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倫十周年重點拍品推薦—冰裂瑩翠-北宋汝窯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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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期禦瓷汝窯,造於河南汝州,今寶豐縣,近千年來地位至高,實為神品,乃中國歷史之珍,顯中國哲學之華,集中國美學之粹。汝瓷小巧樸雅,溫婉雋永,不僅代表中國陶瓷藝術之真髓,歷史意義更是深遠,古今名藏均以其為首,然珍稀無比,壹器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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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北宋汝窯筆洗,釉如凝脂,天青猶翠,冰裂瑩澈,器形巧致雅絕,底見三芝麻花細小支釘。為上海收藏家舊藏,通器完美臻善,中國汝瓷研討會上獲得趙青雲老師等多位專家認可,當屬汝瓷之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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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瓷特征極為明確,然釉色仍有多樣變化,可見淡藍乳青無紋者,壹如香港蘇富比2012年售出之葵花式洗,亦有瑩亮晶透,青翠泛藍,細披冰裂開片紋者,即如本品。早明曹昭《格古要論》尚前者無紋,則似以後者為典範,本品和蘇富比葵花式洗均極為珍罕,兩造之間更見各式釉色變化,色有淡灰者、開片遍布,或片紋染深,但釉面乳濁不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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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物換星移,此件汝窯筆洗臻美耀眼,仍屬傳世汝瓷之最,釉色相近者如大維德基金會藏品、羅斯卡博物館藏壹對圓洗之壹及 Princessehof Keramiek 博物館藏。觀傳世汝瓷名錄可知,如此釉色僅能見於尺寸較小且造形素雅之器,而尺寸較大或器形繁復者,其釉色往往略偏,不若典型。

逾九百載,歷經千秋萬代之珍愛細藏,此汝窯筆洗方可保存得如此盡善完美。汝瓷稀若晨星,據傳世名錄可見,汝窯從未大規模燒制,同壹器形往往僅見壹、二例,造形簡素者,則尺寸各異,底作三或五顆支釘等。例如存世三十多件筆洗,器形可見些微差異,尺寸自11.5公分至16.7公分不等,無統壹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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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窯燒造於僅止兩米長之饅頭窯,不同於定瓷類節省空間之覆燒方法,汝瓷采立燒,且各器制於獨立匣缽中,更使空間局促。窯匠小心翼翼於窯具上平衡泥坯,以三或五顆細小支釘支撐全器,困難重重,燒造成功者遂少。汝瓷多需二次入窯,先素燒,復釉燒。釉面開片紋乃出窯冷卻時,釉與胎身之收縮速度不同所致,起因偶然,卻成汝瓷特色。燒成如同天然寶石結晶般閃爍迷人之冰裂釉色,卻仍需天時地利,非人為可控制。

汝瓷引古思、憶史訓,輝映北宋徽宗壹朝汴京之盛,藝詣文風至高;又讓人痛念南宋高宗遷都臨安,外患交迫,仍試圖於杭州再造大宋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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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瓷素雅不艷,含蓄實華,呼應宋人尚真、順應萬物之世界觀。如此品味為北宋思想家王安石所尚,布衣粗食,樸簡歸真,瓷匠亦追求燒出「雨過天青色」,而唐代所尚如玉之濃翠綠。瓷雖非寶石黃金之貴,經過高溫窯燒而得的柔美釉色,偶然自來之晶亮冰裂,壹切順應自然,樸實而綺麗,深深應合中國文人之德。宋人賞瓷,評其器形、釉料、色澤、觸感,仿佛早已預言簡約主義的到臨,不論是風格或技術,至今仍是藝人工匠們的靈感泉源。對雅瓷的追求,始於宋時文人墨客,引領當今全世追棒,至今,汝瓷依然是拍場壹匹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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