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这个词往往被人与成功挂钩,似乎成功者就必然要有自律这个基础。当然,我们在总结成功者的时候都会用锦上添花的春秋笔法选择性地去分析,实际上,在芸芸众生的实际生活当中,“自律”更多时候是一种违反人性的强求。
比如说对于美食,要你自律,实际上是一种折磨,心和口都很需要,却硬生生地要遏制,无疑是一种痛苦,你能克服,可以叫自律,也可以叫自虐。同样,对于一个正常的雄性生物而言,要强行抑制与生俱来对于美色的追求,实际上也是违反生物天性的。
那么自律和自虐该如何区分呢?那就是以是否沉迷来划分,沉迷就是玩物丧志,过于放纵自己在某个爱好或者欲望上的追求,就必须用自律来遏制无限扩散的欲望。古人说“色”可以把铁骨硬汉的骨头都刮掉,这绝非危言耸听,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在“色”这个方面放纵的人都必受反噬,因此,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在“色”这个方面有“纵”的趋势时,就应当戒色,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曾国藩同样也是如此。 曾国藩有段时间深受这种欲望的折磨。他的夫人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妇人,既没有姿色也没有才情,在曾国藩发家之前就嫁了过来,曾国藩平步青云之后眼界大为开阔,见识了很多既有貌又有才的女子,这让他的天性得以苏醒活跃,成天满脑子就浮过一幅幅艳丽的春光美景。
有一次他去一个下属家里做客,下属新纳的小妾出于礼节出来向曾国藩行礼,结果曾国藩一见这个女子就变得魂不守舍,回去之后脑子里面一直反复重播她的一笑一颦。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国藩总是找各种借口去到这个下属家里做家访,但是一去了又没什么话题,经常还见不到这个小妾,搞得曾国藩是心中如同千万只小蚂蚁在挠痒痒。
当时正处于与太平军战事胶着的紧要关头,曾国藩因为脑海中的那个女子无心公务,书份战报都因为无心处置而耽搁了,直到下属多次催办他才猛然意识到,再不自律就要误了国家大事,更何况脑海中的女子自己想再多也是徒劳,于是他决定戒色。
很多人不相信曾国藩能够戒色,作为一个一品大员送上门的肯定是络绎不绝,一个人怎么可能抗拒不断送上门的秀色呢?而且他还曾在五十岁那年纳了个侧室,恐怕得等到功能缺失武功不济的时候才能戒吧?其实曾国藩大约在四十多岁就已经戒了,五十岁纳妾主要是为了缓解皮肤癣症,而且他纳的那个妾根据幕僚的记载实在是没什么姿色。
曾国藩戒色和他打仗一样,用的是一个笨方法,很简单,当自己想入非非的时候就马上告诉自己,美和丑都不过是那副皮囊在迷惑眼球而已,再美的人褪去那副皮囊也就都不过是狰狞模样,曾国藩争战多年见过的白骨万千,都是那个可怖的模样而已,谁又知道这些白骨生前是妖艳或者丑如八戒呢?心中反复想象一个绝色佳人腐朽之后的模样,心中泛起的春潮也就变得败兴了,如此一来也就把自己想要放纵的心思给消退了。 为了巩固这种阿Q式的精神疗法,他还用注意力分散疗法辅助,或拿起毛笔抄一段圣贤书,或坐于案前处理公文,总之给自己安排一些事情干,将注意力放在手头也就能将泛起的欲望给分散掉。 这两个方法其实都是笨人之法,可是常人却难以做到,这需要一定的意志力和恒心,而常人最缺乏的是这种有意志力和持久的自律性,故而很多人虽然知道这个方法可以戒除自己的欲望,但往往都难以每一次都坚定地执行好,所以真正能够按曾国藩这个笨方法成功戒色的人少之又少。 (文:路过)