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发源于小兴安岭西侧,全长455公里,流域面积39241平方公里,流经铁力、庆安、绥化、望奎、青冈、兰西、松北、呼兰8个市县区,转了一个超大括弧的左半边,最后在哈尔滨市呼兰区东南兰河屯一带汇入松花江。
这是一条萧红从来没有目睹过全貌的呼兰河,而今,生活在呼兰河两岸的,更是萧红从来没有见过的新一代呼兰河人。
呼兰河,发源于小兴安岭西侧,全长455公里,流域面积39241平方公里,流经铁力、庆安、绥化、望奎、青冈、兰西、松北、呼兰8个市县区,转了一个超大括弧的左半边,最后在哈尔滨市呼兰区东南兰河屯一带汇入松花江。
这是一条萧红从来没有目睹过全貌的呼兰河,而今,生活在呼兰河两岸的,更是萧红从来没有见过的新一代呼兰河人。
7月的清晨5点。哈尔滨滨水大道旁,呼兰区腰堡街道蒙古村边儿,江景月亮湾渔村。一幢暗红色的三层小楼,两侧二层的凉亭,在晨光中散发着渔家院落的味道。
杨丽,起床了,当天凌晨2点她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启车,直奔20多公里外的呼兰早市,挑新鲜的小园儿菜。
在平坦空旷的滨水大道上行驶。初起的杨丽,打着哈欠,显示出些许倦怠。江风轻轻吹进车窗,她慢慢清爽起来,也渐渐愉悦起来。
回来不过三四年的光景,一幢1400多平方米的三层楼渔村就这样立起来了,每年百余万元的收入,不逊于在京沪时的买卖……
望着车外,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微波荡漾的呼兰河,她不由觉得,晨光中的这条河,温暖而亲切。
杨丽儿时记忆中,经常是已经离开的爷爷,和那前后宽敞的菜园子。园子是爷爷劳作的地方,也是她童年的游乐场。爸爸妈妈常年忙于打鱼卖鱼,爷爷,是童年陪伴她最多的亲人……
杨丽(左)在打鱼。
8点前后,车呼啸着满载而归。
入院,二叔、三婶……她的“员工”,十多个屯亲儿,热热闹闹地围了上来。
“三婶,今天的苞米不错,都烀上!”“老公,鱼接回来了?”“妈,我爸干啥去了?”杨丽一边卸货,一边张罗着。
这时候,阳光有些上来了,热辣辣的。她浑然不觉,如风般在院子里穿梭。“今天预定了几桌?要预备几条大鱼?”订单,像电影胶片,在脑中清晰回放。她探头,看了看池中活蹦乱跳的鱼。
杨丽爷爷常说的话是,人,懒了不行,懒了,这辈子就不可能有出息,家就过不起来。人活着,就得干,就得学,干一行,就得爱一行……
这些话不仅仅是对爷爷的记忆,更仿佛成了她人生的“标”,潜移默化融入她的血液。
杨丽为顾客挑选食材。
想到杨丽的渔村吃饭,是要提前一周预约的。她的微信里,千余个联系人,一半以上是客人。
杨丽,是个“招人”的老板娘。但初次慕名而来的客人,如果不问或无人提起,直到离去,都不会知晓她是老板娘。
长裙或小衫短裤,面料和样式是家常的;简洁的马尾,有时用一个发绳束起来。
她只道:“没有时间打扮,可着方便舒适来。”殊不知,这份毫不修饰的自然,和无意的回归,与那散发着烟火气的渔村毫无违和,也让那些在呼兰河边尽兴游玩后的客人感到如风的适宜。
偶尔,她也会翻看微信里留存的在北京和上海时的照片,白皙的手,时尚的衣着……再端详现在骨节变大、略显粗糙的手,有些恍惚,却是有滋有味。
通常不到10点,渔村就上人了。车刚驶入停车场,她就已经迎了上去。没有什么寒暄,仿佛来客都是熟人。
“来了,几位,今天吃点什么?”“十多个人,刚来的三四十斤的大胖头,来一个?一鱼十吃?”“来,先选鱼,炖上,多炖一会儿进滋味,好吃!”“菜点得够了,不够再点。”“包房,还是凉亭?”……
不过五六分钟,点了菜,称了鱼,入了座。
客人落座,她要去看她的后灶了。在柴火噼啪交响的炉灶上,有时十口大锅中,六七口同时沸腾。她穿梭其中,这边熟练地给鱼锅里下了调料,一转头看到刚揭盖的另一口锅,隔着旁边的二叔喊道:“多上点苞米、倭瓜,别不够吃。”……
中午,饭口时间,是忙的,在千余平方米的院落和餐厅中,经常寻不到她的人影。“包二的鱼好了吧?”随着问,杨丽的脚已迈过院落进了厨房,正在揭锅。“我来!”在鲜味四溢的鱼香中,她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小心地将大鱼摆进了十多斤重的大盘中,杨丽铆了下劲儿,端起散发着热气和鲜香的20多斤鱼盘。
中午一忙,有时就连着到了晚上,甚至后半夜。那时,热气散去了不少,院子又归于寂静。
一天又过去了,杨丽想。抬头看着三楼,东屋的爸妈,西屋的儿女,应该早已香甜入梦了。而她,有时并不急于上去,躺在摇椅上,轻轻摇啊摇。江风吹来,她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又有些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杨丽给客人上菜。
记者:董云平
摄影:刘项 荆天旭
编辑:孙溶 郭心蕊
责编: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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