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生来最懂文人心

唐代画家阎立本绘有一幅《职贡图》,其中一处细节让人过目难忘——有三人托着山石盆景,另有三人抱着瘦长石笋,向大唐皇帝进贡。可见当时中土的皇帝贵族间,欣赏奇石已是流行活动。

唐 阎立本 职贡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唐 阎立本 职贡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其实早自魏晋,对石头的欣赏赞美之词便不绝于耳,经隋唐、宋元、明清发展继承至兴盛,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赏石文化。历朝历代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文人士大夫,几乎都曾为它背书。

比如被奉为赏石鼻祖的东晋诗人陶渊明,相传他归隐田园把酒东篱时,常常醉卧在一块巨石上,而这块石头却能令他虽身醉但心醒,于是将其命名为“醒石”。后世的宋代文人程师孟,曾用诗句“谁知片石多情甚,曾送渊明入醉乡”,写尽陶公的潇洒之态。

明 杜堇 陶渊明赏菊图(局部)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唐代的文人士大夫中,最负盛名的爱石人当属白居易,他因深爱太湖石,曾作散文《太湖石记》及诗文《太湖石》、《双石》等,毕生吟咏赞美不绝。

《双石》诗曰,“苍然两片石,厥状怪且丑。俗用无所堪,时人嫌不取”,但他却不以为然,将两块丑石“一可支吾琴,一可贮吾酒”,并赋以灵性,“回头问双石,能伴老夫否。石虽不能言,许我为三友”,从石中体味出的不只是自然的生命,还有自我的生命。

北宋 赵佶 祥龙石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宋代的藏石赏石大家更多,徽宗赵佶、苏轼、米芾、陆游,都是出了名的爱石人。政和七年(1117年)宋徽宗曾听信方士建议,仿余杭凤凰山之地势,修建艮岳山,以佑皇嗣繁衍。为此搜集了大量奇花异石,据说甚至为一块巨石,而拆毁了城门。

米芾与石头的故事更为传奇,相传他到安徽就任时,见到署衙的庭院内立了一块大石,当下便整冠更袍,对着石头拜道,“吾欲见石兄二十年矣”,原因竟是此石“憨然无邪,有君子之气”。

今人常说的“瘦、皱、透、漏”相石四法,正是米芾这位“石痴”总结出来的,至今仍是赏玩太湖石的标准。

宋 佚名 绣羽鸣春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元代文人继续承袭宋人爱石的雅好,管道升、赵孟頫夫妇,以及元四家之一的倪瓒,皆爱石成痴。倪瓒还曾参与苏州名园狮子林的规划,其平淡天真、疏简意远的艺术风格,尽情渗透到园林叠石设计中,并直接影响了后世的审美趣味。

清 钱维城 狮子林图卷(局部)

加拿大阿尔伯特博物馆藏

到明清之际,赏石玩石迎来全盛期,文徵明、陈洪绶、徐霞客、郑板桥、蒲松龄等文人雅士的书画、文章、诗句中,处处可见对它生动的再现和赞颂。

文徵明所绘《真赏斋图》中的太湖石,若龙骨,似珊瑚,嵌空玲珑,虚实相生。蒲松龄《聊斋》中的名篇《石清墟》,则写出了人与石的一番奇情。

明 文徵明 真赏斋图(局部)

上海博物馆藏

当时的文人圈子还广泛流传着“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的说法,以及“以石为师、以石为友、以石为志、以石为居”的信条,于是大至庭院的假山石,小至室内条几、书桌、案头的奇石盆景,蔚然成风,尽显主人风雅。

探其原因,石是白居易“许我为三友”之情谊,是倪瓒“憨然无邪”之君子气,也有北宋文人杜绾“一拳之石而能蕴千岩之秀”之灵气。无论对古人还是对今人,眼前只要有一片石,心中便有一座山,继而是整个宇宙,也是无限的自由。

观复博物馆秉承“与古人对话,与文化同行”的造物理念,以四大名石之一的太湖石为灵感原型,创烧观复仿太湖石陶瓷笔架山,以飨今日风雅之士

此款仿太湖石陶瓷笔架山,手工制作,自然开片,底平而宽,其上则团团涌起,若截来云根。孔洞错落变化,有“疏风透月”之感。面面可观,可谓质、色、纹、形皆备,尽显太湖石瘦、皱、透、漏”之经典特征。

孔洞钩连、玲珑剔透的中空设计,可用来燃放塔香,烟气徐徐飘然而出,意趣盎然,雅致独特。亦可做镇纸、摆件,置于案头,闲来抚之,神思悠悠,是中国人骨子里失不掉的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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