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狮象沟的惆怅

文/姚丽琴

一

今夜，谁点亮心中的灯盏，让记忆的山风扑面而来？

星光下，我卷起疲惫的衣袖，试图擦净这暗夜里孕育的露水。

笑声飘过那座叫狮象沟的村庄，就没了音讯。唯有鸟儿的山歌，时常回荡在山谷：寂寞，恐慌，也惆怅。

来一支月光曲吧。我想知道：宋词里那一枚月亮，是否也照耀过狮象沟的小村庄。

二

眷恋故土的人，离开了黄昏。

一只乌鸦靠在树梢，唱不出她宿命的哀曲。

城市分不清昼和夜，一座叫狮象沟的村庄，仍活在自己的轮回里。

谁布满泪水？

大地没有回音，空荡荡的天空，静默啊，无语！

三

一朵花开过，在狮象沟的村庄里。而后，又寂寞地凋零。

梦继续发芽，在村庄长满荒草的山坡。

村民们继续离走，离开叫狮象沟的村庄。

老水井继续老着，这水流声啊，多么熟悉的乡音。

一棵几百年的老树沉默了，最终，还是弯下了腰！

四

有风，至村庄的田野走来。走过狮象沟所有的山山岭岭，最后，抵达我的心窝。

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温和的气息。

而这熟悉和温和，却在我流落异乡的途中，悄然走进记忆。

可我，是如此眷念村庄的枝头，像一只疲惫的飞鸟，我眷恋村庄枝桠间旧旧的巢。

此刻，我只好仰望夜空，在远离村庄的另一个地方，向着家的方向遥望。我仿佛看见满山的树林里含笑的野百合，还有那青青的草场喂肥的牛羊和马匹。在那片长满庄稼的喜家坪，有阳光洒满稻田，有山歌故意拉长调子，有牧童的笛声在晚霞里回旋，有我驼背的爷爷正佝偻着身子…

（作者系酉阳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