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25日,一架由中国台湾中正国际机场飞往香港的波音747-200大型客机,起飞20分钟后在3万5千尺的高空解体。
该航班为中华航空611号班机。于当地时间15时07分从中正国际机场起飞,载客225人(含机组人员)。15时28分飞机在东经119.67,北纬23.98,台湾海峡上空从雷达屏幕上彻底消失。
台湾当局立即投入大批军用巡航舰和渔船,超过上千人的救援部队秉着先搜救生还者,后搜寻飞机残骸的宗旨,展开日以继夜的救援。然最终下定结论:客机坠毁,机上225名人员全部遇难。
611航班飞行路线
事故调查
随后美国国家运输委员会加入进行协助调查。雷达数据记录显示飞机是在爬升过程中半秒钟解体为四大部分,随即坠毁。
二、黑匣子
几天后记录飞机飞行数据和驾驶舱通话记录的黑匣子被找到,通过分析驾驶舱机组人员对话,和电脑对飞机飞行数据的解析发现飞机从起飞到解体这短短的20分钟里并无异常,有着多年飞行经验的驾驶员并无操作不当。从而调查把矛头转向飞机残骸,希望得到一点线索。
三、相似的空难
调查发现这起空难事故和6年前环球航空800号班机解体坠毁十分相似。同样在高温天气,同样在爬升阶段,同样无任何预警情况下解体。前起空难是由于飞机设计有瑕疵,邻近邮箱管线引起火花,导致飞机炸裂坠毁。
于是调查人员在800多件飞机残骸中找到了邮箱附近的飞机结构板块,并对其展开了分析调查。然而并未发现邮箱附近飞机残骸有燃烧过的痕迹,为此排除了中央邮箱燃烧爆炸的推论。调查工作再次失去线索,进展缓慢。
飞机解体模拟
四、释压孔
一次意外发现在搜寻到的19 个释压孔中有4个护壁板是开启的,查找数据发现该航班客舱内装有65个释压孔。其目的是防止当飞机货舱门脱离时,舱底减压,机身客舱内压力过大使地板装置在高压下崩溃,这时释压孔护壁板就会自动打开释放客舱压力,使货仓和客舱压力达到平衡。释压孔护壁板开启,说明飞机在解体前客舱内有过减压。调查人员对于导致客舱减压的原因展开了调查。
在众多飞机残骸中选取具有代表性的18块,分别有机头、机身、机尾,把它们的重量与形状输入电脑,根据坠落地点,用专门的电脑分析飞机残骸轨迹,发现机尾部分率先分离。通过打捞更多的机尾残骸,在澎湖群岛码头上百块机尾残骸中进一步寻找线索。
五、 特殊的飞机残骸
美国国家运输委员会法兰克意外发现一块编号640含有机腹、侧壳、货舱门的大块飞机残骸与众不同,正是研究院调查员需寻找的。研究员猜测可能是金属疲劳导致断裂,飞机瞬间灌入时速500多里的空气,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解体。然而发现断裂面粗糙,不平滑。也就是说该飞机残骸是逐渐与机体分离,并不是金属疲劳引发断裂飞机超载解体的结果。
六、金属补片
调查人员仔细对这块特殊飞机残骸勘察后发现在这块残骸上有金属补片,专业术语叫做覆板加强板,是用于飞机蒙皮出现裂缝、损伤为了让机身恢复原本的强度而增加的,说明747的该组件进行过维修。调查人员为得知维修的原因和做法对22年来机尾维修资料进行了查阅。但记录草率,寻找维修细节需要时间。
机尾维修示意图
七、神秘物质流出
在此期间法兰克发现有东西从金属补片下流出。于是选取残骸的一部分送到中山科学研究院进行剖析做进一步检查。仔细观察后发现破面有个区域覆盖氧化铝,且由于长期暴露在空气中改变了颜色。从颜色得知,机尾裂痕存在已久。拆除覆板加强板后注意到蒙皮有一条长长的裂痕,损伤严重,超过了覆板加强板的补修范围。与此同时飞机维修资料搜寻有了进展,发现有简短的记录提及22年前的一次小事故。
八、22年前的错误维修
当时该飞机出厂才六个月,在一次降落时机尾擦撞跑道,进行了暂时的维修。查阅维修记录发现,维修是按照波音公司结构维修手册进行。然而调查员找到的证据显示维修工作并未按照波音手册进行。依据手册飞机上出现刮痕较多且深度大无法补修时应把整个受损区域卸除更换,并设计一块大于受损区域的覆板加强板盖住。然而22年后调查人员发现飞机擦地刮痕还在,华航工程师以受损区域过大无法拆除为理由,磨平了受损点刮痕,并用铝板盖住。技师最后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用没有大于受损区域30%的覆板加强板直接盖住刮伤的金属。并把维修记录改为是按照波音手册执行。以至于飞机在后期的检修中无法发现维修问题。
九、水落石出
结构出现疲劳破裂,起因于错误的结构维修,任由其飞行20年,技师以覆板加强板盖住不当维修,接着将维修记录改成符合波音的维修标准。使人无法察觉到他们的疏忽。错误维修的隐晦之处,覆板加强板隐藏了所有的损伤。让人以为受损区域是按标准予以了拆除。接下来20年里,飞机起飞爬升中客舱内压力大于外面,内部空气压迫蒙皮,随着时间推移裂痕不断四散扩大,在数万次起飞中以至于扩张到最后的2.3公尺,达到临界限度,致使飞机瞬间解体,机上225人全部遇难。
裂痕愈演愈烈
十、污渍的背后
调查人员查看当时检修照片时,发现华航忽略了一条原本能让他们警觉危险的线索。在飞机外部有深棕色污渍,多年来华航并没有禁烟,客舱内的加压空气充满尼古丁,烟雾从机尾裂痕排除,烟雾渐渐在飞机外面留下尼古丁的污渍。污渍非常醒目,有经验的工程师立马就能看出问题所在。在坠机前华航已禁烟七年,这告诉调查员飞机的裂痕起码存在了七年。但他们没有调查污渍的来源。华航准备于2002年11月2日对飞机进行严格全面检修。但这架飞机没撑到那一天,在检修前五个月于台湾海峡上空解体。检修人员的疏忽导致飞机隐藏的问题没能及时发现。最终导致空难的发生。
结论
维修飞机的工程师不会想到20年后搭乘飞机的旅客,责任与细节关乎他人生命。一切需按标准严格执行,万事不可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