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处女翻译·341《中国艺术》(138)
编者按:《中国艺术》(Chinese Art)是西方早期研究中国艺术的重要文献,1958年在纽约出版,上下两卷。作者William Willetts(魏礼泽)(汉学家、西方艺术史家)从中国的地理特色着手,系统梳理了玉器、青铜器、漆器、丝绸、雕塑、陶瓷、绘画、书法、建筑等中国艺术的各个门类。他坚持客观描述作品的方法,“并不对所讨论器物给予美学价值论断,而是让器物自己说话”。
“让器物自己说话”,与观复博物馆“以物证史”的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我们选择翻译此书的原因。此次我们邀请到美国CCR(Chinese Cultural Relics《文物》英文版)翻译大奖获得者对此书进行正式专业的翻译,译者也是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国际索引数据库)和AATA(国际艺术品保护文献摘要)收录的美国出版期刊Chinese CulturalRelics的翻译团队成员。
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则,此次翻译将存疑处一一译出,其后附有译者注。现在就让我们跟随本书,在绚烂璀璨的器物中,感受中华文明的博大辉煌。
这种带图案的商代织物,可以很好的证明,早在汉代出现复杂花纹的纺织机设备之前的一千年,就已经存在类似功能的原始机器设备,具备纺花的能力。当时一定已经存在某种拉花附件设备,配合纺织机运作。还有一项中国传统纺织机的特点需要讨论一下。正如我们看到的,有时这种丝绸的丝线密度已经达到每厘米70线。所以,对于双杆式纺织机来说,其踏板的设计纺织密度应该已经达到每厘米35线。而且,其筘齿设计的也相当紧密,精细度要足以让经线穿过,并能上抵织口,而且还不发生变形。拉花绳也必须很精细。而且对所有这些组件来说,都要让机械强度和重力的比值保持在关键范围内。在如此多的限制下,我简直无法想象,还有什么材料能像丝线那样应用于中国古代纺织。
斜纹织物
商代的织物,希尔万博士称之为“混有平纹元素的斜纹织物”。所谓斜纹织物,就是其特定线丝穿过一个方向时,越过另一方向的数根丝线,然后达到交汇点,此种情况下,纬线穿过经线的上表面。博士还说,这种织物的汇合点呈梯形移动。这一定义没有规定多少根经线穿过汇合点,也没有说是纬线还是经线挑出。西方的斜纹织物实物曾出土于幼发拉底河的杜拉-欧罗巴斯(Dura-Europos),其年代或许为三世纪,不会比这更晚,我们在其中发现了2/1组合,其纬线从正面穿过两根经线,达到汇合点2/2和4/2。所有这些都属于纬线斜纹织物。
斜纹织物的本质是,这是一种独特的汇合系统,比之于任何其他系统在独特性上都不逊色,比如和平纹织物相比就是如此。它不是从纺织图案中发展而来,而是一种简化的纺织方法。凡使用斜纹织法,都会一以贯之到整个纺织过程。西方在早期采用这种方法可能是由于这种纺织过程中的“挑”动作,也就是手工操作让纬线穿过经线的动作,不必在每一根经线上都操作一次,而是可以跳过一些经线。这样纺织进度就加快了。
商代的纺织物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并不是斜纹织物,因为经线的跳线在此只是为了装饰目的,而不是为了简化汇合操作。没有证据显示,商代的一般纺织采用了斜纹织法。事实上,真正的斜纹织法从西方传入中国要晚到此后1500年。我们将会看到,有些汉代的丝绸的经线汇合点确实穿过了数根纬线才达到汇合,而且汇合点也呈菱形移动。但这种纺织的方式没有贯穿整个布料的纺织过程。只是为了纺织花纹时才这样做。远东地区的首个真正的斜纹织物的证物,来自一组新疆阿斯塔纳由斯坦因发现的丝绸,其年代为公元6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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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翻译·340《中国艺术》(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