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从绵阳回到北京,出了机场带着行李就去了淮扬府。朋友从伦敦来,约我一起吃个饭。算了算时间,只能是当晚了。吃饭聊天到九点半,他回酒店我回家,洗洗就休息了。
在家里待了不到24小时,我又出差了。小雨中赶到西站,取了票候车。闲着无事,翻看前几天在绵阳兰庭十三厨吃饭时拍的菜品照片。14日的午餐除了那些经典川菜外,上了几个小吃让我记忆深刻,每一款都好吃,每一款都是我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到。这些年我多次去四川,去过四川很多地方,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了,可是这次在兰庭十三厨,吃到的见到的还是把我惊呆了。短短两天的经历,让我再一次领略了川菜的广博繁复、博大精深。已故四川著名美食家车辐先生曾经说川菜见诸于文字的大概有上万种,记载详细的有5000多种,这样庞大的数字,就是倾尽一生的时间,怕也不能样样吃过吧?14日午餐的几种小吃,与我来讲就是新鲜新奇,虽然我是以吃喝为生的笨人。
菜单上没有这碗面,兰师傅说这个也叫油醋面,还有个俗名叫拳打脚踢。因为这个面是一边煮面一边调味的,师傅在灶台前一边煮面一边调味,手忙脚乱的很是狼狈。见过很多小面,这种面是第一次吃。酸香微辣,烫口热鲜,虽然是最后上来,还是三口两口的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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豇豆箜饭是绵阳人家家都做的一种饭食。大米和豇豆加腊肉丁一起焖制而成。兰师傅说,做这个饭煤气火不行,太硬太集中,饭的香气出不来,锅巴也不好吃。用柴火就对了,火软且均匀,焖出的饭米香豆香腊肉香融汇一起,油脂润了饭加了味,白嘴吃就可以吃两碗。要是拌上潼川豆豉炒肉沫辣椒一起吃,三碗也挡不住。今天这煲加了黑松露,传统有了新意,味道愈发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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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瓦沙,川北的一种小吃,有点像北京的疙瘩汤,山西的剥鱼儿,陕西也有这类吃食。西安的老妖说,这个吃食源头在陕西,叫老哇撒,名字都差不多。只是兰庭十三厨这里做的细致好味,香香润润的,吃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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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封腊肉,是早年间川人为躲避兵匪抢掠保存食物的一种方法。腊肉做好用南瓜叶包裹紧实,封在砖泥中,随意放在房前屋后,看上去只是一对泥砖而已。建筑用的砖泥要加稻草,封腊肉的砖泥加的是番薯秧。寻常腊肉一年后容易有蒿味,砖封腊肉,三五年不会变质变味。吃的时候敲碎泥砖,洗净,蒸炒皆宜。我们今天吃的是底下垫着竹笋蒸熟,味道醇厚香美,宜酒宜饭,与寻常腊肉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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醪糟锅盔,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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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酒味的甜香,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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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有趣的朋友一起吹吹牛逼,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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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小吃很多,味道变化也多,川菜20多种味型在小吃中都有反映。小吃的丰富与美味,构建了川菜丰富美味的基础,也让川菜在传承中始终保持了自己“魂”,保持了十足的四川味道。在和陈立老师聊天时,说到菜式的发展,陈立老师有这样一番议论:大菜、宴席菜在历史发展中尤其是在当代交流频繁资讯发达的形势下,容易并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改变,这是在社会消费发展的逼迫下,自觉不自觉的变化。相对于大菜、宴席菜的变化,民间小吃的变化相对小了很多,小吃,平民饮食的坊闾烟火因为地气与消费的原因,变化相对缓慢,更大程度上保持着地区饮食口味传统延续。小吃丰富的地区,区域口味特色保持就纯粹一些,这种情形让厨师对古早味的追求有了模板。从兰明路以及兰庭十三厨出品来看,大菜做的好、传统菜做的地道,与他们对川味小吃精准把握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小吃地道,大菜也就有了根,大菜精益求精,又可以提升小吃的呈现。小吃不小,也是有这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