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球员庆祝夺冠。图/新华社

在游戏里，充钱总是一条能让你快速获取“底蕴”的途径。受装备、技能和皮肤等硬件加持，战斗力可瞬间提升。而当你连续充钱，让这股战力得以长期维持，底蕴便呼之欲出、若隐若现。

现代职业足球，对底蕴的获取，比以往所有时代都更快。

如果以登上欧洲之巅来度量，那么切尔西用了9年。从2003年，那个神秘的俄罗斯人正式接手俱乐部算起，他当时挥舞支票的姿势，简直骇人听闻，虽然2008年饮恨欧冠决赛，但2012年在慕尼黑他们修成正果，获得荣耀“金身”，从此飞进平流层。今晨在巨龙球场，他们只是进一步稳固了底蕴。

相比来看，曼城虽是后起，却是切尔西的高配pro版。金元足球已从玩家充钱变为集团充钱，从个人意志为导向，演化为强烈的地缘足球意识。作为依托阿联酋最大酋长国所成立的跨国投资集团，阿布扎比财团旗下的曼城，让切尔西成了金元足球的青春版。

可即便如此，决赛里的曼城，还是像立在龙门前的一条鲤鱼，微微发抖。荣耀近在咫尺，但若即若离。这一路走来，曼城比切尔西更艰辛，用了整整12年。

今年的欧冠决赛，是足球史上第一次金元足球的会师，滚滚长江东逝水，前浪还意犹未尽，后浪已经蜂拥而至。就在半决赛里，后浪曼城还亲手解决掉了另一个后浪大巴黎。整个半决赛，金元浪花一朵朵。

阿圭罗走向曼城生涯的终点站。图/新华社

从决赛首发来看。作为pro版，曼城搭载的依旧是瓜迪奥拉标志的传控高压系统（移植自6冠巴萨，联赛所向披靡），配以8核处理器，由贝尔纳多、京多安和福登组成智慧引擎，前置马赫雷斯、斯特林、德布劳内，1亿像素，超大光圈。后置鲁本·迪亚斯、斯通斯、沃克、津琴科，位移式光学防抖。机身配色浅蓝，新潮大气上档次，有点像新款ipad，追求极致与超薄，但很容易弯。

这边切尔西，作为青春版搭载的是图赫尔不知道叫什么系统的系统（某不知名系统，不过很稳健）。若日尼奥、芒特、哈弗茨三核处理器中规中矩，前置维尔纳，6000万像素，快乐轻奢。后置蒂亚戈·席尔瓦、吕迪格、阿斯皮利奎塔，混合变焦，也普通。亮点是坎特大黑壳全包裹机身，质量非常之好。作为铁血经典款，他们主打性价比。

事实证明，在决赛这种殊死搏斗、结果取于刹那的场合，稳定耐摔压倒一切。还有就是底蕴真的很重要，此前9支首进欧冠决赛的球队，8支都有去无回。在决赛的高压氛围里，传统豪门要比新兴贵族更从容有底气。

但曼城也迈进了极重要的一步。要知道，惨痛是底蕴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会加速底蕴的形成。深夜里的泪流满面，会作为宝贵财富，永远凝结在俱乐部历史中。切尔西就曾经历过决赛失利的痛苦，至今我还记得，那晚特里和兰帕德的泪水，这是人生必须要有的悲伤故事。今夜过后，曼城也将半只脚踏入了荣耀的圣殿。

从长远来看，随着这场决赛的结束，金元足球恐怕也走到了自身历史的尾声，哪怕以一种会师决赛的方式。之前人们称它金元足球，是因为它很不同，而现在，它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泯然众人矣。金元已无可挽回地融入现代足球的血液里。

□牛东平（专栏作家）

编辑 王春秋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