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红二十五军长征路|四坡壮歌,万木垂泪祭军魂

西出甘肃,打破敌人堵击红军主力北上计划 踏访过沣峪口会议遗址之后,8月18日,“追寻初心——再走红二

西出甘肃,打破敌人堵击红军主力北上计划

踏访过沣峪口会议遗址之后,8月18日,“追寻初心——再走红二十五军长征路”,河南广电全媒体报道团从西安市长安区沣峪口村出发,沿着红二十五军当年进发的路线,前往甘肃省泾川县,踏访红二十五军军魂吴焕先牺牲之地。

当年,红二十五军召开沣峪口会议决定北上会师陕甘红军之后,即从沣峪口出发,经周至、户县、新口子(骆峪口)、佛坪、西江口、留坝西进。在双石铺活捉胡宗南高级少将参议后证实:红军一、四方面军确实已在川西会和,先头部队已越过松潘北上,胡宗南的主力全部西调,堵击红军主力北上,敌人后防留驻天水。据此,红二十五军决定立即西出甘肃,牵制胡宗南的主力,打破敌人堵击红军主力北上计划。

1935年8月2日,红二十五军从双石铺出发,打下两当,急向天水挺进,打下天水北关,即而转向凤凰山、沿河镇,强渡渭水,打下秦安;继向通渭前进,威逼静宁,打下隆德,转进六盘山,经瓦亭、三官口,威逼平凉,在白水镇打垮马鸿宾一个旅,径向泾川挺进。

正是在泾川渡河攻打泾川时,军政委吴焕先因受伤而牺牲。

崇拜“马先生”,把马克思的画像挂在神龛上

从沣峪口到甘肃泾川县,240公里左右,我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赶到泾川县城。19日一大早,我们就前往泾川县城西10公里处的汭丰乡郑家沟村,吴焕先烈士纪念馆就在这里。

在纪念馆,展示展览区全方位展示了红二十五军长征激战四坡村的经过,以及军政委吴焕先辉煌的革命经历。

其实一路踏访,对于吴焕先的经历,我们还是相对了解的。这位红二十五军的“军魂”,1907年7月31日生于湖北省黄安县四角曹门村(今属新县箭场河乡);1923年,当他16岁时考入麻城蚕业学校,开始接受革命思想;1924年,在学校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从麻城蚕业学校毕业时,带回家的不是父亲希望的一官半职的“委任状”,而是一张马克思的半身画像。

他一进家门,就把供在中堂上的“天地君亲师”的神像和牌位弄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贴上了马克思的像。他的父亲一看,火冒三丈,严厉地训斥说:“这是敬神仙和祖宗的地方,你怎么把一个大胡子的洋人贴在这个地方?他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崇拜,你赶快给我扯下来。”说着,就要动手把马克思的像扯下来。吴焕先对父亲说:“这位大胡子先生,虽说是一个外国人,可他很有学问,他主张消灭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解放全人类。而今,中国的许多仁人志士都在按照他的革命主张做,改变吃人的旧世道,创造出一个新世道来。”最终,他说服了父亲,用马克思的画像取代家里的神像,供奉在中堂之上。

1926年,吴焕先加入中国共产党,烧了自家的田契债约,在村里建立了第一个农民协会,并发动了向地主“借粮”斗争。他的父亲、哥哥和大嫂等一家六口因其得罪了地主被杀害。

亲人的鲜血,让吴焕先认识到,农民运动要取得最终的胜利,必须要有农民武装,他因此办起了革命红学。之后,他带领红学会会员,突袭缉私盐卡,镇压反动土豪。

1927年11月,他又率紫云区农民武装参加黄麻起义;之后还带领部分武装在黄麻地区和光山县南部坚持武装斗争,为开辟以柴山堡为中心的鄂豫边苏区创造了条件。

1932年10月,红四方面军主力撤离苏区后,吴焕先任鄂东北游击总司令部总司令,参与领导重建第25军,任军长。在国民党军重兵划区“清剿”、苏区大部丧失的严峻形势下,指挥部队连续取得郭家河、潘家河、杨泗寨等战斗的胜利。1934年4月,第25、28军合编为第25军后,吴焕先任政治委员。

1934年11月奉中共中央指示,吴焕先又率部进行了长征,战胜敌人的围追堵截,进入陕西南部秦岭山区,广泛发动群众,建立民主政权,组织地方武装和发展红军主力,开展游击战争,领导开辟了鄂豫陕苏区。他先后担任了中共鄂豫陕省委副书记、代理书记及红二十五军政委等。

1935年8月21日,他在甘肃泾川渡河反击敌人时牺牲时,年仅28岁。他牺牲后,毛泽东主席曾高度评价他说:“红二十五军远征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吴焕先功不可没。”

“四望众山低,昂然独出奇”

虽然对吴焕先的事迹颇为熟悉,但再次聆听之后还是十分动容。尤其是他一家六口被杀之后,幸存下来的母亲、妻子也没能逃过厄运:1933年秋,在围攻七里坪的艰苦日子里,吴焕先的妻子曹干仙得知部队严重缺粮,就带着他的老娘四处乞讨,并将乞讨的半袋粮食和十几个鸡蛋送给了部队。期间,老娘因不舍得吃讨来的粮食而饿死;而他的妻子,则饿死在下山的途中。临死,也没能够告诉他:“我们有娃了!”

我想起在陕西丹凤庾岭镇采访杨青山时,说到吴焕先13岁的侄子吴小锁,因在庾家河之战中受重伤而不治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吴焕先,先是一再恳求杨青山的爷爷无论如何也要救活吴小锁,继而他也明白,“他没多少时间了”。眼睁睁地看着亲侄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吴焕先该是多么地悲痛!当年,他曾赠送侄子一把战刀,希望他用这把战刀杀出一个新世界。但侄子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唯有这把战刀,如今躺在纪念馆里的展柜里,无言地叙说着这段历史。

一门11口人,其中就有10口人,被杀的被杀,饿死的饿死,战死的战死;唯一的幸存者,是比吴焕先小四岁的弟弟,其隐姓埋名逃到江西,才保着一条性命。这个全家唯一幸存下来的弟弟,之后并没有因为哥哥吴焕先的特殊贡献而受到优待。他在家乡当了一辈子农民,病逝前不久还在坚持生产劳动。“前几年我们征集史料时去过他家,困难得很。”吴焕先烈士纪念馆馆长李晓京说。

家与国,孰轻孰重,吴焕先的选择,就是答案。“四望众山低,昂然独出奇。白云分左右,惟尔与天齐。”1925年暑假,他与好友同登天台山留下的诗句,或是最好的说明。

84年后,我们一行人来到吴焕先的墓前,献上一丛鲜花,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之际,无以言尽我们的心情。“四坡遗址芳草立,万木垂泪泣血滴。红军楼记军魂勇,悲歌恸哭祭战旗。”报道团临时党支部书记刘寅所写的这四句诗,或能表达我们此刻复杂的情意。

万木垂泪祭军魂

在纪念馆和墓地,我们不能体会到四坡战役的惨烈。8月20日,我们决定前往四坡战役的战场去凭吊。四坡战役的战场,就在纪念馆对面汭河北岸的山上;我们凭吊的第一站,就是汭河北岸的红军渡河口处。

出发时,头夜的细雨依旧在密密麻麻地下,我们踩着泥泞,走过一段长长的河堤,过了一座小桥,又是一段长长的河堤,便到了汭河北岸的山脚下。一块醒目的“渡河口”石碑,提醒我们已到了红军当年渡河的河口。

这是汭河的一个拐弯处。站在石碑旁下望河水,河水并不怎么宽,水流也不怎么急,涉水过河,应该没有多大的困难。与当年红军渡河时的情形相比,实在不可比拟。

吴焕先纪念馆馆长李晓京说,当年的河水比这要宽得多,也要深得多,还下了暴雨,就在渡河的过程时,还爆发了山洪,导致河水迅速猛涨,几名战士不幸被急流卷走。情急之下,吴焕先指挥部队用布匹拧成绳索,拴在河两岸的树上牵引强渡。

虽然雨不大,河水也不怎么宽和深,但李晓京说,我们今天来的时间和环境,是所有采访者中最好的一天和最有现场感的环境。首先,明天(8月21日)是吴焕先牺牲84周年的纪念日。在这样的日子下雨,草木淋了雨,犹如含了泪,说明草木也以哭祭的方式来纪念吴焕先这位先烈。其次,雨下得不大不小,可谓恰到好处。下大了,无法拍摄;不下雨,无法感知当时的渡河氛围。

李晓京说得有道理。细雨之下,我们似乎也感知到草木在雨中的肃穆,也感受到这山川地形的无常。看着山头变化多端的雨雾,看着脚下湿滑得摔了几位报道团记者的泥泞,更能体会到红二十五军战士当年渡河或作战时的艰难。

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胸部

在雨中,李晓京把我们带进了当年的战场。

据其讲,1935年8月21日,红二十五军进入泾川县王村镇,从向明上中塬,在四坡、掌曲一带部队进行了短暂休整。临时军部就设在村民张锁房家的二层土楼上,吴焕先、程子华、徐海东等军首长在此举行了临时会议,决定按照“沣峪口会议”的既定方针,战略上继续北上,向陕甘红军靠拢;战术上南渡汭河,佯攻灵台,造成夺路入陕的假象。

会后,徐海东率第二二三团布防断后;吴焕先、程子华率领第二二五团和手枪团经四坡、掌曲、羊圈洼下塬,从汭河北岸东王村进行渡河,程子华则带领已经渡河的部队在南岸警戒布防。

李晓京说,就在正渡河时,塬上忽然响起枪声,国民党军第三十五师一〇四旅二〇八团在团长马开基的带领下,从泾川城西王母宫山纸坊湾突然袭来。红二十五军第二二三团三营首先与敌接火,当即凭借房屋、土墙和窑洞,分班分排展开激战。第二二三团重机枪连连长戴德归奋不顾身地把一挺重机枪架在窑洞顶上,向蜂拥而来的二〇八团猛烈扫射,压住了马部的进攻势头。徐海东命令第二二三团一、二营立即投入战斗,猛烈反击。

前有大河,后有重兵。敌人一旦扑上来,伤病号、骡马、辎重、行李……后果不堪设想。吴焕先听到枪声后,沉思片刻,就果断地让战士们赶紧渡河,自己则率领交通队和学兵连一百余人由沈家坪急速上塬,直插马部侧后,形成了夹击之势。

马部只顾发起进攻,却没想到从背后杀出一支奇兵,顿时乱作一团。吴焕先一面指挥部队猛烈反击,一面大声疾呼:“同志们,压住敌人就是胜利,决不能让敌人逼近河边!一定要坚决地打!”在他的鼓舞下,指战员们不顾泥泞路滑,迅速抢占制高点,向敌人发起冲击。

战斗过程中,吴焕先始终冲锋在第一线,在敌人被冲乱了的时候,他把望远镜向前一举,喊声冲啊,就拔腿向前冲去,当他跑过一条没有水的旱河沟,正向河岸跃进时,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胸部,他倒在了泥泞之中。吴焕先的警卫员、后来做了安徽省军区副司令员的廖辉和一名姓赵的战士看到后,赶紧扑上去抱住他,但他已不省人事。

战士们听到吴政委负伤了的消息,一个个悲痛至极,也怒火万丈,奋不顾身地向前冲,与敌人拼刺刀展开肉搏战。最后将敌人赶到了一条深沟里全部歼灭,敌团长马开基也被击毙。

政委身上的血衣,我要带去交给党中央和毛主席

据当时的红二十五军战士、后来做了解放军总后勤部油料部部长的魏文建回忆,看到政委受伤后,交通队二排的一个班,一面通知前面的两个班,一面把政委往山下抬。

当时雨下得很大,加上山高、路陡还泥泞,战士们单身行走都很困难,抬着政委下山就更困难了。他们就干脆坐在泥水里,像坐滑梯一样向山下滑去。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克服了种种困难,才把政委背到军部房子里。军医钱忠信闻讯从河边赶来抢救,但终因伤势过重,当晚,吴焕先就去世了。

红二十五军战士、后来做了南京军区后勤部政委的张希才,虽然在战斗结束后很疲劳,但听说吴政委受了重伤,心里就记挂着他的伤势,躺在门板上迷迷糊糊地睡不着。朦胧中,副军长徐海东的警卫员把他推醒了,告诉他徐副军长找他。他一见徐海东就问政委的伤情怎么样,徐海东眼圈红了,大颗眼泪滚落下来,好半天,他颤抖的嘴唇里才挤出一句话:“政委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了!”

徐海东要张希才不要难过,打起精神办几件事:第一件,就是买口好棺材,不论花多少钱都行,一定要好的;第二件,要做一件好内衣,因为政委没有一件好内衣。

徐海东还对他说:“政委身上的血衣,我要带去交给党中央和毛主席,作为永久的纪念!”

一切置办齐备后,深夜,在军部昏黄的油灯下,吴焕先的遗体被安放在一块门板上。他面色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警卫员廖辉哭着端来一盆盆温水,徐海东含着热泪,仔细地擦去吴焕先身上的血迹。洗净遗体,换上干净的军装,穿上他生前喜爱的一件缴获的青呢大衣,盖上了毛毯。这一切,徐海东做得那么轻,好像生怕碰痛了他、惊醒了他。

根据当时的情况,葬礼需要暂时的保密,不能举行隆重举行。他们就悄悄地把他安葬在了吴焕先现在的墓园处。

“吴政委”活在他们心里

据廖辉回忆说,由于吴焕先政委在红二十五军享有崇高的威望,为了稳定战士们的情绪,他牺牲的消息只传达到营级以上干部层面。

几天不见吴政委,战士们就问开了:“吴政委呢?”在行军中,走在前面的战士回答说:“吴政委可能在后边吧。”走在后边的战士说:“吴政委可能在前边吧。”一天,一个战士跑过来问廖辉怎么不见吴政委,廖辉哽咽着说:“吴政委在我们前面。”在廖辉心里,吴政委永远走在他们的前面。

看着当年战士们的回忆,一个鲜活的“吴政委”在我们眼前和脑子里徘徊。我们冒着越下越大的雨水,曲折爬上那个被称作“塬”的高山。这里已经没有了战争的硝烟,平整的土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苹果园,累累的果实透露着丰收的喜悦。“吴政委”在哪棵树下开过枪,“吴政委”倒下的那条“旱河沟”在哪里,我们已无从寻觅。青山隐隐,万木森森,山河似乎以这样的方式,纪念那段永不磨灭的历史,以及那个可垂青史的人。

我们来到王村镇羊圈洼村,去寻找红二十五军的军部、也是吴焕先当晚去世的地方。

这是一座低矮的两层土楼。泥坯土砌就的墙壁,有五十厘米之厚;房内的空间不大,大约有五六平方米的面积。

78岁的村民张存义说,这就是当年红二十五军军部所在地,也是吴焕先去世的地方。他们今天把它叫做“红军楼”。他说,这座楼,本是村里一家大户人家的财楼。当年,村里几十户人都住在半山腰或山下,只有这户大户人家住在山上。红军来了之后,士兵住在山下的百姓家中,而把军部设在了山上这户大户家,大概便于瞭望和警戒。小时候起,张存义就听父亲讲,当年,红军的一个“大官”死在了这里,但没想到是“吴政委”。

没想到是“吴政委”的羊圈洼村村民,后来知道了死去的红军“大官”就是红二十五军政委吴焕先。80多年过去了,从孩童到古稀的张存义,一直生活在“吴政委”的传说中。而今,他也做起了“红军楼”的义务讲解员,将他所知道的红二十五军及吴焕先的故事,向前来凭吊的人一遍遍地述说着。

那场战争已经远去,而“吴政委”的传说,依旧会活在张存义们的口中和心里。

不忘初心,泾川实现6万多人脱贫

我们前往红二十五军渡河口时,曾路过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道路的一侧,是一排排崭新漂亮的四合院,白墙青瓦,绿树环绕,格外引人瞩目。而在道路的另一侧,则是一排排长长的塑料大棚和砖砌大鹏。

这个村庄,就是汭丰镇东王村。来自平凉市粮食物资储备局的扶贫干部李树周说,这些大棚是泾川县蔬菜办援助建造的,一共建造了20个砖砌大鹏、60个塑料大棚,帮助村民种植香瓜、西红柿等蔬菜瓜果来致富。

68岁的村民张福林,正在一座砖砌的大棚里拾掇他种植的西红柿。这些西红柿植株高与人齐,挂满了或青或红的西红柿。张福林说,大棚是县里给盖的,每座大棚投资了12万元,村民每年只需要拿出3000元租金就可以了。他租借了两个大棚,每个大棚种植西红柿可收入1万多元,刨除大棚的租金,可有七八千元的收入。

我为张福林的这分收入感到欣慰。记得刚来泾川县城的次日黄昏,我曾沿着一条不怎么繁华的小路前往县城西郊的山下,那里的一些民居还是土坯墙,我曾为这里居民的脱贫而担心。

但走在泾川县城的大街上,街道两边的蔬菜摊、瓜果摊、早餐摊等比比皆是,人流熙攘之中,显示着人们的满足与活力。看到这一幕,我不再担心了。在我的认知里,泾川县是一座包容且有想法的城市,它给每个百姓以自强不息的机会。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是应该有机会脱贫致富的。

泾川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崔飞说,泾川是一块红色的土地上,是红军长征途中重大革命事件发生地。1935年8月,中国工农红军第25军政委率部与国民党军队激战,血沃泾川,在中国革命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近年来,我们不忘红军当年的初心,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为指导,把脱贫攻坚作为重大政治事务和第一目标,紧盯“两不愁、三保障”标准,全力实施脱贫行动,全县累计脱贫1.02万户、6.28万人,实现了整县的脱贫摘帽。进入新时代,县委县政府带领全县36万人弘扬红色文化,传承革命精神,继续进行新的长征。当前,泾川正准备进入深入脱贫攻坚、决胜全面小康的关键时期,县委也全面开启了新时代的长征路。我们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大力弘扬革命精神,以攻城拔寨的决心,坚持打赢脱贫攻坚战,开创泾川改革发展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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