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里的电器在工作时都把心理活动大声说出来，会发生什么？

洗衣机：肚子闹腾了半小时了，怎么还吐不出衣服来？

冰箱：别看我表面温和，其实我的内心是冰冷的，喂，别拿我的冰淇淋！

微波炉：两粒葡萄放在一起，我就能让这个家毁灭，我是最强大的！

机器们叽叽喳喳，真是一个和谐有爱的画面。最近，意大利的研究人员把这个设想付诸实践，他们设计了一款机器人，它会边思考边大声说出思考的内容，结果就是——吵的你不得安宁。

机器人：大声说出我在想什么

研究人员测试用的机器人叫佩珀（Pepper），本来是一个会表达情绪的流行款机器人，经过研究人员的修改后，成了一个能够“大声思考”的机器人。

佩珀听取对面人类的指令大声思考丨Pipitone, A., & Chella, A. (2021).

佩珀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它站在铺着红色桌布的桌子前，听取对面人类的指令做出动作。桌子上有刀叉、盘子和纸巾，测试人员先来一个简单的问题：佩珀，把纸巾递给我。

佩珀盯着面前的纸巾，开始大声地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播报自己的思考过程：

— 纸巾在哪里呢？

— 我之前没有拿起纸巾过，现在我可以拿起来了！

— 我要尝试把它拿起来

— 我要用右臂来拿……

是的，佩珀给我们展示了机器人拿纸巾时，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测试人员不满足于这些简单问题，开始有意给佩珀制造困境，给出一些违反基本礼节的指令，看看它会怎么做决策。

主人发话：把纸巾放在叉子上。

佩珀继续大声思考了：

— 我得把纸巾放在叉子上

— （诶不对）礼节要求是什么来着

— （思考一会儿）不行！这个指令违反礼节，纸巾就应该放在餐盘上

— 可能是主人错了？我觉得他估计有点糊涂，要不我再问他一遍好了

— （再问一遍主人）你真的想这样做吗？

— （得到主人确定后）好吧，这个情况有点糟糕，我不想破坏礼节，但也不想让主人失望…… 算了，那我还是照你说的做吧

佩珀：我觉得他估计有点糊涂，要不我再问他一遍好了丨

Pipitone, A., & Chella, A. (2021).

到此结束了吗？测试人员还不满足，他们让佩珀发出了灵魂质问。

主人继续提要求：把纸巾放在桌子上。

如果佩珀能皱眉，此刻怕是要眉头锁死了：纸巾本来就在桌子上啊！

— 那个…… 纸巾本来就在桌子上

— 我要告诉他我很困惑

— 对不起，我知道纸巾已经在桌子上了，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吧？

主人：给我来杯酒

“小朋友，你是不是很有多问号”丨Pipitone, A., & Chella, A. (2021).

为什么我要知道机器人在想什么？

这样的机器人不仅很吵很沙雕，而且效率实在低下——每个轻松的动作都得播报完所有的心理活动后才能开始行动。

不过科学家认为，会说出思考内容的机器人，它的决策过程是透明的，容易建立起人机信任。毕竟，当它打算暴打你一顿时，会先大声告诉你并给你留足逃跑时间。

另一方面，这种自言自语也可以提高机器人和人之间的互动能力。面对一台“傻乎乎”的机器，我们并不知道它会怎么处理人的需求和设定方面的冲突，而现在，人可以听到机器人的想法，并且知道机器人想到了什么策略，遇到了什么困惑。在实验制造的冲突中，机器人也展现了它思考、推理的过程，还会主动寻求解决方法摆脱僵局。

人机相亲相爱的珍贵画面丨giphy

在测试过程中，除了有额外添加技术设备来播报心理活动的佩珀，还有原始版本不会“大声思考”的佩珀，将两者的表现做对比，研究人员发现机器人在进行自我对话时，能够更好地解决任务，表现得更优秀。

说到底，自言自语、内心对话，本来就是我们人类用来提升自我表现的办法。这个研究显示，自言自语对于人工智能也管用。

不过，话多的机器人也可能造成糟糕的情况，当你想要机器人精准地执行某个动作：给我递个厕纸……

— 你真的需要厕纸吗？

— 让我来评估一下你现在需要哪种类型的厕纸

— （半个小时过去了）好的，就选这款了，这款厕纸在哪里让我来找找……

你心里：闭嘴吧，给我厕纸，现在就要！

作者：小毛巾

编辑：游识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