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耀

在新片《三贵情史》首映礼上，好友闫妮说，每次问老姚（姚晨）干了什么，她总说没干啥，但其实悄悄干了很多事情。

诚然，这几年的姚晨很忙，时常出现在各种影节的创投活动上，然后满载而归。

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总是以监制的身份，如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呵护，为作品奔波。半年前，她是电影《脐带》的监制，这次再出现，则是作为《三贵情史》的联合监制和主演。

我们姑且先把时间的齿轮倒回至2020年12月，那年的金鸡创投终审上，时任评审主席的刘德华玩笑般感叹，中国男导演们要加油了！

正是那一年，《脐带》《三贵情史》《村庄，音乐》等多部女性导演的作品被认可，被表彰。

而这三部影片都被姚晨选中，其背后的坏兔子影业主控出品了《脐带》和《村庄，音乐》，同时后期加入了《三贵情史》的创作。

偶有外界会评价这是她的野心，但她又似乎并没有去强化自己，反而更多是作为推手。用姚晨的话而言，这是一个女演员的“自救”。

只是如她在《最后的真相》首映礼，谈及好友闫妮的表演时，谈及当下社会不断突出的“中年女演员”标签，她会很“女王”的说，我们是成熟的女演员。

她会告诉我们，“成熟”包含了很多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如今，监制向上，演员向下，姚晨到底对“成熟”做出什么样的定义？

「不成熟」的监制

电影《三贵情史》是姚晨参与监制工作的第三部电影作品，此前则是《送我上青云》，以及《脐带》。

2020年，姚晨带着导演乔思雪和《脐带》参加了当年金鸡创投大赛，在此之前，影片刚参加北京国际电影节的创投活动。导演刘斯逸和《三贵情史》的创投规划和其有着高度的重合，巧妙的缘分让彼此有了更先天的默契。

金鸡活动结束不久，《三贵情史》就开始演员招募的工作，计划次年年初能顺利开机。与此同时，导演刘斯逸和制片人付佳带着项目来到了坏兔子影业的办公室。

《三怪情史》在最初的类型题材设定上，定位是怪诞暗黑童话风，这个题材类型放在市场上很稀少。姚晨看完剧本之后，被足够真挚和纯粹的故事吸引，“我还是会对导演怎么拍这部戏有疑虑。”

站在她面前的导演刘斯逸看起来非常从容，向大家展示了她对这个戏后期预想的画面、造型，以及整体调性的一个构想，“我感受到她的表达非常清晰，就在那一刻，我期待跟她一起去冒险。”

影片除了被多个影节的创投认可，同时还是“青葱计划”的五强作品，导演李少红也是本片的导师，给予更多电影创作上的考量。作为演员出身的姚晨，作为联合监制，更多还是给予团队更多表演上的指导建议。

在姚晨看来，虽然《三贵情史》是个童话，但从美术置景来看，剧作呈现出非常强烈的舞台风格，“我就建议她可以找一些戏剧演员，他们本身的表演节奏和形式感，也能同电影的布景和造型，完美融合在一起。”

姚晨看到风哥的人物小传之后，想到了演员郑云龙，这位专业的音乐剧演员，彼时他俩刚结束剧集《假日暖洋洋》的合作，觉得他和“风哥”身上的某些气质和技能非常吻合。于是，她将郑云龙介绍给了导演刘斯逸，“可能两人都是巨蟹座，都是怪咖，见面40多分钟都没说话，但斯逸回来就跟我说，大龙就是‘风哥’。”

作为联合监制，姚晨给予了影片不少建议，只是于她而言，自己对这个作品是真的喜欢，不能因为单纯的挂了这个职位，“不只是名头，意味有更多的责任。”

「走到底」的监制

时常有人调侃姚晨，敢一直和女导演合作。过去三部电影，以及未来的《村庄，音乐》均脱胎女导演之手。

在她看来，这几年确实陆续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创作者站出来做自己的表达，而这些表达也总是能切中姚晨自己表达的“欲望”。当然，性别从不是她选择衡量的标准，譬如《过昭关》导演霍猛正在拍摄的新作《生息之地》，也是姚晨和背后的团队参与合作。

“人与人合作本身就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如果人和人之间达成真正理解，我认为是一个比较理想注意的想法。但如何让每个人都是完整独立的个体情况下，同时又能一起写作，这个目标是最重要的。”姚晨的选择很简单。

“一旦相互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地去相信同伴。各自弥补所短，大家抱着团，一起往前走，一部戏它才可能有出口。”相较之下，所谓的性别标签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那是她第一部监制作品《送我上青云》之后的心得，“创作是一个整体完成作品的过程，这个整体不仅仅只是停留在‘作’的部分，从前期的决策、编剧工作，到后期的剪辑、调色、特效，再到宣传和发行，它都应该是一个整体。”

目前监制了这些项目，看似姚晨“野心”十足，她反而更愿意把自己后置，不管是《脐带》还是《三贵情史》，采访中更愿意去向大家介绍导演的采访。嘴上虽然说找到更适合女演员的剧本，但真的在《脐带》拍摄中，愿意无条件让位作品，把自己的戏份悉数删除。

甚至后续的《村庄，音乐》里，她也不是演员里的中心。在曹郁看来，姚晨和团队从来不是为了奔着某种荣誉目的而去，更多是姚晨作为创作者的表达，譬如《脐带》里面或许刚好有她想表达的内容。

如今几部项目下来，姚晨似乎找到了监制的门道，“我虽然监制经验不是很丰富，但我是一个拼尽全力的监制，我一定尽我所能，陪着导演走到最后一站。”

「成熟」的演员

对于姚晨而言，虽然走向监制是场“自救”，但本质仍是演员。正如她谈及的，标签不该是“中年女演员”，而是“成熟的女演员”。

回望学生时代，姚晨感叹自己并不算是天赋型演员，但一定是勤奋的演员，从上学开始，永远都是在那里练基本功，即便如此，看着前辈演员，都还是会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

相较于其他演员，姚晨幸运的，年轻的时候遇到《武林外传》等一系列角色，成为经典，“那时候年轻，自己也不自信，会觉得自己运气好，总觉得自己是依附在角色身上，直到开始觉得自己有了更主动塑造角色的意识，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越来越职业。”

恰是2012年之后，她遇到了电影《搜索》，以及电视剧《离婚律师》，“我真正开始有主动创作意识。”

尤其是《搜索》之前，喜剧始终是姚晨身上的重要标签，每每找上她的都是喜剧角色，但导演陈凯歌却无条件把这个厚重的角色交给了她，“他那这么信任我，也是让我作为演员非常有安全感。可能他们也在冒险，你也要不辜负对方。”

如今又一个10年过去了，对于演员姚晨而言，“每次创作我都会逼自己回到原点，而不是把自己当作有经验的人。”或许回到原点，一点点学习，看似是笨办法，却是最有效的。接下来，姚晨会演医护题材，“我就会跑遍各大医院，和跟医生交流，去旁听。”

或许，成熟从没有真正定义，每个角色在变化，每个身份职能也在变化，对于电影人姚晨而言，面对变化，迎接变化，或许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