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92年5月14日下午2时许，哈尔滨市动力区体育系10号居民潘玉琴，回家路过自家菜窖时，突然发现菜窖盖的位置有变化，她把菜窖盖掀开向下一看，顿时毛骨悚然，一具女尸趴在冬储的白菜上面。

经检验，死者尸体衣着完整，未穿鞋，死亡原因为勒颈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在36个小时左右。

在现场，哈尔滨公安局的侦查员们异常焦虑：又是一起杀害妇女的凶案！

从1990年末开始，在这一带，就陆陆续续在三个马葫芦里发现了五具女尸！

1991年4月9日10时许，哈尔滨电工学院的两名水暖工，在疏通学校一栋宿舍楼前的马葫芦时，发现了里面有一条人腿。经检验，被害人为23-30岁女性，尸体在腿根部被切开，被害人染金黄色手指甲和黑色脚趾甲。

1991年5月28日15时，动力区市政排水管理所工人在清理农林二道街马葫芦时，发现两具被肢解的女尸！经检验，尸体均在腿根部被切割开。其中一号尸体上身穿绿色绒衣，内穿深蓝色涤纶脚蹬裤，长直发，圆脸，汗毛较重，乳房较大，AB型血。两个被害人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左右，都是被人扼颈窒息死亡。

1991年10月29日10:50，哈尔滨汽轮机厂雇用的农民工，在清理宿舍楼侧面的马葫芦时，感觉脚下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感觉是个人。之后，该工人用铁钩连续钩上了两具裸体女尸。经检验，尸体已高度腐败，软组织大都呈泥状黑灰污色，经检验，无法判定死因，推断一号尸体年龄在20-30岁之间，2号尸体年龄在35-40岁之间，死亡时间在四五个月左右。

侦查员围绕先后排查近百人，破获了杨勇致、程玉莲夫妇杀人抢劫碎尸案等杀人隐案，然而杀人碎尸系列案仍毫无进展。

2

经技侦部门认定，几起杀人碎尸案中的被害者都是被勒死的，分尸部位都在大腿根部。根据凶手杀人碎尸抛尸的规律，推断犯罪分子年龄在25-30岁之间，可能因尖锐矛盾或其他原因对女性极端仇恨，具有强烈报复心态，很可能有前科劣迹，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从抛尸地点较为集中上看，杀人第一现场距离抛尸现场不会太远，从被害人的衣着服饰看，被害人极可能是作风放荡或是卖淫的。凶手很可能以嫖娼为借口，杀人越货，劫走被害人的金银首饰和现金，然后碎尸抛尸。

由于排查嫌疑人的工作已陷入困境，专案组决定在查清被害人的身份上寻找突破口。很快，几名被害人的认尸启示刊登在《哈尔滨日报》和《新晚报》上。

很快，5月28日，其中“5.28”碎尸案的被害人经家属辨认为苏某，“5.14”抛尸案中的被害人经群众辨认为李某，两名被害人的身份被查清，为侦查员带来了线索，但经查证核实，线索又相继中断，侦查工作再次回到起跑线上！

为进一步查清被害人的尸源，1992年6月16日，专案组了全市百余家舞厅，影剧院等场所的经理会议，会上，市公安局副局长刘也通报了系列碎尸案的案情，要求各公共娱乐场所密切注意可疑的人或事情。

3

1992年9月3日，哈尔滨铁路局某俱乐部的负责人告诉专案组一条线索，原来前一天他到朋友赵某家串门，闲谈中得知赵的妻子王某于去年4月份离家出走后一直没有音信。

专案组两名侦查员立刻来到赵某家，赵某谈到妻子走时带着BP机，他曾传过一次，时间是去年的8月份，可是回他是个男的，那个男的说BP机已经卖给他了，不要再传了。

侦查员立刻来到市电信局查询，查找现在BP机的主人名叫韩明，而且还是一名警察。户口落在动力区体育街14号，而平时住在这里的则是他的弟弟韩利！

韩利，29岁，1979年曾因强奸女学生，被判处15年徒刑，1987年被假释。1989年，韩利结婚时，哥哥韩明将体育街14号的住处让给他住。1991年因盗窃两次被公安机关收审，韩利具备作案动机，又有作案的时空条件，是杀人碎尸案的重大嫌疑人。

1992年9月10日下午1时许，警察韩明被传讯到专案组，他刚开始是长时间沉默，后来终于承认自己名下的BP机不是他母亲给韩利买的（在这件事上韩明做了伪证，否则韩利很可能早已被抓获）。据韩明交待，韩利在南岗地下城有一个摊位，去上海办货去了，这几天有可能回来。

11日凌晨三时，专案组对体育街14号韩利的住处进行了搜查，搜查中发现了乳胶手套三副，一个女青年李某的身份证和卷起的一块绿色地毯等四件可疑物品。14日下午2时许，从上海返回到哈尔滨的韩利刚在南岗地下城露面就被抓获！

经过七个小时的审讯，韩利终于交代了1990年末至1992年8月连续杀死七名年轻妇女的犯罪事实。其中1992年8月9日杀害陈某是一起隐案。

杀人狂魔韩利

4

韩利从小就厌恶上学，到初中时就经常背着家人逃学， 14岁时他结识了一名女孩，并发生了两性关系，之后他便就经常纠结一些流氓到学校调戏女学生。

一次，在强奸一名女学生时遭到被害者的极力反抗，韩利恼羞成怒，掏出刀子连刺女青年腹部三刀。

1979年1月9日韩利伙同孙某闯入某中学，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一名初二的女学生在教室内轮奸，同时抢劫了另一名女生的十元钱，因此在当年的2月他被判15年徒刑。

1987年韩利假释出狱后，便开始了有预谋的杀人抢劫，他看准了失足妇女求钱心切的心态，懂得只要出钱价高就能把她们搞到手。而且失足妇女失踪后，家里人会顾及面子不愿报案，这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经过一番精心谋划，韩利于1990年11月23日，在哈尔滨电影院门前将一个失足妇女带到体育街14号，发生关系后掐死，接着他将尸体的大腿根部切开分尸，并用塑料食品袋套在割口处以免留下血迹。晚上11时许，他分两次将尸体马葫芦内。

1991年4月3日上午，韩利如法炮制又杀死了一名失足妇女，抛尸在马葫芦内。

连杀两人没有被抓获，韩利更加猖狂。1991年4月6日，韩利在哈尔滨某电影院见失足妇女王某手上佩戴两名金戒指，身挂BP机，就上前勾搭王某。一个小时后，王某就在体育街14号被韩利掐死，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

1991年4月8日，韩利在中山商场门前以一百元的价格，将苏某骗到住处掐死。

1991年4月13日，韩利为了猎获一个失足妇女，为她买了60元的化妆品，结果这个失足妇女之后“跳槽”跟另一个男人跑了，韩利气急败坏，在原地连续三天蹲守，终于将这个失足妇女送上了西天。

1991年4月16日，韩利因盗窃被审查，经过他哥哥韩明的疏通，6月6日结束审查。

1991年10月8日，韩利在公共汽车上偷窃一女青年，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在审讯期间，他为了转移视线，撒谎称身上的BP机是大哥韩明的（其实就是被害人王某的），而身为警察的韩明在接到查证的电话后，替韩利圆谎，导致韩利又一次漏网。

1992年5月12日，韩利来到哈尔滨铁路工人文化馆，见失足妇女李某在此，便上前搭讪，很快，李某死在了体育街14号。之后，韩利见天色尚早，不便处理尸体，就把死尸推入床下，自己往床上一躺，睡了起来，当他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四点多钟，于是他肆无忌惮地扛起死尸，出了家门，来到十余米远的邻居潘玉琴家的菜窖前，用脚踢开菜窖将李某扔了进去。

1992年8月9日，在南岗亚细亚电影院门前，韩利再次遇到以前就相识的失足妇女陈某，见陈某的金戒指和骑的坤车，韩利杀心大起！他将陈某骗到体育街14号，杀死了她。之后他怕案发后尸体被邻居认出是陈某，就将陈某的长发剪成短发，用菜刀毁容。当晚夜晚11时许，陈的尸体就被到下水道中。

“我杀的都是卖淫的坏女人，之所以杀她们是因为她们使一些男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韩利临死前还在狡辩，称自己是替天行道！

“我每次作案前都考虑得非常周密，做完后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真没想到公安局能抓到我！”韩利虽然被抓获，但似乎心有不甘。但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他哥哥的“掩护”，他早就被抓获了，有时候，“内鬼”才最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