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强势的女艺人白秀英之死谁之过?

郓城县都头雷横,一日闲来无事,听帮闲(没有固定职业而专靠他人豢养为生的人)李小二说东京新来了一个色艺双绝名叫白秀英的粉头,在勾栏里说唱诸般品调,吹弹歌舞戏曲无有不精,赚得人山人海价看。雷横听了便和那李小二一起来到勾栏,只见门首挂着许多金字帐额,雷横进去在青龙头上第一位坐了。那戏台上,正做笑乐院本(一般 指滑稽小戏,在正戏之前演出)。不一会儿,锣声响起,白秀英走上戏台,参拜四方, 豆般点动,拍下一声界方,吟首诗后,"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合棚价众人喝采不绝。"

在藏龙卧虎的东京城算不上是名角,但在郓城这座偏僻小县城绝对算得上是天籁之音,郓城县里的好声音。一曲《豫章城双渐赶苏卿》唱得清脆婉转,恰似黄莺啼柳,又如玉佩齐鸣,直听得雷都头飘飘然如坐云端,再加上白秀英“樱桃口,杏脸桃腮”的靓丽容颜,“杨柳腰”的妙曼身材,“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的绰约风姿,观众席上的雷都头大有梦回东京“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的穿越之感。

白秀英唱到务头(指作品中精彩和关键的时候,这里有卖关子的意思),被父亲白玉乔喝住了--为了收赏钱。白秀英手里拿上盘子,首先走到雷横面前敛钱。可巧那日雷横身上忘了带钱,被白秀英和白玉乔好一顿奚落侮辱和斥骂,雷横气不过,抓住白玉乔,一拳一脚,便打得唇绽齿落。白秀英何许人也?

她和郓城新任知县在东京就是老相好,特别奔着郓城知县来开勾栏的。见父亲挨了打,白秀英怎能不恼?马上乘上一顶轿子,径直到郓城县衙告了雷横一状。那知县听了白秀英百般撒娇撒痴的哭诉,也不顾及自己的"刑警队长"了,立等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第二天,白秀英再去做场,为争面子,非要知县把雷横绑在勾栏门首示众不可。这时,雷横母亲前来给儿子送饭,见儿子被捆绑在大街上,便哭起来,骂禁子们平和她儿子一样出入衙门,如今却恁不讲情面。禁子们只好低声将白秀英有县太爷做后台的事告诉了雷母。

那婆婆不听便罢,一听便自己上前去为儿子解绳索。白秀英在茶房里见着有气,走上来,柳眉倒竖,星眼圆睁,指着雷母破口大骂。

雷横老母也不是省油的灯,指着白秀英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人的贱母狗,做甚么倒骂我!"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当街骂了起来。那白秀英撑着县太爷的劲儿,抢上前一掌将雷母打了个踉跄,不等老太太站稳,上去打了她几个好大的耳光。雷横原本有气,见老母遭打,更加怒火万丈,扯起枷梢,对着白秀英脑门上一枷梢打个正着,打得白秀英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倒地而亡。

在宋朝,卖唱的娼妓称为"行院"。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中说:"行院者,大抵金、元人谓倡伎所居。"称娼妓为"行院",是以所居称其人。剧场名为"勾栏",是宋元时演百戏杂技的场所,也指妓院。宋西湖老人《西湖老人繁胜录》、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均有记载。

白秀英唱的是"诸般品调",指各种格律的曲调。而剧场门首挂着许多金字帐额,旗杆吊着等身靠背,则是招徕观众的大幅广告,也是捧场看客送给优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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