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乌尔奇人是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较少民族之一,2010年统计人口为2765人。语言属满—通古斯语族南通古斯语支。17世纪以来,俄罗斯学者对乌尔奇历史文化的认识和研究经历了曲折的过程,但最终取得丰硕成果,研究内容和理论深度都达到较高的水准。历史上,俄罗斯的乌尔奇人和中国的赫哲族为同族同源,传统的萨满教在他们的经济、政治、社会生活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乌尔奇社区已成立80多年。乌尔奇人同国家的其他民族一样,经历了国内战争、集体化道路等发展阶段,经历了伟大的卫国战争和经济社会转型。尽管工业化对乌尔奇传统文化带来极大冲击,但在全球化背景下,人口较少民族的价值和意义日益凸显,乌尔奇人对本民族文化充满自信,在传统文化恢复和非遗传承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
关键词:俄罗斯; 乌尔奇人; 历史文献; 民俗文化
一、乌尔奇人的历史与研究文献
从古到今,乌尔奇人就生活在汹涌的满古河1两岸,他们自称 “那乃”,意为“本地人”。
自17世纪开始,乌尔奇人遇到了外来人(俄国人),而外来人也根据自己的方式称呼他们。最先到达该地区的俄罗斯人,称乌尔奇人为“阿穆尔居民”。19世纪,在Ф.Б.施密特(1832—1908)、П.П.格列娜(1835—1876)、Л.И.施伦科(1826—1894)编写的科学研究报告中,乌尔奇人生活在阿穆尔河下游地区,南部边界与那乃人2接壤,北部与自称为“奥尔奇人”的尼夫赫人接壤,后来那乃人和奥尔奇人都演变成乌尔奇人。苏联时期,乌尔奇人成为固定的称呼方式。根据乌尔奇人的一个传说,这个民族所居住的土地上多亏了小鸟,才使他们接触到了海洋。
乌尔奇人作为一个民族群体,其族源问题至今仍是一个谜。有人论证,乌尔奇人来自于蒙古人,这在“基达尼”3历史时事纪要中提到过。还有一种猜想是,乌尔奇人与通古斯驯鹿民族有关,这一结论,被俄罗斯学界广泛认可。Л.И.施伦科于1883年写道,乌尔奇人是真正的阿穆尔人。20世纪30年代,学者А.М.佐罗塔列夫明确指出,乌尔奇民族是古代亚洲人、中亚人、东西伯利亚人、满洲人的集合群体。还有的学者,以语言假设作为论据,试图证明乌尔奇人的发源地可能是阿尔泰山东边的大草原4。中国学者认为,乌尔奇族的民族来源十分复杂,除本民族的氏族外,还包括那乃、尼夫赫、奥罗克、奥罗奇、阿伊努等邻族成份,是多源多流的民族[1] 。Л.И.施伦科将这个民族居住的地区,确定为阿穆尔河两岸。
目前,乌尔奇人主要居住在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东部的乌尔奇区,该区始建于 1933 年,面积39310 平方公里,区行政机构设在博戈罗夫斯基。阿穆尔河下游河谷地带是乌尔奇人的长期定居区,这里分布着众多乌尔奇人的村庄,较大的村庄是布拉瓦、乌赫塔、博利巴。
关于乌尔奇人口的最初统计,来自于1857年美国商人П.М.科林斯在俄罗斯旅行时采集的数据,他将阿穆尔河左、右岸的40个村子、110个住户进行登记,据他推测,当时乌尔奇总人口为1100人。关于俄罗斯境内乌尔奇人口的官方统计,是从1897年开始的(男女共计1455名),但这并未真正反映乌尔奇人口的真实情况。由于居民不断迁移,与乌尔奇人同住一个地区的那乃人、尼夫赫人、奥罗奇人的人口登记时间也并不统一。Л.И.施伦科还提到:“从古至今,阿穆尔河从未有一个民族像乌尔奇民族那样,与同住在阿穆尔河的邻居频繁的融合。”Я.П.阿里克尔的解释是“在萨哈林地区乌尔奇人被称为奥罗克人”,主要居住地为阿穆尔河的下游和北萨哈林地区。据1926年统计,乌尔奇人口为885人。1939年没有民族人口统计方面的信息,很多当地居民包括乌尔奇人都在与“北部的其他民族”融合。自1959年开始,人口统计正式将乌尔奇族作为一个独立民族纳入到俄罗斯诸多民族的行列中。现有的数字指出,乌尔奇民族的人口发展比较稳定:1959年2055人;1970年2448人;1979年2559人;1989年3233人;2002年2913人;2010年2765人,其中大部分为农村人口[2]7-9。
关于乌尔奇人的历史文献和民族文学不多。首次记载他们的文献,可追溯到17世纪,更为准确地说是1646年。哥萨克人在其旅途记录中显示:“阿穆尔河流域的人不吃面包,有牲畜,并用鱼来喂养牲畜。”一个世纪之后,关于乌尔奇人的记载开始在俄国和外国商人的纂记中出现。Г.М.比尔尼金(1813—1879),П.М.科林斯,传教士К.兰斯德尔,旅行家М.И.维纽科夫(1832—1901)和Т.У.奥特金松(1799—1861),植物学家К.И.马克西莫维奇(1827—1891)以及之前提到的施密特和П.П.格伦、军人Н.К.波什尼亚克(1830—1899)、官员В.В.萨莉亚尔斯基、沙俄时期服苦役的政治犯比尔苏茨基(1866—1918)等。但是,这些作家或学者,关于乌尔奇人的描述都是断断续续的,并习惯用“吉利雅克人”来称呼乌尔奇人。
关于乌尔奇人的研究文献中,绕不过去的是Р.К.马克(1825—1886)的著作《阿穆尔旅行记》5,该书根据1855年俄罗斯帝国地理协会西伯利亚区的一项研究任务完成,被称为研究乌尔奇民族历史的经典之作。学者Р.К.马克的功绩是描述了萨满仪式、乌尔奇人的服饰特点以及著作中的手绘插图。但是,关于这个民族的完整信息,在本书中尚未呈现。
全面系统研究乌尔奇民族的第一人当属Л.И.施伦克,他对所收集的资料进行了整理分析,从人类学、语言学、文化学等方面阐述乌尔奇人的文化特点和历史。在Л.И.施伦克早期的(地理、民族、人类学)书籍中,他曾以地图的形式对 “奥尔奇或者满古人”的生活地域进行了标注。有学者指出,过去乌尔奇人定居的边界具有不确定性,之前的俄罗斯人称这个民族为多人口民族,Л.И.施伦克关于这个民族起源的观点是错误的。对此,Л.И.施伦克在其人体颅骨学研究著作中,分析了乌尔奇人的人类学特点,对乌尔奇人的居住方式、服饰、装饰品方面都进行了描述。尽管过去两个世纪,“俄罗斯学者关于阿穆尔河流域研究”的科学著作,迄今为止仍具有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
20世纪30至70年代,学者们对乌尔奇人开始给予极大的关注。这批学者有民族学家Н.К.卡尔格尔(1904—1943)和А.М.佐罗塔列夫(1907—1943)。尽管,Н.К.卡尔格尔探究的主题是那乃人的种族问题,但在他的一篇文章里,专门描述了乌尔奇人的种族组成。А.М.佐罗塔列夫到过阿穆尔三次,他的研究成果是《乌尔奇人的氏族制度和宗教》[3],他提出了这样一种猜想,乌尔奇人的民族起源基础是尼夫赫族的口语基质,后来的通古斯人和满洲人对其影响巨大。书中收集了关于乌尔奇人的宗教仪式、生活方式、氏族制度、婚姻关系等方面的内容,还包括用乌尔奇语形成的民俗传说等资料。1937年,美国“Anthropologist”杂志刊登了佐罗塔列夫关于乌尔奇人熊节的文章,该文章来源于作者的野外资料调查。他详细描述了乌尔奇人在15天的节日中进行的各种仪式和活动。乌尔奇歌谣,讲述了这个民族熊节各类图腾的组成部分。尽管研究者众说纷纭、意见不一,但А.М.佐罗塔列夫的全部作品都具有很强的理论意义。关于这个民族的历史资料不仅没有过时,还经常能够帮助他人找到灵感和领会新的研究题材。
А.М.佐罗塔列夫对乌尔奇人的民族起源、民族历史、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等问题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之后,就学术意义来讲,研究乌尔奇人排名第二的是А.В.斯莫利亚克(1920—2003)。她长时间居住在乌尔奇人的家中,以第一手资料将这个民族在十月革命前、革命后和苏联时期的生活特点直接记录下来。1947年,А.В.斯莫利亚克首次参加了阿穆尔河下游地区的人类学民族学综合考察。她在阿穆尔河停留半年,其间她直接从文化传承者中收集了乌尔奇人的民族学资料。在其《1947年乌尔奇民族研究》著作中,她对收集的所有资料进行了总结。1957年,她成功完成了论文答辩。论文题目是《乌尔奇——过去、现在的生产、文化和生活方式》,首次对乌尔奇民族的起源问题,以及家庭、革命后的生活进行了系统阐述[2]11。
对民族学作出巨大贡献的是С.В.伊万诺夫,他长期关注远东地区的土著民族,尤其关注乌尔奇民族的图案装饰。根据考察结果,С.В.伊万诺夫曾发表了一系列著作。从事土著居民文化和艺术问题研究的学者,对其著作非常感兴趣。他的作品从艺术价值或历史价值角度切入,对其研究对象进行了深度描述,包括民族学特点的研究内容。作家运用系列文章,直接描述了乌尔奇艺术,例如,小船上的图案装饰、乌尔奇木偶等。在他之前,乌尔奇木偶没有人专门研究过。他撰写的关于乌尔奇建筑图案装饰的文章,曾引起广泛关注。
1990年,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民族历史、考古和民族研究所的专家学者,集体发布了关于乌尔奇人的专题论文,简要描述了这个民族的主要历史问题,涉及到乌尔奇人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以及乌尔奇人在社会进程和文化变迁中所面临的新问题。П.Я.康特马赫尔发布了涉及乌尔奇知识分子代表、实用装饰艺术大师们的作品。包括乌尔奇木质雕刻匠、乌尔奇女技师、音乐家、合唱团、最新兴起的乌尔奇萨满群体等内容。在他出版的作品中,可以了解到乌尔奇诗人、作曲家们的作品,附件还有民族音乐的乐谱。Т.В.梅利尼科娃,在其《乌尔奇人的传统服饰(十九至二十世纪初)》这一作品中,描述了乌尔奇人传统服饰的特点,内容包括当地博物馆的服饰收藏品、实用艺术展览会展品以及民族团体演出期间所展示的服饰。书中还包括大量采访乌尔奇人的片段,全方位展示了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以Н.И.格罗杰科夫命名博物馆收藏的服饰作品。
不仅专业学者的作品保留了乌尔奇人的历史痕迹,民间大师乌尔奇母语教师Т.Б.马特维耶娃参与编纂的相册也成为远东文学最具参考价值的资料。该相册的第一部分展示了过去和现在的工匠师们,介绍了鱼皮服饰的传统工艺、纺织工艺、雕刻艺术、天然漆料等。相册的第二部分是乌尔奇民族图案装饰的镂花板插图,这些都是Т.Б.马特维耶娃收藏的珍品。该出版物对于那些从事实用装饰艺术、以乌尔奇民族图案为研究案例的人来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乌尔奇语属满通古斯语族南通古斯语支。像其他阿穆尔河沿岸的土著居民一样,只有自己的语言,没有自己的文字。关于乌尔奇语言的最初记录,是在1904—1905年由Б.О.比尔苏茨基(1866—1918)在阿穆尔河沿岸旅行时收集的。研究者曾编译了带有注释的乌尔奇语—波兰语与英语对照词汇表。然而这些记载,直到1984年才被关注和使用。
关于阿穆尔河流域土著民族语言的研究,始于苏联时期,在20世纪30年代,官方开始对无文字语言的书写问题给予关注。1929年,А.И.格尔岑北方大学民族语言和文化委员会成立,通过了“统一字母表”。Т.И.彼得洛娃(1896—1976)接受委托,开始进行乌尔奇语文字和教科书的编写创建工作。乌尔奇语是那乃语的方言,曾于1936年出版《那乃语乌尔奇方言》一书。在此基础上,通过决定,乌尔奇语言文字使用那乃语的书面文字,在“北方少数民族创建语言的信息”上显示,那乃语可为乌尔奇人、奥罗克人服务。
尽管两种语言比较相近,但是使用那乃语的教科书尝试教孩子学习乌尔奇语并未有达到预期结果。为此,学者们提出了建立乌尔奇语教科书的必要性。1985年,语文学博士О.П.苏尼克(1912—1988),发表了《乌尔奇语研究材料》的专题论文。书中包含了作者在野外的研究资料,这些资料是乌尔奇语描述的基础。目前,乌尔奇语的教科书,是由乌尔奇语教师斯威特兰纳·瓦西里耶夫娜·安吉娜编写的。通过她的努力,《俄语—乌尔奇语绘画手册》问世。后来,格里高利·格里高利耶维奇·瓦里久对这本书的词汇表进行了补充。苏尼克编写了《乌尔奇—俄语和俄语—乌尔奇语词汇表》。乌尔奇语作为选修课进入中学教育大纲中。当地少数民族居住地区缺少用母语印刷的资料。乌尔奇地区当地报纸《阿穆尔灯塔》有这样一篇文章,它讲述了该地区的人民生活、所存在的问题和民族节日。用母语写文章的第一个记者就是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王。由他起草乌尔奇—俄语词汇表,并在П.Я.康特马赫尔《乌尔奇人》的作品中发表了[2]12。
二、乌尔奇人的生产生活习俗
乌尔奇人居住的地方非常美丽,自然景观无与伦比。那里有白雪覆盖的火山、清澈宽广的阿穆尔河、数不清的大小湖泊、遍布山野的天然矿泉、各类珍惜树种和丰富的野生动物,还有便利的出海口。独特的自然环境成就了乌尔奇人的生产生活方式。
过去,乌尔奇人的房屋有冬夏两种。冬天的房屋四角带有两个斜面,屋顶用草和土坯覆盖,类似俄罗斯的木屋。暖季来临的时候,乌尔奇人就搬到靠近河岸的房屋居住。这些房屋建筑顶部是弯曲的,建立在木桩上。靠近河岸的房屋,有晾晒粮食和风干鱼肉的绳子、用于储存粮食的索具和谷仓。1927年,С.В.伊万诺夫到该地区旅行时发现,这里有用来饲养小动物的窝棚,比如狗窝棚。离房子不远处,还有半地下室、窝棚、粮仓以及储存祭祀仪式物件的房屋,并建有熊节日的祭祀祠堂。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乌尔奇人开始构建俄式框架的房屋,搭盖用来饲养家畜的圈舍,如马匹、奶牛、猪的圈舍和围栏。目前,在乌尔奇地区有石砌住宅,同时,还有很多木制房子。
捕鱼业是乌尔奇人生命活动的基础。关于捕鱼业的重要意义,在其民间传说中多次提到。北鳟鱼、远东大马哈鱼的季节性行迹被称为大马哈鱼渔汛。为了捕鱼,乌尔奇人使用渔民自己制作的捕鱼器械和定置鱼网,平滑的鱼网、小孔鱼网、冬用和夏用的鱼网、带小钩子的索具、钓鱼竿、鱼叉、长杆钩等。在乌尔奇语中,为了顺利捕鱼,他们甚至有专门的捕鱼术语。不仅男人从事捕鱼业,女人也从事捕鱼业。鱼不仅是食物来源,也是制作衣服、鞋子、布袋、船帆材料的主要来源。因此,在乌尔奇人的图案装饰中经常出现鱼形图案。阿穆尔河鱼种的多样性,要求渔民必须具有高超的捕鱼技能、知识和本领。捕鱼的每一种行为乌尔奇人都有自己的语言词汇,如用网捕捞远东大马哈鱼、冬季用鱼叉叉鱼、捕捞鲑鳟鱼等。苏联时期,在乌尔奇人居住的地区建立了捕鱼人集体农庄。目前,在该地区仍有从事渔业捕捞和加工渔业的劳动合作组。
除了渔业,狩猎在乌尔奇人的生活中位居第二,是乌尔奇人经济生活的重要领域。捕获大型野兽,比如驼鹿、马鹿等,保障了乌尔奇人对肉类、毛皮、骨头的需求。过去,为了捕获大型的动物,主要工具是弩弓。捕获熊的时候通常要携带标枪、弓箭,使用的弓弩也是多种多样的。在捕获松鼠和小鸟的时候,猎人使用弹弓。装弹弓的箭筒通常是用驼鹿的腿皮以及木头制成。在20世纪初期,阿穆尔边疆区对非俄罗斯人的法律、文化经济地位的报告中记录:阿穆尔边疆区大部分的非俄罗斯人以猎毛皮业为生,乌尔奇人也不例外。获取松鼠皮、水獭皮、狐狸皮、黑貂皮是他们狩猎的主要目的。同捕鱼业一样,用日历记录着捕猎黑貂的月份,从10月中旬到11月中旬。寒冷的气候也锻炼了乌尔奇捕猎人的性格和气质。充分了解当地特点、森林野兽的习性有助于开展捕猎。捕获黑貂的时候,使用带有类似袖口的网、弓弩、捕捉器。捕获狐狸的时候,使用带有叉形装置的捕猎器、顶端带有叉子的木棍。19世纪末,随着火器的出现开始使用霰弹枪、温切斯特式连珠枪、小口径步枪。同武器一样重要的捕猎工具就是自制或工厂生产的捕兽夹子。临近出海口也给乌尔奇人的生活带来了另一个生存方式——海洋捕兽业。捕捞海豹、北海狮、花点海豹也带来了肉类、油脂、服装、鞋子所用的毛皮以及日常生活必需品、滑板的衬垫等。捕获海洋动物的时候要借助于大鱼叉。捕鱼业是生活辅助行业,目前乌尔奇人尚未有大型的经济联合体存在。捕鱼都是单独进行的或者来自集体村庄、捕猎组合的小分队,捕猎参与者也是固定的几个人。
男人除了捕猎还从事木材、骨头的加工劳动,并制成捕猎武器。加工金属、修建房屋、加工木质家具、小船、雪橇、仪式雕塑都落在了男人的肩上。乌尔奇技师也是艺术图案装饰师,他们分高等水平、中等水平。在住房和生活建筑的房檐上有几何图形的门镶边,雕刻的木桩吸引了学者和旅行家的注意。在不同的出版物引用的图案就是出自Р.К.马克在阿穆尔河考察期间对乌尔奇萨满、祭祀祠堂、棺材形状等绘画资料。
乌尔奇人为熊节准备的祭祀勺子在男性手工艺术作品中占有特殊位置。其他日常必需品在制作期间需用金银丝雕刻,精细的艺术加工严格遵循传统。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以Н.И.格罗杰科夫命名博物馆基金会保存着К.安金、С.Н.罗苏格布、Я.雅德的作品。工匠们在作品中赋予了作品惊人的比例以及从未重复的表现力、韵律、造型。П.Я.康特马赫尔指出,过去乌尔奇技师们只掌握一种技能,一个人在建筑图案装饰中成为无法超越的大师,另一个人则在仪式木桩图案中具有精湛的技能,第三个则在制作日常生活、仪式餐具、家具中比较擅长。
苏联时期,乌尔奇人的传统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乌尔奇人传统的木质、骨头雕刻艺术品受到工业化的冲击。1984年,Н.М.韦德尔尼科娃发表了《阿穆尔河下游地区少数民族现代民间艺术发展趋势》一文。作者指出,乌尔奇男性制作艺术逐渐衰弱,小船上的图案装饰逐渐消失,房屋建筑装饰消失,仅剩下木勺雕刻艺术和木质餐具。在边疆区布拉瓦村艺术中学担任第一任校长的乌尔奇族爱国学者К.К.吉列(1922—1988),非常富有民族责任感。在他的主持下,学校增设了民族艺术教育专业。参与工作的有Д.И.安金(1937—2003)。因此,布拉瓦儿童艺术学校培养了一代名扬海内外的杰出人物。该校毕业生深受乌尔奇人传统实用造型艺术影响,其作品在国际、俄罗斯、各地区举办的展览会上获得了好评。Ю.Н.古依萨利掌握了乌尔奇人传统造船工艺、树皮编制技艺、木质首饰盒等工艺技术。И.Л.罗苏格布不仅掌握了传统的实用木质、骨质造型艺术,还掌握了新的艺术方法——亚麻子油布雕刻,其题材主要是乌尔奇人的民俗。Н.Н.弗嘎达专门从事传统和现代结合的艺术品制作,Г.Г.古衣萨利掌握了仪式祭祀雕刻和带有民族特色的现代雕塑技能;А.В.德丘里擅长护身符、辟邪物、木质雕塑的制作。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吴(1958—2008)在这方面是一名非常杰出的大师。他长期居住在布拉瓦,在创作上比较接近那乃和乌尔奇的传统,也是“阿穆尔文化”的继承者。根据艺术家的观点,他是将欧洲民俗、写生画技术同阿穆尔土著居民对世界的认知结合在一起的第一人。乌尔奇大师们的作品不仅在国内博物馆、而且也被国外博物馆收藏。乌尔奇人А.Н.贾塔拉(1933—1977)是一名出色的画家,在圣彼得堡И.Е.列宾油画、雕塑与建筑艺术研究学院接受过教育。他的毕业论文《莫斯科在讲述,乌尔奇人在倾听》在《星火》杂志发表之后,在俄罗斯非常有影响。
在当地比较出名的诗人、童话作家、母语鉴赏家、博格罗斯戈耶村民族博物馆奠基人П.В.隆基、Д.И.安金,根据前人提供的草图,同自己的学生们在布拉瓦村共同建立了乌尔奇文化博物馆,该博物馆位于布拉瓦儿童艺术中学大楼内,并一直吸引着访问者的关注。博物馆内通过学生们的努力,收藏了那些反映这个民族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收藏品。乌尔奇技师们和学生们不断用自己的作品来充实展品。
乌尔奇妇女,负责族人的生活所需。她们的职责是,准备过冬的食物、煮粥、缝补衣服和制作床铺用品。乌尔奇人的主要食物是鱼类,制作方法很多,水煮、晒干、生吃和油炸。冬天不可替代的食物是俄罗斯北方和远东居民储备的鲑鳟干鱼。干鱼主要是由白鲑鱼、小木鱼、鳇鱼制成。他们将鲑鳟鱼的鱼子晒干,将野生动物的肉进行水煮或者是煎炸,部分以生肉的形式放在阴凉处晾干。他们很少吃海洋动物的肉,主要食用其油脂。所用的饮食调料有野葱、百合根、荨麻、野果、坚果。外购的产品主要有面粉、米和茶叶。
乌尔奇妇女应具备的技能包括加工鱼类食品、采集浆果、草药,为全家人缝制日常和节日服饰、给丈夫缝补打猎的衣服、制作床铺用品、用榆树制作生活用具、用河柳制成藤条草席以及设计所有物品的图案装饰等。阿穆尔河流域具有艺术天赋的是乌尔奇妇女Н.И.卡普朗。女技师们互相学习,掌握缝补、刺绣、贴花、镶嵌艺术、透花雕刻、压花、纺织、柳条编制技术,对动物皮和鱼皮的加工,可以制成衣服、鞋子、打猎用的外罩、窝棚、帆船的盖棚以及书包等。妇女们清楚地知道哪种鱼皮适合缝补鞋子和手套,这些制品主要使用细鳞鱼、远东大马哈鱼的鱼皮,工作服用鲇鱼皮,节日用的长衫大褂用狗鱼、鲤鱼的鱼皮。日常男性服饰主要有长衫、裤子、长筒袜子、腰带、布制长衫、冬天棉质长衫、短上衣。冬天,男人们戴着皮帽、耳套。乌尔奇有钱的富人喜欢穿裘皮大衣,上面带有狐狸皮毛领。妇女的上下衣服包括护胸、连接护胸的裤子、长筒袜子、长衫、冬天棉质长衫、皮帽。男性服装还有腰带、套袖、棉质手套、皮质手套、鱼皮手套等。
乌尔奇人的鞋子有两种:阿穆尔式和通古斯式,由动物毛皮和鱼皮缝制而成。渔民们在捕鱼的时候通常穿着狗皮制成的外套、鱼皮做成的鞋子。有时需要乘坐雪橇走很长一段的路,外套上面再穿上环斑海豹皮制成的外衣下摆。为了避免严寒和大雪,猎人们带着一种布制的盔形帽、毛皮围巾、鱼皮外罩。节日服装和结婚服装特别美丽。用丝绸缝制的鱼皮、驼鹿皮长衫、长衫的织锦、马甲,狐狸皮大衣、鹿腿皮大衣、黑貂皮大衣、猞猁皮大衣都是她们艺术的杰作。节日服饰和结婚用的服饰,装饰豪华,上面缝制了精美的图案,并配有鱼皮贴花、带有彩色丝绸针织或者驼鹿颈下的毛发。所有制品都展现出技师们的精湛技能。女技师们至今保留着对韵律和色调敏锐的感知力,并在自己的作品中努力展现宝贵的民族元素。
乌尔奇人图案花纹的主要元素有螺旋式、蔓生式、几何式等,并融合了植物和动物造型元素。这里具有涡纹嫩芽,褶皱部分绣上成对小鸟、成对小鱼的图案,乌尔奇人缝补织物中最为普遍的是锁针编织法。从传统上来讲,布拉瓦村女技师的作品声名远扬,她们应用民族编织法完成了现代生活制品的制作。
П.Я.康特马赫尔根据所掌握的专业技能,将乌尔奇女性艺术划分出系列方向。首先,О.Л.罗苏格布(1914—1988)学校主要从事纺织、服饰、织毯、图案花纹制作工作;第二,З.А.布拉斯基娜(1911—1992)学校则从事鱼皮、天然材料编织工作;第三,К.Ч.贾塔拉(1913—1988)学校从事榆树、地毯的制作工作。这些女技师虽然已经逝世了,但她们的作品仍然保留至今,并成为下一代人学习的榜样。如今,女技师们的传统技艺在其继承者的作品中得以延续。
乌尔奇妇女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家庭、培养孩子。在20世纪初,乌尔奇人的家庭比较庞大,一个屋檐下能够住着几代人。有的家庭是一夫多妻制,一个男人可以有两到三位妻子,但是一夫一妻制的家庭更多一些,因为娶第二到第三位妻子要支付更多的彩礼,有钱的男人才能做到。妇女在乌尔奇人的家庭中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大部分男人尊重自己的妻子。每个家庭都试图生育尽可能多的孩子,没有孩子被认为是极大的不幸。当妇女怀孕的时候,会努力遵守保留下来的禁忌,比如孕妇不能够参加葬礼、不能缝补装老衣服、不可准备葬后宴、不能看飘浮的冰等。乌尔奇妇女在临时修建的窝棚中生孩子。А.В.斯莫利亚克指出,在20世纪初的时候,乌尔奇人开始为生孩子的妇女修建暖棚或者不大的木质小房。妇女出现分娩阵痛时,会被送到这个房子中,由有经验的接生婆来助产[2]17-19。
全家人都有教育下一代的责任。男孩从很小的年纪就开始为将来的独立生活作准备,学习射弓、同父母去打鱼、打猎;女孩帮助母亲做家务、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学习缝补和制作技能。
三、乌尔奇人的宗教信仰与民间艺术
17世纪,随着阿穆尔河流域俄罗斯人的出现,在土著人的环境中,开始渗透基督教。然而,万物有灵论、信奉祖先观念影响更大。大自然至今被乌尔奇民族视为人类的母亲。崇尚自然力量的精神是其信仰的主要基础。乌尔奇人敬畏所有类似人类的生物,自然对象比如高山、河流、湖泊都是他们精神上的主人。因此,人类与内心的和谐共处是其繁荣的基础,不去伤害生灵的法则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基本准则。如果人类被迫违反这样的规律,那么他一定要完成某种仪式,在仪式中向周围的神灵解释所完成行为的必要性。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一直以和谐共处为导向。
熊节是人与自然关系和谐相处的典范,对于乌尔奇人来说,这个节日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对乌尔奇人进行研究的第一人А.М.佐罗塔列夫的作品《乌尔奇人的氏族制度和宗教》对此有详细的描述。乌尔奇人的熊节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仪式,它一般持续若干天,每一天都要完成固定的程序。这是一个种族之间的节日,节日期间人们拿熊来娱乐消遣,同时也自娱自乐。节日期间有狗拉雪橇接力赛等活动,同时还要准备很多的食物,制作专门的仪式菜肴。在祭祀熊的那天,需要有受人尊敬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说一些祷词,然后将这个仪式搬到熊主人的家里。这个时候,街上穿着民族服的妇女开始演奏音乐。随后人们把熊引到专门的场地,沿途它需要成为“原始森林的主人”[3]105-121。人们对“原始森林的主人”很友善,祈求熊祝福乌尔奇人狩猎成功。很多学者认为熊节是整个西伯利亚人对野兽复活和死亡的祭祀仪式。1992年,布拉瓦村曾试图恢复这个节日。Д.И.安金认为这样的节日一定是在乌尔奇人的环境中存在着,要知道它是这个民族文化的标志性符号。节日在冬天举行,更具有神秘的色彩。
乌尔奇人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祭祀仪式,即双生子祭祀仪式,它与熊节有间接的关系。双胞胎的出生被认为是重要的事件,出生后要遵守一系列禁忌,为的是不打破普通人与“原始人类”的相互关系。双胞胎出生之后制作一种笼子,里面摆放两个木偶和为其准备的两个菜肴。为了不伤害本族人,双胞胎在生活中要严格遵守宗教禁忌和习俗。双生子祭祀仪式与乌尔奇人为了纪念熊而举办的节日紧密相连。因为有据推断,生出来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原始人”或“水中的人”。生过双胞胎的妇女也被认为是非同寻常的人。“通古斯人的生育观基本相同,双胞胎认为是异常,是凶兆[4]。但现在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乌尔奇人和相邻的通古斯人在祭祀仪式上有很多的相似处。最有代表性的是他们的出生仪式、婚礼仪式、葬礼和追悼仪式。
乌尔奇人的婚姻方式各种各样:娃娃亲、媒人做媒、聘礼婚姻、兄弟二人娶一妻等。乌尔奇女孩子认为新娘可以为家庭带来嫁妆,嫁妆越多,需要支付的聘礼越多。嫁妆和彩礼被认为是可以继承的资本。如果新郎贫穷的话,那么他可以为岳父劳作一到三年作为支付聘礼的条件。新娘到新郎家的那天,需要举行跨越火盆的仪式,门槛和门槛外放两个大的铁盆,其中一个火盆属于新郎家,另一个属于新娘家。离开家的时候新娘站在两个火炉面前,她需要随身携带自己家的火盆。这样的仪式同样需要在新郎家举行。此外,新娘同父亲告别的时候,要用棍子敲打炉火,炉火不能带到新郎家。
乌尔奇人有多种埋葬的方式,人死之后放进棺材,棺材被放置到森林中专门的墓穴内。人们将溺水的孩子放到离水不远的岸边,头朝着河边的方向。墓碑附近放着被打碎的小船,这种埋葬方式被认为是“水中的人”。如果乌尔奇家族中有尼夫赫人的血统,就按照尼夫赫习俗执行,将尸体火化。葬礼之后,为追悼死者而设置的酬客宴会不定期举办。大型的酬客宴采取复杂的仪式,并持续几个星期。萨满通过作法召唤逝者的灵魂,并将逝者的灵魂送至阴间。目前,乌尔奇人通常按照欧洲的习俗埋葬逝者。
萨满在乌尔奇人的心目中很有威望,萨满可以作为神灵与人类之间的中间人,他们独特的头衔,主要取决于萨满履行的职能。最初的萨满被认为是以不同寻常的方式表现自己,他的法力会逐渐增长,这取决于萨满同神灵之间沟通与相互关系。萨满能够召唤灵魂,大萨满能够借助于神灵帮助病人痊愈。大萨满能够将逝者的灵魂送至阴间。在基督教和无神论的普及之前,萨满在乌尔奇人的生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关于乌尔奇人的生活以及他们的宗教理念,可以从他们丰富的民俗遗产中了解到。其民俗遗产具有多样性、独特性和广泛性。关于乌尔奇人口头民俗创作的研究时间还是比较早的。如果对民俗体裁类型进行概括的话,А.М.佐罗塔列夫在1939年提出的观点被认为是为民俗研究的基础。研究者将乌尔奇民俗划分为四种形式:(1)星源学神话,一般与双生子祭祀仪式和神话中的英雄人物有关;(2)特兰古,与乌尔奇人的日常生活有关;(3)导致这样或那样的礼俗变迁的一系列叙述作品;(4)童话,故事的主人公一般为动物。当地人经常能想起П.Б.隆基说过的话:“不可对民俗蔑视,需要将我们社会的快速发展进程与童话、传说相融合。”
传统的乌尔奇音乐一直是独唱音乐文化的典范,乌尔奇人有即兴演唱的歌曲,大部分歌曲有固定的文本和旋律。人们经常演唱独奏乐曲、摇篮曲和为客人准备的独唱或合唱。传统民歌可以在边疆区民主创作文化节中听到。乌尔奇第一个儿童民俗相册里就记录了作曲家Л.П.德丘里创作的乌尔奇语歌曲。萨满歌属于独特的音乐题材,萨满曲可以驱赶邪恶的灵魂、铲除疾病的根源。乌尔奇人最古老的音乐器材是长笛、笛子、口哨、普巴笛等。在大量的乌尔奇音乐器材里有体鸣乐器、拨弦乐器、单簧口琴等;圆弧型打击乐器主要有基斯普木槌、金属悬挂装置、圆木乐器、萨满手鼓等。
研究者们早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关注乌尔奇人的舞蹈艺术。遗憾的是,涉及到乌尔奇人表演的舞蹈资料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记载。会跳乌尔奇民族舞的民族舞蹈学家С.Ф.卡拉班诺娃认为,乌尔奇舞蹈有借鉴外来舞蹈的特性,传统舞蹈中编入了宗教仪式舞蹈。随着С.Н.西冰在布拉瓦村开展艺术活动之日起,布拉瓦人自己也进行歌曲、舞蹈的创作工作。在业余时间,С.Н.西冰编写歌曲、编拍舞蹈和哑剧。苏联时期,乌尔奇人的舞蹈艺术成就同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文化荣誉工作者П.Л.德丘里的支持紧密相连。他关于恢复乌尔奇人合唱艺术的工作是从零开始的。他编排的反映日常生活的舞蹈有:《鱼皮制品》《鱼皮制成的鱼网》《渔民舞蹈》等。专题舞蹈有:《阿穆尔河的九个女儿》《阿穆尔河上的海鸥》。儿童舞蹈有:《老鹰和小鸭子》《水中的小鱼》《熊节日》等。这些舞蹈至今在П.Л.德丘里建立的著名乌尔奇“吉瓦”艺术团中展演。Н.Д.杜王创作的宗教舞蹈《萨满的节拍》《原始人的路》《手鼓节日》《婚礼进行曲》等很有影响。目前,这个艺术团由Г.П.维特康负责管理,他是П.Л.德丘里的接班人。艺术团成立于1956年,它是乌尔奇知识分子的文化熔炉[2]23-28。
随着苏联政权在阿穆尔河流域的建立,乌尔奇人开始融入到新生活的建设中。出现了捕鱼的集团农庄,开始居民扫盲运动,随之而来的是居民点的城镇化,很多乌尔奇村庄从边疆区的地图中消失。乌尔奇人也经历了斯大林清洗运动,很多优秀的民族代表们在20世纪30年代期间死去。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乌尔奇人同俄罗斯其他民族一样,加入了保卫祖国的行列中,有16个人没有从前线回来,为纪念他们的功勋,在博格罗斯戈耶村的地方志博物馆内设有英雄展区。
在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乌尔奇社区已成立80多年。乌尔奇人同其他民族一样,经历了国内战争、集体化道路等发展阶段,经历了伟大的卫国战争和经济社会转型。尽管传统文化在不断流失,但乌尔奇人对民族文化的复兴充满自信,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活力日益增强。
参考文献
[1]纪悦生.俄罗斯学者关于乌尔奇族的研究历程[J].满族研究,2010,(4):92.
[2] Министерствокультуры Хабаровского края χабар-овский краевой музей имени НИГродековаРайонная общественная организация “Ассоциация коренных малочисленных народовСевера Ульчского района”,УЛЬЧИ,Хабаровск,2017.
[3] А.М.Золотарев.Родовойи религия ульчей.Дал-ьгиз.Хабаровск,1939.
[4][俄]史禄国.北方通古斯的社会组织[M].吴有刚,赵复兴,孟克,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4:428.
注释
1满古河是乌尔奇人对阿穆尔河的称呼,中国称黑龙江。
2中国称赫哲族。
3基达尼——蒙古游牧民族。
4大草原——从东欧到太平洋延伸的地区。
5中文译作:《黑龙江旅行记》,圣彼得堡,1859年出版。
作者简介
刘晓春(1964-),女(鄂伦春族),黑龙江黑河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主要从事民族经济、文化产业研究。
基 金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课题“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与创新性转化研究”(19AMZ015)阶段性成果
原载于《黑龙江民族丛刊》202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