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特别冷,雪也比往年多,家门口的马路上覆盖着一层薄冰,车行人走都要打滑。那天,小孙女在我身前身后唱着歌,陪伴着我走在那冰雪路上。我一走神,突然摔倒在冰雪路上,手臂一下子翻转了过来,把我给吓坏了。老伴闻讯赶来,连夜把我送到几十公里外的市医院。经过拍片,最后确诊为手腕错位,轻微骨折。打完石膏,开了几种药,医生告诉我们回家慢慢养着。
从医院出来,老伴搀扶着我,我们这两个花甲老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路上。后来,我们坐进一辆枣红色的出租车里。我静静地躺在老伴腿上,心里感到很温暖。出租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我思绪万千,不由得回忆起我们的青葱岁月。
那时,我认识了比我小5岁的他。当时,他是一名军人。瘦高的个儿,穿着绿色的军装,红色的领章和帽徽把他衬得十分英俊。也许是出于对军人与生俱来的好感,5天后,我便嫁给了他。婚后不久,他就回到了部队。分别后,我们在信中说话、梦里见面。我们在不同的岗位上,互相鼓励,共同前进,都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年后,他退役分配到离家五六十公里的煤矿,几个月回不来一次。儿子出生后,我常对着他说:“你爸爸工作忙……”
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有三十几个除夕夜晚他都值守在岗位。直到他退休后,我们才得以朝夕相伴。
在我养伤的日子里,老伴陪我唠嗑,从精神上给我安慰,在生活上也给我无微不至的关心。为了让我早日康复,他骑着自行车到几十公里外的医院给我买药。望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脸,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却乐呵呵地说:“年轻时,我欠你的太多了,现在我要像伺候月子一样来补偿你。”
我们的儿子成年后,也当兵了。送儿子去部队那天,看着老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的眼前总是晃动着他年轻时的样子。如今,老伴头发都已白了,脸上也被岁月和生活刻上了皱纹,但仿佛比起当年更让我从心里钟爱。我觉得我们的爱情之花在夕阳之下,显得更红、更艳、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