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 羊胡子花饭飘香

以花入馔,自古有之。但受自然条件所限,南北方不同。在我的家乡河西走廊有一种野花——羊胡子花,看似普通,但其独有的香味却留存在我味蕾的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

原标题:河西走廊 羊胡子花饭飘香

侄儿抽调到乡村振兴驻村工作队,一次回来时送我一小罐羊胡子花,欣喜不已,潜藏的乡愁被惊醒,循着记忆之路蜿蜒至家乡。

以花入馔,自古有之。但受自然条件所限,南北方不同。在我的家乡河西走廊有一种野花——羊胡子花,看似普通,但其独有的香味却留存在我味蕾的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

羊胡花,又称野葱花,属百合科多年生野生草本植物。广泛分布于海拔2000米以下的山坡、草地或沙滩。羊胡子,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只要下一场雨,它就会借势而发,钻出地面,不顾一切地疯长,其茎纤细,高一拃许,一撮一撮簇拥而长,状如一绺山羊胡子,故人们亲切地称它“羊胡子”。

进入秋季,羊胡子顶端打上花骨朵,花蕾状似葱花。绽放后,结出一个纽扣般大小浅白色花托,多花萼,伞形花絮较疏散,色白略带点淡淡的粉红。秋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羊胡子花的香气,凑近一嗅,浓烈的辛辣味直钻鼻孔。

记得小时候,村子周围狭窄的地埂上、沟渠边、荒草滩上,一旦发现星星点点风里摇曳的羊胡花,便急切地掐下花,装进衣服口袋,回家搁在窗台晾晒,干后装在小瓶子里慢慢地享用。有时连茎拔下来,几十枝扎成一束,挂在房檐下的墙上,或屋内梁柱上晾干。

物以稀为贵。羊胡子花采起来不易,吃也就不能随意,用起来也讲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生活困顿,饭碗中难见到荤腥,常常白水下面,寡淡无味。只有在家里来了亲戚,做小米稠饭,萝卜面条,扁豆面旗饭时才舍得用一点,等面条出锅时,用铁勺子炼一点清油,顺手掐些干花在手心里揉碎,放进油里,“呲啦”一声,干花霎时变为浅褐色,激发出的醇香瞬时溢满了屋子,倒进做好的饭里,盖上锅盖,稍后用勺搅匀,羊胡子饭就做好了。

一家吃这种饭,周围邻舍都能闻得到,不由得说道:“谁家做羊胡子饭呢?怎这么香呀!”自己原本吃不惯浆水面,总觉得有股馊味,难以下咽。夏天,妻从网上购来浆水,用清油炝羊胡子花,倒入浆水熬一会,浆水又添一股香味。天气炎热,一碗浆水面入腹,清凉之感遍及全身毛孔,平复了燥热,舒服极了!

如今,在家乡众多的餐饮酒店里,羊胡花炝面条儿以其独特的味道,被食客所青睐。无论是农家乐,还是餐厅赫然列入菜单。有时家里来了亲朋好友,做一顿羊胡花面条,有时在外小聚,点一碗清淡的羊胡花面条。

□王延军

(兰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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