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江西修水县城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县城不大,人也不算多,车也就自然少,修水大桥车来往车,是沟通于各乡村的客车为主。
细片化无法记起儿时,是怎么样认识修水这座桥,年轻从修水县城坐车离开是有印象深刻,从桥头到桥尾坐车三分钟的事,那时是人生低潮,前面生活路途未知,年轻时单纯的想法与事实曲折不成正比,只能跳出故土,外面世界天空虽不如故土蓝,但靠近大海,视角也要宽。
小时候觉得修水县城这座桥,是一座孤独的大桥,全县数它最空虚,长年卧躺在县城这块天空,偶尔会飞过一只雄鹰,“啸啸”二声唤醒它睡意。那时的我站在桥头梧桐树下,莫名其妙地注视它躯体,它太强大了,强大到不管风吹雨打、冰雪煎熬、阳光曝晒都要用睡觉方式,渲泄它旺盛的精力。
修水大桥记忆深刻,跟着奶奶冬天去河边洗被子,阳光斑点反射在桥墩上欢跳着,清爽之水唱着童谣,缓慢地流向远方;夏天去洗蚊帐时,就躲在桥阴凉地方,翻开石头寻找着小鱼小虾,翻到张牙舞爪螃蟹时,站起来拿着石头砸下去,水花弹起,溅溢得一身湿,奶奶见到言语责备几声,脸色转嗔为喜,如今奶奶与修江昨日之水样已逝去,安祥于所有人最终灵魂大海。
家乡多数年轻人都渴望走出修水,南上北下,寻找更美好生活,奋斗日子多是屈辱、失望中重新审视失败到成功之间的桥,忘记了父母的苍老,也不会去想这座桥,开始的变化,我记得是2002年冬天,广播电台听新闻和报纸摘要时,修水大桥下游二十公里地方修了座水库,淹没了桥头南崖峭壁的风景,勾起对修水大桥底下南崖记念,那时青春年少的我,多少个夏天失意的日子,独自坐在青绿色间雪白条纹,长短有度,平整滑肌嫩石上,双脚放入滚动旋涡清水里,任由小鱼儿撕去我厚厚脚皮。
最后一次是与相恋人相依坐在在石上,一阵秋风过来,任由百丈危岩裂痕中古藤,飘零下落叶敲打俩人脸,对着黄山谷手迹“佛”字,祈佑得到神灵庇护,能够在大桥那边拥有个自己的家,后来俩人都遗忘各人的谎话,再说修水县城,也不是我真正意义的故土。
过去修水大桥除了三都方向外,是其它乡镇必经之桥,沟通城乡感情与物质纽带之桥,那时县城普通人家娶亲的队伍,从我们乡村娶走漂亮贤惠女孩,路过这座桥时炮竹喧闹喜悦声;又有多少乡村莘莘学子,走过这座桥,在县城求学改变命运;也有走过抬棺哀悼的人群,送走肉体留下至亲最后的印迹。
现在的修水又建起了一座精彩活力十足新城,三座桥来往于新旧之间,这座老桥也见证了中国经济发展奇迹,如今县城与乡村的差异缩小,很多乡村结婚年青人家里做了舒适祖屋,在县城有套小孩读书用商品房,过去把我们乡村人叫“乡下人”,是带有贬称情感沟通桥,是否已经去掉?而我居住珠三角城市,繁荣仍至在世界上有一席之位,“乡下人”称呼在九十年代就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