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4日，美国空军第420飞行测试中队在加州爱德华空军基地恢复编制。这支部队将承担美军最新一代战略轰战机B-21“突袭者”的测试和分析任务。

420测试飞行中队成立于1943年，一般只在需要测试新飞机的时候才会恢复编制，该中队此前还曾承担了B-2隐形轰炸机的测试任务。

按照美国空军官方的时间表，B-21隐形轰炸机将在2021年左右首飞，随着首飞时间的临近，关于这款神秘轰炸机的性能、用途、战法等各种消息也越来越多。其中很热门的一个话题就是它会不会具备更强的自卫能力，甚至具备空战能力。

不久前美国空军少将斯科特·普留斯曾表示：“B-21轰炸机也将具备空对空能力，它是一种具有高度生存性，并且可以穿透敌防空系统执行关键任务的下一代轰炸机，并可以与大体系结合来保护自己。”

轰炸机空战并非新鲜事物，美苏两国就曾做过把身形庞大的轰炸机拿来打空战的尝试。

上世纪70年代，美国空军在B-52轰炸机的机首加装了一台无源相控阵雷达，可以进行空对空探测，算是有了初步的空战搜索能力，不过该机只作为实验性质，并未进入现役。

上图可见B-52使用雷达进行对空扫描，下图机首处圆盘即为雷达发射阵列。

2004年，美国空军开始“区域性轰炸机方案”竞标，试图在B-2和新一代战略轰炸机之间寻找一个过渡型号，为此，波音公司在B-1B型战略轰炸机的基础上推出了B-1R型区域轰炸机。

为了执行空战任务，它做了三大针对性改装。

首先，换装了“SABR-GS”空对空雷达，与F-16战机的AN/APG-83雷达结构类似但前者的尺寸更大，可同时搜索和追踪更多目标。其次，在机身外的六个外挂硬点上可挂载大量AIM-120中程空对空导弹。最后，换装四台F-119发动机，与F-22战斗机的发动机同型。

从纸面数据上看，B-1R可以进行超视距空战，之后再以最高2.2马赫高速逃离战场，弥补了中型战斗机挂弹量不足的缺点，但随着“反恐战争”愈演愈烈，军费支出向其它项目倾斜，B-1R最终被束之高阁。

B-1R想象图，外部硬挂点可以挂载大量空对空弹药，也就是所谓的“武库机”。

美军空战轰炸机研究最激进的尝试当属A-12项目。A-12是一种全三角翼构型隐形舰载攻击机，美国海军计划用它来取代F-14D和A-6F舰载攻击机执行对海/陆打击任务。

该机在设计之初就具备空战能力，除了AN/APQ-183轰炸雷达外，还配备了一台X波段火控照射雷达，具备了引导AIM-120中距空空弹的能力。在美国海军的设想中，该机可以辅助F-14舰载机执行舰队防空任务，但因研发工作严重超时，经费严重超支，这一项目于1991年被取消。

A-12项目想象图，即使放在今天，全三角翼造型也很科幻。

相对于美国那几个“胎死腹中”的轰炸机空战化计划，苏联倒是研制并实际列装了一种“空战轰炸机”。上世纪60年代，苏联将图-98超音速轰炸机改装为图-128全天候远程截击机，用来作为米格-25截击机列装前的过渡机型。

图-128一般只部署在气候恶劣、地域广大的西伯利亚地区，当地并不适宜部署更常见的中型截击机和远程防空导弹，主要防备的是阿拉斯加方向的美军战略轰炸机，所以直至苏联解体也没有任何实战记录。图-128于1964年服役，截止1990年共制造了198架。

苏联空军图-128UT截击机，图中的为该机的教练机型号，机首前部伸出的部分为教练员座舱，其基础机型图-98是苏联第一种超音速轰炸机。

由于图-128是从轰炸机改装而来，最大起飞重量可达40吨，是苏联空军序列里最重的战斗机之一，机载主要武器为四枚R-4型空空导弹，每枚重约半吨。

总的来说，不论美国还是苏联，在轰炸机空战方面的研究都还没有经历过实战考验，美军的“武库机”概念也一直只存在于绘图板上。那为什么到了最新一代B-21轰炸机上又开始要重新具备空战能力呢？

美军计划采购百余架B-21轰炸机，用来取代B-2和B-1轰炸机。从一开始，它可能执行的任务就不止传统的“轰炸”这么简单，美军试图让它具备高度信息化能力成为“分布式战场信息节点”的一部分，甚至具备无人驾驶功能。

美国空军于2016年发布的《2030年空中优势计划》报告中提出了所谓“穿透式空中进攻”这一理念，这将指导美国空军下一代战机的研发思路。按照这一理念，B-21轰炸机将“穿透”敌方防空网，深入战略纵深并打击敌方关键战略目标，但在面对拥有完善防空系统的对手时，B-21单机突防会变得非常危险，它该如何来保护自己呢？

美军的下一代战斗机，现在大多还存在于PPT里。

第一种思路就是用隐形战斗机护航，但美空军现有的F-22和F-35战机的油量很可能不足以全程伴飞，在可靠的隐形空中加油机出现前很难实现，当然，也可以等下一代战斗机出现。另一种办法就是让轰炸机自身具备空战能力，至少具备更强的自卫能力。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被称为“空中堡垒”的老式轰炸机。在进入高速空战时代，导弹成为空战主武器后，许多轰炸机都彻底取消了自卫武器，但在未来，轰炸机自卫武器可能还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归。

从现有消息来看，首先，B-21可以做类似B-1R那样的“空战化”改装，主要涉及安装先进空对空雷达，并增加携带大量AIM-120中距弹或更新一代AIM-260超视距空空导弹的能力，把它打造成一款“导弹卡车”。其次，在前述方案上更进一步，为轰炸机配备隐形无人机僚机组成联合作战系统。

美智库设想的空战轰炸机和无人机组成的联合空战系统示意图，无人机前出为轰炸机提供搜索和护卫，轰炸机则负责跟踪和攻击。

以上两种方式强调进攻性，比较激进。还有一种更简单直接的模式，就是为轰炸机配备小型自卫导弹或设置小型化激光武器，只要具备自卫能力即可。

一种轰炸机小型自卫系统的专利技术示意图。若干个升降式导弹发射器安装在机身各处，实现自卫功能。

当然，以上“轰炸机空战化”或“武库机”方案都还只是根据现有信息做的推测，仅供参考。至于B-21是一款如美军所述的全新“跨时代”武器，还只是B-2轰炸机的大改型号，还需要静待下一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