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绮贞要来成都了,20周年巡回演唱会,看到演唱会的主题,深感这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你以为她是为了新专辑而来,她却选择最初,回归到《让我想一想》里的《漫漫长夜》。
对陈绮贞最深刻的印象,是有一次,在某个其他歌手的歌迷群里看到她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她几乎没有化妆,还是那头微卷长发,站在一个夹娃娃机前,露出一抹少女笑。
群里的朋友都按捺不住惊奇,纷纷感叹:天哪,这是40岁的陈绮贞啊!
那年,她接受《城市画报》的专访,被问及年龄的感受,她的回答是:40岁超棒。
最近,陈绮贞来YOU成都的好朋友大榜的电台做客,她的声音,仍旧是超棒。
陈绮贞上大学的时候在台北市士林中正路和中上北路的麦当劳打工。她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店内一阵骚动,耳边传来一句掺杂着激动兴奋到不能自已的轻言细语:李宗盛来了。这个下午不平凡。
李宗盛点的是汉堡,刚好陈绮贞就是做汉堡的,于是,她用满满的爱心,做了一个自己认为很漂亮的汉堡给李宗盛。
陈绮贞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李宗盛还不知道,这曾是她“最大的成就”。
陈绮贞在2006年左右接受过广东一家电台的访问,她对着话筒说话,说她喜欢Robert Johnson,喜欢林嘉欣,喜欢窦唯、许巍、张楚,声音稚嫩纤细。
坊间对于陈绮贞的评价都略显沉重,说她是“文青女神”,说她是“过去十年台湾独立音乐的代表人物”。陈绮贞只觉得,是一个称呼而已,反正隔段时间,他们就会再换一个词。
我眼中的陈绮贞,没有遥远到这么无法企及,她明明就是那个多变的双子座少女。一个多变到很难拼凑成型的复合体。
陈绮贞很早熟。
从小父母离异,家里的日子过得比较清苦,陈绮贞读音乐班一个月的学费,就是家里一个月的房租。她不敢坐超过3块钱的公交车,规定家里不能使用超过5个电器。
陈绮贞很刚。
音乐梦是从高中开始就有的,还在念高一的时候,她就告诉妈妈:“你让我尽情地玩,我高三会好好读书。”很难想象,她那么细致温柔的声音会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
高中结束,陈绮贞顺利进入台湾政治大学,念哲学系。
陈绮贞很哲学。
她不排斥任何说法,大概也因为这样,她有时会被自己内心的一些负面情绪影响。但也有那么几个偶尔,她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念头,想跟随便一个人说:“我好爱这个世界”。
陈绮贞喜欢在演唱会开演前去看没有人的观众席,她说这个观众席就是一个巨大的“你”,她把这个“你”放在心里面,自己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这个“你”就能听见她心里面的声音。
陈绮贞很执着。
1997年,陈绮贞在地下道办起了蚊子演唱会。她拿着吉他,站在狭窄又黑暗的地下通道,对着每一个路人,唱着她浑身上下不灭的创作能量。
2004年,《旅行的意义》大火,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在录制的时候,条件艰苦到需要在车库里完成录音,用拖把当话筒架。
陈绮贞很感性。
2013年,她做客台湾一个访谈节目,在放到《流浪者之歌》的MV的时候,她看哭了。她说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还是会被MV的剧情所动容。到后期,她已经难以控制到这首歌的前奏一下,就流泪了。
她沉浸在剧情里的生老病死,沉浸在那个残酷的世界,那个欺负与被欺负都不需要理由的世界。陈绮贞太柔软了。
陈绮贞很酷。
1998年,陈绮贞发行首张个人专辑《让我想一想》,她觉得这张专辑要在天桥上发。唱片公司也依她,那就在天桥上发。后来,专辑还没卖出几张,就被警察赶走。
2017年,东海音乐节现场,陈绮贞放下吉他,穿着皮衣敲着木鱼,在话筒前唱起了那首她写给侯湘婷的《一起去巴黎》。那天雨有点大,她却满脸都是沐浴其中的表情。
陈绮贞很凶。
2011年,她去古巴旅行。在火车上碰到有人偷东西,她二话不说,就去追扒手,一路追下车,追到地铁的长廊上,她骂出了那一刻能想到的所有能用来骂人的话语。
4年前,陈绮贞接受香港杂志《号外》的专访,她跟张铁志聊艾科、聊塔伯雷、聊莫迪亚诺。她说她演唱会期间,会在睡前的纾压时刻翻看金庸小说。
你看,这样的陈绮贞,像是我所熟知却又不曾认识的陈绮贞。双子座的她,是多变的。
你觉得她弹得一手好吉他,却不知她最早弹的是钢琴,因为钢琴难带,才总是抱起吉他。
她唱小情绪,她轻声细语,但她底子里是个rocker;她强硬,她曾经叛逆,但她依旧会一遍一遍地被这个世界上的柔软所感动。
部分参考:
陈绮贞X张铁志:40岁很棒
作家陈绮贞,新台北的转身
文茜的音乐故事:陈绮贞
鸣谢:
@陈绮贞吧
陈绮贞的演唱会不止唱唱歌而已,它总是会出现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画面:
2013年,时间的歌演唱会上,陈绮贞戴着小头盔坐着摩托车出场,绕场一周之后,她下车,亲了亲贝斯手。
也是在这场演唱会上,陈绮贞有一刻突然不唱歌了。她让大家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她开始朗诵:每一颗星星/都是宇宙的中心/我们在一万个宇宙自由穿梭/相遇……
最后,她从台下拉上一个歌迷,把她抱在怀里任她哭泣。
今年1月,在台北小巨蛋的20周年演唱会上,陈绮贞唱到动情处,还亲吻了前排的小歌迷。
她的演唱会上总会有上万颗星星,陈绮贞像是掌控着这一切的女神,她唱着歌,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能量。
霓虹闪烁,斗转星移,光影之间,大家融为一体。
5月11号,陈绮贞20周年巡回演唱会漫漫长夜-成都站,这个夜晚,陈绮贞会把藏在心里的音符和节奏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