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种高速舰:美国海军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设计

纯种高速舰:美国海军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设计

——特伦特·霍恩

概述了美国海军有史以来设计的最具争议的舰级之一的设计理念。

设计

在1908年的海军战争学院会议(Naval War College Conference )后,海军舰船设计的进程就受到多组织的影响。这个过程开始于总务委员会(General Board)和海军战争学院,他们首先共同确定海军需求,并确定所需部队组成。总务委员会成立于1900年,是海军部长的顾问委员会。委员会对每年度的建造计划提出建议。它研究舰队演习,举行相关主题的听证会,观察外国海军的发展(尤其是海战),并于海军战争学院密切合作。

海军战争学院使用兵棋推演,以在推演过程中研究各舰种的优势和局限性,这有助于完善将来的造舰计划。这些研究随后在海军战争学院会议上得到补充,陆上和海军方面的高级军官参加这次会议,收集对各舰船设计的意见,反思舰船设计过程。

当委员会有了设计相关的大体概念,就会将设计要求提交给造修局(Bureau of Construction and Repair)的初步设计科(Perliminary Design)。初步设计时与总务委员会密切合作,提出各种备选方案。总的来说,该过程最终达到预期结果,提交了符合总务委员会要求的舰船设计,正如第一艘完全按照这个过程设计的战列舰,即内华达级战列舰所展现的那样,该舰船也采用了“all or nothing”的防御思路。

一旦确立了基本设计,详细设计的工作就开始了,这一过程涉及海军多局的合作。造修局负责舰船本身的设计,包括船体、舾装和配置;蒸汽工程局(Bureau of Steam Engineering)提供动力,锅炉和主机;军械局提供装甲和武备。总务委员会作为中介,三方合作完成一个有用的设计方案。

战列线战术

1903年开始,总务委员会提议,由48艘战列舰和支援舰船组成的舰队最能满足美国的战略利益。美西战争的胜利使美国成为世界大国,为了保护在世界各地的利益,一支庞大有力的舰队是有必要的,而战列舰将成为这支舰队的核心力量。

战列舰最重要的性能是:续航力,需要满足到达遥远领地所需的行动半径;火力,使其到达目的地后能有效作战;防护,保证这些战列舰维持火力以赢得战争的胜利。航速虽然必要,但不是最重要的。现有设计明显反映了这些优先顺序。

大量的研究致力于确定行动中的战列舰的最佳指挥方法,至关重要的是确定战斗和航行的最佳编队,以及在两者之间转换的最有效方法。1902年的学院会议就进行了一次有成效的讨论,并提出了一种新的战列线战术。

为了提高战列线的灵活性,同时降低敌人机动攻击侧翼的风险,引入了一种新的战术机动。通过让领舰转向,以使敌战列线领头部分保持横向,这样可以防止更快的敌编队超过战列线的前锋,并使其暴露在炮火中,形成T字战法。这被称为第一号作战计划。

这个战术方法在推演中能正常起到作用,然后1907年初在海上进行试验,举行了四次不同的演习,其中蓝队的航速比红队高了30%~50%。最终发现,只要两支舰队大致保持同航战,航速带来的差异就不算明显。

但如果是反航战的话,航速较低的舰队就比较危险了。在第二天,红队选择转向与蓝队相反的航向,蓝队这时能够靠近并集中在红队后方。尽管第四天蓝队航速优势较小,其结果依然与之相似。报告总结:

“航速较低的舰队应该等待较快的舰队先排好列,然后己方立即转向大体上与之相同的方向。一旦与敌人平行,领舰就应该继续保持彼此的平行。”

经过进一步的实验,在1911年提出了“第二号作战计划”,该计划在“第一号作战计划”的基础上进行了发展,并规定将战列线划分为中队。“第二号作战计划”考虑到舰队规模不断扩大,认识到单线作战对任何指挥官来说都太繁重了。每个中队将独立机动,以保持与敌编队平行。

装甲巡洋舰和侧翼

虽然海军正在发展战术,证明了建造航速较低的战列舰是合理的,但同时也意识到,对于交通线和商贸的保护,以及舰队的侦察来说,强而高速的舰船也是有必要的。由于装甲巡洋舰相比战列舰,拥有航速优势,因此非常适合这项工作。

最初,海军认为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的正确比例是2:1。在美西战争之后,建造了两级装甲巡洋舰。这就是被称为“big ten”的宾夕法尼亚级和田纳西级,它们与战列舰一样以州命名,这也体现了它们的规模和重要性。它们是一种次要主力舰,与战列舰不完全相同,但设计时考虑在舰队行动中替代战列舰,与战列舰一同作战。

1905年9月的美国海军科罗拉多号;它是“大十”装甲巡洋舰之一。美国海军原本计划将它以及其他大型装甲巡洋舰用作次要的主力舰;在舰队作战中,它们可以与战列舰协同作战。然而,在无畏舰和战列巡洋舰出现后,由于这些装甲巡洋舰防护能力较弱且火力有限,这种使用方式就变得值得商榷了。(美国国家档案馆)

相较于同时期的战列舰,它们有略微的航速优势,勉强可以越过敌编队的前方并对其进行侧翼机动。这被视为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策略。日本人在1905年的对马海战中使用这种策略,击败了俄罗斯人。“第一号”和“第二号”作战计划就是专门对抗这种机动的。

但是在1904年,布莱德利·菲斯克中校认为装甲巡洋舰装备的火炮不足,实际上“在舰队战斗中没多少价值”。他与其他人一同建议,因装甲巡洋舰可以利用高速从侧翼包抄敌战列线,所以应该给它们装备“重型鱼雷武器”,这样它们就可以在舰队行动中威胁敌战列线的侧翼。虽然这些意见没有被采纳,但使用大型高速舰来威胁敌战列线侧翼的概念流传下来了。

简介战列巡洋舰

在田纳西级之后,海军停止了装甲巡洋舰的建造。它在完工后不久,就被世界上第一艘战列巡洋舰——即英国皇家海军的无敌号超越。最初在美国海军的记录中,无敌级被称为快速战列舰,代表了性能的迅速增加。它们是其他国家很多战列舰和快速装甲巡洋舰的对手。

海军的第一反应是观察研究这些舰船,了解如何在战争中使用它们。时任第一海务大臣的温斯顿·丘吉尔在议会的一次演讲提供了线索:

“据我所知,有必要为舰队配备一定比例的航速最高、火力最强的舰船,以便在行动使用这些舰艇获得优势,超越敌战列线,或迫使其转向,还能够用来让敌舰队采取行动,并且随着行动的进行,迫使撤退舰队的余部要么选择放弃损伤的部分,要么选择回来继续交战。”

丘吉尔描述了战列巡洋舰最明显的战术作用:它们可以利用其高速来扭转敌战列线,或者追击撤退的敌人。这个舰种另一个潜在的作用是传统巡洋舰的袭击或保护商路的功能,当时有报道称德国人打算这样使用他们的战列巡洋舰。美国海军对战列巡洋舰的看法不一。在海军战争学院的一篇论文中,雷德利·麦克莱恩中校对它进行了论证,指出它在侧翼机动中的作用。他的论点是通过对两个假想舰队进行比较,其中一个舰队有16艘战列舰和4艘战列巡洋舰,另一个舰队有20艘战列舰。

“如果……一支装备有口径不小于305mm的火炮和重型鱼雷发射器的舰队,其航速大大超过敌战列舰,以便在敌战列舰有足够时间对其造成严重破坏前,迅速进入有利位置,那么,有限数量的这种快速部队将比同等数量的战列舰更有价值。”

注意麦克莱恩的论点与费斯克的相似性,而且他们都强调了鱼雷。麦克莱恩主张为每支16艘战列舰组成的舰队建造4艘这样的舰船,并且认为它们的最低航速应该是26节。航速被认为是该级的主要特征,武器也很重要,但要往后稍稍。防护是最不重要的。

麦克莱恩的战术论点基于这样一种观点,即战列巡洋舰迫使敌人机动,而非通过直接行动来削弱敌人。它们的作用是占据有利位置,迫使敌人改变航向,从而限制敌人火力的有效性,破坏敌人的凝聚力,并提供使用大炮和鱼雷攻击敌战列线的机会。高速侧翼舰船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预计致命打击仍将来自战列线。

1910年,总务委员会要求以最新战列舰为基础,研究美国战列巡洋舰的概念。在一系列的初步研究中,对怀俄明级战列舰的设计进行了修改。为了达到25.5节的目标航速,对装甲和武备进行了各种牺牲。武备从6门到10门305mm炮,主装从203mm到279mm,排水量从24000短吨到26000短吨。这里面没有一项有详细研究,工作上也没取得很大进展。

1912年2月正在试航的阿肯色号战列舰,它是怀俄明号的姊妹舰。1910年,它们的设计被用作一系列战列巡洋舰研究的基础。这些基于该设计的战列巡洋舰研究方案牺牲了装甲和武器装备,以换取轻微的速度优势。但这些方案并未继续推进。最终,列克星敦级的设计是从巡洋舰的设计演变而来的,而非源自战列舰的设计。(美国国家档案馆)

两年后,海军造船官R·H·罗宾逊进行了更为广泛的调查,推动了初步设计;他提出了一套全面的设计方案,全面地说明了这个舰种的可能性,即使他不相信这个舰种的战略或战术价值。

设计围绕三个主要变量:航速、装甲和续航。罗宾逊考虑了26节、29节和32节的航速;356mm、279mm、203mm的主装带;8000海里、7000海里、5000海里的续航。所有的设计都维持一个武备,即8门356mm炮、21门127mm炮和4具533mm鱼雷发射器。而且全体设计的一个有趣的特点是罗宾逊式的龟背式防御甲板,其中部拱起,以提供更大的强度。

这些研究表明,为了跟上当代战列巡洋舰设计,海军必须做点什么。罗宾逊的最大设计,航速32节,356mm主装,8000海里续航,排水量达到79000短吨,太大太贵,甚至从未考虑建造。罗宾逊的设计方式导致了巨大的尺寸;他所有的计算都是基于现有主力舰建造原则,舾装、重量以及估算都来自大型重甲舰艇的经验,而非巡洋舰或者侦察舰的较轻的船体类型。这对列克星敦的设计意义重大。

航速的重要性

海军对战列巡洋舰的考虑,受到了关于航速重要性的重大辩论的影响。战术实验表明,可以通过基本的机动来对抗航速,就像“第一号”和“第二号”作战计划中使用的那样。大多数意见认为,虽然某些情况下高速是有用的,但并非是主力舰的基本要求。

总务委员会更倾向于把重点放在战列舰上,特别反对在1912年的建造计划中列入战列巡洋舰,并指出这些大型高速舰的战术用途是不明确的。

但是随着这个舰种的迅速增加,总务委员会的观点发生了改变。一个重要因素是,日本日本决定完成四艘战巡,在太平洋服役。在远东与日本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很大;海军在太平洋部署了“big ten”装甲巡洋舰,以对抗日本日益增加的野心。现在日本正在建造战列巡洋舰,那这些舰船将会完全落后。1911年,总务委员会建议在1913年建造计划中考虑建造一艘战列巡洋舰:

“总务委员会建议。包括建造一艘或多艘类似于英国、德国和日本建造的大型高速装甲舰艇的计划预算。对于四个国家,在涉及美国在太平洋的利益问题上产生的矛盾上,美国可能会成为当事方,这表明在不久的将来,这类舰船可能是有必要的。”

海军部长没有将这一建议提交给国会,但总务委员会在第二年再次尝试,建议在建造四艘战列舰的基础上再增加两艘战列巡洋舰。显然,人们对这个舰种的兴趣在增加,但并没有得到批准。第二年,总务委员会又恢复了更传统的建议,即只建造四艘战列舰。

总务委员会优柔寡断的背后,是对战列巡洋舰在海战中能发挥的作用的不确定。支持者认为,航速优势可以用来将舰船或部队逼到孤立的位置,并在主力舰队赶到之前将其解决。这在太平洋的进攻中特别有用,它们可以用来威胁或攻击一些岛屿之类的次要位置。在战争推演中就是这样使用它们的。

然而,其他人并不同意。海军战争学院院长雷蒙德·P·罗杰斯海军少将认为,导致战争爆发或突然袭击的政治因素,远比几节的航速优势更有决定性。威廉·V·普拉特中校提出了类似但更详细的论点,指出航速更高的战列巡洋舰最多只能比战斗舰队早几天到达较远的位置。

争论也强调了航速在战术上的重要性,特别是战列巡洋舰被用于侦察任务时:

“它们在强行获取情报和封锁情报方面特别有用;由于它们在攻击和防御方面仅略逊于战列舰,因此在战斗中,它们可以占据战列线上的位置。”

普拉特对这一观点提出了异议,认为使用潜艇从水面下,或者用飞机在水面上进行侦察,将会是更加有效的方法。他声称,一艘战列巡洋舰最终必然会与其他大型舰船相遇,而这样的抵抗会降低其侦察价值。罗杰斯也有类似的看法。他们的观点在一战的前几年是有统治地位的。

有效侦察力量的缺乏

虽然航速的用处存在不确定性,并且强而有力的论点认为战列巡洋舰不值得,但对更有效的侦察部队的需求却没有不确定性。在舰队演习中,反复证明了海军的不足。考虑到执行任务的舰船的局限性,几乎不能有效地搜索和追踪敌编队,更不用讲将它们引到战场上了。

由于缺乏合适的替代方案,驱逐舰被迫扮演了侦察角色。1903年夏末,它们在新英格兰海岸参加了一次演习。海面虽然还未到异常汹涌的地步,但也让驱逐舰跟不上战列舰。这次演习只是众多演习的一次,它预示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倾向:小型舰船在执行侦察任务时,往往会因海面的波涛汹涌而失去作用。

在1904年,批准了三艘切斯特级轻巡洋舰,但还需要更多、更有效的侦察舰。1906年,根据日俄战争的经验以及舰队演习中的问题,总务委员会建议再建造两艘侦察巡洋舰:

“收集的信息已得到证实。这对胜利来说是第一重要的,仅次于实际战斗力。也有证据表明,为了最有效地获取情报,侦察舰必须能够在任何条件下进行长距离航行。”

要求的舰船没有得到批准,但随着时间推移,对它们的需求变得更加迫切,也没有建造合适的舰型。

1915年1月的第一号战略问题,即舰队在大西洋沿岸的一次舰队演习,说明了这个问题。驱逐舰再次被当成侦察舰,但汹涌的大海妨碍了它们进行有效行动。驱逐舰不得不降低航速,最初降至15节,之后又降到10节。最终情况变得相当糟糕,它们不得不受命寻找安全地点,这相当于让蓝队“失明”了。在同等条件下,战列舰能够保持19节的航速。大西洋舰队司令弗兰克·E·弗莱彻上将对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发表了意见:

“由于缺乏重型侦察舰,优势的蓝队完全无法将劣势的红队引入作战中。这个问题使人们强烈地意识到,迫切需要重型高速侦察舰来伴随战斗舰队。如果没有这些侦察舰,我们的战斗舰队将无法将劣势的敌舰队引入作战,也无法规避优势的敌舰队。”

由于缺乏合适的舰型,海军研究了代替方案。大型装甲巡洋舰有必要的尺寸和可能有效的火力。在舰队演习中,将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用作大型强大的侦察舰,效果良好。通过这些演习,海军对战列巡洋舰的概念开始与高速侦察舰的需求相结合。列克星敦设计的战术基础反映了这个结合,并强调了极高的海上航速,使它们能够履行这种侦察作用。

海军的战列巡洋舰概念

通过舰队演习和战术推演,海军的战列巡洋舰概念开始形成和固定;在战略和战术需求上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战略上,有两个地理区域至关重要。需要保护西大西洋,以免其受到欧洲列强(尤其是德国)的侵犯。西大西洋和在中国的“门户开放”政策对美国的利益至关重要,日本在该地区日益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被视为严重威胁。

战略需求

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计划都设想了一场战役。在大西洋,海军将处于守势,试图于敌舰队在西半球建立前进基地之前将其捕捉并击败。这将需要有效的侦察部队和大型高速舰船来对抗德国的战列巡洋舰。“big ten”装甲巡洋舰虽然级别落后且火力不足,但本是一个可能的一个对手,实际上它们却驻扎在太平洋以应对日本。

1912年,三艘装甲巡洋舰被派往菲律宾和中国,以证明它们具有到达这些遥远地点的能力。但在这时,日本已经建造了所有的四艘金刚级战列巡洋舰。它们拥有8门356mm炮和27节航速,完全超越了海军的装甲巡洋舰。从它们得到批准的那一刻起,总务委员会就被问到是否有必要建造类似的舰船来对抗日本战列巡洋舰。

随着日本海军力量的威胁越来越大,太平洋战争的计划变得愈发复杂。“橙色战争计划”的最初草案,即对日战争,起草于1910年和1911年。这些都是以跨洋战争为基础的,要求舰队横穿太平洋,在途中夺取或开发基地。现有的潜在基地,包括在关岛和夏威夷的基地,被认为对太平洋战争的胜利来说至关重要。

预计日军日军使用他们的战列巡洋舰对这些阵地进行“打了就跑”的袭击,通过切断其补给线,来入侵和孤立它们,并以此威胁它们。因此它们必须受到保护。要做到这一点,海军需要一艘对抗金刚及其姊妹舰的舰船。总务委员会开始表现出“希望得到”在太平洋服役的战列巡洋舰的愿望。

战术:进攻侦察和掩护

列克星敦设计背后的战术概念是从许多的想法演变而来,包括在推演中使用高速舰的经验,有效侦察舰的缺乏,以及从欧洲战争中汲取的经验教训。最重要的战术考虑是迫切需要大型高速舰船来执行进攻侦察和掩护。

海军战争学院的大多数战术推演都是在主力舰队行动的初始阶段开始的,当时双方的舰队已经处于或接近彼此的视线范围了;在这种情况下,严格的战术侦察是不必要的。但实际的战斗会很不相同。在敌方战列舰进入射程之前,为战列线取得有利位置有可能是决定性的。配备战列巡洋舰是完成这一任务的最佳选择。

当舰队缺乏有效侦察力量时,它就有可能会被消灭。这在1915年9月的第二次演习中发生了。蓝队再次试图阻止扮演德国的红队,在美国东海岸建立基地。由于缺乏侦察力量,以及海岸线的防御长度,蓝队组建了一系列的特混舰队,每个部队都有战列舰和驱逐舰,以保护特定的地区。这些特混舰队被期望用来摧毁孤立的红队,但如果遇到红队主力舰队,它们就会撤退并集中。红队仍然集中力量逐个攻击蓝队特混舰队,并将其摧毁。虽然蓝队的这种安排本身值得怀疑,但教训的显而易见的。更有效的侦察是必要的,以使舰队保持集中,同时侦察部队搜寻敌人。

当将海军与可能的对手进行比较时,尤其明显地需要更多的侦察力量。日本、德国和英国都拥有强大的巡洋舰舰队,以及大量的侦察部队。

“……面对部分英国或德国舰队……与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上的德国和日本舰队的配合相比,美国舰队在掩护舰艇、小型巡洋舰、侦察舰和驱逐舰方面严重不足,以至于从逻辑上讲,除非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否则它将无法离开受保护港口的庇护,前往公海搜寻并与敌人交战。”

就战列巡洋舰和其他侦察舰艇而言,美国处于“极其薄弱”的状态。然而,由于从来没有足够的资金同时建造足够数量的战列舰和辅助舰艇,海军仍然将重点放在战列舰上。像侦察舰这样的辅助舰艇只能往后排。

战术:极高的航速

在战列巡洋舰的概念中,海军将高速侦察舰艇的需求与对强大且快速的主力舰的需求结合起来。这就产生了对极高的航速的要求。侦察和掩护需要高速,以便在敌方侦察舰艇确定己方战列线位置之前追击、攻击并击沉它们。如果能不让敌人知晓己方主力部队的具体位置,就能出其不意地在有利条件下与敌人交战。

一旦交战,高速将使战列巡洋舰能够迫使敌人作战。如果敌人决定逃跑,战列巡洋舰将攻击其后卫部队并将其追击到底。如果敌人选择战斗,战列巡洋舰将进行机动以占据有利位置并威胁其侧翼。正如麦克莱恩所描述的,战列巡洋舰将迫使敌人承受侧翼火力并面临鱼雷威胁,或者在己方战列线的炮火下进行机动。

有人说列克星敦号原本不打算再战列线中作战。人们通常认为这意味着战列巡洋舰不是为了与敌方战列舰交战而设计的,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它们不会与战列舰排成同一战列线,但在舰队作战中,这些大型且强大的舰艇不会被搁置一旁。它们将独立机动,并协助实现重大作战的首要目标:摧毁敌人的战列线。

它们将通过与战列线协同作战来达成这一目标,与战列舰同时向敌人集中进攻。理想情况下,两者将一起向敌人的战列线开火。战列线的行动将迫使敌人采取特定的航线;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战列巡洋舰将利用其高速占据有利位置,很可能是在敌人的舰艏方向,然后用其强大的火炮和远程鱼雷发起攻击。配备重型鱼雷武器是为了让它们能够充分利用这样的有利位置。预计会有损失,但敌人编队中预计会出现的混乱局面将弥补这些损失。

战术:大口径火炮与远程作战

远程火炮被期望能帮助战列巡洋舰打乱敌方编队,美国海军也坚信其有效性。在本世纪初的几年里,已经实现了许多进步,使得交战距离得以迅速增加,这些进步包括引入了指挥仪射击、基于模拟计算机的火控系统,以及更有效的观测技术。到1914年,美国海军正在进行12000码距离的实弹射击训练,并且在寻找能够射击到更远距离的方法。

从战斗一开始前就进行有效的炮击被认为是海战中最具决定性的因素。先前战争的经验强化了这一理信念。

据报道,实际上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足以决定对马海战的胜负——未来海战的最初几分钟确实至关重要。由于现代火炮具有巨大的威力和精准度,在远距离上取得的火力优势可能会大幅削弱对手的攻击能力。

对于战列巡洋舰来说,迅速而有效的进攻被认为远比装甲防护重要。1914年的一份《海军战术》文件中指出:“最好的装甲技术我们自己的炮弹所提供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的海战强化了这一信念,并说明了在战斗开始时进行准确炮击的重要性。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影响

第一次世界大战极大地影响了美国海军对战列巡洋舰的考量。在过去的十年里,随着技术的进步,美国海军只能研究桌面兵棋推演、海图机动演练和舰队演习;当时并没有发生海战。这些演习被证明是有用的,但它们未能说明新的舰艇设计在实际战斗中究竟将如何运用。桌面演习的节奏太慢,无法充分展示高速的价值,而且没有战列巡洋舰参与的舰队演习也无法充分展示它们的潜力。而这场战争展示了它们的能力。

在多格尔沙洲海战和福克兰群岛海战中,英国皇家海军的战列巡洋舰取得了重大胜利,它们利用自身的航速优势与航速较低的德国舰艇交战并将其摧毁。美国海军对这些战果印象深刻。舰艇作战时的航速比预期的要快得多,而且开火的距离也比预想的更远。美国海军对战斗中“在极远距离上命中目标”感到“惊讶”。

这些初期海战的经验教训产生了几个重要的影响:

“此后,胜利者必须能够在全速航行时在极远距离上命中目标,并且在某些情况下,能够在波涛汹涌的海况下,做到这一点……[而且]在战斗进行到三分之一之前,无论是在射击能力还是装备方面的微小初始优势都会翻倍,并且在战斗进行到一半时会扩大为无法超越的优势。简而言之,胜利者总是那些在航速、火炮或射击效率方面拥有这种初始优势的一方。”

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相对不重要的航速,突然被认为具有决定性作用。航速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尤其是像这些海战那样以高速追击为特点的战斗:

“两支实力和航速几乎相当的舰队,以平行纵队航行,或多或少都愿意决定胜负的这种旧观念,需要修正。在现代,没有两支舰队都愿意交战的情况了——总会有一方迫使另一方交战;也就是说,总会有追击者和被追击者。这直接适用于巡洋舰等舰艇的作战,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适用于战列舰舰队。”

多格尔沙洲海战和福克兰群岛海战的特点——以远程火力为特征的高速追击——似乎验证了战列巡洋舰的概念。由于其前辈在福克兰群岛海战中的成功,英国的声望号和反击号两艘战列舰被重新设计为高速战列巡洋舰。美国海军认为,英国批准建造高速的勇敢号和光荣号也是因为这一成功。

美国海军开始更加重视使用战列巡洋舰进行战术演习,以确定使用它们的最佳方式。1916年的一次这样的演习探讨了如何最好地协调使用一支独立的高速编队和一支航速较慢的战列舰编队进行攻击;一方是12艘低速战列舰,另一方是8艘航速稍高的战列舰和4艘战列巡洋舰。结果尚无定论,但美国海军继续研究如何将战列巡洋舰融入其兵力结构中。

1916年8月的第三次战略机动,鲜明地展示了这类战舰对一场战役所能产生的决定性影响。作为进攻方的红队(又是德国)动用其战列巡洋舰来摧毁蓝队的侦察舰,将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之类的舰艇纷纷击沉。蓝队的侦察舰被摧毁后,如同失去了耳目,在红队建立基地之前,蓝队无法找到对方的位置,实际上也就失去了对这片海域的控制权。在随后的总攻中,由于缺少侦察舰,蓝队的指挥官行动受限,这使得红队能够果断地进行机动,并在近距离交战中击败了蓝队。

战列巡洋舰的价值,无论是用于对类似舰艇展开独立作战,还是在主力交战前进行“武力侦察”,此时都已得到了充分认可。海军需要战列巡洋舰;海军总务委员会在1916年建议建造两艘战列巡洋舰。

美国的战列巡洋舰

在这些情况发展的同时,美国国会对日益恶化的国际形势做出了反应。国会认为有必要批准建立一支庞大的海军,以应对有可能同时在两大洋上与德国和日本作战的潜在危险。这就是1916年大规模海军造舰计划的依据。该计划批准建造10艘战列舰和6艘战列巡洋舰,以及配套的辅助舰艇。最终,海军无需牺牲战列舰的建造,就能够拥有战列巡洋舰了。海军总务委员会立即着手设计并完善相关方案。

初步设计

美国海军在战列巡洋舰的设计上采取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第一种方法遵循了罗宾逊在其演讲中提出的思路,即对现有的战列舰设计进行修改,通过减少火炮数量和装甲来实现更高的航速。但这种方法最终被证明是一条死胡同;由此产生的设计方案舰艇尺寸过大,造价也过于高昂。第二种方法是扩大侦察巡洋舰设计的尺寸;这些舰艇尺寸较小、航速极高,舰体轻盈,装甲也很少。

其中最早的是1915年5月的第135号设计方案。第135号方案设计的是一艘大型巡洋舰,装备406mm火炮,航速为32节,排水量为16000短吨。一个月后,第141号方案出炉,这是第一艘“战斗侦察舰”,这是美国海军对轻装甲战列巡洋舰的称呼。该舰排水量为27000短吨,航速为35节,并且配备了鱼雷和轻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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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初步设计135号绘制。“巡洋舰”,1915年5月29日(PD, NA, Box 2)

排水量:16000短吨

水线长:237.74米

宽:21.95米

航速:32节

武备:4门406mm炮、10门152mm炮

同期的第140号设计方案前景则不太乐观。这是一艘源于战列舰设计思路的战列巡洋舰,排水量高达52000短吨。其航速仅为30节,但火力要强得多,配备8门406mm炮,安装在4座双联装炮塔中。装甲也接近战列舰水平,有254mm厚的主装带、127mm厚的防御甲板以及254mm厚的炮塔装甲。第140号方案设计的舰长1000英尺(304.8米),宽近100英尺(30.48米),几乎无法通过巴拿马运河。每种方案的装甲布局都经过了修改,以实现不同的排水量,范围从25000短吨到39000短吨不等。航速保持在35节;续航力增加到12000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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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初步设计141号绘制。“战斗侦察舰”,1915年6月(PD, NA, Box 2)

排水量:27000短吨

水线长:266.7米

宽:26.21米

航速:35节

武备:4门406mm炮、10门152mm炮、4具533mm鱼雷发射管

最终32000短吨排水量的第144号设计方案有一个非常不寻常的特点。在上层甲板上,最后一个烟囱后面的部分向下倾斜;这种设计通过避免上层甲板线条的中断来减轻重量,同时保持结构强度。这是一种不寻常的设计思路,也表明了在如此有限的排水量下,要满足设计要求是多么困难。

第150号设计方案是第144号方案的改进版,对设计进行了完善。它保留了倾斜的上层甲板,武器装备相同,排水量也为32000短吨。装甲厚度非常有限。主装带为127mm;炮塔正面装甲为152mm;防护甲板是一个拱形的“龟背”,厚度为51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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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初步设计150号绘制。(PD, NA, Box 2)

排水量:32000短吨

水线长:243.84米

宽:28.65米

航速:35节

武备:8门356mm炮、12门152mm炮、4具533mm鱼雷发射管

紧接着,第152号和第153号设计方案几乎同时出炉,这展示了将航速从35节降低到33节所能带来的可能性。这样可以节省2350短吨的重量,这些重量可用于将垂直装甲厚度增加到203mm,并提供一定程度的鱼雷防护。这些研究中还引入了三联装炮塔;第153号方案将8门356mm炮布置为2座三联装炮塔和1座双联装炮塔。四联装炮塔也曾被短暂考虑过,但最终被否决了。

航速和火力最终胜过了防护性能。航速不会降低到35节以下。三联装炮塔被采用,但不是威力减轻重量;安装2座三联装炮塔将提供额外的火力,使主武器装备达到10门的356mm火炮。装甲非常有限,只有127mm后的主装带、152mm厚的炮塔正面装甲以及51mm厚的防御甲板。在10节的航速下,续航力仍保持为12000海里。这些就是海军总务委员会在1915年秋为1917年造舰计划所建议的要点。

这些图纸是基于1916年4月12日的C&R草图设计绘制的。这是第一批采用涡轮电力推进系统的设计方案。在这一方案中,共有24座锅炉,全部位于主涡轮发电机舱两侧的等高位置,而四个烟囱均位于中轴线上,每个烟囱对应六台锅炉。请注意,较低位置的356mm炮塔是三联装的;在后来1917年的设计中,双联装炮塔和三联装炮塔的位置将会颠倒过来。还要注意舰艏的负舷弧设计,这使得A炮塔的火炮在向前射击时能够压低炮身。当时预计这些战列巡洋舰可能会在能见度低的情况下突然遭遇敌方侦察舰,并且它们需要具备在任何方向上对任何距离的目标进行攻击的能力。位于舰体中部装甲堡垒上的“凸起”部分是这一设计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它与倾斜的龟背式防护甲板的轮廓相呼应,不过在这幅草图完成后不久,这种龟背式防护甲板的设计就被弃用了。

在这份以及后来的C&R草图设计中,装甲的厚度以英寸为单位,而结构钢和STS钢的厚度则以磅为单位。大致的换算关系是40磅相当于1英寸(实际为1 inch≈ 40.8 lbs)。

基本参数

排水量:33000短吨

水线长:259.08米

宽:28.65米

航速:35节

武备:10门50倍356mm炮(三联装×2,双联装×2),18门51倍127mm炮(单装×10),8门533mm鱼雷发射管(单装×8)

1917年设计

尽管海军总务委员会已经明确了1917年战列巡洋舰设计的标准,但要拿出详细的设计方案,仍有大量工作要做。进行了船模试验池的相关工作,以优化船体外形并确定合适的尺寸;这使得舰长从800英尺(244米)增加到850英尺(259米),使得该设计的长宽比达到了极高的程度。1916年4月,委员会要求在设计中加入全面的鱼雷防御系统,仿照田纳西级战列舰的防护设计。这一要求得到了落实,但最终的设计方案超重了近6000短吨。

为了减轻重量并使设计方案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采取了几个措施。取消了防雷舱壁;它们在船体内部占据了太多空间,并且增加了过多的重量。提高了船体及其配件所承受应力的阈值,以便尽可能地减轻它们的重量。舰艇的强度成为了一个主要问题。取消了“龟背”式防御甲板,取而代之的是在舰艇较高位置上的更传统的水平甲板;与此同时,那个不寻常的倾斜上层甲板也被取消了。三联装炮塔被移到了较高位置,因为船体太窄,无法在前后较低的位置安装它们。

该图纸基于1916年6月16日的一份C@R草图设计。双联装和三联装356mm炮塔的相对位置被颠倒了,三联装炮塔被叠置在双联装炮塔的上方,并且龟背式防护甲板已被取消。动力由不少于24座锅炉提供,其中12座(由四个位于侧面的烟囱对应)被布置在轮机舱两侧的单个锅炉舱内,其余12座则集中布置在第三层甲板上位于中轴线上的三个烟囱下方。

通向位于主装甲带上方的烟囱的烟道,由37mm和25mmSTS钢的纵向舱壁保护。上层的锅炉舱由额外的一层37mm的舱壁保护。这些舱壁和甲板不仅提供了防护,还为支撑这种狭长的船体提供了必要的强度。

1917年战列巡洋舰草案基本参数

排水量:33500短吨

水线长:259.08米

宽:27.43米

航速:35节

武备:10门50倍356mm炮,18门51倍127mm炮,4门76mm高炮,8具533mm鱼雷发射管

1917年战列巡洋舰设计基本参数

排水量:35000短吨

长:全长266.4米,垂线间长259.08米

宽:27.71米

动力:涡轮电力推动

锅炉:24座

出力:180000马力,航速35节

武备:10门50倍356mm炮,18门51倍127mm炮,4门50倍76mm高炮

防护:127mm主装,152mm/114mm炮塔,127mm司令塔

这个设计方案仍然存在问题。尽管模型试验表明,所需的动力比最初预估的要小,但要达到35节的航速,至少需要18万轴马力的巨大动力。轮机舱在设计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将炮塔推向了舰艇的两端,而且事实证明,要在船体中安装所需数量的轮机设备非常困难。

采用涡轮电力推进系统的决定使得轮机设备的分隔布置更为合理;驱动电机可以更往后移,围绕着后部弹药库空间布置。这为位于舰艇中部的主涡轮发动机和锅炉腾出了更多空间,但需要大量的锅炉,而且这些锅炉被挤在了轮机舱外侧狭窄的空间里。1916年5月,提出了一个新颖的解决方案。动力系统可以分两层布置,锅炉在水线以上,轮机在水线以下。

这减少了动力系统所需的总长度,最初人们认为这种方法可以重新设置一些防雷舱壁,但它们会增加太多重量。于是,锅炉还是分两层配置,一些在轮机舱外侧,一些在轮机舱上方。

事实证明,这是该设计中最不寻常的特点。总共有18个锅炉舱,其中12个锅炉舱位于水线以下、轮机舱外侧的独立舱室内,另外还有6个舱室,每个舱室装有一对锅炉,沿着中线布置在这些舱室的上方。七个烟囱排出该庞大动力系统产生的废气。这种复杂的锅炉配置是有其合理性的,因为即使舰艇遭受多次鱼雷攻击,上层的锅炉也能够保持足够的蒸汽压力,使舰艇能够以合理的航速继续航行。然而,很明显,这个决定是为了实现极高的航速而做出的一个不太理想的妥协。

这些修改的结果就是1916年6月的第169号设计方案。它成为了1917年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的设计基础。这个设计方案常常因为装甲不足而无法实现其战术目的而遭受到严厉批评。这些批评是事后诸葛亮式的,并且忽略了海军对这些舰艇的防护理念。

为了突破敌方的掩护力量并进行武力侦察,海军认为不需要厚重的装甲。海军还认为,在合适的情况下,127mm厚的装甲甚至足以抵御大口径炮弹的攻击。1908年战争学院会议的记录表明:“127mm厚的装甲能抵御薄壁的305mm口径炮弹,这种炮弹装填有大量的高爆炸药,并且在战斗距离以及或多或少的航向角命中的情况下,也能够抵御许多装填有高爆炸药的305mm口径穿甲弹。”人们还认为,在战斗中,高航速和快速机动能够保护这些舰艇:

“火炮技术的进步极大地增加了重型火炮在远距离上的命中率,以至于装甲巡洋舰相对无防护巡洋舰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如果没有厚重的装甲防护,最好的防护就是以不规则的航速频繁改变距离。”

这些战术体现了当时火控系统的局限性,因为该系统依赖于目视观测所提供的信息输出。由于所观测到的目标航向和航速存在误差,变化不定的距离变化率使得这些系统那一准确预测目标的运动轨迹。高航速能够实现快速的机动,这让列克星敦号成为更难命中的目标。因此,尽管防护能力有限,海军还是对这一设计感到满意。1917年的设计特点在1916年10月海军总务委员会提交的关于1918年造舰计划的建议书中得以实现。

一幅关于1917年列克星敦号设计的艺术家构想图。最早的完整设计方案配备了庞大的轮机设备,24座锅炉分两层布置。需要七个烟囱来排放废气;在这幅图中,其中两个烟囱正好隐藏在横向排列的烟囱后面。当时采用了涡轮电力推进系统,以便能更好地对动力装置进行分隔,并有助于将其紧凑地安装在船体内部。(美国国家档案馆)

推进系统

列克星敦号设计的显著特点之一是决定采用涡轮电力推进系统,就像新墨西哥号战列舰开始的美国最新战列舰设计中所采用的那样。这些采用涡轮电力驱动的舰艇和更为传统的直接驱动舰艇一样,使用锅炉来驱动一系列轮机。然而,在涡轮电力系统中,轮机并非直接驱动螺旋桨,而是与一系列发电机相连。发电机产生电能,驱动与螺旋桨相连的电动机。

这种动力系统相较于传统方式有几个优点。它能让轮机以极高的速度运转,从而效率更高。通过改变电流的方向就能使推进轴实现反转,进而提供反向动力,这样就无需单独的轮机或齿轮装置了。电动机在轴的转速方面提供了完全的灵活性。其结果是可靠性更高且燃料经济性更好。这对于在太平洋地区的作战行动尤为重要。

涡轮电力驱动还为动力系统的分区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因为只有驱动电机需要直接与轴相连。这有助于将所需的机械设备安装到船体内部。它还增加了舱室的分隔,并且降低了舰艇被鱼雷击中的脆弱性,因为轮机和推进轴之间是通过电缆相连,而非机械连接。人们希望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鱼雷防护能力的不足。

增强火力

虽然人们认为1917年设计方案所提供的有限防护是足够的,弹356mm炮的武器配置却并非如此。当时有一种推动给战列巡洋舰装备更强大的406mm火炮的趋势,这种火炮正被安装在当时的马里兰级战列舰上;这些战列舰与它们的前代几乎相同,但装备了8门406mm炮。然而,对战列巡洋舰进行类似的换装是不可能的。

1917年,军械局建议修改列克星敦号的设计,以配备406mm炮。在现有的设计中,几乎无法容纳更多的大口径火炮。只能安装6门,而海军舰艇委员会认为这样的火力削减幅度过大。他们认为8门是有效武器配置的最低数量。然而,4座双联装406mm炮塔将需要一个全新的设计。

1917年,海军总务委员会为1919年造舰计划中的战列巡洋舰提出了一套新的标准。这些战列巡洋舰需装备8门406mm炮和由152mm炮组成的副炮组。装甲、续航能力和航速则保持不变。这些新的要求,再加上已经获批的战列巡洋舰开工时间的延迟,使得重新审视现有设计成为可能,海军总务委员会正式要求各局研究如何修改设计以符合更新后的特性。各局同意了这一做法;这将使他们能够重新审视设计并对其进行修改。

结果产生了一个更加完善的设计;装甲和尺寸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不变,但锅炉技术的进步使得所有锅炉都可以安装在甲板下方、轮机舱外侧。新的动力系统只需要五个烟囱。8门406mm炮安装在4座双联装炮塔中,14门152mm副炮则用于防御鱼雷艇。

这些图纸基于1919年3月13日的一份C&R草图设计。与最初1916年的设计相比,有两项重大变化:主炮和副炮的口径增大了;锅炉的数量从最初设计的24座减少到了20座,这些锅炉分布在16个(原来是12个)位于侧面的锅炉舱以及主轮机舱前方中轴线上的一个锅炉舱内,所有锅炉都处于较低的位置。尽管草图中没有标明鱼雷发射管的位置,但随附的文件表明,此时前部的鱼雷发射管被移到了水线以下。该图纸反映了这一点。

1918年的设计在船体形状和防护方面与1916年的设计基本相同。请注意,上层船体侧面、外部甲板以及锅炉烟道两侧的舱壁都使用了大量的STS钢。之前为第三层甲板上中轴线上的锅炉舱服务的位于中部和后部的中轴线上的烟囱已被取消;现在,前部中轴线上的烟囱为中轴线上锅炉舱内的四台锅炉服务,而成对的位于侧面的烟囱则分别为船侧的四个锅炉舱服务。轮机舱限制了后部弹药库的容量;船尾炮塔20%的弹药被存放在前部弹药库中。

1918年战列巡洋舰草案基本参数

排水量:36100短吨

水线长:259.08米

宽:27.71米

航速:34.8节

武备:8门50倍406mm炮,14门53倍152mm炮,4门76mm高炮,8具533mm鱼雷发射管

关于防护的疑问

1916年5月的日德兰海战中,皇家海军以惊人的方式因弹药库爆炸损失了3艘战列巡洋舰。这使得战列巡洋舰的设计理念受到了质疑。初步调查表明,更厚的装甲或许能挽救这些战舰,并且列克星敦号的设计也需要更多的装甲。但委员会并不认同这一观点:

“对不同国家战列巡洋舰的装甲与其所面临的火炮威力进行比较后发现,就我们的战列巡洋舰而言,其在战斗中的安全系数与目前已建造的任何战列巡洋舰一样高。在日德兰海战中,战列巡洋舰承受猛烈炮火攻击的时间长达195分钟,而战列舰的总受炮火时间仅为52分钟,并且没有1艘战列舰在这52分钟内一直处于炮火攻击之下。”

装甲薄弱的列克星敦号设计融入了“从战争经验中检验得出的特点”,具备必要的航速,并且至少在委员会看来,即使只有127mm厚的侧舷装甲,其防护能力也已足够:“考虑到增加装甲厚度超过127mm将会在航速和其他性能方面做出牺牲,海军总务委员会认为增加装甲厚度并无优势。”

正如军械局局长拉尔夫·厄尔少将所表示的那样,它在抵御水下攻击方面也有很好地防护能力:

“我们的战列巡洋舰在进攻能力上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支海军现有的任何战列舰。它们在火炮威力和航速方面都要远远优于战列舰,而且它们的水下防护能力被认为是极佳的,因为所有的锅炉都被分隔在小舱室中,只有当所有这些舱室都被淹没时,战舰才会沉没。换句话说,这是一种不仅能够满足要求,而且远远超过现有型号的战舰。”

厄尔还指出,美国海军的火药和弹药不像摧毁英国战舰的那些弹药那样容易引发火灾,并且列克星敦号的设计不太可能因壮观的爆炸而沉没。这并非不合理的结论;皇家海军使用的无烟火药特别容易引发爆炸。列克星敦号的设计不会立即增加更多的装甲。

对替代方案的否决

在战争后期,与皇家海军更广泛的合作带来了更多关于日德兰海战分析以及英国未来舰艇建造计划的详细信息。特别是,英国提供了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的建造计划,这展示了皇家海军的发展方向——即战列巡洋舰和战列舰的概念融合。

胡德号具有战列巡洋舰的航速,超过30节,装备8门381mm炮,安装在4座双联装炮塔中,其装甲水平与皇家海军伊丽莎白女王级超无畏舰类似。它在单一设计中融合了战列巡洋舰和战列舰的最佳属性,似乎为解决防护太弱的战列巡洋舰和航速不足的战列舰所存在的问题提供了方案。

航速仍然是一个突出的要求;1919年5月,海军总务委员会强调“搭载重型火炮的高速舰艇是一项极为重要的需求。”美国大西洋舰队司令亨利·T·梅奥少将表示赞同,但他认为战列巡洋舰已被证明过于脆弱。他指出“事实证明,装甲中等的战列巡洋舰无法抵御现代炮弹的攻击。”梅奥的解决方案是建造高速战列舰;他建议建造装备12门406mm炮、拥有305mm侧舷装甲且航速达30节的舰艇。

美国海军驻欧洲海域部队司令威廉·S·西姆斯中将也主张建造高速战列舰。海军少校威廉·S·派伊也支持他的观点,派伊认为,随着欧洲战争结果的变化,战列巡洋舰存在的战略合理性也已改变。然而,派伊没有考虑到太平洋地区的局势,以及战列巡洋舰在对日战争中可能发挥的重要作用。

海军总务委员会不同意这些观点。他们研究了其他高速战列舰的设计方案,并明确否定了这类舰艇。原因有以下几点。从战术和战略角度来看,战列巡洋舰和战列舰都有各自特定的角色。将它们融合为单一舰种会产生“混合型”舰艇,而这在舰艇无法充分胜任任何一种角色。高速战列舰会破坏现有舰队的同质性,最终,海军总务委员会认为高速战列舰“将需要对舰队进行重组,就如同当年无畏舰的引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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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将军在这一问题的评论中雄辩地阐述了这些观点:

“无论是从战略还是战术角度考虑。海军都必须尽早拥有这些(战列)巡洋舰……我们确实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可能建造出胡德号这样的舰艇,但与战列巡洋舰相比,其巨大的成本无疑会使这类舰艇在未来许多年内都无法开工建造。与此同时,我们将没有巡洋舰来确保太平洋、远东和近东地区的和平。”

否决更大的混合性设计的最后一个原因是数量的重要性。日本很可能成为敌人,而在1919年,日本仍与英国结盟。如果爆发战争,预计皇家海军将支持日本,即使不直接支援,也会通过调动快速且强大的舰艇来提供支持。海军总务委员会认为,“只有在数量上占据优势”,才能在未来的战争中保证美国利益的维护。

提供更强防护的决定

尽管海军明确否决了混合型舰艇,但仍在不断重新审视装甲防护这一问题。1918年6月,海军总务委员会就该问题举行了听证会。会上指出,“到目前为止,在战斗中还没有厚度超过224mm的装甲被击穿过。”从1918年5月的B案开始,这种厚度的装甲开始被纳入可能的战列巡洋舰设计中。

重点开始向提供更强的防护转移。西姆斯呼吁“以牺牲航速为代价”来增加装甲。他提到,与最初的列克星敦号同时期设计的英国战列巡洋舰正在进行改造,以增加额外的装甲:

“自从声望号和勇敢号战列巡洋舰的设计方案确定以来,英国海军的观点发生了彻底的转变,这从目前对声望号提出的改造方案中就可以看出。声望号和反击号这两艘舰艇,与美国的战列巡洋舰设计方案……有可比性。现在计划为这些舰艇加装水下防雷鼓包,以提供全面的鱼雷防护;用224mm厚的装甲带取代现有的149mm装甲带,并将现有的149mm装甲作为新224mm装甲带上方的炮廓装甲;还将增加大约25mm厚的甲板防护。”

西姆斯建议以类似的方式修改列克星敦号的设计,他认为可以将排水量增加到45000短吨,将航速降低到32.5节,并提供305mm厚的侧舷装甲。这虽然不可行,但最终认为还是接受了战列巡洋舰需要额外防护的观点,海军总务委员会在1919年5月提出了这一建议。

“海军总务委员会和本次会议向海军部长建议,尽快完成目前已获批建造的6艘战列巡洋舰的建造工作,但要增加额外的防护,特别是对炮塔、司令塔、弹药库和通讯设施的防护,代价是航速略有降低。”

将航速从极高的35节降低到一个更合理的数值,将能够显著提升防护能力。1919年的设计方案就是这样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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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视图、平面图和横剖图基于1919年6月14日的一份C&R草图设计。武器装备方面与1918年的设计相比变化不大。锅炉技术的进步使得锅炉数量得以进一步减少,从20台减至16台。前部(中轴线上的)锅炉舱已被取消,现在侧面安装的锅炉舱分为两组,每组8个,每组都由一个宽大的、横截面为圆形的中轴线上的烟囱提供服务。

防护系统已被彻底改变,这既体现了美国最新的马里兰级战列舰的影响,也受到了当时英国战列巡洋舰胡德号的影响。带有倾斜的装甲带(和胡德号一样);排水量和船宽的增加使得在其下方可以设置突出的防鱼雷隔舱,并结合了当时美国常用的空舱/液舱“夹心”式水下防护系统。船宽从27.74米增加到了30.78米,这导致了一定的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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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侧面的钢板厚度有所减小,但有多层钢板甲板,最厚的部分位于上甲板以及轮机上方的第三甲板(“防破片甲板”)。与早期设计不同的是,除了船体上层侧面19mm钢板以及其内侧13mm纵向舱壁外,锅炉烟道没有其他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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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视图基于1919年7月17日的一份C&R草图设计,这是初步设计部门记录中现存最大且最详细的图纸。它展示了“列克星敦”号作为战列巡洋舰的最终形态。

该设计的武备和轮机占据了主导地位,这反映了该设计对速度和火力的重视。更大的船体使得弹药能够在船首和船尾更均匀地分布。主炮仰角可达40度,使其能够射击极远距离的目标。强大的鱼雷武备,前部鱼雷发射管位于水线以下,后部鱼雷发射管位于水线以上,这反映了对使用这些战舰来威胁敌方阵线并迫使其瓦解或被包围的重视。

尽管草图中未包含,但当时计划在叠置的炮塔上搭载侦察飞机,以扩大该舰的视野范围。(所有图纸由约翰·乔丹绘制,2010年)

1919年战列巡洋舰草案基本参数

排水量:43500短吨

水线长:259.08米

宽:30.78米

动力:90000马力(有误)

航速:33节

武备:8门50倍406mm炮,14门53倍152mm炮,4门76mm高炮,8门533mm鱼雷发射管

武备保持不变,但对火炮和鱼雷的防护能力都得到了增强。排水量增加了7000多短吨。航速降低了近2节,降至33节。通过增加额外的舱壁来增强鱼雷防护能力,由于新设计的舰宽增加,这些舱壁得以安装。

战列巡洋舰1919

1919年最终版的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设计方案是一款极为强大、尺寸巨大且高速的战列巡洋舰。它融入了理想的战术原则,同时也兼顾了配备足够防护装甲的需求。原先设计中的5个烟囱被2个大型烟囱所取代;外倾的设计提升了侧舷装甲的防护效果;由于动力技术的进步,在达到所需马力的情况下,所需锅炉数量进一步减少,因而更宽大的舰体能够提供更好的鱼雷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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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战列巡洋舰在战略、作战以及战术层面都能发挥作用。在太平洋战争中,预计它们将凭借航速优势,在舰队前方进行侦察,以搜寻敌人踪迹,孤立并歼灭敌方的侦察部队,骚扰并削弱敌方的通信线路,并夺取前进基地,为后续作战行动做准备。鉴于它们极高的航速和强大的续航力,这些战列巡洋舰非常适合执行这些任务。为了让它们能够在独立行动中高效运作,所有该级战舰都被设计成了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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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由路易丝·拉德努小姐所绘的关于1919年列克星敦号设计的画作。这艘战列巡洋舰正高速破浪前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保持高速航行的能力是该设计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海军的小型侦察舰无法做到这一点,而且舰队在演习中常常因此而“失明”。(美国国家档案馆)

支撑这一设计的战术原则在计划科关于该主题的备忘录中得到了最佳阐释:

“作为侦察舰的战列巡洋舰必须具备航速优势,以便摆脱敌方的战列巡洋舰……并且在与战列舰的战术协同中,战列巡洋舰需要配备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火炮——如果可行的话,其射程和威力要超过战列舰的火炮……战列巡洋舰本质上是一种高速舰艇;鱼雷本质上是高速舰艇的武器,因为必须依靠航速优势将其带到发射位置。我们建议充分利用其航速优势,在战斗中携带尽可能多的最大射程鱼雷参战。在火炮威力和航速方面,它必须超越同类的敌舰,以便独立作战。在鱼雷武器装备方面,它必须具备牵制敌方舰队的能力,因此应该配备尽可能强大的鱼雷武器。”

请注意,这里持续强调了鱼雷的使用。十年前随着装甲巡洋舰引入的理念在列克星敦级的设计中得以保留。这确保了最终设计的战舰拥有强大的鱼雷武器装备,包括水上和水下鱼雷发射管。水上鱼雷发射管能够在战舰全速航行时发射鱼雷,而水下鱼雷发射管则无法做到这一点。

为了给战列巡洋舰提供掩护并与之协同作战,海军计划建造一种新型的高速驱逐领舰。这些舰艇最终并未建成;原本计划每支战列巡洋舰分队配备12艘这种驱逐领舰来提供掩护。有人认为,奥马哈级轻巡洋舰也会与战列巡洋舰协同作战,但这并非它们的预定任务;当战列巡洋舰远距离前出并更独立地执行任务时,奥马哈级轻巡洋舰会与舰队保持紧密联系。

1922年,海军采取了一种新的部队编制结构,最初的目的是推动战列巡洋舰与舰队的融合。这次重组设立了一支独立的侦察部队,与战斗部队平级。尽管最初这支部队由老旧的战列舰和巡洋舰组成,但侦察部队的任务是制定战列巡洋舰所使用的具体作战理论和战术。它的设立是为了迎接战列巡洋舰的建成服役,但这并未发生。

尽管这些战列巡洋舰并未建成,但海军计划如何使用它们的一些细节,包含在派伊于1916年撰写的一份机密侦察手册中。在这份文件里,描述并分析了各种侦察场景。在许多场景中,日本的战列巡洋舰扮演着重要角色,它们最常被当作独立的远程侦察力量,用于搜寻并摧毁孤立的编队,比如舰队的补给船队或其他易受攻击的支援舰艇。

海军原本也会以类似的方式使用这些战列巡洋舰,去搜寻并摧毁敌方的孤立编队,尤其是日本的战列巡洋舰。当舰队和补给船队从一个关键位置向另一个关键位置推进时,列克星敦号及其姊妹舰将作为远距离掩护力量,为它们的行动提供掩护,并为前方作战行动夺取并巩固基地。行动缓慢的战列线则会紧密支援补给船队。这些概念与后来实际运用的快速航母特混舰队的作战方式之间的相似之处并非偶然,快速航母特混舰队掩护着太平洋上实施蛙跳战术的庞大登陆舰队;海军在太平洋战争中关于战列巡洋舰的作战概念,正是快速航母特混舰队的前身。

华盛顿会议与战列巡洋舰的取消

1922年的华盛顿军备限制会议导致了列克星敦号及其姊妹舰的建造计划被取消。尽管这一结果早有预料,但美国海军不得不寻找其他办法,来解决原本设计战列巡洋舰所要应对的战略和战术问题。航空力量似乎是合乎逻辑的解决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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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6月,一架AH-26水上飞机停在亨廷顿号巡洋舰上。亨廷顿号原名西弗吉尼亚号,是海军的大型装甲巡洋舰之一。在其服役生涯接近尾声时,许多这类舰艇都进行了改装,以便在后部甲板上搭载大型水上飞机,这为使用飞机以及飞机与舰队协同作战积累了宝贵经验。飞机性能的不断提升,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将战列巡洋舰改装为航空母舰这一决定的产生。(美国国家档案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有翼飞机和飞艇被有效地融入了海战之中。德国海军广泛使用大型硬式飞艇(齐柏林飞艇)作为侦察工具。英国皇家海军则开始对航空母舰进行试验,并且航空母舰很快就被视为侦察部队的重要组成部分。

“为了为即将加入现役舰队的强大且高速的舰艇单位做好战略和战术运用的准备,我们现在应该采取必要措施,获取一艘适合与快速舰艇编队协同使用的航空母舰。如果没有航空力量的支撑,快速舰艇编队就无法充分发挥其全部实力。”

美国海军没有经历漫长的拨款程序,也没有等待国会批准专门建造1艘航空母舰,而是寻求其他能够更快获得所需经验的替代方案。他们考虑过将1艘或多艘轻巡洋舰进行改造,认为这是可能的选择,但轻巡洋舰尺寸太小,改造厚难以发挥有效作用。海军总务委员会否决了这一想法,并得出结论:“我们最终得到的不会是1艘优秀的水面侦察巡洋舰,而是1艘性能欠佳的航空母舰,改造费用约为100万美元。且会延误大约18个月的时间。”显然,需要更大的设计方案。

战列巡洋舰成为了一个颇具吸引力的替代选择。将1艘或多艘战列巡洋舰进行改造的想法,似乎最早是由时任美国海军助理部长的富兰克林·D·罗斯福在1921年提出的。1922年1月,作战计划处处长、海军少将C·S·威廉姆斯对这一想法表示支持。当华盛顿海军条约迫使战列巡洋舰的建造计划取消时,将其中2艘战列巡洋舰改造成航空母舰的想法受到了欢迎,美国海军的前2艘大型舰队航母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就是在战列巡洋舰的舰体基础上建造而成的。

结论

将2艘被取消的战列巡洋舰改造成航空母舰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也是美国海军战列巡洋舰概念合乎逻辑的发展结果。战列巡洋舰是高速侦察舰,其设计目的是在战术和战略层面执行一系列任务。随着飞机性能的不断提升,航空母舰突然能够比战列巡洋舰更有效地执行其中的许多任务。

派伊在1919年1月就认识到了这一发展趋势,他指出:“航空领域的发展,无论是轻于空气还是重于空气的飞行器,都已显著降低了对战列巡洋舰所承担的那种侦察类型的需求。”梅奥在向海军总务委员会提交的意见中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

“飞机、(水上飞机)航空母舰、非硬式和硬式飞艇的迅速发展,极大地改变了侦察行动的方式,以至于战列巡洋舰在这类行动中的价值大幅降低。尽管在一战爆发前的条件下,战列巡洋舰对于一支高效的舰队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但当时所采用的那类舰艇如今已不再需要。”

战列巡洋舰的设计,凭借其极快的航速和强大的火炮,突破了当时的技术限制,但却因其他领域的进步而变得过时。航空母舰的航速与战列巡洋舰相当,而且由于飞机增强了其搜索能力,事实证明航空母舰在侦察方面远比战列巡洋舰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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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列克星敦号在布雷默顿海军造船厂改装完成成为一艘航空母舰。它的姊妹舰萨拉托加号在其右侧。这些航空母舰及其搭载的飞机承担了最初为战列巡洋舰设想的侦察任务。随着飞机性能的提升,它们不仅承担了战列巡洋舰原本的进攻任务,最终甚至超越了战列巡洋舰在这方面的能力。注意甲板上那架大型的T3M鱼雷轰炸机。(美国国家档案馆)

然而,航空母舰作为进攻性武器的能力尚未得到检验。海军总务委员会任务它们具有巨大的潜力,但只有当航空母舰开始与舰队协同作战时,这种潜力才得以实现。

“海军飞机作为进攻性武器的真正价值,只有当它能够伴随战斗舰队在公海上航行,并且无论在何种作战区域都能与舰队有效协同作战时,才能得以确定。在解决将飞机运送到作战区域这一问题之前,飞机本身的特性和设计也无法最终确定下来。要成为真正的海军武器,飞机必须摆脱对陆基基地的依赖。”

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为美国海军提供了验证航空母舰概念所需的条件。这2艘航空母舰尺寸巨大、航速高、战斗力强,并且搭载了足够数量的飞机,它们能够展示航空力量如何融入舰队,以及如何成为一种有效的进攻性武器。到20世纪30年代末,作为航空母舰的列克星敦号对战列舰构成的威胁,与假设它作为战列巡洋舰时所能构成的威胁一样大。

最终,这2艘航母以及后来建造的航空母舰承担起了原本作为战列巡洋舰设想的角色,作为一支高速突袭力量,它们能够执行远程侦察任务,打击敌方的远距离目标,搜寻并摧毁孤立的敌方特遣部队。事实证明,这些航母正是美国海军最初设计列克星敦级时所期望的那种高速精锐舰艇,航母特混编队履行了为战列巡洋舰编队设想的每一项任务,包括在舰队作战中增强战列线的作战能力。美国海军使用航空母舰的方式,是那些促使战列巡洋舰设计产生的进攻性理念的自然演变。虽然航空母舰执行的任务是战列巡洋舰永远无法完成的,但在支撑它们的理念中,可以看到那些与美国海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成功运用的航母特混编队作战理论相同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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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托加号的全通飞行甲板展现了航空力量给海战以及海军大型战列巡洋舰设计带来的革命性变化。飞机使航空母舰能够侦察和打击到舰艇本身永远无法抵达的距离之外的目标。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时期,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让美国海军得以展示海军空中力量作为舰队侦察和打击力量的全部潜力。(霍恩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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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号在一次射击演习中向前方发射其8英寸口径的火炮。这些大型航空母舰配备了可与重巡洋舰相媲美的火炮武器。人们期望,一旦这些航母的飞行甲板受损,那么它们还能够像巡洋舰一样执行任务,并且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演习中,它们也经常这样做。(霍恩收藏)

致谢

作者感谢美国海军战争学院档案馆的伊夫林·切尔帕克博士,以及美国国家档案馆的里克·波泽、马克·莫兰和查尔斯·W·约翰逊,感谢他们在为本文查找资料方面提供的宝贵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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