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为啥不敢惹退居二线的史太君?贾家最后的倔强,黛玉靠山硬
第71回,大观园姑娘们放完风筝,发出“大家好散”的谶语后,贾政也被赐假回京,在贾家衰败严重的当口,贾政却为贾母办了一个盛大的80大寿。
贾母的这个寿辰,其豪华程度贾家之前仅有过一次,那就是秦可卿葬礼,秦可卿葬礼和贾母寿辰,一前一后,遥相呼应,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不同的是,秦可卿葬礼上,以北静王为首的四王八公主动向贾家示好,特别是北静王给了贾家特殊的礼遇,以郡王之身份亲自吊唁贾珍儿媳秦可卿,并向贾政发出邀请,让“令郎常来谈会谈会”。
而在贾母80大寿,情况似乎反过来,贾家的姿态变得很低,已经从秦可卿葬礼上,四王八公的宠儿,变成讨好者。
按道理来说,贾家正处在急剧衰败的当口,应该以勤俭节约为要,贾政为何还为贾母举办这么盛大的寿辰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古人崇尚孝道吗?
“源易缘”认为不完全是,贾母的寿宴大有蹊跷,应该是贾政在穷途末路时,投石问路使出的最后一张王牌。
一、寿星贾母没得到点戏资格
古人崇尚孝道,对寿高年老之人特别尊重,但在贾母的80大寿上,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对这个老寿星并不尊敬。
在贾政安排的寿辰第一日,南安太妃、北静王妃和几个世交公侯诰命等最尊贵的客人来贺寿,寿宴上当然少不了看戏环节。
开戏时,尤氏托着戏本让点戏,原文写道:“南安太妃谦让了一回,点了一出吉庆戏文;然后又谦让了一回,北静王妃也点了一出。众人又让了一回,命随便捡好的唱来罢了。”
按理说,虽然南安王妃和北静王妃的身份尊贵,但当日毕竟是贾母寿辰,又是80大寿,怎么也应该让老寿星点戏,而从这个点戏的顺序来看,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都点了戏,虽说都谦让了一回,但只是礼节性地谦让,并没有出自肺腑。
比如黛玉刚进荣国府时,王夫人就让黛玉坐贾政经常坐的引枕,但黛玉执意坐到地下的一张椅子上,而黛玉的做法无疑是正确,也是有教养的。
从这个角度看,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的不谦让当然不是她们不懂规矩,而是用不给贾母面子表达了自己的一种态度。
是什么态度呢?就是表达了对贾家一种抛弃的姿态。
从后来的情节看,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在园中略逛了逛就都相继离开,贾母次日情绪不高,也不会人,其心情可想而知。
二、投石问路:贾母是贾政仕途的一张王牌
曹翁在贾母寿辰之前,先写了贾政在朝堂的诸事完毕,赐假一月,在家歇息,每天只在家与母亲、妻子共叙天伦之乐,且一应大小事务,一概益发付于度外。
贾政的这次回京歇假,表面看是赏赐一月假期,背后应该是贾政在朝中仕途受损,“一概益发付于度外”,即诸事不理。
一向热心仕途的贾政为何对公务一概不理呢?实际并非是他偷懒安享天伦,而是他在朝中受到排挤,心绪不佳的一种表现。
他所要做的当务之急,是怎样重新获得四王八公的青睐,因此才借贾母大寿大宴宾朋,借此机会重新走进四王八公的势力圈。
借贾母大寿结交权贵只是贾政的一个意图,第二就是借贾母的脸面为自己的仕途站台。
贾母虽老,但是她积攒下的人脉还在,像宫中的老太妃应该就是贾母辈为贾家积攒的人脉资源。
贾母是贾家的一个靠山和招牌,这是贾母在荣宁两府能够说一不二的真正原因,也是王夫人这个荣国府现任管家不敢得罪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从结果来看,四王八公对贾母已经不再尊重,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之前所说,宫中的老太妃死了,贾母的人脉和靠山不再的原因。
因此,贾政的这一招靠贾母重回仕途的希望破灭了。
三、贾家的落寞:四王八公只来南北两王
相比秦可卿的葬礼四王八公齐齐吊唁的荣耀,贾母寿辰只有北静王和南安郡王莅临,声势小了不止一点点。
按照贾政的计划,贾母寿宴第一天,也就是七月二十八日,要邀请皇亲、驸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但从实际到场的宾客来看,来赴宴的人远远不及贾政当初的预期。
大族人家请客,都会十分讲究,既然贾政择下日子为母亲祝寿,必定会下帖邀客,
“宁府中,本日只有北静王、南安郡王、永昌驸马、乐善郡王,并几个世交公侯应袭。荣府中,南安太妃、北静王妃、并几位世交公侯诰命。”
从曹翁的措辞中,一个“只”字,写出了曹翁对宾客稀少寡淡的失望。
下帖邀客,客人都不来赴宴,这在中国的礼仪交往中可谓是断交的一种表示。
可以说,贾母80大寿是贾家对贾母背后靠山的一次试探,而结果是大失所望。
自此之后,贾政应该就在家务闲,没有机会出仕了,因此才在中秋夜难得的表达对宝玉读诗作词的赞赏。
因为贾家仕途之路无望,贾政索性灰心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对宝玉科举得第也不再做苛刻的要求。
贾母寿宴之后,贾家上下都看到一个事实:贾母势力不再,这才有了后来王夫人抄检大观园的勇气,从王夫人对晴雯的话语来看,晴雯一再强调自己是老太太的人,但王夫人一句话回怼:那就回了老太太再撵你。
应该说,在老太妃薨逝,及贾母寿辰前,黛玉的靠山都很硬,王夫人不敢动晴雯,更不敢对黛玉太过分,但这之后,王夫人用霹雳手段撵走了晴雯,接下来就该对黛玉下手了。
而这一切,不过是贾家彻底衰败的前奏,所谓天要让你亡,必先叫你狂。在家族面临危险境地的时候,贾家后宅已是一片混乱,正如探春所说:自杀自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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