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离开了齐国,尹士对别人说:“看不出齐王不能成就大业,这是老糊涂;明知道这王不行还要跑过来,这是贪图富贵。既然决心要走,那就义无反顾,为什么磨磨蹭蹭?我不喜欢!”
这话传到了孟子耳朵里。
孟子说:“那个尹士哪能了解我呢?不远千里跑来和齐王见面,是我抱有希望;话不投机而离去,难道是我希望的吗?我只是不得已罢了。我在昼县住了三晚才离开,我心里觉得还是太快了,我总是希望王或许会改变态度的;齐王如果改变态度,就一定会召我返回。我出了昼县,王还没有追回我,我才铁定了回乡的念头。即便这样,我难道肯抛弃王吗?王仍然足以行仁政;王如果用我,又何止是齐国的百姓得享太平?天下的百姓都将得享太平!王或许会改变态度的!我天天盼啊盼!我难道非要像小丈夫一样:向王进谏,王不接受,便大发雷霆,怒形于色,拂袖而去;一旦离开,不跑到精疲力竭不肯歇脚。”
尹士听到这些话后,说:“我真是个小人。”
上节课学过“丈夫”是成年男子的通称,这里的小不是个子小,而是器量小,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小男人”。
问题是孟子的脾气也不小啊,那么小男人和大丈夫的区别在哪里呢?
大丈夫有傲骨,小男人只有傲气。
傲气是表面上的,傲骨是骨子里的;
傲气争的是虚荣和面子,傲骨守的是原则和尊严。
一个要求尊严的人也不会无理取闹,不会恃强凌弱,但肯定不会在权势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