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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WORD
真正让人遗憾的不是离别,而是没有好好道别。
用心道别,哪怕有一天真的再也见不到,也能因曾有的温暖而不留遗憾。
01
事业有成,家庭圆满的见清在飞机上偶遇了无法释怀的小晓,就像他们在火车上的初见一样。
种种阴差阳错下,已有家室的男主和单身女主住进了一间房,故事在红酒杯的碰撞声中徐徐展开。
追随两人的回忆我们知道,他们曾经紧紧相拥,最后却遗憾错过。
说到动情处,空气开始暧昧,眼看一段狗血剧情就要发生,见清的孩子恰好打来电话,让他清醒了一下。
后来,两人散步在雪地上,当年的匆匆分手让见清无法释怀,忍不住问出深藏内心多的问题。
“如果当时你没走,后来的我们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当时你有勇气上了地铁,我会跟你一辈子。”
“如果当时你没有跟我分手?”“那我们之后也会分手”
“如果你可以陪我坚持到最后呢?”“那也许你就不会成功。”
“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我们。”
一阵沉默过后,见清忽然牵起小晓的手,在雪地的见证下冲回了酒店,不巧的是,公司同事迎面而来。
寒暄浇灭了两人心头的火,果果知道,这车再一次刹住了。
上面的片段出自奶茶刘若英执导的电影《后来的我们》,是片中较为核心的几幕戏,也是引起争议最多的几幕戏。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孩子、同事的打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怀念前任可以,放不下过去也可以,但结了婚还乱搞,那人品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所以大部分人看到这里都会怒斥男主渣男,在骂骂咧咧或是昏昏欲睡中结束观影,顺手打个差评。
少部分人反倒觉得,在故事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悄悄抹泪,轻微啜泣,甚至嚎啕大哭。
据好事者消息,那些观影时反应过激的情侣,其中一方最后都再次投身于前任的怀抱,引得苦主们在网络上重拳出击,抨击电影。
作为一代人青春记忆的奶茶,为什么会执意拍出这种明显与主流价值观对立的电影呢?她傻么?
显然不可能。在仔细研究过奶茶的生平和相应的采访后,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些吐槽的人理解错了奶茶的意思,那些急吼吼地去找回前任的人,也理解错了奶茶的意思。
虽然电影大部分篇幅都在怀念,但奶茶想对我们说的,反而不是怀念,而是告别。
某次采访中,奶茶被提问到一个问题:在一段关系的结束时,“好好告别”有必要吗?
她说:
好好说“再见”是挺好的,因为你终于有机会能够知道对方当时在想什么,或者是你很想告诉他我当时在想什么。说,不见得能怎么样,但起码说了。尽力是重要的。但能不能好好说“再见”,还是看一个人的造化吧。
在影片中,见清对自己和小晓的感情一共做了三次告别:
送她到家后的拥抱,把和两人有关的旧物寄给她,转交那封父亲给小晓的信。
几次告别后,见清终于能彻底摆脱过去,在阳光中追寻自己全新的生活。
这是奶茶希望自己做到的样子,是她想象中的自己。
但就像她说的,能不能好好告别,还是看一个人的造化。她自己,就没有这个造化。
02
大家应该都对奶茶和她的师傅陈升之间的关系,有所耳闻。
可以说,陈升是刘若英一生的伯乐,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刘若英。就连“奶茶”这个名字,都是陈升帮刘若英取的。
2002年台北的跨年演唱会上,刘若英当着所有粉丝的面问师傅陈升:“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全场安静中,陈升愣了一愣,然后只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头。
他一生只穿过两次西装。一次是结婚时,一次就是在刘若英的演唱会。
显然,他们之间不只是师徒情谊,男女之情也是有的。
在综艺节目《桃色蛋白质》上,奶茶跪下给陈升送专辑,陈升拒绝了她。
侯佩岑在节目里曾问陈升:“你喜不喜欢刘若英?”
他答:“我不喜欢她,我干嘛帮她做这么多的事?”
他把刘若英形容为风筝,飞得又高又远,自己已经拉不住了。
刘若英哭得像个小女孩,反问陈升:
“可是那根线还在你的手上啊,就算我掉下来了,你还是可以拉着那根线,一直找……就会找到我在哪里啊。”
“别傻了,怎么可能呢。”
他们之间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因为当时的陈升,早有家室。
她也始终不明白,他所说的喜欢,跟她理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结局只能是错过。
这份无果的感情一直持续到2011年才真正结束,那年,41岁的刘若英宣布嫁给比她小10岁的钟石。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契机,才让刘若英终于决定放弃陈升?我没搞懂。
直到看了她给他的书写的序时,才知道答案。
刘若英在书里回忆:
有一天你喝醉了,我开车送你跟箫言中回家。
途中,你突然惊醒大叫,要言中去便利商店买两颗茶叶蛋跟一个三明治。
言中问你:“阿升,你还吃得下吗?”
你迷朦中回答:“夫人交代,买回去给儿子的早餐。”
不是因为坚持得太久心灰意冷,不是因为你当众拒绝给我拥抱,不是因为你不愿意接受我跪着递上的专辑……
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对她的喜欢和负责,甚至让我都开始佩服你,所以我开始放下了。
那之后,奶茶仿佛一夜长大,不再像以前一样“为爱痴狂”,把喜欢表现得是地球人都能看得出来。
而是每次觉得自己拼不下去的时候,就开车去陈升在的地方呆一会,然后默默离开,继续工作。
她似乎终于明白,有些人只适合远远关心,有些感情只能到喜欢为止。
但却自始至终,没有好好说一声再见。
03
电影中,无论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喝酒聊天回忆过去,甚至差点发生点什么,都被观众认为是影射她还放不下陈升,骂她不要脸,净想着插足别人的感情。
但是我们仔细想一想,一个结婚7年,孩子都3岁了的人,为什么要执意拍一部片子黑自己?没道理的。
正相反,在果果看来,这部电影恰恰是她在向过去告别。她借着电影告诉观众,她早就放下了。
电影里,男主角有老婆孩子,女主角即使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就像陈升对刘若英,虽然爱但是从不越界,是对彼此的尊重。
每次看似就要发生什么,最后总没发生,也说明即便刘若英与陈升重逢,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
过去只是过去,回忆里的人,她早就放下了。放不下的,是那些说她忘不掉的人。
有评论说,整部电影如果当成MV看,就是一部满分的MV,属于《后来》的MV。
(插入歌曲:后来)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 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歌曲用简单的白色、蓝色,和着花香,在吉他的拨弦和钢琴的敲击中,瞬间勾勒出一个充满初恋味道的夏天。
电影就像整首歌一样,一直在重复着对过去的怀念,当时每个人都听得懂,刘若英唱的是那句“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但20年后,她的重点已经变成了“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这部电影虽然不是上乘之作,却是对这段过去最好的交待。
当时的她没做到的“好好告别”,现在借着男女主角的演绎做到了:
好好说“再见”是挺好的,说,不见得能怎么样,但起码说了。尽力是重要的。
最后
如米兰•昆德拉所说: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告别这个词,总会被赋予过多伤感的意味,以至于让很多害怕伤痛的人选择不告而别。
但是转念一想,每一次告别又何尝不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呢?
那个曾经关系很好的人,那个一起分享过喜悦哀伤的人,那个不论梦里醒着都挂在心间的人……离别的时候是值得我们好好说一声再见的。
我们都遇见过这么一个人吧?
跟他谈恋爱,就好像一趟前往诗与远方的旅游,沿途很开心,也留下许多幸福的回忆。
可是你心里知道,旅途总是有终点的,他只能陪你走过一程,无法陪你走到最后。
你们都会遇见更适合的人,你们终究要相忘于江湖。
只不过,那段美好的时光,和那个义无反顾的自己,偶尔你还是会想起。
后来的你还爱他吗?
其实并不爱。
但是青春里最珍贵的那段回忆,怎么可能真正忘怀?
那为何不在离别的时候,好好说一声再见呢?给彼此一个拥抱,然后优雅转身,各自奔赴远大前程。
多年后若有缘在某个街角相遇,彼此笑着说声“好久不见”,也算不负曾经的相遇。
就像《后来》最后逐渐远去的美好旋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