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雪丽

驸马—奇怪

李易海此时头脑清醒了些，他直觉哪里不对，上次谈的时候，杜海峰不是这个态度呀，房产分类广告，不过是一周一个版面，他要这个版面，无非是树他进军地产行业的一个牌子，并不指望，产生多大的利润，他的两个业务员，大广告弄不来，分类广告，还是有几个，毕竟广告费用低，还是有些客户买单的。

他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如果是这样，我们也加十个点。

杜海峰到是笑笑，你到是有气魄，想想吧，年轻人，有些事，不能斗气。

李易海说，这关系到企业的发展方向，我只能拼一把。

杜海峰说，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我回去了，我们再谈。

李易海放下电话，心中更感觉，这个电话奇怪。

他明白，杜海峰的确有额度任务，但是分类广告，于他，根本不是重点，他大可以行政干预一下，按原来价格给他。飞扬广告，原来是没有盯着这个版面的，先到先得不成吗。

他看看眼前的何湘楚，突然发现，美人如花隔云端，他对她，他叹了口气，眼前是程清瑶的笑容。他承认，程清瑶哪里也比不上何湘楚，只是有个好爸爸。这就够了。他还没资格和校花谈情说爱，他的态度，突然间有了转变。

何湘楚是敏感的，虽然接下来，李易海的态度，还是热情礼貌，可是气氛变了，之前的一缕暧昧，突然间没了，好似一场风，把什么都刮没了，难道是因了刚才的电话，她起身，是个聪明人，你工作也忙，我就不打扰了，你有我的电话，我们多联系。她袅袅婷婷的走了，李易海此时有些不舍，不知怎的，送到了电梯间。

电梯的门关上了，李易海还在那里发呆。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回去吧，这个人和你没关系，还有另一个声音，怎么没关系，她明明示好你，你要抓紧机会。就有关系。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可是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

丁欣接到了赵静的短信，心中一愣，何湘楚没和自己说要来公司呀，而且，何湘楚行事周全，怎么可能来找自己，事先不和自己联络呢。

看来，她不是来看自己，丁欣笑笑，也好，郎才女貌，也般配。如果我是美人，我也有勇气，美丽就是一张通行证。

丁欣和一个老客户聊户外广告位的事，虽然，她不是太看好这一块的利润，可是如果李易海要做，她也要全力配合，这是一家做酒的代理商，应该说，初步达成了意向。

丁欣离开的时候，华灯初上，她不想回公司了，看看表，已经六点半了。早过了下班点，她突然想，我也是员工，到点下班也没什么不对。何况，她记得，今天没有稿子要赶。

她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她想，早点回去，跑了一天，也累了。其实，她还很年轻，可是有时候，一天跑下来，真的感觉累。

是不是，我不是天生做业务的，没有太大的激情和兴奋，不如那两个业务员，看得出来，他们谈起客户时，两眼放光，是真的爱吧。

也许爱的是钱。管他呢，这世间，有让你爱的，就好。电话响的时候，她下了车，正往小区走，要不然，在乱哄哄的公交车上，她不一定听得见。

李易海的声音有些闷，他说了杜海峰电话的事，我有些奇怪，这个版面，去年不抢手，今年飞扬广告为什么突然关注了，他们原来不在意的。

丁欣也感觉奇怪，我明白了，这样，我打听一下。

她大脑飞速运转着，想到了一个人，飞扬广告的媒介主管何雅。

她到是说到做到，对工作还是有热情，这是饭碗。

她和何雅的关系，还算不错，她当年在报社做业务员的时候，何雅就是飞扬的媒介主管，几年了，一直没有升成经理，她知道，何雅心有怨气。

何雅似乎在外面，听上去背景嘈杂。

丁欣说，你忙什么呢，有时候做头发吗。

何雅说，我昨天刚修理了头，你今天才说。

丁欣说，怎么那么乱，你没在单位吗，不去发稿吗。

何雅抱怨，我哪里有在公司的命，有个稿子，要晚上做稿，怎么也要九点之后了，折腾完了，大半夜了，我现在找点吃的，在路边摊。

丁欣笑笑，主管还盯稿呀。

何雅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两个专员都辞职了，我有什么办法。

丁欣心中一动，假装随意，为什么，钱少吗，你们的待遇还不错呀。

何雅无奈，活太多，我们老板不肯加人，晚上盯稿，白天不让调休，请假扣工资，你说呢，资本家都这样，黑着呢。

丁欣故作同情，不容易，人手这么紧，你们还卖房产分类广告吗，那不是更忙呀。

何雅惊讶，没有呀，我们老总没看上那个，没什么利润，客户还多，送样报都麻烦，而且，哪个都以为自己是大爷，还要挑位置，太烦，前年弄了一年，他就烦了，不弄那个了。

丁欣马上转了话题，又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应该说，何雅没必要欺骗自己，因为，海风广告之前的主要客户是药品和化妆品，别的不讲，保健品的投放量还是可观的，而且内容也好操作，经常是重复刊登就好， 这个行业的广告主，到知道不打广告不行，广告费结算也痛快。只是偶尔有几期地产广告，不会引起飞扬的注意。

驸马—疑惑

丁欣把从何雅那里的得到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反馈给了李易海，李易海不解，何雅是不知道吗，丁欣感觉不太可能，现在媒介部的专员，都离职了，都是何雅跑报社，她上面那个媒介经理，只是去电视台，不怎么跑报社，所以和报社业务有关的事宜，都是何雅负责，如果有这方面的事务，她应该知道，飞腾广告的沈总，是不负责具体事务的，他只是决策。飞腾的业务多，几大行业都有他们的广告，他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地产分类广告，还要自己出面。

而且，据说，沈总最近一直在外面，没怎么在公司，如果出相关的协议，肯定会电话指挥何雅的。

李易海心想，难道，是杜海峰故意加价，为难自己，不应该呀，他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两家还沾亲带故的，他没必要呀。而且，上个月母亲还去了他家，看望杜海峰的母亲，母亲管她叫姨。

李易海有些弄不懂了。

不过，他电话里到没讲什么，只是说，你和何雅保持联络，最好这两天能见个面，多聊聊，总感觉哪里不对。

丁欣明白，如果见何雅，只能到广告部，别的不讲，一会儿就要去报社做稿子，可是丁欣实在太累了，不想现在折腾，从家到广告部，要倒两趟车，而且，回来的时候，肯定没车了，打车吗，公司不给报销，丁欣想了想，明天吧，明天中午去找何雅，看能一块吃饭吗。直觉，何雅没骗她，何雅的级别，在飞扬广告并不算高，是最辛苦最累的小中层。

丁欣想想，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没必要大晚上折腾，明天再讲吧。

于是，丁欣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到是记得这事，特意约何雅一起吃饭，何雅说，好吧，不过，我们还是在报社附近，那条小吃街吧，我下午还要去报社。丁欣惊讶，你们有多少业务，你不至于天天在报社广告部吧。

何雅苦笑。差不多吧。

二人在小吃街，找了家面馆，是西北风味，丁欣说，我请你呀，上次换版面的事，多亏了你。何雅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好，我最近几天，都没见过你，你们是不是业务不多。丁欣说，还行吧，主要是我们那个保健品吧，稿子半个月不换，就不用再盯稿了，样报也不用送了，所以你见不到我，不过，你们都是什么稿子，不至于天天换吧，何雅点头，主要是什么都有，今天汽车明天地产，又都挑剔，就说汽车吧，好几个厂家搞活动，哪家都要样报，还有就是手机的，也是如此。

两个人边吃边聊，丁欣不得不切入地产分类广告的事，你们今年买断分类广告吗，何雅摇头，没有听说呀，应该不会吧， 我记得上周业务员还说，如果有意向，和他们打个招呼，填写个报名表，我们公司没有呀，沈总不会看上那个的，没什么利润，而且，我们还要自己做版面。

她有些奇怪，你们要考虑吗。

丁欣说，不确定，我们经理，一会儿想考虑，一会儿又犹豫，就是你讲的，利润是不大，而且客户还多，事情就多。很难伺候。

何雅说，我们公司要是弄这个，我看，我是忙不过来的，还是马上招人吧，你说也是怪了，我们那待遇差不多，就是活太多，她叹了口气，我和我们经理提了，要是招不到人，她也跑报社吧，我看她这几天才急了，反正，我一下午，只能在一个媒体，她自已看着办吧。

丁欣理解，你是真不容易，现在是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你们经理真有福气。

何雅点头，我也是图个公司离家近，还自由些，不用坐班，中间还能回家办点事，要不然，我才不干了。

和何雅分开，丁欣再次和李易海回复，应该是没有，李易海现在，也和几个业务员打听了一下，是有一家和他竞争的广告公司，不过不是飞扬，是另一家小广告公司，对方也没提加点的事。李易海有些糊涂了，杜海峰到底什么意思。

他搞不懂，他和杜海峰的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没少联络，到底怎么回事，杜海峰是什么意思，让他放弃房产分类广告的事，还是另有目的。

他和史原君在电话里提起来，史原君说，我感觉，肯定有事，他本来要让你见程南，却又不提了，似乎是故意钓着你。为什么吗，难道，他有他的打算，你要么静观其变，通过别的渠道认识程南，我到是找了个关系。

李易海想了想，这种事，不能太急，我想过了，杜海峰不会为难我，多少我算他的晚辈，他这么做，肯定有道理，我还是找他一次，看看情况吧。

史原君心思飞转，杜海峰这个人，他见过两次，感觉是个老狐狸。他现在这么做，肯定有目的，就是挫李易海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