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va La Rue与Arlo Parks对话酷儿音乐、脆弱自由及社群入门指南

Lava La Rue和Arlo Parks创作的音乐听起来完全不同,但她们都在这个企图将她们“束之高阁”的世界宣扬一种毫不妥协的自我接受的精神。

Lava La Rue,这位20岁的西伦敦人是NiNE8集体的一部分,该团体由艺术家、音乐家和DJ组成,在Ladbroke Grove地区长大以及自爱的承诺这两件事将她们结合在一起。La Rue接到的任务是为和她一样的孩子们创作音乐,她们总是觉得自己和哪儿都格格不入,在寻找身份认同、文化认同和属于自己家园的迷茫中长大。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La Rue的想法和在伦敦南部城市的另一边长大的Parks高度契合。19岁的Arlo Parks最初是通过写诗开始的,她简短而灼热的独立歌曲充满了凄美的图像。像La Rue一样,她并不是十分了解自己适合哪种亚文化。如今她在做的音乐正在改善着这尴尬的中间地带,打破在流行音乐界原本被白人和直男直女统治的局面。

Lava La Rue

Arlo Parks

通过Zoom,两位酷儿在她们的卧室里讲述了寻找自己的社群、重新定义酷儿音乐、Z世代的脱敏性以及她们为何希望通过音乐使脆弱性再次变得很酷。

D:你们分别是如何开始写歌的?

L:长大后,我总是和奶奶一起去福音教堂。我是由一名牙买加妇女抚养长大的,很多加勒比文化都基于音乐和节奏。它只是与你所做的一切交织在一起。12岁时,我知道我想加入乐队。16岁那年,我开始培养自己的音乐品味。我遇到了不同的亚文化群,和那些喜欢滑板、热衷于嘻哈音乐和Biggie Smalls(美国饶舌歌手)的孩子们玩在一起。我开始读我小时候写的诗歌,然后将它们与我发现的这些新声音混合在一起。

L:我去了社区大学,所在的班级是一个疯狂的音乐班,有BiigPiig(歌手兼作词人)和Mac Wetha(制作人)。但滑稽的是,我们的老师曾说,我们中没有人会在音乐上成功。之前我们都在校外玩儿即兴演奏,突然之前它成了我的全职工作。

A:对我来说,情况几乎相反,因为直到最近我才感觉自己加入了其他艺术家的社群。小的时候,我父亲非常喜欢爵士乐,所以我经常听艾灵顿公爵(Duke Ellington)、迈尔斯·戴维斯(Miles Davis)和查尔斯·明格斯(Charles Mingus)的作品。13岁那年,我的叔叔给了我他收集的唱片,这拓宽了我的音乐审美,因为我知道了Portishead、鲍勃·迪伦和莎黛(Sade)。我当时在弹吉他和钢琴,然后开始写歌,并自学如何使用GarageBand音乐创作软件。这始终是一个单独的任务。我真的不认识周围做音乐的人。直到最近,当我开始发布音乐时,我才感觉自己正在结识其他人。

Lava La Rue

Arlo Parks

D:你们都提到了社群。你们分别是如何在各自长大的地区里找到自己的社群的?

L:如您所知,我不会单向定义一件事,我是牙买加人、黑人,同时也是一个真正独立的人。社会运转的模式教导你只能拥有一种身份,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探索。从12岁到16岁,我不确定自己适合哪里。我在相对贫穷的地区长大,但对于所有贫民窟的孩子来说,我又是奇怪的——喜欢诗歌,和白人做朋友。因为不同的经济背景,自己也无法融入那些上艺术学校的有钱孩子。因此,在这方面我很难找到社群。

但我的确在Ladbroke Grove找到了社群。16岁时我意识到,我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社群,我不是单一的,于是我开始建立自己的社群NiNE8。我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而且不论我想融入哪个环境,都有个在背后支持我的群体。你只有在停止质疑自己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社群,因为:“这就是我”。

A:我的情况也类似。直到16岁那年,我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完全融入任何空间。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可以拥有多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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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va La Rue - STITCHES

D:Arlo,你的EP叫做Super Sad Generation,因为你说看到了同龄人患有精神健康问题。Lava,你也有遇到这个情况吗?你们俩认为人们对你们这一代人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L:我们这一代人对于信息的获取有了更多的途径。我们被过度刺激,于是变得不那么敏感。我认为这是Super Sad Generation的来源。如果你回顾60、70以及80年代的青年文化和亚文化,恋爱并找到对的人是每个人的梦想。现在仿佛只剩下“去他x的爱,赚钱吧”。

每个人都很害怕变得脆弱,尤其是在嘻哈和R&B世界中。现在出现的很多音乐一方面是没有情感的,同时又讲述着如何沮丧和服用药物。我们一直希望NiNE8成为一个关于爱自己和接纳自我的嘻哈集体,因为这一代人太需要这样做。

A:我认同这一点。正如Lava所说,以前人们只需要专注于某一特定事物和一些简单的目标,但现在技术使我们可以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做比较。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得更酷更好,我想这就是人们现在感受不到满足的原因。你被他们的生活、存在及成就所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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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lo Parks - Super Sad Generation

D:Lava,你是在困苦或艰难的时刻能得到更多启发,还是在感到满足与安宁的时刻?

L:生气时我会做出生气的音乐,心情愉悦时音乐自然也是轻松的。我属于必须一直忙着的人,否则我会发疯的。我擅长通过音乐来传达自己的感受,Parks你呢?

A:当我想要做出改变,我会有更大的动力。我确实认为我从负面经历中汲取了更多,但我希望不好的事情也能有好转。

L:现在是2020年代,一个新的十年。我们两都是刚刚起步,如果你想让你的唱片代表20年代的声音,就像90年代的涅槃乐队,你的构想是什么?

A:音色与抒情性在我的音乐中占据了较大的比重,我会将脆弱性和开放性引入我的音乐。就像你前面说的,在这个时代,人们变得不敏感。我在写歌时,一定是基于情感的。尽管音乐类型可能一直在变,但脆弱感是不变的。

Lava La Rue

Arlo Parks

D:你认为音乐类型在2020年代将不再重要吗?

A:我想是的,现在有很多音乐以一种流派的融合而出现。

L:我无法回答,但我知道所有的伟人,如迈克尔·杰克逊、格蕾丝·琼斯,都不局限在一个流派。

A:你对2020年代的印象如何?

L:在新的十年里,我想重新定义酷儿音乐,从音乐类型、声音和叙事角度,我希望人们能从某种程度上听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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