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青年女画家阎晓璞的艺术狂想曲

这是一些触动心灵的画面,水墨泼洒浸润,大块极富张力和变化的墨团层层晕染,酣畅淋漓;没有五官的面孔,甚至是混沌墨团组成的身躯,融为一体,构成亦真亦幻的人影,一个、两个或者三五成群的绰绰人影虚立于天地间;人们被抽象成具有象征意义的笔墨“符号”,人的存在状态在画家的笔下,被从现实中剥离出来,而游离在幻境之中。他们或结队奔走,或颔首静待,或牵手顾盼,或斜肩轻依,似朝圣,似祈祷,似倾诉,似相守;抑或有寂寞暗伤者、静立幽思者、独自前行者、忘情起舞者,似伤情,似追忆,似寻梦,似放歌。我被这耐人寻味的画面深深地吸引着,在错觉中寻找着视觉真相,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神秘感。

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曾说过:“我们所能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是神秘,它是所有真正的艺术和科学的源泉”。那么,我应该是和真正的艺术亲密接触了吧。

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绘画作品时,我真的不曾想到它们是出自一位青年美女画家阎晓璞之手。在我看来,这些极为夸张变形的物象与她那青春靓丽的外表是很难联系在一起的。

阎晓璞出生于书香世家,家学渊源。她的父亲是中国著名作家阎英明先生,在其影响下,她自幼博学洽闻,倾情文艺,酷爱书画。良好的家庭背景、深厚的文化底蕴及优越的自身条件为她提供了诸多生活的选择,但最终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最爱的绘画艺术。岁月蹉跎,人生沉浮。经历了现实生活的种种磨砺和绘画道路上的酸甜苦辣,阎晓璞逐渐变的成熟,充满智慧又魅力十足。绘画之路总是伴随着人生命运而曲折迂回。带着梦想,阎晓璞又拜入中国著名画家、非常大写意画派创始人贾浩义先生门下,成为其得意弟子,自此开始了崭新的征程。阎晓璞吸收了贾浩义先生绘画艺术的精髓,将女性视觉对艺术的敏锐洞察和鲜明独特的个性融入到绘画中去,创造出了中国式的印象主义和抽象表现主义相融合的绘画语言,从而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绘画艺术风格。

阎晓璞绘画艺术的主要特征首先在于她的笔墨语言。她用笔大胆,任意挥洒,以饱蘸墨色的毛笔在宣纸上游走,或以散锋擦刮出飞白肌理效果,恣意简化人物形态和画面构成,完全打破了传统中国人物画在形式上的束缚。在用墨上,阎晓璞亦是狂野奔放的现代典型,她的画面中墨团无论形状、大小还是干湿浓淡都极尽变化,且不落俗套,独辟蹊径,狂放中内含着深沉的情思,夸张寄重着质朴大美,富于哲学深味。在阎晓璞的绘画艺术中,笔非常性,墨相大变,各种矛盾在冲突中不断调和,“突兀”的主体形象跃然纸上,所营造的抽象简化的形式美感,留给人们非常丰富的想象空间。她将个人的想象力强加给观者,这是一场“形式上的占领”,更是一场“精神上的占领”,展现了绘画意义上的“暴力美学”。英国著名作家塞巴特勒曾说:“伟大的艺术家是简化的大师”。我认为阎晓璞在这方面已经具备成为大艺术家的潜质。

事实上,也正是透过阎晓璞绘画中的笔墨之美,我们看到了她绘画艺术的强烈个性。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学者林语堂先生认为:“在艺术作品中,最富有意义的部分即是技巧以外的个性”。那么,关于笔墨的创新与创造,可以说是阎晓璞绘画艺术中最富有意义的部分。

这种“最富有意义”的笔墨语言为阎晓璞开启了诸种绘画创作的可能性,而事实正是如此,经历了长期的绘画实践,她将之成功地运用到人物画和花鸟画艺术创作中。当然,从整体上看,阎晓璞一直是以人物画为绘画创作主体的。

纵观中国人物画艺术发展史,自魏晋以降,“以线造型”和追求写实为目的的人物画已逐渐成熟,历经隋唐五代发展到鼎盛阶段,名家辈出,创作活跃,这一时期,笔墨主要是人物画的一种造型语言。到了宋元,文人画的发展及影响,写意人物画开始成为人物绘画的主流,强调书法用笔和笔墨精神的展现,笔墨上升为一种本体艺术语言,开启了人物画发展崭新的一页,直到明清,写意性笔墨的艺术表现仍然是评价人物画的主要标准。至清末,市民意识的融入使人物画中的笔墨语言有了新的艺术蕴含。特别是到了近代,西学东渐,西方绘画观念传入中国,人物画开始了新的变革;强调素描式的造型方法,注重明暗、透视以及体量关系等,试图展现一种真实具象,写真性笔墨成为人物画创作的必然;这使写意人物画从文人画的笔墨情趣转向对生活的深刻体验和理解,从“逸笔草草、不求形似”到严谨的结构造型,中国人物画又迈进了崭新的发展阶段。改革开放以来,面对新的观念和新的冲击,以新文人画和实验水墨为代表的新的人物画风出现,这让我们深刻认识到人物画的笔墨不仅是一种艺术语言,更是一种能够传达情感和审美判断的精神载体,把墨法与表现相联系,将精神与审美贯穿于绘画中,使其上升到人文精神境界。至此,包括人物画在内的中国画的笔墨语言已经成为一个历史的、系统的笔墨实践和理论体系被世人认可,并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影响着中国画家们。似乎是达到了一个极限,当代中国人物画被束缚在这个笔墨体系中,很难获得创新。而随着人们对水墨人物艺术苛求的越来越高,这无疑是一个很难介入和驾驭的绘画题材。

这为阎晓璞人物画艺术创作带来了极大难度。她一方面需要在传统中求创新,一方面又需要不断创新来“迎合”人们审美的变化。机会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在实践中上下求索,也可能是长期养成的大气、大胆、豪放的个性和曲折的人生经历,让她找到了创新的契机。

在阎晓璞的人物画中,她描绘农民工、清洁工、路人、爱人、家人、失落以及寻梦的人们等,无不是对现实和人生的一种体验,甚至就是她生活的过程、心情的记录及对人生的独特思考。在《排队买票》、《寻梦》、《路人》、《马路天使》等作品中,阎晓璞描绘众多陌生的平凡人,他们等候着、追寻着、忙碌着、劳动着;她让这些人偶然间相遇,集聚在一起而形成一种“势”,展示生命的坚强和丰富性,这是她的安排;她让他们以一种偶然的形式存在,心存执念,为爱飘泊和等待,为情坚守和回归。正如中国著名美学家李泽厚先生所言:“重要的是让情感的偶然有真正的寻找和家园归宿”。还有《向往》、《天牢》、《默哀》、《挣扎》、《穿越》、《携手》、《飞翔》应该是一个以生命为主题的系列作品,再回首,致青春,在无声的呐喊中,生命得以升华;这完全可以看作是阎晓璞自我的一种救赎,展现出她的真正感情、内心生活的奥秘和热情的世界。这是一场多么美妙的生命交响乐啊!

这一幅幅特定语境下的“偶然性”佳作,恰似一场生命预设的旅行,在变幻的笔墨和变化的角色中,带着无限的生命活力向我们扑面而来。“品味,珍惜,回首这些偶然,凄怆地欢庆生的荒谬,珍重自己的情感生存,人就可以‘知命’”。透过李泽厚先生的这句话,我体会出阎晓璞的人物画也正是散发着一种润煦的文化情怀和炽热的生命体温。

水墨出清音,诗词入画中。自古以来,诗词与绘画被人们称作姊妹艺术。在很多人看来,阎晓璞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诗人,作家,而我就是她诗词的忠实读者。她对于诗词的领悟与探索,让我刮目相看。她的诗词飘散着淡淡的哀愁和轻轻的孤独感,有着李清照作品的婉约之风。但是其中的“哀愁”,历经岁月流逝,已除却了“苦”的味道,而只是对“涩”的抚慰;“孤独”也不是对“寂寞”的追思,而是对“静境”的挽留。阎晓璞在内心深处给自己留下了一片清静空间,让心灵诗意地栖息。

阎晓璞的诗词与绘画是互补一体的。她的诗词比较内敛、含蓄、柔情,而绘画强调抒放、浅露、纵情。前者是对现实生活中“自我”的一种呈现,后者是对理想生活中“自我”的一种坚守;两种不同路径的感情宣泄,内在里却都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阎晓璞将“自我”在现实与理想、幻境中不断地切换,轻轻地来,轻轻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法国著名作家巴尔扎克说:“女子就像一把竖琴,它仅仅向懂得如何弹拨它的艺术师吐露美妙曲调中的奥秘。”也许你真的用心去接触阎晓璞,用爱去接受她的绘画,你才会真正读懂这个善良、美丽的女人。

在我看来,阎晓璞是一个充满幻想和富于诗意的浪漫主义者,她用跳动的墨团托举着静谧的灵魂,她用万千的墨变诉述着幻化的人生,她用痴狂的墨相昭示着生命的存在,她正在用心演奏着一个艺术狂想曲……。西班牙著名画家戈雅曾言:“与智慧结合的幻想是艺术之母和奇迹之源”。似乎可以预言阎晓璞不平凡的绘画历程将充满奇迹,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文:张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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