率会稍高一些，但‘掌握’这个环节依旧会在我的组里保留，尤其是与年轻的团队合作，走一遍下来很有用，在实拍时，大家的效率自然也就提高了”。

付佳在此之前与不少成熟的大导演合作过，相较于扶持年轻导演，付佳的工作重心会有所不同。成熟的导演往往已形成一种娴熟的工作模式，通过多年的接触、磨合，付佳对其多有认知。而对于年轻的导演来说，她要呵护得更多，考虑的事情要更为全面。“制片人在某些时候是一种‘陪伴’的角色，耐心是极为需要的，因为这正是他们（年轻导演）成长的过程，有的人可能是第一次拍或者刚拍了几部，拍摄经验和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尚有不足。在整体推进的途中可以等一等，给他们一些空间和时间，当然一切需要在可控的范围里才能实现。这对于制片人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很多电影前辈都说“电影是一门遗憾的艺术”，付佳承认在电影呈现过程中势必会有妥协与权衡，每部电影似乎在上映那一刻之前都不会是完美的，但创作者要学会在不完美中去展现自我的表达。而今市场上的影片类型愈加多元化，这对创作者来说无疑是一个机遇，同时也是一个挑战。“机遇与挑战其实是辩证的关系，多元的表达会让创作者更为自由，但这不代表没有限制。在限制之下，机遇往往才会显现，新的东西才能迸发出来。如果毫无限制，所有的选择都向你开放，有时候反而会让你找不到方向。”

前些日子，刘斯逸收到了一张去厦门的朋友发来的照片，一棵桂花树。那是两年前电影《三贵情史》杀青的时候，剧组在影棚外种下的，照片里的树只长大了一点点。刘斯逸想，如果今年有机会去厦门的话，一定会去看看它，并带上一包肥料作为重逢之礼。

黑色拉链连衣裙 R13

银色挂脖项链 BRUNELLO CUCINELLI

框架太阳眼镜、银色戒指 均为 GIVENCHY

黑色皮质长靴 AGL

奇幻类型的影片似乎在国内的电影市场上不太常见。繁杂且快节奏的生活似乎正在将我们的想象力“阉割”。但想象力依旧是我们需要的，同时它也是推动科技与文明发展的重要原动力之一，所以如果发现它，请努力保护它。《三贵情史》这部奇幻爱情电影是刘斯逸的首部长片，最终定档在今年的9月9日。

刘斯逸说：“以前我总是被失眠困扰，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效果。某个深夜，我躺在床上绝望地盯着窗发呆，想着睡美人，真令人羡慕啊，要是有一位王子能从窗户爬进来也给我一个吻，让我倒头就睡该多好。”后来，她写了《三贵情史》。刘斯逸很安静，她的内心世界柔软且丰富，但一头卷曲的长发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这应该只是她在“社恐”的内心下构筑出的表象。本次拍摄地点是在北京七棵树的影棚里，这里对于刘斯逸来说熟悉且奇妙。去年很多时间她都待在这里来完成《三贵情史》的后期工作。刘斯逸说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这个园区里多出了很多小动物雕像，有小兔子、小鹿、瓢虫、火烈鸟等，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只捧着一个大榛子的松鼠，它很懂礼貌，也很友善，每次我干活路过的时候会看见它睁大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充满鼓励。我很喜欢动物，总忍不住把它们写进各种故事里。”

刘斯逸曾经开了一个公众号“641夜”，偶尔在里面写写小故事。之前，她写了一篇《641和小小鸟》，故事讲的是有一只叫“小小鸟”的鸟耍赖，想住在641的头发里过冬，因为她的头发又蓬又乱，比鸟窝还舒服。一开始，641不愿意，但小小鸟提出了一个令她心动的交换条件——帮她交到朋友。

《三贵情史》里也有不少动物，如猫、狗、鸟、猪、甲虫、蜘蛛、老鼠，它们的表演都很不错，但对它们得有耐心。《三贵情史》在2021年于福建开机，刘斯逸和团队度过了一段美妙且舒心的创作时光。电影拍完后，刘斯逸竟然不失眠了。

彩色编织吊坠马甲 MITHRIDATE

在岛上，剧组找了一栋废弃洋楼进行拍摄。后来，听说那栋楼被改造了，人们再也见不到了，一些场景只能永远地出现在电影中，这对于刘斯逸来说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刘斯逸还跟我们分享了一个好笑的场面：“有一天，剧组在拍摄三贵的理发摊儿，我们的猪演员演着演着就开溜了，行动敏捷，让人难近其身。于是全组，包括当时正在和猪演对手戏的小胡（胡先煦）一起抓猪。这头猪非常聪明，我们之所以能抓到它且让它继续演戏，除了动物表演指导的培训外，我认为也是因为它玩够了，决定给我们一些面子。除了猪，让我惊叹不已的还有我们的老鼠演员，那是零视效辅助的真实表演，走位、肢体和眼神都称得上顶呱呱，很想快些分享给大家。”这次合作了三位青年演员，刘斯逸说他们给自己带来了许多新鲜想法，“小胡（胡先煦）给我蛮多惊喜的，他是一位诗人，会写一些很精彩的内容，也会给我的其他故事起名字，都带给我一些灵感”。

刘斯逸在大学选择的专业是广播电视编导，一开始，她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专业要学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专业需要拍片，以为就是写写影评，学习一些理论知识。高中的时候，刘斯逸的心思既没放在学习上，也没放在创作上，而是在很认真地谈恋爱。那时得知同桌要考表演专业，她才知道了艺术生的存在，似乎这是一条既能向家里“交差”又不耽误恋爱的出路。就这样，刘斯逸“混进”了同济大学的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在那里触碰到影视的外圈。

在大学，刘斯逸开始学习短片的拍摄，她好像找到了乐趣，自己的思考、想象、疑问似乎都可以通过影像的方式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擅长影像表达，但在周围老师和同学的良好反馈中，这件事慢慢变得清晰了。刘斯逸开始正式地思考是否要把这项技能精进一下。在本科毕业后，她奔赴加拿大继续学习电影。

刘斯逸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放空状态，她说导演伍迪·艾伦对她的影响很深，“他的创作欲望如此强烈，80多岁的他还在持续输出，我很羡慕”。刘斯逸坦言，这种将创作与自我生活高度融合的状态，让她对伍迪·艾伦心生敬意，她也想把电影拍到老。由于爱放空，在她发呆的过程中，总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从刘斯逸的脑中闪过。刘斯逸把它们“拦截”下来，放大到作品之中。所以她的表达需要一种脱离现实架空的态势，在其中刘斯逸可以把现实中自己无法理解的逻辑、无法接受的认知转化成另一种语言，在虚构的空间里将其消解。

导演要想让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展现出来，背后自然也需有人为其“保驾护航”。付佳作为本片的总制片人，从挖掘刘斯逸开始到帮助她完成这部影片，亦付出了诸多心血。刘斯逸很感谢付佳的赏识，并且付佳在完成阶段给了她很多专业的意见。“意见有的时候很细节，比如在后期的时候，佳姐会说这个地方是不是旁白多了，反复看了几遍之后，我确实也觉得有些多余，就会把它们拿掉。”

对于《三贵情史》这部电影，刘斯逸从2016年开始构思，2021年落地拍摄，2023年即将上映，近乎7年。在这个过程中，她说有过太多的兴奋与失落。虽然热情也会被消磨，但当影片最终要与观众见面的时候还是最幸福的时刻。刘斯逸认为，作为一个导演，真正的表达完成不是影片杀青的那一刻，而是它见到观众的那一刻，而她也即将完成这场关于“失眠”的表达。

（左）郎月婷

亮片露背长袖连衣裙、宽版链条项链 均为GIVENCHY

黑色亮面长靴 GIANVITO ROSSI

白色粗框墨镜 GUCCI

黑色心形戒指 WE11DONE

（右）陈仕忠

侧条纹运动外套、短靴 均为 CELINE

西装外套 CANALI

多拉链口袋装饰长裤 GIVENCHY

18K 白金镶钻吊坠、18K 白金半铺镶钻手镯、18K 白金镶钻手镯 均为 TIFFANY&CO.LOCK 系列

温婉可人、大方得体、朴实自然……当你看到郎月婷的脸时，这些词语仿佛自动生成。近年凭借多部质感作品出圈儿的郎月婷终于“活跃”了起来。虽然她出演的角色并非都是主角，但是猛地提起“郎月婷”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一愣，之后下意识反应，“哦，原来她就是《山海情》里的秋红、《喊·山》里的红霞”。郎月婷的演技细腻，让观众有极强的代入感，常常让人记住的都是角色。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无疑是最向往的，也是成功的，因为在她的身上没有界定，她可以成为任何角色。

立体吊带长裙 MAYALI

红色针织手套 FERRAGAMO

花朵项圈 SENTIENTS

18K 玫瑰金镶钻耳夹 TIFFANY&CO.蒂芙尼T1系列

18K 玫瑰金条形耳环 TIFFANY&CO.蒂芙尼T系列

前不久，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郎月婷与《寻她》剧组共同亮相，让观众对她的新角色又多了一份期待。开始接触到《寻她》，郎月婷一下就被故事吸引了。女性在不同阶层都会面临诸多困境，有人选择直面压力，与群体对抗；有人则迂回婉转，以退为进。无论如何，她们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对于女性来说，这种觉醒意识是难能可贵的。见到导演陈仕忠时，郎月婷很惊讶，她没有想到一部讲述乡村女性困境这个极具社会性话题的电影导演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男孩，那时的陈仕忠还不到30岁。

这并不是郎月婷第一次与年轻导演合作。2015年，在由她主演的电影《喊·山》中，她便搭档彼时也十分年轻的杨子导演。郎月婷回忆说 ：“那时候，我是一个新人演员，导演也很年轻，我们在一起创作有许多新鲜的感觉。”温婉的面庞眉宇间似总有几分忧伤，细腻的情感处理让人记住了郎月婷饰演的哑女红霞。

对于这次与陈仕忠的合作，郎月婷觉得很奇妙。“在《寻她》这部电影中，我与导演产生的化学反应很不一样。电影题材深刻，但导演如此年轻，他们（陈仕忠）这一代可以观察到这些问题，并以电影的形式讲述出来，这是非常珍贵的。”拍摄期间，郎月婷与陈仕忠的互动也十分有爱。比起演员和导演，两人更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姐弟。剧组的工作人员说，在郎月婷杀青离组的那个晚上，陈仕忠自己跑到河边悄悄地哭了。对于导演来说，他要和林申这个角色告别了，同时也要和为自己“撑腰”的姐姐短暂告别了。

出演《寻她》，对于郎月婷以及两位北方主演（白客、张本煜）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台词这道关。电影的对白通篇都是广东话白话，而且陈仕忠导演向大家传达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为那片土地上的人”。面对另一套几乎陌生的语言系统，拍摄难度无疑又提高了一个等级，有时候碰上导演临时想加一句对白，大家就要在现场现学现练。郎月婷笑言：“因为大家的发音可能不那么标准，搭档的演员有时候会听不懂对方的白话台词。就连导演这个本地人，有的时候也反应不过来说的是什么。”为了达到导演的要求，以及更好地诠释角色，几位主演只能更加努力地练习。毕竟对于一个角色的完成度，台词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它的节奏、语调都是要融入角色的，这样演员表演起来才会自然而顺畅。

近些年，郎月婷出演了很多乡村女性角色，但每个角色的特点又不尽相同。郎月婷说：“我之前塑造的劳动女性形象大都比较朴实，可能在外形或者部分妆造上会类似。但每个角色都有着不同的个性与特质，这也是打动我让我与之共情的地方。林申这个角色亦是如此。不同的是，之前的角色塑造点更多的是在展现本我。而林申不同，除去自己，她还有很多社会身份，如母亲、糖厂老板夫人，这些身份在我塑造人物的过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寻她》将角色的主线放到‘母亲’这个社会身份上，而且需要直面最底线的事情——孩子。林申（郎月婷饰演）与陈凤娣（舒淇饰演）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组对照，同样身为女性、身为母亲，但二人的成长环境和思维方式不同，两个妈妈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作出了不同的思考与行动，两个角色在表演处理上也会不同。”

廓形皮质短外套 ALAïA

红色针织手套 FERRAGAMO

郎月婷坦言自己是非常幸运的，起初她不敢奢望把演员当成自己的职业。可慢慢演下来，她发现自己逐渐开始喜欢上表演，一个个剧本接踵而至，每次都能见到新的角色，这让她很兴奋。“成为别人的新鲜感很吸引我，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还能演一个反派，因为这离真实的我很远，而且不是大众既有印象。这种反差应该会挺好看的，所以我还在演员这条路上不停地探索。”

郎月婷并非表演科班出身，在演技上的沉淀多来自她的实践。郎月婷说：“对于我这种并非表演专业的演员来说，我确实没有那种系统的表演技巧，幸运的是我合作过非常多优秀的演员，在实践中会得到很多一手经验。”郎月婷从小练习钢琴，11岁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小，而后顺利进入中央音乐学院继续深造。在钢琴表演事业中一路顺畅的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出演了人艺的话剧《伊凡诺夫》，彼时剧中正需要一个会弹钢琴的女孩。而这部戏的导演是当时人艺的副院长林兆华，她的搭档是著名演员濮存昕。以演员身份站在舞台上的郎月婷是紧张的，尽管舞台、剧院对她来说并不是陌生的环境。在逐渐的摸索中，她发现舞台上的表演其实跟自己上台演奏是有共通之处的。在台上的某一刻，空间会变得“无限延伸”，周围会变得空旷而安静。这时，作为演绎者，自己与作品是高度融合的，与观众“无限贴近”。

那时，郎月婷对于演戏更多的是好奇，这是一个新鲜有趣的经历，她并没有想太多。正是这看似不经意的尝试，开启了郎月婷的演艺之路。从舞台表演到影视表演则又是一个跨越，“原来演奏钢琴时是直面观众的，我可以接收到他们的反馈。而在影视表演中，我需要面对镜头，把它当成观众，与它交流。无论是哪种表演，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找到那个专注点”。

在郎月婷的介绍一栏中，钢琴家这个身份是一直被保留的。她对表演和音乐的喜爱是很明确的，把任何一项当成职业都不意味着另一项就要消失。“古典音乐造就了我，包括我思考的方式、生活的习惯、交朋友的模式等，而且在不同工作中都在帮助我，这好像是我的一个‘法门’，可以让我进入另一种状态。理解一个角色跟理解一段乐曲的共通之处在于，我都要在其中投入感情，然后把这种情感表达出来，这个过程是一样的。”钢琴与古典乐早已印刻在郎月婷的生命里，经过近20 年的学习与陪伴，虽已不是她的主业，但是它们依旧以各种别样的形态流动在她的周边。

陈仕忠导演的首部长片《寻她》在前不久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与观众见面，入围上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对于一位新人导演来说，这无疑是令人兴奋和惊喜的。故事发生在他的老家——广东，那是他生长的地方。《寻她》讲述了关于乡村女性生存困境与自我意识步步觉醒的故事。面对困境，陈仕忠希望给观众带来某种共鸣与希望。

蓝色衬衣 FENDI

LOGO 印花上衣、短裤 均为 VERSACE

装饰领带 STAFFONLY

不对称半拖 CHOCO CONCERT

光学眼镜 GUCCI

“在南方的夏秋，日光蒸腾着地上的水汽，人们时常会看到一面阳光普照一面细雨纷飞的奇异景象。在我生长的地方，关于太阳雨有着种种迷人的传说—野人出林、山鬼出没、小孩淋了会掉头发……诸如此类。在这众多的传闻中，有一种说法让小时候的我最浮想联翩——神女受苦，因而流泪。真正悲凉的地方没有隐藏在黑夜里，反倒是在炙热绵密的阳光之下。罪恶与苦难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光天化日里。 困境就是一场太阳雨，让你沐浴在阳光下，又让你深陷在泥泞中，给你赖以生存的温暖，又给你大雨湿身的冰寒。女性的生存困境往往从子宫开始表现，自我救赎的裂缝与出路往往从自我的觉醒开始出现。”陈仕忠将这段文字写在开机之前。

陈仕忠出生在广东的西边，临近广西，这里的土地、物候、文化都滋养着他。在这里，陈仕忠有着强烈的创作和诉说欲望，同时，这片土地极其美好，所以他想分享给大家。我们问他对这片土地的情感是怎样的，陈仕忠说：“好像只有你跟它关系不好或者疏离的时候，才会关心相互之间的关系，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陈仕忠就根植在这片南方的沃土中，当影片最终在广东这片土地上开机时，他感到无比踏实。

在剧本围读阶段，陈仕忠给演员们传达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成为那片土地上的人”。其中语言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演员们前期做了很多准备，来练习讲白话（广东方言的一种），前期剧组会把对白录下来，给除舒淇外的三位北方主演（白客、张本煜、郎月婷）。其中白客饰演的甘耀祖是一名蔗农，同时也是一位木匠。陈仕忠导演邀请自己的木匠父亲到剧组里来指导白客。陈仕忠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很出色的木匠，他在最后发出白客的木匠天赋比他自己好太多的感慨。张本煜在开机之前就南下找了一个糖厂，把自己带进角色中，后来影片中糖厂的拍摄地就是张本煜来的这个。郎月婷在陈仕忠的眼中是一个创作力非常强的演员，她饰演的糖厂夫人林申有着相较于一般农村女性更好的生活环境、较高的社会地位以及受教育程度。在进组之前，郎月婷就有很多关于人物的思考，如林申这个人物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如何把这些串起来，包括一些重场戏中她的心理活动。陈仕忠坦言：“她比我想得清晰太多了。”

陈仕忠说，林申（郎月婷饰演）这个角色，在某种程度上跟陈凤娣（舒淇饰演）是镜像的关系，她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来保护自己，陈凤娣会刚直一点儿，而林申会用一些手段，通过相对委婉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郎月婷和林申本身都是很温润的，所以她塑造的林申这个角色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

每部作品都是创作者的倾诉，有的适合文字，有的适合影像。如《寻她》中舒淇饰演的陈凤娣这个人物，她是复杂的，原生家庭的问题、当地传统伦理中的偏见等诸多因素造就了她，所以你可能很难去准确描述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放在影视的场景里，她就成立了，好像一切都鲜活而立体了。

在接触影视后，陈仕忠时常会去看侯孝贤导演的自传和访谈。“最开始的时候，我看商业片比较多，但是第一次看侯孝贤导演的《童年往事》，它打破了我对电影认知的边界，原来电影还可以这样拍，人物和故事呈现的空间原来如此重要。反倒是情节会弱化一些，只是在电影观上刻画一下。”陈仕忠感觉侯孝贤导演看待世界的方式是不同的。

所以故事发生的空间对陈仕忠很重要。2021年夏天，《寻她》在广东惠州开机。南方的夏天到处弥漫着一种旧旧的绿，湿气和热气混合在空气中，竖高的甘蔗努力地向上生长，似乎想盖过什么，一切都压得人闷闷的。20世纪90年代，甘蔗种植是南方重要的农业经济之一，但随着产业转移，慢慢地，甘蔗地消失了。摄制组最终在广东惠州找到了一片甘蔗地，并在那里拍摄了31天。对于乡村题材的影片，观众可能会对北方或者西南的乡村熟悉一些，两广这一片土地的风貌也异常秀丽，却很少被呈现出来。陈仕忠说：“在视觉上，这里对于观众来说是有新鲜感的，同时这里也是我的家乡，我想把它分享给大家。”

人物对陈仕忠来说也是如此。毋庸置疑，《寻她》是一部强人物的电影。所以陈仕忠说：“在写剧本阶段，对于陈凤娣这个人物，我一直代入的就是舒淇。因为她给我一种很有生命力的感觉，她是倔强的、不服输的、向上生长的。”当镜头对准舒淇的脸时，后面是高耸的甘蔗地，一切就都对了。陈仕忠在创作的过程中是很专注的，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舒淇真的能加入，但他想的就是“先写了再说”。所以后来舒淇的加入，对陈仕忠和整部影片来说是很惊喜的。在电影的创作上，陈仕忠是很开放的，他说自己对于“作者论”这件事是有些怀疑的。“有一些剧本确实是形式在前的，那导演就要着重于视听的探索，用一些不太常见的调度方式。而有一些剧本是人物在前的，那我觉得有时候导演就要往后退一下。《寻她》肯定是人物在前的，所以我希望大家看完后记得陈凤娣这个人就够了。”

在首部长片的创作阶段，更多年轻导演希望展示更多的自我表达，而《寻她》是一部反映乡村女性觉醒的影片，是为了让关注女性生存困境的观众可以感同身受，更让每一个同样被困境捆绑的人产生共情。陈仕忠说：“我要先面向社会，再面向我自己。《寻她》这部影片还是蛮通俗的，我希望给观众一种力量、一种希望。”多元化的观影市场无疑给了许多年轻作者机会，面对电影这样的造梦工业，陈仕忠说：“导演具有一定的市场思维和制片思维是很重要的，在创作上，我们可以大胆一点儿，多作一些探索，但在执行阶段，我们还是需要踏实下来，按部就班地完成。”

在后面的复盘阶段，陈仕忠常常会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比现在拍得更好吗？因为有许多条件的限制，《寻她》作为陈仕忠的首部长片，目前的呈现对他来说是没有遗憾的。“有时候你想讲一句话，可能只能说出来半句，但这已经很幸运了，也是很珍贵的。”电影拍完后，它就是客观存在的了。陈仕忠认为，更多解释权应该是留给观众的，他很感谢可以收到一些反馈，这些反馈让他沉淀和思考，作为创作路上的基石，帮助他继续走下去。

（左）耿子涵

拼色连体裤、长靴 均为LOUIS VUITTON

腰带 RALPH LAUREN

钻饰戒指 GIVENCHY

(右) 杜露希

西装外套、短裤、胸针 均为 EMPORIO ARMANI

黑色村衫 LORO PIANA

金色手镯 ABOAB

项链、岩链宝石戒指 均为 MON SECRET

黑色皮鞋 3.1 PHILLIP LIM

《小白船》的导演耿子涵在联系美术指导杜露希之前，看过一段杜露希对于《推拿》的创作阐述：“她提到她的创作理念是希望美术‘消失’在影片中，不想让观众看到美术存在的痕迹。”当镜头对准人物时，场景中的物件渐渐失焦，“美术”的痕迹亦逐渐消失，只留下似曾相识的微弱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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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哈尔滨勘景的火车上，杜露希给耿子涵看了一些她找到的美术参考，真实的场景中存在一些不真实的二维绘画，既梦幻，又细腻。“当时我就想象到《小白船》中照相馆的样子，也找到了影像创作的支点。”耿子涵回忆起在《小白船》的美术创作阶段，杜露希带给她的灵感。

对于杜露希来说，《小白船》是和她之前的思路不太一样的一次创作。她同样提到了作为电影主要场景之一的照相馆：“可能是因为照相馆这个地方吧，我不想让《小白船》的美术有一种太‘实’的感觉。它在感受上是真实的，让你感觉好像见过，但是它又不太像生活中会出现的场景。”最初读到剧本时，杜露希感觉这个故事很梦幻，有着浓烈的色彩。在这样的感觉之外，故事中的两个女主角跳了出来，占据了她的脑海，让她仿佛看到两张肖像画。于是，一次围绕两个主角的想象与描摹缓缓铺开，“刘娴是比较清澈一点儿的，是偏淡一点儿的蓝色或者绿色系的；对于明美，我们当时想给她的是红色，她会更浓烈。两个人是很静谧的深蓝色和红色的撞击感……”

在《小白船》中，无论是刘娴还是明美，又或者是刘娴的父亲，某种程度上都是带着一点儿边缘感的小人物，这和杜露希过往参与的《推拿》《春风沉醉的夜晚》《温柔壳》等有着相似性。“作为大众人物的对立面，小人物有很多新鲜的感觉和故事，我对这种不一样比较感兴趣。正好这几部片子的气质都比较像，所以也有可能是这种片子选择了我。”在《小白船》中，杜露希在两位女性小人物的内心和互动中深潜，试图用美术辅助表达：在主角刘娴暂住的照相馆的家中，杜露希用贴满一整间厕所的镜子呈现两位主角彼此之间的映射，探讨自我与他者的边界 ；她对于明美的一个简单的动作设计，让明美跳脱出时代背景的形象跃然荧屏，热烈到仿佛不属于那座小城……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美术中不断被模糊，杜露希说这是她在做这部电影时最让自己满意的一个部分。

亦真亦幻不只存在于人物，而是贯穿了整部电影。《小白船》的故事发生在哈尔滨，然而整部电影的“东北”基因表达十分隐性。作为贵州人，杜露希对于故事发生的背景哈尔滨了解甚少，她巧妙地选择了那些她感兴趣的城市、地域元素。“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一个外国人来中国拍了一组照片。”她这样打趣道。与此同时，贵州的魔幻和奇怪也在无意识中和东北的魔幻合二为一，透过电影表达出来：小区之间的廊桥、照相馆中不断变换的拍照背景布、少年宫里戏剧感十足的舞台，串联起刘娴和明美的一次次相处和一种种情绪，故事在美术的烘托之下变得鲜活和流动起来。

“每个阶段我在做美术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和理念，美术技术层面的消失是我一直推崇的，但这仅仅是一种基本功，并不是我追求的。美术设计对我来说更多的是表达，是对故事和人物的抽象理解和感性认知，这个部分往往很虚，但是就像画画一样，每一个细节都认真感受，而不只是停留在技术层面，作品出来了，就会有那个味道，那个时候我就会很兴奋。”

杜露希大学时候学的是广告学，这个专业对她帮助很大。“我认为广告是一种导演思维的体现，是创意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提出问题，再迅速解决。这些都在为我积累。有导演思维的美术，在影视创作上可能更好一些。现在我喜欢画画，这是从立体逐渐平面化的一个过程，对我来说也就更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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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露希坦言，其实她自己并不安于某一种身份标签，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东西。这些尝试都是为了表达她自己的某种艺术观念，而电影是一个很好的载体，复杂且多元，并且是一个共创的过程，这很吸引杜露希。前不久杜露希回到校园，她去中央美术学院进修了中国山水画。“我本身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非常感兴趣，包括中国山水画，学习后我发现它其实也是一种空间的表达。”

在刚闭幕不久的2023年戛纳电影节上，中国面孔比过去几年多了一些，耿子涵是其中一位。今年，她带着自己的第一部长片《小白船》来到戛纳，她的首部长片入围了导演双周单元，也是本次电影节入围的唯一一部由华语女导演执导的长片。从与同窗好友最初的探索，到入围戛纳，耿子涵以一个细腻平常却又惊天动地的女性成长故事，自然地联结起一个以女性为主的创作团队，最终呈现出一部温柔、倔强而梦幻的作品。在众多国内外媒体对于《小白船》的报道中，女性主义不可避免地被冠于电影之上：两位年轻女孩的成长探索故事；监制、导演、制片人、主演、编剧、摄影、美术皆为女性……耿子涵说，“女性主义”不是她创作电影过程中的出发点，女性班底也是电影自然生长的结果。“我接受的各种采访都会提到‘女性’这个话题，但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就是一个女孩的故事，所以她一定是女性视角的。”

和电影中两个女孩的故事相似，在现实中，这部电影也始于两个女孩的友谊。剧本由耿子涵的室友刘亦宁创作。耿子涵觉得刘亦宁是一个特别有能量感，特别简单、纯粹的女生，她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创作的状态，让耿子涵成为《小白船》剧本从发想到逐渐完整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在二人一起参加青葱计划创投比赛之后，梁静对于这部作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于这部电影）静姐说她也年轻过，这个故事可能也能让她回想到自己的青春时期。基于此，她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和自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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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出品人的梁静在初始阶段对于《小白船》的支持和保护、制片人郑菁的加入，以及与好朋友刘亦宁、演员周美君和黄子琪、摄影指导郝嘉越的合作，都为耿子涵提供了一个更加安全的“温室”。从小更爱和女生玩儿的她对于女生之间的互动有着细腻和具体的理解：“女生跟女生之间对我来说会更有安全感，不需要有太多的防备，也更能让我们互相理解对方，给予更多信任。”这样的感觉延伸到电影的创作中。在《小白船》的开头，在梁静饰演的母亲的保护之下，女主角刘娴在家里和妈妈工作的医院之间游走，画面始终笼罩在晶莹的蓝白色之下，仿佛一段简单纯净到不真实的梦。在耿子涵最初的设想中，她希望这段影像呈现出一种刘娴“未出生”的状态，“像是在妈妈的肚子里，然后到了父亲的照相馆，她才出生，才掉落到地上，再往后，镜头渐渐后退了，她就真的生长在这片土地上”。

主角刘娴在与明美倾诉、依靠、嫉妒、争吵中成长的故事也无比自然地通过镜头，像少女的秀发般倾泻而下。身边亲密无间的女性合作者无疑给了她许多空间和动力，“我觉得我们已经建立了一种语境，大家交流起来很简单，不会去想太多复杂的东西，把劲儿都往一处使”。因为经费，拍摄周期被压缩到很短，在一场明美被求婚之后，两位女孩在父亲照相馆的房间里穿上朝鲜族服装拍照的戏里，那场拍摄持续到很晚，最后周美君和黄子琪两位演员在床垫上睡着了。“反倒出现了另外一种挺自然的感觉吧，两个人在很疲惫的状态下去处理她们之间的情感。”

M.C.你以前关于女性之间的经历，在拍摄《小白船》的时候，会成为影响你的表达方式或者拍摄方式的第一手经验吗？

会。比方说，我有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细节。我小时候有一个女老师，她是教舞蹈的。有一天，应该是我有什么失误，她就批评我，但是她看到我无助的样子后又抱住了我。当时我的头就贴在她的胸口，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起伏，那一刻我似乎体会到某种女性的气息，它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

M.C.为什么你选择偏向于刘娴的第一人称视角，采用了很多她的感受来呈现故事？

当然我觉得可能剧本本身的构思就是从刘娴的感受出发的，另外换一句话讲，这个故事就像是刘娴看到了那样，看到一个生活在别处的、或者说生活和她不一样的女孩。她打动我的地方就是属于青春的一些体验，这种情感很微妙，确实没发生什么大事，但对于刘娴来说，这是巨大的波澜，这个反倒是青春有意思的地方。

M.C.在影片最后，刘娴对人和人的相处变得更自然，在那个时候她又遇到了明美。你觉得那个时候她对于明美的感觉或者依恋有变化吗？

刘娴的感情一定会有变化，但是有些东西又是没变的。我觉得对刘娴触动最深的，还是片尾明美出现后唱《小白船》的时刻。刘娴以为自己释怀了，但熟悉的旋律响起，回忆不断涌现，却再也回不到那个夏天，对于刘娴来说，其实成长从来没有停止。

M.C.女性主义在当下成为一个经常被提起以及被冠上的标签。你觉得这会成为社会及舆论带给女性创作者的压力或者限制吗？对于你来说，什么样的创作环境是舒适和放松的？

当今环境中女性话题的出现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女性不再成为话题，我们所做的也是希望未来有更多的女性故事被看到，有更多的女性创作者能加入这个行业。对于创作来说，我更加希望任何群体、任何视角的故事都能被书写，从每一位创作者出发，聆听每一种声音。

编辑/辛妮

摄影/胡加灵

撰文/KII（付佳、刘斯逸、郎月婷、陈仕忠）、张林鑫（杜露希、耿子涵）

化妆/RUI（付佳、耿子涵）、李济群（郎月婷、陈仕忠、杜露希、耿子涵）

发型/ANDY LU（付佳、郎月婷、杜露希）、DAWID（刘斯逸、陈仕忠、耿子涵）

造型/易少卿KRIS（付佳、刘斯逸、郎月婷、陈仕忠）、GIN（杜露希、耿子涵）

编辑助理/伍铭慧

造型助理/XIXI、哈哈

摄影助理/刘信膛、张喜成、张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