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冈仁波齐转山故事

冈仁波齐位于阿里普兰县境内,毗邻圣湖玛旁雍措,是藏传佛教的四大神山之 一。冈仁波齐虽然不是很高,但却是名扬海内外,是世界公认的神山,全世界的佛教信徒一致认为他是世界的中心,是众神佛下界的居所。

据说,冈仁波齐转山一圈可洗尽一生罪孽,转十圈者可在五百轮回中免受地狱之苦,转108圈可得道成佛。又据说,佛祖释迦牟尼生于马年、出道于马年。在佛的本命年即马年转山,转一圈相当于平时转十三圈,能额外增加十二倍的功德。

缘起2010年一次色友聚会,超哥、小马哥、唐朝、好梦成真等人恳求钟老师2014 年马年组团前往阿里转神山。今天包括队友石影、军荣、兵临城下、洪潮疯、清风徐来、浮云及藏族司机文师傅一行十二人,终于于7点48分开始转山了。

既有些激动又有些茫然,除文师傅外,我们都来自几乎零海拔的鹏城,而出发地海拔已经4666米,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但大家身体素质参差不齐,还有清风徐来,可是第一次进藏,便来阿里转神山,祈求佛祖赐予我们力量转山顺利!

踏上转山路,只见那木纳尼峰及纳木阿比峰沐浴在晨光中。

正如上图所示前5公里比较容易,除一开始有时小心翼翼,第一公里时速仅2.89公里,第二、三公里时速均超过3.6公里。

转山路旁边还有公路,以方便运送物资,当然也有骑摩托车的。

六字真言:唵(ong)嘛(ma)呢(ni)叭(ba)咪(mei)吽(hong)都读一声,源于梵文,代表一切诸菩萨的慈悲和加持。这是民间艺人在刻六字真言及为其上色。

来到第一个不知名的小垭口(被经幡盖住看不见)赫然看到神山,很多人均情不自禁地膜拜!

笃信佛教的藏族人坚信:朝圣能洗涤前世今生的罪孽,增添无穷的功德,并最终脱出轮回,荣登极乐。因此,总是有数不尽的藏族人,以独有的磕长头方式,俯仰于天地之间,向圣地跋涉。

没有血肉之躯,便无朝圣之举,没有风尘仆仆,便无朝圣之途,不历经千辛万苦并跨越真正的时空,就不会有心灵的虔诚。

朝圣对于一个信徒而言,是可以以一生的时间去认真对待的神圣之举。甚至可以这样说:超出“苦行”意义之上的朝圣之旅,是将个体生命之旅推向极致的唯一途径!

这些磕长头的人们最让我感动,下坡算什么!更多艰险等着他们一个个地五体投地克服。

转神山藏民的风貌。

经过徒步6.44公里,终于来到了检查站入口,我们的边防证盖章也发生了变化,27日下午进入塔尔青时盖了A章,现在要进入神山腹地了,则加盖了B章。

以下是我们的公共用品,有水、氧气、食品等,准备租用两头牦牛驼上山。为什么带那么多水,主要是有朋友用山上的水泡面导致拉稀身体不行被迫无功而返。

由近至远是经幡、天葬台(右边中间平台部分)、神山。刚到这里便听说有三个女孩被一群野狗咬伤万般无奈被迫下山。原来这个天葬台没有围起围墙时,除了秃鹫、乌鸦外,这些狗也去饱餐一顿,这群疯狗真的是吃人肉的。

天葬台11点开始营业,而我们经过此地时才10点半,没看见秃鹫,倒是这里的乌鸦特别大。

从这里开始,大家有人一心转山、有人转山为主略为照相(比如我)、有人摄影及转山兼顾,于是队伍便分散拉开了。

不时迎面遇到西藏原生宗教苯教信徒逆时针转神山,而藏传佛教都是顺时针转神山的,并且是转神山信徒中的绝大多数。

一直往美丽的峡谷深处走去。

又见瞌长头者信徒,转神山者一般是2-3天,藏民通常是1天转完神山,而瞌长头者视体力而言是15-20天。

神山脚下放牧。

我发现了一个孤独的藏族老阿妈独自前行,终于在我休息,她经过我面前时,给了她三种不同的朱古力(含唐朝给我的唯一一颗金莎朱古力),老阿妈回我一句“扎西德勒”!

峡谷的风景确实不赖。

母女互有照应。

这家人老少齐上,除了三个小孩外,另有两个婴儿哇哇地哭,原来是饿了,母亲只好停下来喂奶。这两天发现了不少父母带2岁以下的孩子转山,真心佩服他们的信仰和用心良苦。这个小男孩体力不错,有时还跑起来。

另一帮转山的藏民已经用牛粪烧开了酥油茶,热情地请这家人喝茶,充分地体现了藏民间的关爱。

在美丽的峡谷中又遇信仰坚定的磕长头者。

这一段4公里路有点难走,我和一个落单的上海姑娘互相鼓励走过,直到她与其同伴们一起吃午饭。

我也索性离这休息点不远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休息,吃巧克力和喝瓶红牛,然后独自上路,遇到一个广西妇女已经走三步停一步,我连忙为说“加油”!她说走不动不想走了,没办法我只能送她一瓶葡萄糖喝以补充体力。

她随后问我还有多远,一摸我的Iphone不见了,急忙往回走了近100米回到我吃干粮处,只见我的手机还静静地躺在石头旁,真是好心有好报!

神山的侧面。

神山脚下藏布马泉河边梳洗的女人。

这群转山的信徒除带头者是个带他十岁女儿一起来转山的父亲外,其他都是女人。

一起来转山的17个同村老哥们和我一起互相鼓励走过7、8公里,我们之间的汉语交流可能双方都似懂非懂,但并不防碍有缘人在转山路上的相逢。

终于看到芝热寺路标,今天的目的地仅2公里了,可是都是上坡路,有些累了。

正埋头疾进时,抬头远远看见山头上有一匹马一动不动地凝视,引起了我的暇思,莫非是佛祖的化身,他看芸芸众生断断续续、络绎不绝前来朝圣,前面的道路越来越艰难,正是考验朝圣者的诚心。

爬到一个地名叫“岗加”,翻译得真是形象,汉语就是“加岗”,说明还得再爬岗!

终于又看见神山了!有人说神山的正面像个马头,而神山的背面则像个金元宝。

往前走,问武警战士他说芝热寺在对面,连忙与“将军赶路不追兔”的军荣、清风徐来联系,原来他们在芝热寺转了一圈,而由文师傅订的住地正好是神山脚下,叫已经走了一半的我原地等待。

他俩7个小时以每小时约3公里时速到达住地,出发前我还担心清风徐来,因为他是唯一第一次进藏的,在军荣的带领下,第二个到达目的地完全出乎意料,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而我独行则刚好8个小时,超哥、浮云约半小时后与先头部队汇合,整个人觉得很疲惫,盖床被子倒头便睡,晕晕沉沉中大部队花了十个小时也来到第一天的目的地。

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水并没有上山,只好花十元一瓶的,买了20几瓶农夫山泉煲水泡面吃,当然还有美味的鸡翅,不好意思,我吃了三个。

超哥极度疲惫,意志力也下降明显,一度态度坚定地表示明天要坐武警车(收费300元/公里)原路返回,后来听说有马可骑通过最艰难的6公里爬坡过海拔约5629米的垭口,又决定骑马继续前行,尽管交了一百元订金但无法保障明天有马可骑。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和家人负责所以都有自己的选择本无可厚非,但看着自己的老领导、兄长忐忑不安,还有内心的挣扎深感遗憾和些许失落。

我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去问兄弟们心中的感受,只祈求神山保佑我们!在雪夜中在海拔5073米的帐篷里迷迷糊糊地迎接明天的挑战。大概凌晨2点半起来小便,帐篷里鼾声四起,兄弟们、还有有缘同居一个大帐篷的北京哥们、姐们都睡得香香的…

转神山第一天晚决定我们十一人分成二个梯队,第一梯队准备五点出发,第二梯队拍摄完日照金山后预计九点出发。

实际情况是4点45分第一梯队醒来时,文师傅没把握牦牛能随队出发所以一直拖到6点钟第一梯队不得不上路,超哥经过一晚的休息后也痛下决心跟大部队行动即使没有马骑,他们嘈杂一片我也闭目养神,但他们临出门时我大喊道“祝兄弟们一路顺利!”。

军荣回应“你们照多些好片让我们也分享一下。紧接着可怜可敬的那个北京哥们带着三个北京女孩也开始忙碌开了,其中有个北京女孩就像洪潮疯一样病了情绪极度低落,讲话都是哭腔。

当七点他们即将出门时我又大喊道:“北京的哥们、姐们,祝你们一路顺利!有时意志比体力更重要,没有迈不过的坎!”他们走后帐篷突然变得异常寂静,直到十五分钟后赶牦牛的藏民到来。

我们四人钟老师、石影、唐朝和我八点时决定赶在8点半日出前爬到神山脚下去拍摄。

离神山已经很近了,估计不到三百米,再看看山下如蚂蚁般大小转山的人群络绎不绝。

我祈求神山保佑信徒们顺利通过垭口。

晨光毕现,日照金山只是很短暂。

这时石影和我磕头准备离开,而钟老师和唐朝则还想等晨光完全照射在神山上。

石影觉得神山很快就能沐浴到朝阳,只走了几十步还是留连在神山面前。果不其然,太阳直射在神山上自然又是一番景象。

再上两张黑白片。

我本来想爬近垭口无限亲近神山的,但怕影响误入他们的镜头而作罢。2000年稻城的观音菩萨峰让我震撼,今天的冈仁波齐同样深深地直捣我的灵魂。我想藏传佛教中十三是个吉祥的数字,临走时我又补上四个磕头合计向神山磕头十三次,并许下心愿如果他日能成功我还会回来看您的!

在准备过桥开始翻越垭口前与一群藏民愉快交流,并喝了一碗酥油茶,其中一位小伙子告诉我他们的女伴说我很帅,我马上意识到自到亚东以来就没刮过的胡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我们四人过桥时是10点零2分,看到骑马的队伍从身边走过,我想此时超哥或许已经骑马越过垭口了。今天才知道6点多时这里一匹马也没有,超哥在大伙特别是清风徐来、兵临城下的帮助和鼓励下迎难而上。

而我们雇佣的牦牛队伍也在10点左右时在第一个垭口赶上了大部队,可是牦牛队根本不等人,万一在海拔5629的卓玛拉山垭口同伴们中有谁需要吸氧也无济于事、浪费表情,因此事后我们反思雇佣牦牛队是极其错误的不但浪费钱财(每头牦牛连人一天1800元)更要命的是真需氧气救命时去哪里找他们。

建议雇佣背夫即可(每人每天500元),一路随行,资源补充随时到位,而且他们还是你的鼓劲员。

我问这个老外“Only one?”他回我“My girl behild”,在5小时后再次遇上他们一行,他女儿还帮我捡起我因照相弄丢的一只手套,和她聊起来才知道她们来自拉脱维亚。

在翻越第一个垭口中间休息时有个不认识的兄弟问我有没有“大姨妈巾”(即女性使用的卫生巾,把它放到登山靴里特别是下山时能很好地保护脚趾),每个人只发2张我想下山时我自己都得用,于是婉拒了他。

可是我下山时根本就忘记塞大姨妈到靴里也一路平安走过,我曾经有机会做善事,这实在是件让我后悔之事,但愿那位兄弟能平安转完神山!

回望神山,神山矗立在那!冈仁波齐,信仰的丰碑耸立天边!神山好像看着不同教派不同信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向他走来满怀崇敬地围绕着他转动起来,所以也一定会保佑这些有信仰的人们。

在翻越第一个垭口后伙伴们带的葡萄糖发挥了救死扶伤的作用。先是一个藏民中年妇女体力透支已近昏厥,其同伴用藏香薰其鼻子力图使其保留清醒,正好求助路过的小马哥、兵临城下有无氧气,可驼着我们的氧气瓶的牦牛队早已走远无可奈何。

小马哥马上给了两瓶葡萄糖由藏民撬开该妇女的嘴巴灌进去,很快该妇女能翻眼皮了、接着猛咳嗽,喝了第三瓶后基本康复五成以上,藏民朋友连说谢谢,随后两个男伙伴架起她继续翻越垭口还爬头,看得小马哥和兵临城下目瞪口呆。

而浮云看见来自深圳的小伙子及其女朋友手指发黑高反严重也给葡萄糖他们喝逐渐恢复,原来他还是我曾姓朋友的外甥呢,这世界真是小注定我们无处可逃,所以要珍惜相逢的缘分。

在这个地方有两个人摇鼓且念念有词好像汉人的招魂仪式,四处散落着转山信徒带来死去亲友的衣服帽子首饰和头发等物品。

在藏传佛教中死亡不是结束而是重生,在神山旁边安放遗物应该是企盼已死去的亲人能够在六道轮回中投胎重生在理想的轮回中,这时让我也想起我辞世十个多月敬爱的父亲愿他老人家在天堂一切安好,也相信父亲会在天堂保佑我顺利转山。

大概海拔上到5500米时我头昏脑涨脚步轻浮,有近一周未现的高原反应卷土重来,身体在地狱,精神在天堂却未必。蓦然回首又见神山马上双手合十膜拜,跟在我身后的这对藏族母女见我怪异也随我回头应该是也看到神山和我一样膜拜。

马上就要翻过海拔5629的卓玛拉山垭口前的最后一次休息时正好大家挨在很近的地方,我终于有机会送给她们母女朱古力吃,这艰难的几公里爬坡,做母亲的一直和我有互动可这女孩只盯着我好几次但一句话也没说。

以为爬上一个山坡就到顶了,一次次地失望又一次次地重燃希望,好不容易终于翻过了垭口的最高处,这时只见这个藏女从背包处拿出好像是煨桑材料往火堆里放。

马上就可下山了,人们就坐在垭口下山处犒劳自己吃些干粮,这对母女也抓了一大把类似我们客家人的白花花的花生糖芯给我,好甜!到第二天我还没吃完,道声扎西德勒与她们挥手告别先行下山。

下垭口的砾石色崎岖中带些险峻,我几乎依赖左右几乎不离手的登山仗。

远远看见钟老师在拍摄在下垭口不远的转弯道下面的传说中空行母的浴池~托吉错,碧绿的湖面背山而存,静得无一丝涟漪,秀气的湖面与高处四周狰狞的山石相映衬透露出一股冷俊。

据说尼泊尔信徒喜欢到托吉错自尽,生命的来与去仅是大千世界的微光粉尘、不足轻重,抑或他们早已看破红尘以死于此山此湖为无限荣光。该组下山照片均由兵临城下提供特表感谢。

这一段下山路极易崴脚好在一早起来便穿上了护腕,而且一双好的登山靴(窃以为高绑尤佳)更是派上用场,好几次差点崴脚和摔倒都有惊无险和转危为安,或许是神山对我翻过垭口后的小小奖赏。

这两张照片分别是超哥和藏民下山情景

而快到第一个休息点前下山坡可谓条条是路又条条不是路,冥冥中告诉芸芸众生走哪条路全靠自己的选择并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据说第一梯队还是军荣先拔头筹比大部队(12点左右)提前2个小时来到下山后第一个休息点,后为了顾全大局负责殿后。

超哥下山后故事不断,看到藏民一辆摩托车想坐回尚有22公里的塔尔青,小马哥讲价至2000元谈妥,可藏民司机现在没空下午也不知几点能出发只好悻悻作罢。

埋头继续前行了不知多远,又发现并拦停一辆反方向的汽车,司机愿意载他叫已交100元押金的超哥在下一个休息站等他,谁知走着、走着风云突变开始下起雪来了,待那辆汽车路过时超哥已经情怀满天取回押金和大部队一起奋勇向前,这或许是冥冥中天意对其的诱惑和考验。

话分两头,第二梯队肯定是属马的唐朝一马当先还自认千里马,确实他们三人都带了单反且其负重不少当之无愧,我也深为这个认识17年的朋友高兴。因为他功德最为圆满,他这一圈转山相当于平时的145圈。

我们在到达第一个休息点时已经16时2分了(才走了8公里多),每人泡碗刀削面补充体能,看到疲惫的钟老师不喝红牛,我把剩下的4支葡萄糖分了一半给他,再每人要了一瓶农夫山泉于16点半继续上路,刚出帐篷才发现下雪了,我开始有点担心于是爬头越走越快,到了第二个休息站我们并没有停留,倒是石影说我走快了。

在遇到瞌长头的信徒之后,我听到他们三人讨论要是路上铺满了大雪那可要出大片了,这时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对我来说我克服了诸多今天仍难以启齿的困难(或许他日写自传时能娓娓道来)的目的就是要转山成功,于是越走越快与他们渐行渐远。

过完桥赫然发现二位藏族小伙和一位姑娘淡定地坐在风雪中为之一振,马上边拉开摄影包边说“我给朱古力给你们但不知够不够了”,正好还有最后的三块,真是天意没让我为难,与他们交流得知他们已瞌了七天准备再花五天瞌长头回到塔尔青,真心钦佩!

于是我的思绪如雪花飘逸,风雪转山路!一定是佛祖对我是否诚心诚意来转神山的考验、对我直面困难时意志是否坚定的考验!顿时雪花打在脸上也好像没感到特别冷,奋勇孤行。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叫“茶馆”的地方,突然想起上卓玛拉山垭口时与我和唐朝交替前行并下山时挥手告别的那对藏族母女她们平安下山了吗?那位走没多远就要休息的老阿妈她下那陡峭的乱石路及临近休息站前的烂泥陡坡行吗?

在宗曲(堡垒河)附近有一藏民沿河道抄近道而我走大路并行走了约2公里在一个帐篷交汇处隔着几十米在风雪中我大喊“哥们,一起走,好吗?”他应了我但没听懂,这时看见两个藏族女孩从帐篷走出就跟她们打招呼后一起走。

风雪转山路既是佛祖对信徒们的考验同时也是补偿和恩赐,银装素裹、万里雪飘仿若一个童话世界展现眼前,太美了!于是我开始边走边用Iphone和小徕卡照起相来,但照相后明显跟不上她们的节奏,只好另寻跟寻目标。

也试跟过那群爱沙尼亚外国人但看到他们的向导带有水桶等煮水装备,担心他们随时停下埋锅做饭跟他们不靠谱。终于在“天然帽”处赶上来自日喀则的两兄弟两妯娌,我明确地告诉老大说我怕天黑了遇到狼想跟他们一起走,略懂一点汉语的老大说好。

一开始边照相边跟他们走好像还轻松,渐渐地有些吃力了,心想为了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对走吧网负责不能三心二意必须要有取舍,开始收起照相的念头要平平安安地返回转神山的起点塔尔青孔雀宾馆才算圆满。

这是一次中途休息时给他们四人照的相,还特别提醒小媳妇把挂在衣服上的铃铛提起来照相。噢,想起来了那对爬垭口交替前行藏族母女做母亲的就是玲玲铛铛的声音先是吸引了我,而这位小媳妇的铃铛声更是清脆悦耳,大多时候大家都在赶路不说话时只有那铃铛声一路随行。

在“尊追普贡巴”这个地方,他兄弟俩在打电话,我跟在妯娌后面这是我转山行程照的最后一张照片,这时估计已过八点半、第一梯队已经顺利返回住地神山宾馆。

此地离目的地至少有十公里,其实此时我已经极度疲惫了、为了跟上他们的节奏剩下的2支葡萄糖早已喝下、就是矿泉水也所剩无几,我必须咬牙跟上,因为一泄气可能一泄千里节节败退导致功败垂成!

那迷人的晚霞映照在有牦牛戏水的河边我也忍住了,问过老大他家里有多少只牦牛他可能没听懂未获答案,更多的时候我一直跟在沉默寡言的摔着长长衣袖的老二身后走,当然偶尔领走偶尔掉队。

天早已黑了但没人打灯,我又饥又渴气喘吁吁几乎靠嘴巴呼吸死死跟随,我真怕狼!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走着,遇到了走在前面的三个汉人,而这三个同族同胞竟然停下来等其同伴,于是我也坐下来喝完最后一口水并找出头灯之际他们四人已打着手电走过,我怎么也追不上。

稍为有些怕因为连他们的光影也尚发现,我想可能又是佛祖要考验我于是马上镇静下来,黑夜中孤独前行,心想万一遇到狼完全可用登山杖与其搏斗,但遇狼群可就惨了。

不过相信好人一生平安运气不至于那么差,就这样孤独前行地走了约600米竟然在一个山头拐角处遇上正脱鞋倒沙子的他们,喜出望外,我对老大说“我们算有缘跟你们一起走了十七、八公里,到了塔尔青我请你们喝红牛”,我还特意问他们怎么从日喀则来的,决定到了塔尔青请他们喝红牛、吃晚饭、还给他们四百元坐车回家。

从这以后紧紧地跟着他们,远远地能看见塔尔青的灯火了,精神顿时一振,可很快又失望了因为好像怎么走都还很远,希望在眼前,经过千辛万苦目标就在眼前但让你清醒地认识到并不那么容易,充分理解和体会到什么叫做“行百里者半九十”的真谛!

就这样跟着他们四人走近道、走公路、走石滩甚至穿越一条小河、穿越铁丝网、走过工地,后半段我那光亮的头灯发挥了作用也多少帮助他们一点点,当越过河后老大说我们坐下来等她们,我靠在摄影包上几乎摊倒仰望天空群星璀璨,只是起来时完全得靠老大拉一把。

老大指着灯火处问我住在上边还是下边,我手机早没电真的不知道住在哪个酒店,便对他说:不着急,等会请你们喝了红牛吃完饭再慢慢找。我冥冥中有预感说不定他们带我去到正好是我的出发地孔雀宾馆。

果然最后穿过的竟然是孔雀宾馆正对面的喜马拉雅·冈仁波齐工地,遗憾的是我已经落后他们近30米了,任我怎么喊他们越走越远而我的有气无力的喊声还引起路人的注意,太遗憾了一点心意也没兑现。只好无奈地目送四人渐行渐远,祝好人一生扎西德勒!

天意!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我的转山终于圆满了!!我的好梦又成真了!!!待我坐下刚好是22:22,马上向老板买了三瓶红牛补充能量尽管只喝掉2瓶,一边充电一边联络总管小马哥,但打了几个人电话才打通军荣电话。得知我们搬到神山宾馆去住了。又马上发微信给石影告知“我已回到孔雀宾馆,祝你们顺利!”,又给唐朝打电话告知已平安返回。

但从孔雀宾馆往上走到神山宾馆亦真的不容易,第一个看见超哥开着门洗脚大家都很开心!我也这才得知他并没有骑上马而一路走回来的很为他自豪!当然他的故事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近11:50分自己出来找东西吃竟然碰到钟老师、石影、唐朝刚坐下回来了,第二梯队全部归队甚是开心,他们为了摄影后来赶得太急以致千里马也见了食物便反胃,但最关键的是11个人全部都转了神山平安回来了!

我觉得这是个圆满的结局,我们从几乎零海拔的深圳来的11人(平均年龄47.18岁,最年长的56岁、最年轻的刚好40岁)都克服了种种困难包括战胜自我最后平安、顺利、成功地转山,说明神山冈仁波齐接纳了我们!尽管我们中不都是虔诚的信徒!

人流的转动,好像使冈仁波齐这片土地也转动起来。几千年的不停转动,冈仁波齐已从四大宗教单纯的教义里抽象为一种符号,它仿佛给人以目标,给短暂的人生以赋予永恒的意义,它使千百万人的热情畅流在这信仰的渠道之中。当你走在这条路上,你就被那种信仰的精神所感染。

大地在旋转,天空在旋转,围绕冈仁波齐的脚步一刻不停地在旋转。冈仁波齐在阳光下浑然坦荡,似一个王者傲立群山;在月光下,冈仁波齐皎洁明丽,像一个慰籍人心的神明高悬在半空。在人们最初认识自己,认识世界的时候,人们为大地母亲、为自己的心灵寻找到一个核心实体。

围绕着冈仁波齐,几大文化的源头都指定了它为承载世界、承载人类精神的核心之地。作为一个客体,冈仁波齐具有多种宗教叠加的神圣,使其放射出五光十色的信仰的光芒!

愿好人一生平安!愿天下有信仰的人们扎西德勒!!

好梦成真追记于阿里扎达县土林城堡酒店2014年国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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