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集中学前期:1982——1993年(一)

1982——1993年,是我在尤集中学工作的前期。这一时期,我在教育、教学方面可以说基本上不顺利;在家庭方面,我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也有了活泼可爱、聪明漂亮的儿女;在诗词创作上,我也由原来的“不成熟”、默默无闻,而成为一名成熟、名扬四海的人物了。对于我在这一时期的变化,怎么能不令人鼓舞,令人高兴呢?

下面我分别从教育教学、家庭、自学三个方面,具体谈一谈。

一、在教育、教学方面

要写我在尤集中学从事教育事业的情况,必须先将我在此时此地生活的背景谈一下。

尤集中学是我的母校。她在文革以前,不管是在哪方面都还是不错的。文革初期,围绕“革”与“保”的问题,展开了一场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热潮,后来又由此引发了两派的大混战,这期间确实乱了一阵子。自1967年秋开始,由于6408支左部队进驻安徽开展“支左”以后,在军代表和“工宣队”的努力下,通过学习、整顿,形势逐渐有了好转。教师和学生的政治觉悟不断提高,师生关系有了明显改善,教育教学秩序恢复正常,全校出现了教师为革命而教,学生为革命而学的良好风气。可是从文革末期直到1989年,王善民校长调来之前这一段时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原因是什么呢?主要是由于几位领导人的思想作风不端正,革命事业心不强或工作方法不当等原因造成的。

如,自文革末期到1983年这一段时间,学校的大权完全掌握在主持全面工作的党支部

书记兼副校长姜某某的手里。这个人是一个死不改悔的“当权派”。在文革前,由于思想政

治路线不端正,对工作吊儿浪当,因而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批斗了300多场,文革后期被解放后,仍不悔改。特别是在主持尤集中学的全面工作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就更不像话了。对工作极不负责任,每月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在校,其余时间都蹲在家里。他不仅自己不过问学校的工作,而且还不准别人过问。平时学校里不管有什么大事或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他领导人都不敢做主,必须亲自跑到他家里向他请示,经他批准后才敢去办,否则他便大发雷霆。由于姜某某完全丧失了革命责任心,因而给学校的各项工作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学校不管在教学、纪律,还是财务管理方面都呈现一片混乱状态。教室的门窗几乎完全被学生砸毁,课堂乱得像战场,一些教师经常无故不上班,中专、大学升学率几乎等于零。

姜某某的错误行为实在令人愤慨,他经常受到上级领导的批评和广大群众的唾骂。如有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三天半”校长,有的学生写《寻人启事》寄往县委办公室,还有人写诗撰文讽刺他。由于他完全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他的期望,所以1983年暑假期间,他便被中共灵璧县委免去了党内外一切职务。

姜被免职后,原副校长高校龄(化名)被任命为第一把手,主持我校的全面工作。这个

人在姜校长没有下台以前,处处表现出与姜不同,总想让群众觉得他是个积极能干,但遭排挤的好干部。可是他上台以后,表现得竟然和姜校长一模一样。上任后的第一学期,他在工作上表现的还算较好,可是到了第二学期,竟然将学校的工作完全置于脑后,而长期在家养起鸡来了。有时他也来校,但他来学校,不是为了工作,而是睡大觉、打牌,或是以介绍他人入党为诱饵,叫几个青年教师成天请他喝酒。这个人不但完全丧失了革命事业心,而且在品质上也极端恶劣。表现得最坏的是他的嘴特别贪馋。平时在校时,从来不做饭,学校开不起来食堂,他没有办法吃饭,就今天到这家吃,明天又到那家去吃,结果惹得人人厌烦。由于高校龄的所作所为,致使学校工作进一步恶化。在他当权的一年里,尤集中学在1984年的中考、高考中,没有一个被录取。

1984年秋,全国开展机构改革工作,高校龄被降格调出尤中,由原教导主任张桂阶任

我校副校长,主持学校的全面工作,由王集中学调来的吴世林任我校的党支部书记。在84年秋到89年秋这一段时间内,我校除了中考的升学率有所提高外,其他方面仍没有什么好转。原因是这样的:张桂阶虽然善于处人,思想作风较端正,但由于太老实,没有驾驭其部下的能力,没有好的工作方法,致使领导说话无人听,指挥不灵;书记吴世林虽然工作能力强,有很强的事业心,但由于党政分了家,党的干部只能管党团工作,学校其他工作不准他插手,所以他在学校教育上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副校长刘某某、教导处副主任李某某二人,虽然工作较认真,但常常违章乱纪,而且政治野心大,一心想当校长、书记。他们成天在暗地里搞阴谋活动,拉一派打一派,对上则欺骗领导,对下则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结果给学校工作造成了严重后果。

由于上面所说的种种原因,我校自80年代初至90年代初这10来年内,不管是在哪方面都出现了令人痛心的局面:领导人之间不团结,领导班子内部勾心斗角,工作无人过问,个别教职工经常无故不上班;学生打架斗殴,不遵守纪律,任意破坏公物;学籍管理混乱,教务主任常常乱发毕业证,乱改学籍;领导人的嘴特别馋,几乎天天利用公款大吃大喝……总之,坏人坏事无人管,好人好事无人夸,成了全县最落后的一所学校。因此在这样的学校里,你又能施展什么才能呢?

调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学期,我被分配代高一和初二的语文课。由于这个学校的政治思想工作和纪律长期无人抓,再加上当时社会上的各种不良风气的影响,一些学生特别难管。开始几节课,学生由于见了不熟悉的老师,课堂上还老实一些,但后来一旦和他们熟悉了以后,这些学生便越来越不像话了。上课时说说笑笑的,打骂的,出出进进的,成了家常便饭。开始遇到不守课堂纪律的学生,我就向他们讲守纪方面的道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仍旧我行我素。后来,我向学校领导和班主任反映,开头他们对这个问题的态度还不错,表示帮助我搞好课堂纪律,可是后来再向他们反映,他们却冷眼相待了,并到处散布流言蜚语攻击我,说我不会管学生还教什么书?这时有的老师告诉我说:“谁去上课不都是乱哄哄的,不过,别的老师不往外说,而你却大喊打叫,领导人和班主任能喜欢你吗?”听了这个老师的话以后,我也试图照着他说的办,尽量掩盖真相。可是想隐瞒真相,怎么也隐瞒不了。看了课堂上不顺眼的现象,总想往外说。

好容易才坚持了一学期,第二学期,教导处分配我代初一、初二的历史、地理课。在学生的心目中,历史、地理等课是副科,学不学无所谓,所以课堂上学生更不愿意去学,有的学生专门捣乱,谁也不怕。有时我忍受不了这种难堪的局面,只好退出课堂,不给他们上课。不给学生上课,学生没有意见,领导也不批评,大家都抱着糊的态度,你说可叹不可叹?

自82年第二学期开始,一直到89年暑假期间这几年,我始终代的是历史、地理课。87年6月,教师技术职称评定时,经上级批准的也是二级中学历史教师。

1989年8月,王善民同志任我校副校长,主持全面工作。王善民同志是个好校长,他不但事业心非常强,工作方法多,而且大公无私,处处以身作则,密切联系群众,知人善任。

王善民同志调来我校以后,由于他善于识才爱才,我的处境便渐渐地好起来。他之所以能够正确看待我的,是因为我那时正值进行《高中语文教师专业合格者》专业知识考试时期,天天都在抓紧时间自学大学本科段的语文知识。王校长一看到我看书,就问这问那。每次问我,我都把我的计划、要求等谈给他听。他每次听了,都鼓励我要好好学习,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后来,教导主任分配我教学任务时,不同意给我分配教学任务,而叫我搞教务方面的工作。王校长知道后,却极力推荐我代高三的语文课。教导主任不敢做主,只好照他的指示办。

我接受了高三语文的教学任务以后,内心非常激动,决心搞好高三语文的教学工作,不辜负王校长对我的期望和信任。因此,在备课时,我特别认真仔细,唯恐有疏忽的地方。讲课时,尽量讲得生动形象,尽量想法让学生能听懂,乐意听。这样上了几节课以后,王校长亲自向高三的学生打听我上课的情况,学生的反映也很好。同时他又在外面偷听了我一节课的教学,他觉得也较满意,于是他经常在其他老师面前夸我的文化水平高,教学能力强。因此不少人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谁知好景不长。1992年5月初,王善民同志升格调走以后,李帮全同志担任了我们尤集中学校长。李帮全同志在事业心、工作方法、工作作风等方面,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校长,唯独不能正确看待我,偏听了教务处个别人的话,又将我打入了冷宫。第二年秋,我只好称病休息了一阵子。

回顾来尤集中学的11年来,凭良心讲,我是忠于党的教育事业的。虽然教学能力不太高,但还是能基本胜任高中语文的教学工作的。然而个别心地险恶的人,却一个劲儿地抱着个人成见排挤我,让我在教育战线上直不起腰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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