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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王欣

编辑 | 赵泽

海尔创始人张瑞敏

核心提示：

1. 在11月5日举行的海尔集团第八届职工代表大会上，原董事局主席张瑞敏主动提出不再参与新一届董事提名。至此，这位掌舵海尔37年的创始人移交了“权杖”。

2. 从成立初年“砸冰箱保质量”、到后来实行“多元化业务”，再到“出海发展”，以及创立“人单合一”的管理模式，海尔发展的每个关键时期，张瑞敏都表现出了超凡的管理智慧，其也因此被称为“中国经营大师”。

3. 此番接过张瑞敏指挥棒的，是一毕业就加入海尔，与海尔共同成长了30多年的周云杰和梁海山，他们将带领中年海尔“大象起舞”。

11月5日，72岁的张瑞敏正式交出了海尔的管理权。

掌权“37年”，同年代的创业者柳传志（联想集团创始人）、何享健（美的集团创始人）等早已先后“退休”，张瑞敏的辞任也在情理之中。

37年，海尔营业额从348万到3000亿，张瑞敏交出了完美“答卷”。

“没有成功的企业，只有时代的企业。”这是张瑞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同这句话一样，张瑞敏带领海尔成长近40年，一直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青岛，海尔集团董事局大楼

从最初的砸冰箱保质量、到海尔“学龄时”的多元化，到“近成年”时的出海发展，再到“成年”后创立“人单合一”的管理模式，在海尔发展的每个关键时期，张瑞敏都表现出了超凡的管理智慧，他也因此被称为“中国经营大师”。

如今的海尔已过“而立之年”，已经是国内家电的龙头企业，但仍面临激烈的市场竞争，也常因“利润率”远低于同行业的美的、格力而遭受“中年危机”的质疑。

如今，张瑞敏把指挥棒交给了一毕业就加入海尔，与海尔共同成长了30多年的周云杰和梁海山。他们会如何抡起大锤，带领“大象起舞”，同样值得关注。

张瑞敏的“大锤”

张瑞敏的创业故事，最广为流传的是拿大锤“砸冰箱”。事实上，在张瑞敏任职的30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是拿着大锤砸向“变革”。

时光回溯到1984年，35岁的张瑞敏出任濒临破产的“青岛冰箱总厂”的厂长。

在那个“躁动而热烈的年份”，国内刚刚改革开放，中国的商业市场方兴未艾，等待万象更新。张瑞敏创办海尔是临危受命，但成就了今天的海尔，却是偶然中的必然。

当时，国内物资十分紧缺，家电是绝对的“时髦货”，而国内家电由于质量问题，并不是很畅销。在那一年，“青岛冰箱总厂”营业额只有348万元，亏空高达147万元。

在海尔正式成立的第一年，张瑞敏“甚至连发工资都困难”。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瑞敏还是选择拿起大锤，砸向突击仓库检查时发现的76台“质量缺陷”冰箱。

那时候，一台冰箱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年的收入，有员工提议将这些“残次品”作为福利低价卖给工人，但是张瑞敏为了彻底肃清海尔冰箱的质量问题，还是选择抡起大锤。

消费者在商场内选购海尔冰箱

张瑞敏在创业初期的一锤，砸醒了员工的质量意识。从成立初期到1991年的7年间，海尔只做电冰箱这单一业务，并陆续获得了国家质量管理奖，全国十大驰名商标……成为颇有关注度的家电企业。

1991年，张瑞敏再次抡起大锤，“砸向”海尔业务的改革。这一次，海尔从单一的冰箱业务走向多元化。那年底，海尔合并了青岛电冰柜总厂、青岛空调器厂，组成琴岛海尔集团公司，开始进军制冷业务。

在制冷业务成功经营三年多时间后，1995年，海尔继续向白色家电进军，并购红星电器，开始研发微波炉、热水器产品。之后，海尔继续发展彩电等产品，并开始以吃"休克鱼"的方式运营这些“新业务”。

在国内业务做的风声水起之后，张瑞敏再一次敏锐地把握住了先机。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前两年，便开始谋划着海尔的国际化之路。

在当时，不少企业选择给外企做代工换取利润，而张瑞敏却坚定地选择“一定要竖起自己的牌子，坚决不代工一台设备。”

1999年，张瑞敏将“大锤”砸向海外，投资3000万美元，在美国南卡罗莱纳州建立海尔美国工业园，让海尔成为第一个“出海”的中国家电企业。

海尔欧洲智慧家庭体验店

在之后的7年时间，张瑞敏带领海尔在国外建立了10个制造工厂，17家营销中心，9家研发中心，形成集研发、制造、营销“三位一体”的战略布局。

张瑞敏的海外扩张经受住了时间检验。去年，海尔智家的海外收入首次突破千亿元，同时，根据知名调研公司brandZ发布的2020年中国品牌出海榜单，海尔总排名第六，在家电类中排名第一。

“隐退”在情理之中

2013年，海尔高层曾经发生过一次“高层震荡”，与张瑞敏“牵手”创业的杨绵绵退出董事会，而现任新一届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周云杰，总裁梁海山，则首次出现在名单中。

当时，就有知情人透露，海尔的高层变动是为周云杰和梁海山“接棒”做伏笔。

因为当时，和海尔同期成长的格力和美的已经完成了“交接”：58岁的董明珠正式执掌格力集团，美的集团创始人何享健宣布退休，交棒给方洪波。

海尔集团新一届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周云杰

周云杰和梁海山，都是在1988年毕业后就加入“海尔”，伴随着海尔成长30多年的“老兵”。

两位“接班人”在海尔从基层做起，轮换过销售、质量、市场、物流等多个部门，非常熟悉海尔业务，并在2009年担任海尔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分别分管流通业务和制造业务。

海尔集团的两个上市公司——海尔智家和海尔电器，被海尔内部称为690系和1169系，而周云杰和梁海山分别负责这两个公司。

此前，张瑞敏就明确接班人的选拔原则，“在发展过程中，谁能做得更好”。近几年，周云杰和梁海山常常出席与苏宁、京东签约等重要会议，周云杰代表海尔集团参加“两会”等重要会议。

海尔的“中年之困”

37岁的海尔正站在变革的路口，不仅要在企业内部建立“人单合一”的模式，还要向互联网化转型。

张瑞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希望海尔不再是一个传统的企业，而是一个平台、一个生态圈，希望每个海尔员工并不是听从所谓的上级，而是有非常大的空间发挥自己的才能。

张瑞敏是个“布鲁克迷”，他在企业管理中践行《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的思想，希望“人人都是管理者”。

在2005年，张瑞敏创立了“人单合一”模式，即“人”是员工，“单”是用户，“合一”就是把员工和用户连到一起。

2021年3月24日，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博览会（AWE）上海尔智选的展台

张瑞敏希望“人人都是CEO”，并把海尔变成一个网络化组织的创业平台，这个平台上只有平台主、小微主和创客，而每个员工都是一名创客，员工可以自由组合，在内部抢单竞聘成为小微主。

但目前，创客的成活率仅为10%，而海尔也在向互联网化转型。在2014年，张瑞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海尔家用电器要变成“家用网器”。“过去一个冰箱不通电，这不对；现在它不能上网，我觉得也不对。”

此外，37岁的海尔也面临着“增利压力”。

一方面，随着小米等手机企业，孵化生态圈，把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植入家电行业，刺激着消费者的神经；另一方面，与同是传统家电企业的美的、格力相比，海尔的净利润率较低。

显然，张瑞敏已经无法带领海尔继续奔跑了，海尔未来的故事只能留给“接棒者”书写。

在张瑞敏“谢幕”之后，海尔的全体员工代表书写联名信，表达对海尔发展的信心，而未来，两位“带头人”如何带领海尔继续前进，依然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