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种植耕栽、畜养群畜和积藏金银钱宝”这三方面,略说一二:
现在有一些寺院在搞种植业,耕种田地,栽培苗稼,对外吹嘘,寺院艰苦奋斗、自力更生,自己耕种几千亩山林或几千亩田。依律而言,出家僧尼不掘地坏生;比丘的本业是应当勤修道业,于世间资生之事,不生贪着;若不为众,私自种植田园,内妨行业,是为不净。如果我们没有供养来源,不是为自己种田这只能说一种迫不得已的方便。史称有“马祖建丛林,百丈立清规”之法。马祖道一禅师亲身推行的“一日不做一日不食”,这只能是方便之法。但由于国情和社会环境的原故,社会人士讥嫌出家人不事生产、空耗民财,甚至讥嫌出家人好逸恶劳、避懒偷安,在情势所逼之下,这项禅林“家规”就这样一直延续下来了,应当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吧!诚如弘一大师《南山律苑文集·问答十章》所说:“人问寿昌禅师(1547-1618)云:佛制比丘不得掘地、损伤草木,今何自耕自种?答云:我辈只是悟得佛心,堪传佛意,指示当机,令识心性耳。若以正法格之,仅可称剃发居士,何敢当比丘之名耶!又问:设令今时有能如法行持比丘事者,师将何以视之?答云:设使果有此人,当敬如佛,待以师礼。我辈非不为也,实未能也!”
无可否认,“会昌法难”之后,佛教各宗在复兴中,唯有禅宗异军突起,不仅率先复兴,还迅速得到崛起。这是得力于“农禅并举”或“农禅合一”的体制确立,禅宗的经济发展模式替代了原有寺院经济模式。禅林经济的独立自主性满足了会昌法难之后的时代发展需要。
唐武宗灭法运动之后,一部分僧人逃避在山林中,注重自身的修道,远离繁华的城镇,在衣食没人供养之下,也就只能自力更生,开垦荒田种地。为了自养与修道,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勉强说是一种方便;因为这是戒律与经典明令禁制的事。比丘不得掘地,这在佛教律典中有明文规定,如《四分比丘戒本》说:“若比丘自手掘地、教人掘者,波逸提。”现在时代不同了,不宜过分提倡和公开鼓励了。
在印度出家人是脱产的专业的宗教人士,不从事任何生产活动的,一切所需皆由信众供养。我们在学习《四分律戒相表记》时,都已经讲了,这是佛陀禁令不行的事。出家者本业是以修道为本,如果整天在田园耕作,则与农夫没有区别了!道宣律祖说佛陀制定比丘不掘地的更深层意义是,“若佛不制此二戒(掘地、坏生)者,国王大臣役使比丘;由佛制故,王臣息心,不复役使,得令静缘修道、发智断惑,是名‘大护’。”可见,佛陀不让比丘种田,避免各种徭役的役使,妨废专心修道。进一步来说,如果比丘可以种田的话,国王与大臣皆也可征僧尼的徭役(一般有力役、军役和杂役等),以及各种赋税了。如今台湾法律还规定对僧人征兵役之说。那么出家僧人又怎么专心静缘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