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李智 戴竺芯 摄影 刘陈平

冻粑、叶儿粑，是四川崇州的一种特产，香醇可口、不沾牙，老少皆宜。

52岁的张红群是崇州人，十八年来，她一直在汶川水磨卖冻粑。

8月20日凌晨，一场泥石流洪灾袭击了汶川，水磨镇洪水肆虐，道路中断、房屋被淹，张红群推着一辆三轮车走上街头，遇到救援人员就上去问，“吃饭了没？饿不饿，吃块叶儿粑吧！”

在洪灾为患的水磨镇，一个上午，张大姐给救援人员和居民送了三百多个冻粑，很多人要给钱，被她婉拒。

“水磨牺牲的消防员才33岁，和我儿子差不多大，作为一个母亲，我心痛。”张大姐哭了，她心疼那些年轻的抢险人员，心疼那些和儿子一样大的小伙子们。

救援人员忙抢险

她送上了热腾腾的叶儿粑

在水磨镇菜市场，只要问到卖叶儿粑的张红群张大姐，商户、摊主们没有不认识的。

张大姐原本是土生土长的崇州本地人，但十八年来，她一直在阿坝州汶川县水磨镇卖冻粑，不是开门面，也不是摆摊位，而是推着一辆三轮车，摆上两个蒸笼，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吆喝售卖。

20日凌晨3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张大姐，“快起来了，洪水来了！”穿衣出门她才发现，洪水已经漫上了一楼的阶梯。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洪水会那么大，还想着第二天照常出门卖冻粑。”第二天，张大姐便骑车出门，只见水磨镇低洼处已经被水淹没，大量抢险人员正在救援。

张大姐说，叶儿粑只卖2元一个，车上共有三百多个叶儿粑，想到他们救援人员辛苦救援，到处都没有吃的，肯定都是饿着肚子。

洪水过后，水磨镇街头堆满了洪水带来的淤泥、树枝和杂物，难以行走，张大姐只有一路推着三轮车，只要遇上了救援人员，她就会问，“吃饭了没？饿不饿，吃块叶儿粑吧！”

就这样，一个上午，张大姐推着三轮车，将三百多个叶儿粑，送给了救援人员和当地居民，其中有不少人要给钱，都被她婉拒了，“叶儿粑不值钱，抢险人员那么辛苦，怎么能收钱呢？”

消防员抢险牺牲

“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我很心痛。”

事实上，张大姐之所以把叶儿粑送给抢险人员，用她的话来说，她是作为一个母亲，站在母亲的角度，心疼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心疼那些抢险人员。

20日凌晨，水磨镇专职消防队一行7人在紧急出险过程中，遭遇洪水围困，消防员更斯穷不幸牺牲。

20日上午，消防员和当地居民找到了更斯穷的遗体，大家哭成了一片，这一幕，张大姐亲眼目睹。

图据人民网

“当我看到消防员的遗体被抬着的时候，我好心痛。”张大姐说，自己只有一个独生子，今年28岁，只比牺牲消防员小五岁，年龄差不多大。

即使那一幕已过去一周，8月29日下午，当再次提起牺牲消防员更斯穷时，张大姐忍不住留下了泪水，她多次提到，“我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都是当妈的人，消防员那么年轻的生命，就因为抢险没了，我心痛。”

也正是为此，张大姐不太愿意多说她送叶儿粑的事，“消防员那么年轻的生命都没了，我送叶儿粑这么小的事，何必再多说。”

小小的冻粑，饱了胃，也暖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