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9岁来到中国,28岁掌控晚清经济命脉;他在最腐败的晚清政府中,打造了中国封建历史上最高效廉洁的“衙门”;他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深刻影响了晚清政局;他被骂为“走狗”,却备受清政府的器重;他被骂为“英奸”,却屡获英政府的嘉奖,他就是曾任大清海关总税务司的英国人——罗伯特·赫德。
1941年12月8日,日军侵占上海公共租界。上海海关大楼前的一座铜像,被推倒熔化。这尊铜像,就是赫德。
罗伯特.赫德1835年出生于北爱尔兰阿尔玛郡的波塔当镇。中学毕业后,赫德进入英国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读书。毕业前被英国外交部招募前往驻华使馆工作,担任翻译和随员。
1854年,19岁的赫德开启了中国之旅。1854年7月25日,赫德踏上了中国的第一站——香港。在这里,他抓紧时间学习汉语普通话和广东话。当年9月,他乘“艾奥纳”号前往上海。10月,他匆匆离开上海,奔赴宁波,在英国领事馆当了一名见习翻译。
两年后的1856年冬,赫德在宁波经历了他在中国的第一次考验。自宁波被开辟为通商口岸后,竟逐渐成为毒品走私犯、海盗、土匪的汇聚之地,各国商船的护航业务随之得以壮大。但护航业务落入以葡萄牙人为主的歹徒手中,他们一方面以护航名义对沿海商船、渔船进行敲诈勒索,一方面干着防盗自盗的勾当,当地居民不堪其扰。
1857年夏,宁波人拿起武器,开始围剿葡萄牙人。葡萄牙人狼狈不堪,跑到英国领事馆门前大声求救。赫德选择关上大门,不让这场灾难与自己有任何牵涉。
1858年3月20日,赫德结束了宁波之旅,调任英国驻广州领事馆二等助理及二等翻译。此时正值太平天国起义与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期间,23岁的赫德,迎来了在中国的第一次人生机遇。
在激烈复杂的战局中,赫德以一口流利的中文、得体的绅士风度,不仅赢得了领事馆上司的赏识,也获得了中方官员的认可。
而赫德利用与中国官员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搜集到不少军政情报,其中尤为重要的,是第一时间获悉清廷主战派僧格林沁布防重兵,阻止各国公使强行驻京的绝密情报。他将这一绝密情报上报给英国公使卜鲁士,但没有得到重视。结果带着一支舰队赴京的英国公使,在大沽口遭受重创,铩羽而归。
1859年,赫德的人生转折点来了。5月27日,赫德向领事馆呈交辞职申请,开启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创业”之旅。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据英、法、美三国与清政府所签署的《通商章程善后条约》,“帮办税务”的制度以条约的形式固定了下来,并被正式推行到各通商口岸。英藉税务监督李泰国被“委以重任”,他不但被认为最有资格担任“总税务司”一职,更是从清廷获得了海关的人事任免权,各海关聘用的外国人,都由李泰国遴选。
英国新任公使卜鲁士,把辞职的赫德推荐给了李泰国,使他成为广州海关副税务司的不二人选。
1861年1月21日,恭亲王奕䜣关于李泰国为总税务司的任命已经发出,并邀他进京到总理衙门商讨具体事宜。没有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泰国竟然任性的拒绝赴京,告“病假”回英国休养去了。
1861年6月5日,赫德抵达北京,顺利进入大清的政治心脏。时年26岁的赫德,与28岁的恭亲王奕䜣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颇得器重与赏识。
在帝都期间,赫德凭借着清朝权臣的信任和威权,一口气打开了天津、烟台、镇江、宁波、福州、汉口、九江等各地官员把持着的地盘,陆续在各地筹建海关。在此期间,他还积极献言海防海军的策略等,获得了清廷上下的一致好评与普遍好感。
不久后,赫德就被任命为代海关总税务司,实际独掌了总税务司权力。1863年5月,李泰国见局势稳定了,于是结束休假返回上海,赫德结束了代理总税务司职务。但在总理衙门大臣的心目中,赫德的分量已经超过了李泰国。总理衙门为了削弱李泰国的权力,想方设法抬举赫德,任命他为江海关税务司兼负责长江各口关务。
谁知,李泰国又自己作死,借替清政府在英国购买军舰招募海军之际,意图控制大清海军。清政府对此极为不满,以“办事刁诈,实难姑容” 为由将李泰国革职。
在腐败的晚清官场,赫德是如何打造出一个廉洁高效的衙门的呢?后世对赫德的评价,为何呈现出两极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