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选自北京外国语大学通选课程《爱的心理学》张丹妍、董雨辰、郑婷的小组作业。原标题为“人民日报的爱情观——以2018年度人民日报微信推送为例”。指导教师为北京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李同归老师。版权归学生们所有。如需要转载，请联系本专栏。未经授权，请勿转载。准备出国留学的同学们也请关注我们项目组的官方公众号：留学心理（liuxuexinli）】
《人民日报》的爱情观
——以2018年度人民日报微信推送为例
张丹妍 北京外国语大学亚非学院朝鲜语系
董雨辰 北京外国语大学亚非学院朝鲜语系
郑婷 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
摘要：以人民日报2018年度微信公众号推送共14篇为研究对象，从斯腾伯格（Robert Sternberg）的爱情三角理论出发，从亲密（intimacy）、激情（passion）、忠诚（commitment）三个方面来探究人民日报反映的爱情观。研究发现，人民日报的爱情故事具有高度的亲密性、较高的忠诚度，但其激情成分较弱。据此，其爱情关系类型以友谊式的爱情（compassionate love）为主，也有少部分喜欢型的爱（liking）和完全型的爱（consummatelove）。这与中国人含蓄内敛的性格、爱情和情欲对立的封建观念以及引导社会风尚的考虑不无关系。
关键词：人民日报；爱情；爱情三角理论；爱情关系类型
人民日报的爱情观——以2018年度人民日报微信推送为例
1、引言
《人民日报》（People's Daily）是中国第一大报，199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十大报纸之一。它着力于主题和典型宣传、重大突发事件宣传和热点引导，增创评论理论、深度报道优势，探索和创新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的有效途径和办法，充分发挥党治国理政的重要资源和重要手段作用，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为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营造良好舆论氛围[1]。并且，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自上线以来，对“爱情”这一主题的报道也十分丰富，从中我们可以窥见中国社会宣扬的主流爱情观。
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斯腾伯格（Robert Sternberg, 1987）提出的爱情三角理论认为，爱情由亲密（intimacy）、激情（passion）、忠诚（commitment）这三个成分组合而成。根据这三个成分在爱情中的多寡情况，可以把人类的爱情关系区分为八种类型。爱情三角形理论在解释情感现象、研究爱情观、解决情感困惑等方面有着实际的应用。
基于此，本文从斯腾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出发，来探讨人民日报宣扬的的爱情观，从而窥见中国主流媒体眼中的爱情观念。
本文的研究语料来源于2018年度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以“爱情”为主题的推送，共计14篇。本文主要运用文献分析法，研读上述推送的内容，提炼相似的故事情节，总结推送关键词和主题思想；本文也运用“微词云”在线词云生成工具，统计高频词，来探究人民日报在亲密、激情、忠诚三个成分上的爱情观倾向。
2、爱情三角理论
爱情三角理论(triangular theory of love)由耶鲁大学著名心理学家斯腾伯格（Robert Sternberg, 1986）提出。他提出亲密关系中的三个要素，即亲密（intimacy）、激情（passion）、承诺（decision-commitment），
2.1.亲密（intimacy）
亲密成分意指在爱情关系中能够促进亲密、联结、结合等体验的情感，换言之，其能够爱情的温暖体验。亲密成分具有以下可能的具体表现形式：
对于改善所爱对象福利的愿望；
与爱人共处时所体验的幸福与满足；
对于所爱对象的高度关注；
在需要帮助情境下对于爱人的依靠与求助；
互相理解；
对于自我及一切的分享；
获得来自所爱对象的情感支持；
给予所爱对象以情感支持；
与爱人亲密交流；
珍视对方。
2.2.激情（passion）
激情成分对应于爱情关系中引起浪漫、肉体吸引及性完美的驱动因素，包含哈特菲尔德与沃尔斯特所提出“一种与特定对象结合的迫切渴望”[i]概念，这种对于与特定对象结合状态的向往与渴求成为激情体验中多种动机的唤醒源。除占据主导地位的性渴望以外，其他需求的发生如自尊、成功、支配、自我实现等同样可能引发激情体验，但需要注意的是，亲密成分应当优先于激情成分表现，即当双方亲密程度达到特定时才会促使激情成分的发展与显露。
2.3.决定/承诺（decision/commitment）
决定/承诺成分可解读为双重含义：短期而言，其表现为爱的决定，即个体决定爱（love）一个特定的对象；长期而言，其表现为对于维系爱情关系而作出承诺或担保，其中决定往往于时间顺序及逻辑顺序方面优先于承诺。以上二者并无确定的一致性关系，即不可由一方推导至另一方，在现实情况中，许多人实际承担了对他人的爱，但却持不承认或不许诺的态度。尽管决定/承诺不如亲密或激情成分那般能够为爱情关系带来“升温”体验，但却能够与亲密、激情成分互动，以为爱情关系的相对稳定与长久发展提供重要保障。
2.4.爱情类型划分
爱情三角理论认为，以上三种成分分别是爱情三角形的三条边。每个成分的强度都可由低到高地变化，因此可构成无数爱情三角形，为了简化我们只列出八种相对纯粹地爱情类型，即某一成分非常低而其他成分充足的爱情三角形：完全型的爱(consummate love)、喜欢型的爱(liking)、心醉型的爱(infatuatedlove)、浪漫的爱(romantic love)、友谊式的爱(companionate love)、虚幻的爱(fatuouslove)、非爱(no love)、虚爱型(emptylove)。如下表所示：
恋爱的双方具有不同的组合，不同的三角形叠加起来，可以看出双方的爱是否平衡。这可以用于预测两人的爱是否可以得到长久的维持。
3、人民日报的爱情观探究
按照爱情三角理论，人民日报的爱情故事具有高度亲密性、较高的忠诚度和较弱化的激情的特征。2018年度以爱情为主题的14篇推送中，含有亲密、忠诚和激情关键词的比重如下表2所示。
表2：推送中含有亲密、忠诚和激情关键词的比重
爱情三角关键词
数量（篇）
百分比
亲密
14
100%
激情
4
28.6%
忠诚
11
78.6%
表中显示，14篇推送全都突出了爱情的亲密成分，大部分也强调了一方对另一方的承诺和忠诚，而提及激情成分的推送较少。
3.1亲密第一
亲密（intimacy）指在爱情关系中能促进亲近、连属、结合等体验的成分。2018年度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关于“爱情”的推送大篇幅地强调了亲密这一成分，“亲密”在推文中主要体现在陪伴、情感支持、奉献牺牲、沟通分享等方面，这些方面让人感觉到爱情的温暖。
图1：推送的情感色彩词云图（形容词统计）
陪伴是人民日报推送中最明显的爱情关键词。“陪伴”及其近义词（包括“携手同行”4次、“不离不弃”7次、“相依”6次、“并肩”1次、“互相”4次、“相互”6次、“相伴”10次、“陪伴”16次、“相濡以沫”6次）共在14篇报道中出现了68次。
推送中不仅有“爱情就是时刻的陪伴”“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而是细水长流的贴心陪伴”“陪伴是最真挚的告白”等直接赞颂陪伴的话语，也用多个故事表达了爱情源于陪伴，陪伴让爱情温暖幸福的主题。这在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中更为突出。如《【荐读】催泪！今天，让我们一起见证真正的北大爱情！》[1]一文中，连续讲述了15对北大老教授数十年中不离不弃、相依相偎的平淡而美好的生活。“他们在未名湖畔丈量着爱的时光，用最长情的陪伴告白”，“他们缘深长执手，情暖互凝眸”。
人民日报还突出了情感支持这一成分在爱情中的作用，这主要由两类故事展开。一类是一方生病，另一方给予悉心照顾，成为其精神支柱的故事；另一类为一方支持另一方的事业，为其加油鼓励的故事。例如，大四女友传来癌症噩耗，而男友“照顾起来不怕脏不怕累，格外细心”，用一起去旅游的约定激励女友勇敢坚强地活下去[2]。何泽慧支持钱三强的事业，“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人民日报对此评论“真正的爱情不一定是晒出来的，而是两个人相互成就、交相辉映”[3]。在人民日报推送中，爱情与奉献牺牲相关联的部分也屡见不鲜。一方为社会或祖国事业奉献，而另一方给予对方充分的理解和支持，例如上文提到的钱三强夫妇和奉献青春为育人的北大老教授们。人民日报笔下的爱与奉献中，一部分用于爱情的时间让步于事业，但一方投入于事业的样子使对方对其更有好感，从而增强了亲密程度。除此以外，牺牲还体现在一方为了另一方而牺牲自己的喜好上。例如，等车的漫长、爬山的劳累都因和对方在一起而乐于承受，这种“为了她/他，我愿意……”的情节，体现了“爱就是时刻都想要为对方着想”，“爱情就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4]。
此外，沟通分享也是一大主题。例如，“钱三强和何泽慧的通信更加频繁，一次次鸿雁传情，让他们的感情层层递进”，书信来往让爱情萌芽和发展4；“三天的时间，他们从早聊到晚”，这样频繁互动的结果是，51岁男女相识7天闪婚[5]；在军营中，双方也积极创造条件每周打电话或通书信，“传达着情谊，互诉着相思”，感情显著升温[6]。
正如李朝旭（1996）[i]提到的，亲密成分能引起温暖体验，这一点也在人民日报推送中得到了印证。正如人民日报对北大爱情的述评，两人的感情“一把文火静静煮着五味杂陈，慢慢加热，升温，又渗透”2，陪伴、支持、奉献牺牲、沟通分享，这些部分使亲密的感情更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升华为温馨、温暖的爱情。
3.2忠诚第二
忠诚（commitment），指投身于爱情和努力维护爱情的决心，它在本质上是认知性的[ii]。在人民日报推送中，反映爱情“忠诚”的一面的词句虽然没有“亲密”那么多，却也屡见不鲜。人民日报爱情中的忠诚主要体现在对爱人的专一和承诺上。
人民日报评论道，真爱就是“毕竟不论发生什么，这漫长的一生，你都只想和他一个人走……”“一生所爱，所爱一生”。在2018年度的推送中，几乎没有发现与男友、前女友、前妻、前夫等有关的词句，可见人民日报对爱情专一的重视。
人民日报推送也用大量的约定、承诺来宣扬爱情的忠诚。例如，女友不幸被诊断为癌症，男友断然承诺“战胜病魔的路上有我在……我会坚持照顾薛雅伦，直到她从病房走出的那一天”3；异地恋的小情侣，相互承诺“我会分享你的喜悦，倾听你的忧愁。当你需要我时，即使漂洋过海，我也要来看你”5；北大老教授们“用最长久的承诺相守”；何泽慧对钱三强简练的答复“感谢你的爱情。我将对你永远忠诚”；钱三强当着何泽慧父母作出的承诺“我们决定，将我们未来的生活及工作，完全联系在一起”4；老夫妻之间约定“只要你喜欢看，我愿意一辈子演下去”[7]。这些承诺大多是长期的，并且多见与男方向女方作出，是求爱或求婚的延续；这些承诺多以老夫妇间的故事展开，向读者表现了爱情中的长期的承诺（commitment）而非短期的决定（decision），文中“相濡以沫”、“白首”、“承诺”等词高频出现，体现了对长期承诺这一成分的强调。
人民日报对忠诚的推崇主要是因其在维持社会稳定、培育良好道德风尚方面起到的重要作用。第一，爱情三要素随时间变化的状况中，只有忠诚的强度是随爱情关系维持时间的增长而稳定上升的。人民日报的爱情故事多为面对天灾时的感人瞬间或是名人的爱情故事，这些都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第二，忠诚是“投身于爱情和努力维护爱情的决心c”，这符合信守承诺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3.3激情弱化
激情（passion），其主要特征为性的唤醒和欲望，是一种动机或者驱力c。尽管激情也是爱情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我们在人民日报中含有“激情”的爱情故事很少，2018年仅有4篇。
“激情”其词语本身只出现过1次，其描述为“年少的激情早已消退”；“亲吻”这一词仅在男友向患癌的女友求婚时出现过1次；在展现在激情驱动因素中占主导地位的性渴望时，多用“一见钟情”、“心动”等温和的词语，这可见于《真正的爱情，从来不会上热搜！北大情侣坚守58年，为中国留下千年文化遗产》（人民日报2018/1/7）、《神仙爱情！96岁爷爷爱上85奶奶，他做了一个决定…》（人民日报2018/3/31）、《我和王伟的爱情故事》（2018/4/1）等文中。
人民日报不仅谨慎于激情成分的用词，而且对激情有负面评价的倾向。“热烈”“热情”“迷恋”等词几乎没有出现过，而与此对照的是，类似于“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而是细水长流”的词句共出现了3次。由此可以看出，人民日报提倡的爱情观是长时间的平和、静好的爱情，人民日报似乎弱化了激情成分在爱情中的作用。
相对于激情本身，人民日报展现的更多的是激情驱动因素中的“成功”和“自我实现”。例如，“也许，爱上他就在这一瞬间”的《我和王伟的爱情故事》，讲述了王伟在爱人阮国琴的鼓励与支持下勇敢追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飞行员的故事。王伟并被分配到海军，虽然最终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但在短暂的生命中，王伟实现了自我价值；阮国琴不仅独自将儿子带大，还支持和倡议建成王伟希望小学，可以说她也实现了自我。
3.4爱情类型——友谊之爱为主
根据斯腾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爱情关系可以分为8种类型。人民日报体现的爱情关系类型较为单一：最主要反映的爱情观是友谊式的爱（companionate love），其次是喜欢型的爱（liking），完全型的爱（consummate love）较少，其余五种爱没有体现。
表3：2018年度人民日报展示的爱情关系类型
爱情关系的类型
数量
百分比
完全型的爱
2
14.3%
喜欢型的爱
3
21.4%
心醉型的爱
0
0
虚爱型
0
0
浪漫的爱
0
0
友谊式的爱
9
64.3%
虚幻的爱
0
0
非爱型
0
0
图2：2018年度人民日报展示的爱情故事主题词（名词统计）
3.4.1友谊式的爱（companionate love）
友谊式的爱（companionatelove），主要由亲密和忠诚结合而形成，双方会努力维持深刻、长期的友谊，这种爱情表现出亲近、沟通、分享以及对爱情关系的巨大投入c。以陪伴、沟通分享、奉献、终生承诺为特征，钱三强夫妇、13对老夫妇8和北大老教授们的长相厮守是典型的友谊式的爱情，在爱情生活中温柔、暖心、有责任感是推送中反映出来的他们的共同性格特征。除了老夫妇以外，遇到疾病、地域等障碍也不离不弃的小情侣也属于这一种类型。因友谊式的爱情与浪漫激情的狂喜相比，更容易持久，对个人素质的提高、社会秩序的稳定和良好风气的养成有着巨大作用，因此人民日报大篇幅地宣扬和报道友谊式的爱情也是值得理解和肯定的。
3.4.2喜欢型的爱（liking）
也有一部分的推送反映了喜欢的爱。例如，一位小学男生的表白既直率、实在又淳朴，表达了向喜欢的女生亲近的意愿[8]，但因没有维护爱情的承诺而属于典型的喜欢。退役军人和女友的爱情由军训教官和学员互相敬佩发展而来，一周一次的电话或书信让他们增进了感情，但因激情和承诺成分的缺失也属于喜欢。
仔细研究2018年度人民日报的推送发现，2018-10-17至2018-10-19间接连发出了4篇爱情故事长文，其题目分别为“原来，这才是爱情最暖的模样！”“比起明星结婚刷屏，这才是最应该曝光的爱情！”“爱情的模样！大四男生病房求婚患癌女友，母亲这样说…”“退役军人把女友送去当兵，原来这才是最真挚的爱情”。人民日报急着要宣示的“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前三篇即为前文提到的老夫妻间、患病女友和不离不弃的男友之间的友谊式爱情；后一篇讲述了喜欢式的爱情。
3.4.3完全型的爱（consummate love）
人民日报展现的两例完全型的爱（consummate love）都与敬业奉献高度相关，但都展现了爱人之间的亲密、忠诚和激情。北大毕业的彭金章和樊锦诗一见钟情，体现青春爱情的激情；各自忙工作，偶尔鸿雁传书，越发亲密；千年敦煌，莫高窟下永相守，忠于伴侣忠于情。英雄王伟和军嫂阮国琴也是“爱上他就在这一瞬间”；频繁书信来往，沉浸于亲密的幸福之中；五位战友用手印证明王伟对爱情和对祖国的忠诚。两例的共同点在于，亲密，即相互理解支持、频繁的互动增进他们的感情，忠诚是他们爱情长久的重要原因，激情更多地表现为一见钟情
。
3.4.4其他
从推文中得知，2018-10-16新浪微博因赵丽颖和冯绍峰的结婚消息而被刷屏至瘫痪。据网络消息，两位明星在拍摄《知否知否》时就在交往，频繁在线上线下互动，可见两人的爱情有亲密成分的基础。两人甚至毫不顾忌在片场秀恩爱，加上冯绍峰被问及和赵丽颖恋爱的原因，也回答道“相互吸引”，可以看出两人的恋情有一定的激情成分。而两人最终在微博上的亮相只有“官宣”二字，笔者也几乎没有在网上查询到两人的实质性承诺，可以粗略推测两人的爱情属于亲密、激情程度较高，但忠诚程度较低的浪漫的爱（romantic love）。浪漫的爱的一个方面为高度唤醒的兴奋和欢欣，但这很难长期持续。可能正因如此，出于正确引导社会舆论和大众心理的考虑，为了倡导“忠诚”在婚姻爱情中的作用，形成良好社会风气，人民日报才接连出击。
人民日报推送中的爱情以友谊式爱情为主，辅之以喜欢型的爱和完全型的爱，这与中国人的性格不无关系。贾茹、吴任钢认为，与西方民族外向、重感性、重物质、重个体享受的性格相比，中国人的性格显得更内向、重理性、重精神，因此与西方人的浪漫激情相比，中国人的爱多数缠绵、含蓄、倾向心理体验[iii]。这也说明人民日报的爱情观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社会主流的爱情观念。第二，人民日报爱情观与把爱情和情欲分开，重视肉体的贞洁的中国封建观念也不无关系。此外，亲密能增进纯洁的感情，忠诚能维持爱情的长久性，而激情多为瞬间、短暂的，因此人民日报主要宣传友谊式爱情，应该也有出于维护社会稳定和引导社会风尚的考虑。4、结语
本文从斯腾伯格（Robert Sternberg）的爱情三角理论出发，通过分析人民日报2018年度微信公众号以“爱情”为主题的14篇推送，得出其爱情故事的内容具有高度的亲密性（intimacy）、较高的忠诚度（commitment）和较弱化的激情（passion）要素。推送内容所描述的爱情关系类型以友谊式的爱情为主，同时也存在少数喜欢型的爱和完全型的爱。人民日报是具有权威性的主流媒体，致力于传播正能量，发挥着宣传引导大众思想舆论的重要作用。通过研究，我们得以窥见中国社会宣扬的主流爱情观，即讲求理性思考和心理体验、弱化肉体的激情而侧重于精神吸引、亲密并且长久的忠诚感情。主流媒体对友谊式爱情的推崇，不仅与中国人内向、含蓄的性格有关，也是出于鼓励良好社会风气的养成、维护社会稳定的考虑。
主要参考文献
[1]人民日报2018/9/21《【荐读】催泪！今天，让我们一起见证真正的北大爱情！》
[2]人民日报2018/10/19《爱情的模样！大四男生病房求婚患癌女友，母亲这样说…》
[3]人民日报2018/10/17《比起明星结婚刷屏，这才是最应该曝光的爱情！》
[4]人民日报2018/10/10《【荐读】这才是朋友圈最甜的爱情！！！》
[5]人民日报2018/10/15《【荐读】51岁男女相识7天闪婚，新娘美若少女！网友：又相信爱情了》
[6]人民日报2018/10/19《退役军人把女友送去当兵，原来这才是最真挚的爱情》
[7]人民日报2018/10/17《原来，这才是爱情最暖的模样！》
[8]人民日报2018/12/20《【荐读】“我想抓住爱情！”这封小学生换座位申请书火了！》
[i]李朝旭.斯腾伯格爱情的三角形理论述评[J].广州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03):57-62.
[ii]罗兰·米勒,丹尼尔·珀尔曼.亲密关系[M].北京: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 2011:242-257.
[iii]贾茹,吴任钢.论罗伯特·斯腾伯格的爱情三元理论[J].中国性科学,2008(03):10-12+46.
[i]Hatfield E, Walster G W. A new look at love[M]. Lanham:UniversityPress of America, 1981.
[1]人民日报官网——报社简介：http://www.people.com.cn/GB/50142/104580/index.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