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咖啡:一种浸透人类社会的嗜好品》
[德] 马丁·克里格 著
汤博达 译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
咖啡是早餐里的兴奋剂,是工作中的提神药,是下午茶桌上的饮料,也是晚宴后锦上添花的一杯意式浓缩。“喝咖啡”早已不是口腹之欲的享受,而是成了一种社会习俗。人们惯于相聚享受这种美味,并在轻松的氛围下心照不宣地尝试深入交流,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那么,咖啡究竟来自何方?其传播蔓延的历史时空对今天又具有何种意义?在这段逾500年的岁月里,本书带领您游历数个地区,了解咖啡的种植、贸易和消费史,在杯中倒映的世界里领略咖啡深厚悠久的传统与文化。
(图源:视觉中国)
>>内文选读
●18世纪下半叶,年轻的歌德正在莱比锡大学读书,然后写下了赞美咖啡的诗句献于本地的糕点师亨德尔:咖啡之海,泻于你面前,甜若蜜汁,流出海美托斯山。然而几十年后,这位诗人却在《威廉·迈斯特的戏剧使命》中大肆批判咖啡的过度消费:一旦体味,念念惦记。一旦褪去,惨淡乏味。咖啡由曾经的甜若蜜汁变成了魔鬼般的不祥之物。
●西格弗里德·伦茨在《日德兰咖啡盛宴》中写道:女主人坚持亲自为客人斟上浓烈的咖啡,谁的咖啡杯被斟满冒出热气,谁就会赶紧尝上一口。席间渐渐响起一阵似叹非叹的咕哝声。客人们陶醉地闭起眼睛,纷纷真诚赞颂这滑过喉咙的炙热恩惠。他们频频颔首,坦然皈依完美无缺的绝对真理:一杯出色的咖啡是世间最为美好的事物。
●18世纪中叶,汉堡也有着特殊的嗜饮习俗,人们喝咖啡喝得非常清淡,要淡到可以透过满满一杯咖啡看到杯底。以今日的角度来看,这种习惯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至少比偶见于德意志北部的将蛋黄打入其中搅拌的喝法要正常得多,诗人弗里德里希·戈特利布·克洛普施托克就是后者的一名忠实爱好者。
弗朗西斯·培根在《新亚特兰蒂斯》里表明,优选并栽培植物是保障食物供给的重要前提。他刻意强调这里没有葡萄藤,暗示着对消费酒精饮品的否定。我们据此可以推断培根的构想中间接包含了咖啡这一元素。他还曾将咖啡视为一种瘾剂,认为这种饮品可以使人“心灵凝聚”进而延长生命,所以成年人应该每年至少服用一次。
●巴黎和凡尔赛宫对咖啡的冷淡之态到路易十五时期才有所改变,国都的居民逐渐开始接受这种饮品。当时,饮用咖啡已成为法兰西王国南部的一种常态。路易十五钟情的杜巴丽夫人非常喜爱它。为了迎合爱侣,这位统治者也对乌黑的东方饮品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他命人在凡尔赛宫的花园温室里种植了十株咖啡灌木,数年后这些灌木每年可以收获约6磅的咖啡豆。
●普罗可布咖啡馆在18世纪的声誉堪称传奇,无数的国际名流出入其中,像博马舍、狄德罗、达朗贝尔以及后来的巴尔扎克和维克多·雨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的顾客总会相互告知,比如某张大理石桌是举世闻名的伏尔泰最为喜爱的位置。另一位著名的客人则是拿破仑,他当时还是一名年轻的现役军人,据称非常缺钱,以致有时不得不将帽子留下来抵账。
>>作者简介
马丁·克里格(Martin Kieger),基尔大学北欧历史系教授,研究方向为德国-丹麦关系、丹属印度史及波罗的海文化史,著有《纳萨尼尔·瓦立池:哥本哈根和加尔各答之间的植物学家》与《茶的历史:种植、贸易与全球饮用文化》等。
作者:马丁·克里格
编辑:金久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