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初学写作,什么都想写也什么都敢写,放胆写得最长的一篇就是《我的粤语歌时代》。文中从少年时代第一次听电视剧里的粤语歌《大号是中华》写到中年时代最后一次唱谭咏麟《讲不出再见》。近年来一些新的粤语歌再次在耳畔响起,因为好听,因为戴上耳机自嗨时,——能忘我,能上天。今天补写心里的几首新歌还有之前的一些疏漏。希望喜欢粤语歌的朋友能看到词中物,曲中景,还有雨巷飘出的那几片春花。)
上初二的时候,国内热播《大侠霍元甲》,之后是《陈真》。每到夜晚,万人空巷。当时被吸引的主要还是故事情节和那些大侠飞来飞去的神奇武功,主题歌只是觉得有意思,听不懂的歌词在昂扬的旋律里舒缓又豪迈。《大号是中华》第一句歌词——“孩子,这是你的家”,孩子不唱孩子唱“海鸡”,你的家唱成“馁的嘎”。后来一点点明白了,香港人大额头高颧骨都是吃海鸡长大的,怪不得个子矮聪明,可是人家懂得什么是海阔天空。这首《大号是中华》我在心里跟唱了快半年,一直没学会。此歌是我听的第一首粤语歌。没过多久,《射雕英雄传》《万水千山总是情》《上海滩》陆续播出,粤语歌逐渐让大家所熟悉,其中汪明荃的《万水千山总是情》更是家喻户晓,不知为什么,旋律听起来心里特别地欢快,好像生活一下子也变得很美好。
八十年代末期,个体经济蓬勃发展。哈尔滨个体户里最时尚的产业首推发廊,道里区最有名的发廊是西九道街挨着东北电影院的“维适”。女士大多来此烫电棒和大爆炸头,男士的两边鬓角刮得铁青,上面的头发还用雅黛摩丝抓得支棱八翘的,最拽的是要在头发中间抻出几缕搭在额头前,这几缕往哪拽要看技术,当然也要看你的脑型。那时候的发廊都在店铺门口的墙上挂一个音箱,放的音乐半条街都能听到,多数是《大约在冬季》《青苹果乐园》。而维适放的是粤语歌(我经常有意路过这里,听“海鸡”和“母鸡”。后来知道我最喜欢的那首歌是谭咏麟的《爱情陷阱》)。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好听,好像是到了另外的一个环境里。我还记得那时我家的对门,住着美丽的姐俩。她俩不梳马尾辫和大爆炸,姐姐留着假小子头,还带一点波浪。妹妹是直直的飘逸短发,她俩都穿夹克衫和上面肥肥下面瘦瘦的锥子裤。姐俩出行,别说红专街(初中时我由红霞街又搬回红专街)就连中央大街,回头率也是百分之千。姐姐比我大十岁,曾借给我一盘陈百强的《烟雨凄迷》盒带,当“一天,一天,叠成陌生与悔恨——”这新鲜又稀缺的歌词在舒缓悠扬的音乐伴随下,再配以陈百强甜美圆润的歌喉飘进我当时13米的小屋时,感觉四壁都被撞击的发出了清脆的回声。
是一年的春季,我去地段街179号省外文书店溜达。发现那里卖进口音像制品,玻璃柜台里摆着韩宝仪《粉红色的回忆》、凤飞飞《掌声响起》、张艾嘉《童年》。让我最开眼的是麦当娜《Holiday》、莱昂纳尔里奇《Say you say me》还有保罗莫里哀的《Hello》。这些港台和国外的盒带看封面就非常吸引人,我咬了几次牙,一网打尽。几天之后,柜台里出现了谭咏麟《暴风女神Lorelei》,它成了我的第一盘粤语歌磁带,售价13元。黑白灰的封面和醒目的暴风女神四个红字,还有梳着水洗发回头凝望的谭咏麟,让我爱不释手。主打歌《暴风女神》是谭咏麟与成龙主演电影《龙兄虎弟》的主题曲,高音吉他与架子鼓的混入让前奏确有暴风袭来之感,鼓声贯穿始终更让整首歌节奏高亢劲爆。盒带的最后一首歌是《朋友》,第一句的歌词——“繁星流动,和你同路”,有如好兄弟在星空下漫步抒怀,最后一句“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唱出了好朋友间的肝胆相照,舒缓与紧凑的节奏相结合更是映照出了朋友之间在人生旅途上的分分合合。这两首歌我至少听了几十遍。在此之后,谭校长的《第一滴泪》更是让我如醉如痴。《第一滴泪》《永不想您》《旧信纸》唱出了爱情的凄迷与撕心,《和平之歌》《珍重》《无言感激》道出了人世间的大爱与挚诚,《的士司机》《最佳福星》《冲线》让我第一次和着欢快的节拍,照照镜子扭扭腰打打响指甩甩头。那时的自嗨都是在自己的小屋里进行的,和现在的不管不顾隔着一道门——一道宽不敢出、窄不敢进的羞为之门。
1988年,我幸运地当上了万元户。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广州深圳,因为漂亮的邻居姐姐总和我显摆她在广州买回来的各种时髦穿戴,最主要是那些粤语歌盒带。说着说着,她还总是俏皮的喊我阿东,让我身虽静心欲动。11月的广州温暖如春,我住在了哈尔滨市政府住广州办事处的冰花酒店。当天晚上我去夜市,看见了“稻草人”、“鳄鱼”、“梦特娇”和各种质地的锥子裤。听业户之间说的广东话就像唱歌一样,抑扬顿挫、绵绵又清脆,洋气极了。——我母鸡呀,馁搞木搞错呀。闲逛了一会儿,办事处的一位哥哥领我去广州南方剧院的顶楼迪厅,我第一次学跳了摇摆舞,感觉生活怎么还可以这样,太刺激了。第二天我在路边的两家电器店买了几十张黑胶唱片,大多是谭咏麟、张国荣、陈百强、梅艳芳等,还有一个歌星叫着很怪的名字——上山安娜,两个美女组合叫梦剧院。当时让我试听的还有张立基《你好吗?》和达明一派《石头记》。之后我去了深圳,在国贸中心买了梦中的锥子裤,老绿色的。
回到哈尔滨,陪我分享这些粤语歌的是我的两个同学,张荣学、吕斌。张荣学当时在中央大街江沿小学楼下的中央大街百货商店(现为肯德基)做个体服装,他是最早一批买松下传呼机的,别在腰带的右边,梳着水洗头,叼着万宝路,牛逼闪闪,传呼号9125。我经常传他(那是哈尔滨叫“传”,北京叫“呼”),内容只有一条,回电。他常去广州上货,对这些粤语歌并不陌生。我俩经常在红专街紫丁香音乐厅斜对面的一家小饭店吃饭,必点的菜是山东丸子汤和清蒸鸡手,他喝八瓶啤酒我喝八罐健力宝或强力荔枝。喝完一声不吱,去我家听黑胶,有时买几瓶啤酒和花生米午餐肉在我家一边喝一边听。我很喜欢听黄宝欣的《雨巷》和黄敏华的《谁愿意知道》,这些歌真的和名字一样,听得你情到深处雨蒙蒙,好像那些别人不愿意知道的事情就你非要知道似的。下着小雨的窗外配着屋里两个喝着酒的愣小子,在间奏中,一个陷入沉思吞云吐雾,一个鬼使神差信马由缰,我同学一定是觉得广州的雨巷比道外的桃花巷还迷人,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听《雨巷》时都想起了啥。吕斌是文弱书生,我有时经常逃课逛街而他不敢,我就得拉拢老师。每次我在他班级门口一站,老师会说,吕斌,你出去,有人找你。后来只要我推开一道门缝看见他,他就会在老师特有的眼神里知道自己该出来了。我俩主要是逛书店和去南岗的报刊门市部,也在通江街早市吃过大果子,在三副食的最后时期买过炉果。他住在我家斜对面的楼,每次来我家听歌就是干听,不喝酒不吱声,听完说两个字,好听。随后起身走人。我俩常听谭咏麟《墙上的肖像》《吉他的季节》和一些欢快的歌。就在那个风雪之冬,他失恋了。天天来我家听谭咏麟《黑色快车》《迷痴的心》《一个永远不好的伤口》,最后我推荐了一首《再见吧!浪漫》,从此他边走边哼哼,着了魔一样。之后的几年他真的和浪漫说了再见。那段时间粤语歌成了我的最大精神食粮,除了校长的歌之外我还喜欢听梅艳芳《梦幻的拥抱》、林忆莲《灰色》、陈百强《我的故事》、达明一派《你还爱我吗?》、张立基《你好吗?》、关淑怡《缱绻星光下》、叶倩文《凭千个心》等等。听着听着,我慢慢明白了一些粤语歌如此好听的原由。首先作曲上有粤剧和粤曲的影子(流转、高亢),很多歌又都是日本流行乐坛成熟的曲子(芹泽广明《朋友》、谷村新司《星》等),引进后由港人填词。作词上沿袭古文并揉合广东方言使之清新别致、蕴含深邃且有机将粤语英语日语相参杂(许冠杰《日本娃娃》)。发音上粤语要比普通话多出几个音调和韵母,这让歌声极具抑扬顿挫感。最后是时代的有机催生,八十年代末期的大陆正处于文艺青年的饥渴状态,粤语歌如一缕春风吹进了他们的心田和广袤的黑土。
1990年我去《新晚报》文体部实习,主任是资深记者曲荣斌。他包揽所有明星大咖专访,我捡漏写过屠洪刚和大导演凌子风。余下都是“本报讯,为了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市话剧院赶排------”之类套话式的消息。《新晚报》社当年在井街,隔道是一家卖熟食和罐装啤酒的凉亭——锦江食杂店。临到中午,我凑到曲主任耳旁,走,楼下对过儿喝两杯。我那时很想发一些介绍谭咏麟、梅艳芳的小文。我和主任说完想法后,他诧异地看着我的那种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好像在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人,是哪个团儿的。几次的皮冻儿小肚之后,谭咏麟的头像终于出现在了报纸上。主任说,这好像是哈尔滨媒体的第一次介绍。为了这句话,他又多吃了几块鸡丝卷,我多喝了一大塑料杯酸不溜丢的罐装扎啤。那年夏天,每到周末报纸相继刊发了介绍陈百强、张国荣、梅艳芳、刘美君的配图小文。
我第一次学唱粤语歌是1993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和一位好大哥去石头道街哈尔滨商厦地下的五颗星俱乐部包房唱歌。包房在下楼梯左侧长条走廊的左左右右,大概有十余间。俱乐部一楼是跳舞大厅。主持人是一位个子不高小分头锃亮,变调唱《爱你一万年》的瘦小伙儿。几首歌过后,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响起。几位年轻人步入舞池,他们好像是舞厅雇来的,总是抢先领舞或者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随着曲子的狂热渐渐迭起大家纷纷步入舞池。我记得最时髦的舞姿是:双臂平行抬起上下挥舞,双脚在地面左右滑动后抬起一条腿像踢毽子一样在空中甩两下,而腰间是随着身体的上下牵扯使劲地扭动。这种舞姿要有足够大的场地,不然比划不开,胳膊容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腿也容易踢到不该踢的地方。大舞者笑容豪放、眼神无忌,小舞者躲闪不及,皮肉受苦。有的人躲得起,有的人打得起,景象可想而知。我初来乍到,只能在屋里偷摸干嚎。大哥喜欢唱《把根留住》《一剪梅》,时而换一首《曼丽》《在雨中》,声音浑厚,标准的男中音,但是个别地方会变调,有时能回到原调有时回不来。几首过后,我有点按耐不住,想唱了,因为大哥都唱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把我咋的?!我鼓起勇气唱了一首徐小凤的《顺流逆流》(这是我的漂亮邻居反复跟我哼唱过的一首歌,她甚至一字一字地教过我)。整个晚上,我只唱这一首,唱了很多遍。总是在转弯或者换气的时候,跑到别的歌上面,可是我不服,可这一首嗑到底。小服务生一直在包房门口站着,出去叫他时他跟着大厅的节拍浑然忘我,他只进来两次,一次加水,一次告诉我们如何循环播放(估计是实在受不了我们“美妙的歌声”)。临近午夜,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开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顺流逆流》的节奏下一边打着出溜滑,一边感受着歌词中的美好,——“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是啊,年轻的我怎知生命的尽头?
这一年虽开始为生计奔波,闲暇时仍有叶倩文《祝福》、张智霖和许秋怡《现代爱情故事》、黎瑞恩《一人有一个梦想》、周慧敏《痴心换情深》、Beyond《海阔天空》、区瑞强《陌上归人》的优美旋律时时在我的耳畔想起。粤语歌奠基人许冠杰的代表作《铁塔凌云》、节奏欢快的《十个女仔》及被多位大咖翻唱的《浪子心声》更是给我带来欢欣与鼓舞。
1993年市面开始流行录像带。我至今仍记得那一年的香港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主持人是郑丹瑞和郑裕玲。开场曲是歌星大联唱,四大天王携罗文、许志安、杜德伟、草莽、王菲、叶倩文等一众歌星循环出场,节奏欢快。高潮时全体起立演唱陈百强和黄家驹的《一生何求》《光辉岁月》,以致敬两位对香港乐坛的贡献和影响。也是同一年,陈慧娴《飘雪》《红茶馆》《归来吧》《千千阙歌》大热起来,成为当时很多年轻人喜欢在歌厅演唱的必点曲目,而我真心喜欢她的《傻女》《花店》《失去的诺言》《人生何处不相逢》。时至今日这些歌还有关淑怡《深夜港湾》、林忆莲《长街的一角》等多首粤语慢歌一直收藏在我的手机里,她们陪我看日出日落,品世间冷暖。
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初,我三十出头也是不知累刚有点小成绩的时候。累了,美了,闲了,自然要去唱几首。这时和我一起去唱歌的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复旦毕业后分配到市外贸的刘晓萌,另一位乐友是出生在广西的道哥儿。我们常去南岗哈尔滨电影院的小野的士高,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房。包房透过落地窗能看见大厅的表演和人山人海和着节奏上下起伏的蹦迪大军。我们开始是打扑克414和玩色钟踩地雷,输了喝酒,芝华士兑苏打水或汤力水。再输了可以唱歌,道哥儿最拿手的是周启生的《天长地久》,唱得深情款款,好似友情风雨同舟爱情地老天荒。刘晓萌长相颇似林子祥,所以唱《真的汉子》,也特有范儿。我俩有时还合唱谭咏麟《理想与和平》。别的包房大多唱《老鼠爱大米》和喊破嗓子的《死了都要爱》,结束时大多是《难忘今宵》,不过露出的神情也确有不舍之意。我们是玩粤语歌的,结束是唱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或温拿的《千载不变》。几个老爷们儿勾肩搭背站在一排,使劲狂嚎,但我们嚎出了心中对粤语歌的敬爱,嚎出了彼此的真情和对未来的期许。
大家常说一句话,人只要过了30岁或者说40岁,时间过得飞快。——对!你找不着时间的经度,时间也摸不清你的纬线。转眼间又到了2012年的春节,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见到了心中的偶像谭校长,我带去了听了25年的谭咏麟87演唱会黑胶。此时的校长虽然没有《暴风女神》时年少清秀的脸庞,可是笑容依旧亲切。与我同往的是好朋友申志远。他和我说,这回除夕可以听得更来劲了(1988年起,我在每个除夕的下午听谭咏麟87演唱会、张国荣88演唱会、百变梅艳芳再展光华87—88演唱会黑胶,至今36个年头,从未间断)。没过几年,校长来哈开演唱会,三个小时的联唱虽不是当年的劲歌热舞,但风采依然。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喜欢的歌,我们习惯称这些歌为经典老歌,其实我们更希望现在的新歌也一样经典,这样岂不是人间处处皆经典,新歌老歌永流传。几年前,我领孩子去江边万达玩游戏,无意间发现有两个并排在一起的自助卡拉OK室,各一米见方,半圆形通长的玻璃门。我好奇地进屋投了几个币,带上耳麦后试唱了一会,感觉音效很好。于是乎,投了一个小时的币。期间儿子进来两次,看着我如此投入忘情,开始是一脸茫然继而傻笑不止。我依旧不管不顾,只是偶尔扫一眼在外面玩的儿子。虽然很久没有唱歌,但无论走到哪里,我的粤语歌时代都会随着社会的变迁与发展迭代前行。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不管青葱岁月,还是人到中年,我对她永远讲不出再见。
2021年春天,我去深圳办哈尔滨音乐史料展。在一个酒局上经深圳交响乐团聂冰团长的引荐,我认识了深圳流行音乐协会的会长赵久峰。第二天上午,聂团领王石、任克雷来看展览,下午久峰领来了香港著名词人向雪怀,还有那一年的中国好声音总冠军伍珂玥。向师一看就不是吃海鸡长大的,起码是火鸡。高高的个子,健壮的身躯,比东北汉子还结实。我继而想到了他为邓丽君、黎瑞恩、周慧敏、郑秀文写过的柔绵、缠情的歌词,当然也有谭咏麟《朋友》《讲不出再见》、李克勤《一生不变》、吕方《听不到的说话》那些道尽人间真情的良心的说话。我握住他的手,说,“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在这里认识了你”。他笑了,一定知道是我有意改了他的歌词(汤宝如《我和秋天有个约会》)。因为和伍珂玥不熟,没说几句话,不过还好加了微信。后来在各种视频和音乐专辑上听了她的粤语歌,实在了得,闭眼听一样能上天。
近一两年我喜欢上了陈奕迅的《富士山下》《约定》,还有谢安琪的《喜帖街》《钟无艳》,不光是曲美词美,是他们唱着唱着有点上不来气儿的那种窒息反转感,其实不是歌还可以那样唱,是他们的气门儿像喷阀、转调儿像弹簧,能美死你,也能气死你。
我觉得粤语歌的好听,美在曲,胜在词。——“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这是陈奕迅《约定》的最后两句。我每次都是循环地听,一边听一边想:多年以后,我和我的那些老乐友坐在一起听着彼此喜欢的歌,无论《雨巷》,无论《约定》,也不管大家的两鬓是银丝还是金丝,只要还能坐在一起,什么都不用说,听着、呆着、望着,彼此一笑,这才是人生最好的约定。
1988年我的第一批粤语歌黑胶
1990年我在《新晚报》死气白赖地刊发了介绍梅艳芳的豆腐块式小文
1990年我在《新晚报》死气白赖地刊发了介绍陈百强的豆腐块式小文
2012年我面见校长时请他在黑胶上签名
2021年我在深圳搞展览时与嘉宾们合影。左五为向雪怀,左二为伍珂玥,右四为赵久峰
作者:杨鑫然
来源:哈尔滨城史文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