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半生繁花锦簇、苦乐俱全,后半生一山一山走,满眼满耳,皆是鸟啼花放,领悟与否,都是机缘。
几个月前,上海在春季的濛濛水汽中苏醒,雨水带着几分寒意,落在人的肩头,从外及里,把人浸透。
偌大的上海滩,住着各色人群。许多个行色匆匆的早上,人们无暇顾及左右,而每个人,不管有没有被留意,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一番生活。
刘嘉玲是这座城市的新晋住客,最操心的是去哪里跑步。寻寻觅觅一个冬天,她终于觅得一条户外跑的绝佳路径——
由龙美术馆至外滩,蜿蜒北上9公里,一路都能看到滔滔的黄浦江。
了无新事的日子里,刘嘉玲就这样沿江慢跑着,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刘嘉玲曾经回顾前半生:“我10岁不懂事,20岁装懂事,30岁乱搞事,40岁自以为是。”
50岁那年,她加了一句:“我应该对我的生命肃然起敬。”
年轻时,她习惯白天睡觉、晚上活跃。夜晚的香港,广厦万间,车影如流,谈笑间人间忽已晚。而随着年岁渐长,她更喜欢日落而息,日升而起,遵循着生命的秩序。
2014年,在周润发的引领下,刘嘉玲开始登山,彼时,发哥对她讲“人在山里行,快活过神仙”。
后来的7年,她将自己交托于自然,枝头繁花或深山一隅,她都乐得其中,在某一次登顶之后写道:山上没有WiFi,但有更好的连接。
清明时节,她与三五好友,自云海之中,漫步黄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群山之巅,瞬息间云裹雾挟,瞬息间云消雾散,云雾之盛,顷刻而讫。飞来峰露出真容,仿佛随时就要落下,但就是悬在那儿,就像是起起落落的一生,峰回路转,皆付笑谈。
登山的路上,刘嘉玲越来越容易被一些细小事物感动:
行至半山腰,雨水打湿冲锋衣,同行者停下躲雨,她兜起帽子继续跑。电影《自梳》里,她扮演的玉环曾感慨:好大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而如今,她从容地行走在雨中,不觉狼狈慌张,倒生出许多诗意来。
看见石缝里蹦出一棵小花和漫山的芒草,她也会感动:“生命来得太不容易,生命力原来是那么强壮,半滴雨半滴露水都可以对它起到关键作用。所以当人生遇到考验的时候,我就会想走进大自然,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面,伤痕很容易被治愈。”
她的前半生繁花锦簇、苦乐俱全,后半生一山一山走,满眼满耳,皆是鸟啼花放,领悟与否,都是机缘。
下山之后,她常常会回苏州老家走走。
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她说:“观前街。”
司机:“那你哪里人?”
她操着老派的吴侬软语讲:“我苏州的。”
16岁之前,刘嘉玲住在苏州老城观前街宝林寺前,询问那里的住户,大多都知道她家的原址。
多年过去,儿时的旧居和整片老城区都幸而躲过了改造的浪潮,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老宅换了主人,改了样子,但邻居还是那些邻居,只是多了些皱纹。
老邻居们不觉得她是明星,每每看到她进去那条街,就会马上喊起她母亲的名字。
她同母亲有七分像,时间就像被定格似的,阿婆们以为是她母亲回来了。
刘嘉玲旧照,摄于苏州石路曙光照相馆
邻居们说,刘嘉玲每次回来,都会在街头的馄钝店,吃上一碗店家独有的泡泡小馄钝。馄饨店原来是个馄饨摊,数十年匆匆,味道如故。
走过一间卖开水的老铺子,她会驻足多看几眼,少女时期的冬季,她每天要去老虎灶(熟水店)打开水,脚上缠一条草绳,以防雪天路滑。
走出临街的浅屋人家,她喜欢循着阿婆们叫卖茉莉花的声音,走到一处园林。
在她年幼时,这里还不是景区,无数个放学后的黄昏自此经过,少女心事,并不在此。
而如今回望,才发现黛瓦原来并不高,踮起脚尖,一伸手就能够到屋檐上的瓦片,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那些园林实在是太美了,白墙黑瓦、悬廊、借景……哇,我以前出生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文化历史竟然是这么浓厚的。可能我潜移默化被改变,可是我完全不知道。”
刘嘉玲旧照,摄于苏州拙政园荷花池
清清白白的苏州园林,在光阴历史里沉淀了太多风雅的旧事。白的墙青的瓦,也如那沉沉的旧时光一样,被水汽洇开,斑斑驳驳,长满了青苔,连同园中之人也染尽了风雅,过去纷扰,随着水中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在姑苏的旧梦里,刘嘉玲无限靠近着自然,与天地万物对话,映山水入神情,胸中丘壑渐起,走进北京东三环的缦园。
缦园来自世界奢华酒店之父、安缦酒店创始人Adrian Zecha 先生与合生创展集团董事局主席朱桔榕女士于2018年联袂打造出的高端生活方式品牌MAHÁ CHINA,缦合·北京是其在亚洲的首个住品。
实景拍摄 (左右滑动)
此处,可以俯瞰整个朝阳公园,覆盖140万平米园林,1/2朝阳公园是家的私属,2万株30年树龄的原生森林在都市的喧嚣外悄然生根,记录了中国一代人的伟大。故宫博物院第六任院长单霁翔曾经赞叹, “这里每一棵树都得到了尊重” 。
城市中的原生森林,消弭了逃离者内心的纠葛与矛盾,让生活回归古老又年轻的面貌,在森林中长大的孩童,通达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