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最难忘的老师,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黑瘦黑瘦的脸:高大的颧骨和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千年不变的黑框眼镜,而眼镜底下却是一双快要填满眼镜框的大眼睛,普通的寸头更加突出了他发际线之高——他是我的小学数学老师,我们都亲切地叫他为彪哥。
彪哥讲课很投入,以至于他常常讲着讲着就会有“危险”——从讲台上摔下去。他讲课认真到会从黑板的最左侧一直写到最右侧,而小学教室不仅黑板小,讲台也小。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彪哥会从黑板的最右侧跌倒下去,答案其实是:不会的!彪哥似乎脚上都集中着全身的感官细胞,即使是在用手飞速写粉笔字时,他依然能够“一心二用”。就在我们准备提醒却又因来不及只能屏住呼吸等待悲惨结局时,彪哥却以与他而立的年龄不匹配的柔韧性神奇地“悬崖勒马”,只见他一脸似乎已经料到这种情况的表情,两只黑壮的手往前努力一摆,双脚把重心移到前脚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老腰”弯了回来,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边咿咿呀呀地叫。拯救完自己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完成未写完的板书。已经看过千百遍的我们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了笑声,课堂气氛活跃起来,把一些正在犯瞌睡的同学从恍惚状态拉回课堂中。
可是,但凡老师都有他生气的一面。而我们把亲爱的彪哥生气时的口头禅就是:“‘坝’笔放下来!”为什么是“坝”呢?这其实是我根据彪哥的读音写下来的!彪哥虽然说普通话并不是太差,但是有一些音发出来却有自己独到的“韵味”。在上课时讲一些小升初重要的题目时,我们都会低下头抄老师的板书,渐渐就没有人跟彪哥互动了,他就会突然转过来,两只手反着支撑在桌子上,手臂上和脖子上都凸显着连最后一排同学都能看得清的青筋,两只眼睛瞪得有两带胶卷那么大,嘴巴用力地下撇着,十分严厉地说道:“‘坝’笔放下来!”知道彪哥威力的我们连忙放下笔,惊恐地重新投入彪哥的课堂中。
这就是我最亲爱的老师——彪哥。可能他这一生中会教很多届学生,可能会慢慢忘掉我们。但我这一生中只会有一个彪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作者:中山大学附属中学初二 蔡袁雨晨 指导老师:张缘源
点评
彪哥——文章标题就透着一股亲密,亦师亦友之意已然在其中了。往下读,果然如此。彪哥讲课的投入,作者是通过正侧面结合的方法来表现的,另一方面是彪哥的动作描写,一方面是听课者的心理感受,整个课堂的活跃气氛跃然纸上。下一段,围绕着彪哥带着乡音的口头禅展开,也令人印象深刻。最后一段的总结,和上文的内容呼应不够圆合,有点小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