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胡须杂谈

胡须是男人们的专利。胡须是睿智长者的象征,曾见过一张齐白石的照片,满头银发,几绺长髯,双目炯炯有神,充满智慧,印象很深刻。

胡须有时是某种职业的标志。现在如果见到一个头发很长满面胡须如刺猬者,八九不离十不是画家就是导演。封建社会有一条不成文的禁规:父母在,不留须。这大概是怕有僭越辈分之嫌。现在年轻人可不管这一套了,二十来岁就留胡子已是“司空见惯浑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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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留胡须还被视为表示某种志向。所谓“蓄须明志”。抗日战争期间,京剧大师梅兰芳为了表示自己誓死不当亡国奴,不为敌伪演剧的志向,毅然留起了胡须。留胡子有时是为了自我约束。譬如想写一个电影剧本,把自己关在屋里,又怕外界干扰或经不起朋友请你喝酒打麻将什么的,留起胡须,直到写完本子,才一把剃去。

鲁迅先生曾写过两篇有关胡须的文章:《从胡须说到牙齿》和《说胡须》。他说:“胡须的有无,式样,长短,我以为除了直接受着影响的人以外,是毫无容噱的权利和义务的”。但现在对别人蓄须说三道四的人还是不少。如德国“足球皇帝”贝肯鲍尔,1970年左右正是他大红大紫之时,只要他一出场,便是欢声如雷,掌声如潮。这个“皇帝”被宠坏了。有点忘乎所以得意洋洋的蓄起了一撮小胡子,到了场上神气活现。他没想到这个小胡子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形象在严肃的近乎古板的德国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球迷们被激怒了,一个女球迷说:“作为运动员,弗兰茨皇帝不应该打扮得像附庸风雅俗不可耐的小人。身为国宝,他不仅仅属于自己的妻子,而且首先属于所有慕尼黑人”。从此,只要再有贝肯鲍尔出场的比赛。观众人数锐减,慕尼黑俱乐部的主席看到这样下去球会的前途不妙,便严肃地向“皇帝”提出了胡子问题的严重性,贝肯鲍尔终于拗不过广大球迷,与狂欢节前忍痛割胡。可见胡须有时也不仅仅是个人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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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长髯是美男子的标志,被誉为“美髯公”的关云长“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有身份的人才能留髯,但有时长髯也会带来麻烦。马超在潼关大战曹操,曹操败走,西凉军大叫:“长髯者是曹操!”吓得曹阿瞒擎刀割须,落荒而逃。

现在多把脸部除头发眉毛之外的须发统称为胡须。实际上是有区别的。生于上唇者为“髭”,下唇为“须”,颊旁为“髯”,下巴为“胡”。不过都叫做胡须也不能算错,没人再去咬文嚼字把小胡子叫做“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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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胡须是世界上最硬的东西,因为它能把厚脸皮戳穿,还有一句恶狠狠的话:“只要我出了头,你就甭想露脸!”其实这话是胡须对脸皮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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