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虫子卷饼到蚱蜢麦片粥 这里的干饭人快把虫子吃没了!

“恩塞内内”是乌干达的众多动物图腾之一,也是该国中部和西南部美味佳肴,绿色环保口粮“蝈蝈”了解一下。

乌干达人很爱吃一种绿虫子,

它们看起来像蝗虫,

但其实是螽(zhōng)斯科,

相比之下,

它们与蝈蝈的关系更密切一些——

异形钩额螽

(Ruspolia differens)

当地人管它叫“恩塞内内”(Nsenene),

乌干达的众多动物图腾之一,

也是该国中部和西南部美味佳肴,

以及重要经济来源,

甚至得到联合国粮农组织推崇,

绿色环保口粮“蝈蝈”了解一下——

乌干达当地的“恩塞内内”、也就是虫子卷饼🌯

但如今,

过度捕捉和气候变化

连这份宝贵的“绿色口粮”都要远离乌干达了。

坏虫遍地乱跑,

好虫自身难保。

一方面,

乌干达的农田曾被最严重的蝗灾威胁;

另一方面,

这里的“食品级蝈蝈”自身却面临严峻威胁。

图里密密麻麻的并不是沙尘暴,而是连鸟都不吃的集群性沙漠飞蝗(※散居性沙漠飞蝗,靠绿色保护色卑微活着,温和状态下几乎不合成苯乙腈,可以吃,好吃,鸟喜欢吃;集群性沙漠飞蝗,大量合成苯乙腈,变成丧尸状态,体色由绿变黄,不好吃,难闻有毒,鸟不喜欢吃)。此刻,飞蝗正向肯尼亚山森林中行进,进而侵袭紧邻的乌干达。

本图摄影:DAVID CHANCELLOR

(点击下图以看清字迹,2018-2020年蝗灾蔓延轨迹)

2020年1月份,肯尼亚经历70年来最严重蝗灾;是年2月9日,蝗虫开始入侵乌干达东北部和坦桑尼亚北部地区。

乌干达人把玉米秆上的钩额螽拈下来,钩额螽与蝗虫不同,后者肆虐东非、毁灭大批作物前者在乌干达不构成强破坏性,还为捕虫者、虫贩提供就业,更成为当地人重要蛋白质来源。但如今,气候变化一方面使蝗灾加重,一方面威胁钩额螽生存,因为其生命周期与规律的雨季紧密相关。

摄影:Jasper Doest

这种在夜空飞舞的钩额螽俗称“长角蚱蜢”,乌干达人叫它们“恩塞内内”

振翅的声音,以及飞虫撞在大型捕虫笼金属板上的铛铛声此起彼伏;柴油发电机在几米外轰鸣,虫笼中央装有400-1200瓦灯泡,那光线刺得人两眼发黑,对虫子来说却有磁场般的引力。乌干达供电网扩大后,高强亮度的大型捕虫笼在各地变得更为多见。

航拍高温、高亮度且在乌干达日益多见的大型捕虫笼。几十年前,人们只用床单为自家人收集昆虫并食用,如今捕捉“恩塞内内”已变成一项大型业务。

捕虫者把电灯绑在长杆顶端,灯泡功率高达1200瓦,是标准家用灯泡20倍。强光引来更多“长角蚱蜢”,但也让捕虫者容易被紫外线灼伤眼睛。

虫子被紫外光引来又被烟熏晕,成群成堆地滑入铁桶——金属板底部,摆着数十个装液体工业原料那种大桶,里面空无一物;捕虫者们希望,数百万只身长7、8厘米的绿色飞虫不一会就来把大桶装满。

“遇上好日子,

一晚上能捉400袋,”

每袋重达50公斤!

“然后我们运到坎帕拉(乌干达首都)去卖!”

名叫Islam的捕虫者这样回忆道,几年前,各地山顶、屋顶安装的巨型捕虫笼一次就能捉走好几吨,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需求;但此次Islam已在哈鲁贡戈山顶(Harugongo)呆了3天,收获很不理想。

苦守数日、“收成”不好、紫外线伤眼、浓烟伤肺,还饱受毒隐翅虫叮咬,Islam捕到的虫子依然比去年相差甚远,他靠贷款维持自己的捕虫买卖,此次仅靠捕虫已无力还债。

在乌干达西南部,每年春、秋各有一个雨季,“长角蚱蜢”在雨水下足后大群涌来进食、交配;届时,成百上千的乌干达人会把平时的工作暂且放下,专注捕虫。

慢门拍摄钩额螽“恩塞内内”的飞行轨迹。随着它们野生数量锐减,养殖技术的出现或可改善当地粮食现状、维持捕虫者收入,并帮助野生种群恢复。

乌干达美食——

“盐渍炸蚱蜢”(恩塞内内),

能卖到2美金一包

当地人形容,

看电影时吃恩塞内内,

就像我们吃薯片爆米花。

一个小贩拿出从批发商那儿买货的钱。如果他能竞价成功(货源紧张),他会将虫子清洗、烹饪、分装、零售,换取更可观收入。

由于蛋白含量高且富含铁、锌等关键元素,“恩塞内内”乃至大部分可食用昆虫被联合国粮农组织推崇为“未来口粮”,对建立粮食安全、缓解饥馑、防止营养不良都有重大价值。尤其像乌干达这样的国家更离不了它——

乌干达,

近1/3儿童发育不良;

半数5岁以下幼儿、

1/3女性有贫血症状。

孩子们拿着小袋子去捕虫笼附近“捡漏”,第二天卖零用钱或留着自家吃。

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有个卡推市场(Katwe),大量“恩塞内内”在这里交易、批发,但最近货源相当吃紧。刚刚,半口袋的虫子转眼就被买走,其他人则垂头丧气地走开,希望能出得起价格并买到下一单货——虽然还不知几时再有货来。

卡推市场,捕虫者把一袋袋恩塞内内从车顶卸下,商贩叫嚷着竞相加价。此虫加盐油炸做成小吃在当地趋之若鹜,市场越来越大,货源却日益减少。

乌干达全国性捕虫者组织“老马萨卡恩塞内内有限协会”的主席Hajji Quraish Katongole说,“缺货”问题可不止因为过度捕捉——

“上天赐给了乌干达肥沃土壤和适宜环境,但人们为了种植甘蔗和油棕而大量砍伐树木,大部分昆虫栖息地被毁;此外,气候变化使雨季变得无法预测,也影响了恩塞内内的集群模式。”

乌干达最大国家公园默奇森瀑布国家公园

本图摄影:AMI VITALE

“如果我们一味依赖荒野,这个物种的未来恐怕不可持续。不能坐视钩额螽消失,它们有乌干达人不可或缺的蛋白质来源,尤其买不起肉的贫困家庭的儿童更需要它们。”乌干达古卢大学Geoffrey Malinga如是说。

图中手握一把螽斯的男子如今靠当导游维持生计,他说小时候经常捕虫,但如今加入捕虫业是有风险的,野生虫群个头变小,且较从前难捉很多。

令人欣慰的是,2019年,乌干达马凯雷雷大学的昆虫学家Philip Nyeko与合作者已攻克了养殖钩额螽的关键环节。实地测试原定于2020年,因疫情被推迟到今年。他们在乌干达中部99个村子挑选农民进行培训,并期望这些农民以后能培训更多农民。

此外,Philip Nyeko和合作者还计划推出专为学校儿童设计的——“蚱蜢饼干”,以及“蚱蜢麦片粥”。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